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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金蚕蛊 作者:花信风

    没有专门的浴室,更别提热水器之类的东西了。还好这里通电,下面也还有一罐液化气。吴筠懒得下去用液化气,在屋子里一阵乱翻,居然翻找出一个电老虎――也就是热得快,然后打了一大桶水,把电老虎插电了扔水里,没多久就可以洗澡了。

    这里得说一句,虽然金蚕因为洁癖这样的好习惯,导致了他身上任何时候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怎么可以称得上“爱洁成癖”呢?

    金蚕原型的时候是如何吴筠不知道。反正人形的金蚕每天都会和他一起洗脸刷牙做面膜――吴筠每天都做面膜,晚上睡觉之前还会要求洗澡,吴筠每天洗澡的习惯就是金蚕培养出来的。

    所以,现在,就算是这里没有浴室没有热水,吴筠还是抵不过强大的惯性,一定要洗澡。

    电老虎丝毫不愧对它的“老虎”之名,没多久一大桶水就哗啦啦的开了。

    提着水,吴筠发愁了,“金蚕你怎么洗澡?”

    “你怎么洗?”金蚕没所谓的问。

    “我在院子里用桶洗。”虽然是同志,吴筠还没有把自己弄得和女人一样不能见人。在没有条件讲究的情况下,光着身子在院子里冲洗一下也没什么。

    “那我也在院子里用桶洗。”金蚕仰着下巴摇头晃脑。

    因为吴筠是提前请假下班回来的,所以就算是吃过了晚饭,现在天也还没有完全黑。

    吴琏陈林是标准的臭男人,不臭不洗的那种,吃过了饭就上楼打牌去了。吴筠提着热水到了庭院里,又压了一大桶冷水,然后混合着调好了温度,预备等会儿就直接用瓢舀了往自己身上淋。

    金蚕虽然说了和吴筠一样的话,但是吴筠可没敢误会成金蚕也想和他一起人工淋浴的意思。所以,他恭恭敬敬的用另外一个大桶装了大半桶水,温度调的略微高一些,然后把金蚕请了进去。

    趁着金蚕在桶里翻滚的时候,吴筠自己飞快的脱了衣服,随便淋了两瓢水,然后开始打香皂。

    金蚕正在水里玩的高兴――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开放的地方洗过澡,而且头上还有星星――于是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金蚕一边双手拍水拍得满地都是。然后不经意的一转头,吴筠正在给自己打香皂――

    金蚕使劲看了几眼,然后低头又看看自己的;再抬头看看吴筠,低头摸了摸自己……如此几番对比之后,金蚕终于忍不住了:

    “吴筠,为什么你身上有毛而我没有?”

    吴筠正举着水桶往自己头上淋水,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句,手一抖,还装着小半桶水的塑胶桶就这么倒着罩在了他的脑壳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楼上的窗户被“嘭――”的一声打开,吴琏探出脑袋大声问:“怎么回事?”

    吴筠闭闭眼,把眼前的金星驱散了一些,慢慢的伸手摘下头上的水桶拦在自己面前,长吐一口胸中浊气,才提高声音回答:“没事,我手滑了下,把桶打烂了!”

    陈林的脑袋这才从窗子后面露出来,“没事,那桶用好久了,正好换新的!”

    楼上的两人缩了回去,吴筠还得面对金蚕单纯好奇但却让他倍觉尴尬的视线。

    “吴筠,你痛不痛?”金蚕的目光真的十分单纯。

    “不痛,就是有点晕。”吴筠忽略眼前四处飞舞的金星,以尽量小幅度的动作快速而不引人瞩目的穿上衣服。

    “那……”金蚕还想发问。

    “因为你太小了!”吴筠迅速截断了金蚕的话。

    “我不小,我活了很多年了!”金蚕不满的抗议。

    “我是说你的身体,”吴筠弯下腰套上裤子,“等你的身体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和我一样了。”

    “哦――”金蚕拖长了声音回答,然后又道:“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是和我一样吗?”金蚕站起来伸开双手向吴筠展示着自己的身体,白泡泡的身体在暮光之中看着十分可爱。

    吴筠本来十分困窘,不过转头看到金蚕短手短脚的身体,就觉得自己实在想的太多了。“是的,所有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这么说着,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似乎也曾问过方女士同样让她尴尬不已的问题,吴筠就觉得其实小孩子小时候都是这样的,于是最后一份尴尬也都飞走了。

    “是吗?”金蚕疑惑的皱了皱鼻子。

    “是的!”吴筠点头肯定,顺便挽起衬衣的衣袖,开始给金蚕打香皂。

    金蚕坐在相对于他的小身体的大塑胶桶里享受着吴筠的服务,舒服的眯起眼睛,“可是我看到有的下面不一样。”

    吴筠手顿了一下,他第一次由衷的庆幸自己只是同|性|恋,而且将来也没有结婚要孩子的打算,不然还不得痛苦死!“只是下面不一样而已,上面还是一样的。”

    “我知道,那些不一样的都是母的,我们是公的,对不对?”金蚕快活的扬起小下巴。

    “对!”这一个字应的吴筠艰难无比。

    好不容易洗完了一个澡,吴筠可以说是心力交瘁。

    单手把金蚕抱起,吴筠用右手倒了水,然后把俩人的衣服扔了进去,然后一手提着脏衣服一手抱着金蚕上楼。

    “包起来――”没穿衣服的金蚕不满了,“我要包起来!”

    在家的时候,每天洗完澡,吴筠都会用浴巾把金蚕包起来送到床上,然后回去把衣服收拾好,然后才两个人一起玩电脑睡觉。可是现在,吴筠手里没有浴巾。

    “包起来!”金蚕是那种典型的“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的人。

    对着金蚕固执的视线,吴筠没办法,只好站在楼梯上放下胶桶,脱下自己的衬衣,然后把金蚕整个包起来,“行了没?”

    金蚕甩了甩过长的衣袖,很有几分戏曲里那些演员甩水袖的意思,“可以了!”满意的伸出手环上吴筠的脖子,长长的袖子在吴筠脑后相交着搭在一起。

    吴筠动动脖子,把胸前因为凉风嗖嗖而竖起来的两点上的异样感觉抛到脑后,“金蚕,你现在这样子可以学唱戏了。”

    “不用学,我本来就会!”

    “会什么?”正在打牌的两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吴琏笑眯眯的抬起头来。

    “唱戏!”金蚕抿了抿嘴,他曾经有一任主人是唱戏的,他跟了好几年,耳闻目睹之下也学会了一些。

    “真的?那唱个给爷爷听!”吴琏合起了手里的牌。

    吴筠也把金蚕放到了地上。

    金蚕回头看了看退到了一边的吴筠,吴筠双臂交叉抱着斜依在门框上,眼底带着几分金蚕不明白的笑意看着他。

    不过,既然是笑的,那么就是希望看到他唱吧。

    金蚕默默的做了判断,然后一甩长长的袖子,捏着一个花式,便板着小脸用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唱了起来:

    “为救李郎离家园

    谁料皇榜中状元

    ……

    为了多情李公子

    夫妻恩爱花好月儿圆!”

    一曲既了,吴琏还有陈林拼了命的鼓掌叫好。毕竟,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孩,甩着大人长长的衬衣袖子,嘴里软软糯糯的唱着歌――这个样子,唱什么姑且不管,就是这幅摸样都值得周围人为他把手拍红。

    至于那依依呀呀的唱词,谁管?吴琏陈林都是读书不多的人,那什么状元的,才懒得管呢!

    金蚕矜持的对着吴琏陈林二人微微弯了下身,然后转头看向吴筠,恼了,“吴筠,拍手!”

    吴筠连忙收起嘴角的笑意,大力的拍了几下手,“金蚕,你唱的太好了,我听得都入迷了,都忘记要拍手了!”

    金蚕高傲的翘起鼻尖,“就算我唱的再好,你也不能忘记拍手啊!这次就算了,下次不行!”

    “记住了!”吴筠垂头认命的回答。

    因为担心天黑后点灯会引人注意到这里,还有就是吴筠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在陪着吴琏打了两回合牌后,眼看着天色差不多暗下来了后,几个人就洗手洗脸上厕所准备睡觉了。

    因为这里的厕所是那种老式的,并没有冲水设备,上完厕所后还得自己从水龙头那里接水冲,所以吴筠上厕所的时候就开着水龙头用桶接水,预备待会儿用来冲厕所。

    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响着,也就模糊了外面的说话声。而且,说实话,吴筠有很多年没有经历这种大家伙一起洗脸准备入睡的热闹生活了,所以精神也有些恍惚。

    就在这个时候,吴筠听得外边传来一声一声的呼唤:

    “吴琏、吴琏、吴琏……”

    风头5

    “爸,有人叫你!”吴筠含糊着嗓子低低的冲着外间叫了一声。

    “啊,什么?要纸?等等!”吴琏在外边含糊着应了一声,然后推开厕所门,从门缝里递进一卷纸来。

    吴筠几乎绝望了,伸手接过那卷纸,“爸,我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是吗?”打开窗户的声音,“没有啊,我没听见!”

    吴筠心间一寒,在他的耳边,分明还萦绕着一声一声的“吴琏吴琏”的低唤,那声音轻柔而飘渺,好像极近又好像极远,刚刚在水声的混杂之下,他又只顾得担心了,所以也就没有留意。可是现在听来,这声音分明鬼气森森的。

    大脑里一出现那个“鬼”字,吴筠立刻连解手也顾不得了,匆匆冲了厕所然后跑出来,“金蚕,金蚕!你在哪里?”

    金蚕坐在他们之前选定的房间里,面前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笔记本,一脸茫茫然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吴筠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怔怔的指着床上的笔记本,“这个,这个,什么时候出现的?”

    金蚕无辜的歪着头,“我想要玩啊,所以我就回去拿了。”

    吴筠抽了抽嘴角,看着金蚕那无辜又混蛋的小模样,实在很想给他两下!不过这么一气,他倒是想起了自己的本意,“对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金蚕皱起小眉头,拿下头上挂着的耳麦,“我出去看看。”

    “哎――”吴筠语音未落,金蚕已经化作一片黑影,从窗户里穿了出去。

    吴筠看了看外边远处暗暗的月光下黑黢黢的山影,回头看着笔记本屏幕发出的荧荧蓝光,心头一阵发虚,外边不知道为什么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吴筠更是心虚的厉害,抱起笔记本,决定出去和他们一道呆着。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就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窗户突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玻璃渣子射的到处都是,吴筠条件反射的蹲下身,用笔记本挡在胸前――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笔记本的价钱了,还是命比较重要一些。

    然后一个锋利无比的东西――吴筠猜是玻璃渣,撞到了吴筠拿着笔记本的手腕上,一阵刺痛,吴筠觉得肯定出血了。

    然后一阵凉意包围了吴筠,金蚕糯糯的声音在吴筠心头响起,“快去客厅和吴琏陈林呆在一起,用你的血在周围划一个圆!”

    吴筠心知那阵凉意肯定就是虚化了的金蚕,显然有什么不是人的东西来这里了。

    吴筠心头无比恐惧,甚至大脑已经放空,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连回答金蚕一声都做不到。

    还好他的身体在金蚕几个月的操练下已经形成了听到金蚕的命令就去执行的本能,所以在可能是金蚕的那一阵凉意离开之后他就本能的打开了房门,进入客厅,找到已经倒在旧沙发上的吴琏陈林二人。

    先听从金蚕的话,在桌子上找了一把水果刀狠心割了自己左手手心一刀,然后在两人周围洒了一圈,这才坐下来,然后吴筠才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疼痛。

    稳了稳神,吴筠这才发现两人不同寻常的安静,伸手随便拉了一把,却拉得满手的潮湿,抬起手凑到笔记本屏幕前一看,血!

    满手都是血!

    “爸――”吴筠吓得大叫,伸手死命的摇晃着身边的吴琏,“爸,爸爸,别,别死!”吴筠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个老混蛋在他心中还有这样的地位!可是他宁愿从来没有得到这个机会!“爸……”

    “死小子,吵什么!”微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吴筠所有动作定格,然后像是电影里放慢动作一样的一格一格的转过头,对上幽暗的月光下分外闪亮的吴琏的眼睛,而旁边的陈林已经慢慢坐了起来,“你,你们还活着?”

    “当然,而且只要你不继续摇我们的话,想必我们还会继续活下去。”吴琏难得幽默一把,最难得的是不二的幽默。

    “我以为你死了。”吴筠咬着唇。

    “听出来,”吴琏笑声里带着些许虚弱,“不过你也没怎么伤心嘛,看你电脑都还抱得好好的。”

    吴筠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小心夹在腋下的笔记本,“这个很贵。”

    “是,比你老子命还要贵!”

    吴筠咬牙不语。

    “行了,别来你妈那一套!”吴琏最受不得人一副委屈样保持沉默的样子,“开灯!操刀子!”

    吴筠咬唇放下电脑――在道上混,没饭吃就饿肚子,有钱时候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吴琏永远也不能理解他这种因为寄人篱下而特别珍惜自己所有物的心情,不过他也不指望他理解就是了――站起来去开灯。

    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一只奇形怪状的东西冲到了吴筠面前,对着吴筠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吴筠猛的跳开,却撞到了墙上,没能及时避开。就在这时,沙发上本来因为受伤而力竭的吴琏一下子跳起来,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水果刀对着那东西劈了过去。

    “铛――”的一声,水果刀与那东西如同金石相交,居然发出一丝火花,还把吴琏撞了回去。

    不过,这一下却是把那东西激怒了。在空中顿了一下后,那东西以撞吴筠时候的十倍速度向着吴琏飞过去。

    吴琏却被刚才那一撞,撞回了沙发上躺着,而且伤势也比刚才更严重了,动都不能动一下。

    吴筠实在担心吴琏,一时之间也忘记害怕了,随手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向那东西扔去。

    那东西受到干扰,又折了回来,对着吴筠冲了过来。

    吴筠这回看清楚了它的样子,是一个脑袋特别大的婴儿模样的东西,但是在应当是两个眼睛的地方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沉沉的筐子,看着好像就有无限的吸力能把人的灵魂都吸了去。身体倒是个正常身体,只是,在四肢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柔韧的肢体,而是四根麻杆也似的东西,

    吴筠吓得腿都要软了,但还是凭着保命的本能闪过了第一下扑腾。只是到了第二下的时候,他一只脚被卡在了倒翻的椅子腿力,无论如何躲不开了。

    那怪物“呜呜――”的怪笑着向吴筠扑了过来――虽然那声音怎么听怎么碜人,但是吴筠就是感觉到它是在开心。

    吴筠绝望的闭上眼睛,同时把一直随身保护着的apple macbook air竖着夹在腋下对准了那怪物扑过来的方向。第一次,吴筠没有责怪苹果公司一味的追求轻薄而过分省略了这款笔记本的其他功能:幸好,这款笔记本够薄!

    就在那个怪物即将撞上笔记本的时候,一股几乎是凭空出现的黑烟笼罩了那个怪物。

    然后,一身大红色肚兜的金蚕出现在了吴筠面前,软软的落到吴筠怀里。

    “金蚕!”吴筠这回吸取了教训,没有像刚才那样乱摇,而是先探了一下金蚕的鼻息。还好,虽然弱了些,但总还是有的。

    只是,看着金蚕躺在膝上对他的呼唤没有半点反应的样子,吴筠还是果断的摸出了手机,毫不犹豫的就拨通了席芮的电话。

    席芮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过了。

    这期间,吴筠遭遇了吴琏不下五次盘问,直到最后吴筠忍无可忍,暴怒着喝令两人闭嘴,不然就把二人从楼上扔下去,才总算得了一些安宁。

    吴琏两人看着伤重,不过其实就是吴琏出了些血,其他倒也没有什么。想到二人现在的敏感身份,所以吴筠也就只是包扎了了事。反正现在他们还醒着,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失血性休克的问题。

    为了报答两人的聒噪,吴筠在给两人包扎的时候下了些狠手,所有当席芮下车敲门的时候看到打开门的是个木乃伊模样的东西,本能的放出了些东西,当场就把两人放倒了,倒是为后来的检查省了很多麻烦。

    至于金蚕的麻烦――

    “救,救什么?他只是吸收了太多邪能一时消化不了罢了,等他消化完了将那些吸收的东西全部化为自己的能量,他就会醒来了。”

    “也就是说,他又吃了那些东西?”吴筠的脸拉了下来。

    “可以这么说。”

    追魂1

    第二天是周五,吴筠请假只是请了半天的,周五起来还得去上班。

    临走前看了看依旧保持沉睡状态的金蚕,有些担忧的在他鼻子下探了探,确定还有气,吴筠这才忧心忡忡的上班去了。

    在公司里浑浑噩噩的混过了一天,一到下班时候,吴筠甚至顾不得张老抠都还在办公室里,抓着公文包就看着秒钟过了十二那个点就冲了出去。

    一路诅咒着天朝的交通状况紧赶慢赶,终于在心脏病发作之前赶到了陈林的那个老房子前。

    吴筠刚把车停好就冲上了楼。

    “金蚕――”冲进了早上金蚕睡着的那个房间,吴筠的声音戛然而止。

    早上出门时候还在的那个小小的身子不见了!

    床上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还在,甚至床中间那个人形的隆起都还保留着――如果是金蚕自己起床他绝对会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单拉的平平整整。

    吴筠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凉。

    “吴筠――“软软的带了几分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吴筠猛的转过身,一个疑是金蚕的小孩站在客厅门口,身上挂着一件过大的白色衬衣,正是他昨晚脱给金蚕穿的。

    “金、金蚕?”吴筠有些不敢置信,“你,你,怎么变高了?”吴筠有些不习惯的看着猛然提高了一截已经到了自己腰边的金蚕,吃吃的问。

    眼前的小孩看上去约莫五六岁的样子,整个人已经脱离了之前一团奶气的感觉,五官已经初步显现将来的俊秀,挽起的衬衣袖子下面细细的胳膊已经没了早上离去时候的那种胖乎乎圆滚滚的可爱,衬衣下摆下面赤着的脚也是细细瘦瘦的,看着就像是一下子被人劈去了一半肉一样,看得人心疼无比。

    “吴筠,”金蚕磨磨蹭蹭的挪到吴筠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拉住吴筠的衬衣下摆,咬着下唇仰头看着吴筠,“吴筠不喜欢我长大吗?”

    吴筠本来就在为金蚕突然变瘦的身体心疼不已,再看到金蚕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住,一蹲下身就把金蚕抱起来,然后一个趔趄――因为力道没拿捏好――吴筠龇牙咧嘴的站起来,“金蚕,你变重了。”

    “吴筠不喜欢我了吗?”金蚕眼泪汪汪。

    “怎么会,金蚕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其实五岁左右的孩子还是挺轻的,刚才主要是吴筠还是用过去的力道抱金蚕了,所以才一下子没能抱起来。

    “真的?”金蚕不确信的睁大眼睛。

    “真的!”吴筠侧头亲亲金蚕的脸颊。现在金蚕比以前着实长高了不少,他这样抱着金蚕再想要亲他就得稍微仰起脸来。虽然有些吃力,但是吴筠还是认真的盯着金蚕的眼睛保证,“无论金蚕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喜欢你,绝不嫌弃你!”

    如果说以前吴筠说喜欢金蚕还只是因为金蚕的威逼而不得不哄小孩的话,现在的话却绝对的出自真心。昨天晚上临危时候金蚕的突然出现,还有眨眼间吞噬敌人的方式,以及最后失去知觉软软落到他怀里的最后,在震撼了吴筠对金蚕的认知同时,还让他真正意识到了金蚕在自己心头的重要性。毕竟,那时候他心急若焚的担忧,绝对不是对一个有些贪吃的小宠物的态度。也许,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就把这个莫名其妙侵入自己生活的小蛊王当做自己的家人了吧。

    感受到吴筠从心底散发出来的诚意,金蚕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是却粉嫩依旧的小脸上绽放出一个可爱的笑靥,“真的!呐呐,吴筠,我让你看我长大了的样子好不好?”

    然后,吴筠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手里的金蚕突然就完全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肉呼呼的暗金色胖蚕。

    吴筠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手里的胖蚕扔上天空,往后猛退了一大步,然后才慢一步的意识到那只被自己扔出去的肉呼呼的胖蚕就是金蚕,想要伸手出去接住,但是金蚕已经恢复了人形,飘到屋角距离他最远的一个沙发上坐下了。

    “金蚕――”吴筠几乎是手足并用的连滚带爬的翻到金蚕身边,“我刚刚,就是太吃惊了!我以为你不见了!金蚕,我,我就是怕那个虫子。我没想到是你!金蚕,金蚕……”

    吴筠手足并用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自己把他抛出去的原因,就差点没磕头了。这次事件,不管怎么样,他刚刚才给了金蚕无论他什么样子都会喜欢他的保证,转眼就把他丢出去了,这样的行径太多恶劣了!从金蚕之前再三问他保证的行为来看,他在金蚕心中的信用本来就很低了,现在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吴筠真的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金蚕,金蚕啊,”吴筠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金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金蚕板着脸,小嘴抿的紧紧的就是不松口。这一次他是真的愤怒了,才说什么样子都喜欢,还故意满身诚意的来骗他,结果一转眼就把他抛了出去。这个人真的不可信!

    他决定了,就算吴筠说的是真的,也决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所以,任凭吴筠在那里说的唇干舌燥,他就是板着脸一个笑脸也不给。

    金蚕现在的身形是五六岁孩子的,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抽条儿长个儿的时候,金蚕自然也顺应了这个规律,所以身子很有些偏瘦,尤其是和他昨天都还是胖乎乎圆滚滚的三岁幼儿身体比起来更显清瘦。于是,相应的,当他板起小脸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就显得分外严厉。尤其是当这种严厉的对比对象是之前胖乎乎的可爱金蚕三岁幼儿的形象时候,吴筠就更是想哭了。

    “噗――”门外传来明显是看戏看到可乐时候的笑声。

    吴筠恼怒的转过头,发现居然是韩阳那个奸商,而在韩阳后面,还有板着脸的美巫师席芮,这两个无论是谁都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于是更加沮丧了。

    金蚕虽然还不知道阶级仇恨和人民内部矛盾这两个天朝特有词语,但是显然他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

    所以,在看到韩阳和席芮之后,他就马上伸出双手,命令:“抱我!”

    吴筠如蒙大赦,马上伸出手把金蚕抱入怀中,放到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的观察金蚕脸色。

    “坐沙发上!”金蚕鼓起脸颊,不过没能鼓成包子,只是两边稍微鼓起来了一点点而已。

    吴筠乖巧的坐沙发上,正好对上进门的韩阳席芮两人。

    韩阳脸上依旧带着欠揍的笑――当然吴筠也不敢揍就是了,席芮一贯冷凝的脸上也难得的有了几分松动,走到吴筠面前,抖开手里的口袋,“喏,你的衣服。”

    吴筠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是给金蚕的衣服,接过一看,都是些小夹克小牛仔裤之类的,“会不会太硬了?”

    席芮清俊冷凝的面孔呆滞了一下,“啊?商场小姐说没关系的。”

    “商场小姐为了买东西,死的都能被她们说成活的。她们说的话哪里能信!”

    “也是。”席芮脸上现出深思的表情,“行商的人一般都是不可信的。”

    “你们……”韩阳不满了,瞪了一眼吴筠,转而满脸诚恳的看向席芮,“芮芮,不和他们说了,我们先去吃饭补充体力,不是说待会儿还要设追魂阵吗?”

    “对了我爸怎么样了?”听到追魂这一范属玄学的词语,吴筠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老爸。

    “不会有事,他今年还不该死。”旁边的席芮很好的解答了他的担忧。

    吴筠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很奇怪,但是有了席芮的保证,他就是真的放下心了。

    眼看着韩阳席芮联袂而去,吴筠对上金蚕又开始绷起来的小脸,举高,讨好的笑,“金蚕,我给你买了猪蹄来。”

    “我换口味了。”

    追魂2

    吴筠和金蚕的晚饭是在老房子里面解决的。

    还好虽然金蚕口里宣称着换口味了,但是对吴筠诚心献上的卤猪蹄还是笑纳了,并且不嫌弃的帮忙洗菜淘米等等,只是金蚕洁癖实在有些过重,吴筠买回来的菜有一半都被他剔出去了,淘米的话也是淘了三四道才放进锅里。如此煮出来的米饭倒是雪白的,只是吃在口里实在无味。

    不过现在正是金蚕得意时候,吴筠也不敢忤逆了他。于是一切都照着金蚕的意思来,反正动手的也不是他自己,他只要张张口说一声“好”就有现成的可以吃,忍忍也就是了。

    吃过了饭,吴筠坐在沙发上趴着窗户看楼下席芮捣鼓什么乱七八糟的招魂还是追魂的什么阵。

    和吴筠想象的不同,也没有电视上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招魂幡之类的东西。席芮就是在门口摆了一碗米,然后用一把估计是刚刚买回来的线香杂七杂八的以吴筠看不懂的顺序插在门口,形成一个小小的树林,然后在林子中央插了一大把线香。

    在线香插成的小林子里,还倒放着四个酒杯,每一只酒杯顶上都摆着一只短短的白蜡烛,火苗一闪一闪的,看着将灭未灭的,让楼上的吴筠好生悬心。

    “那火苗不会灭的,除非是追到了那个人,并且已经把他杀了。”金蚕看也不敢看,缩在吴筠怀里躲着,顺便给吴筠解释一些他不懂的玄学界的常识。

    其实金蚕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很多都是最近跟着秦学习以来才学的,不过能在吴筠面前卖弄,金蚕觉得很得意,甚至连被巫师放开的法力压制的不舒服都顾不得了。

    “那碗米又算是什么意思呢?”吴筠见金蚕得意,干脆把心头的疑问提出,顺便满足一下金蚕好为人师的虚荣心。

    “那个是敬土地的。要在一方作法,都要先给当地的土地山神供奉,表示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思。”金蚕声气已经低下来了。

    注意到金蚕面色的变化,吴筠没有再提问,尽量把金蚕拢进怀里,然后把窗户关上,隔着玻璃看外边的情景变化。

    席芮还在动作,他在原本的线香林四个角落,对着那四个烛火的方向,插了四把线香。

    第四把线香一落下,吴筠就感觉到怀中的金蚕身子重重一弹,然后立刻僵硬的一动不敢动,之前的骄傲自得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吴筠自己也感觉到整个房子里的气息完全变了,感觉之前还流动着的空气突然间就如同固体般凝滞下来,院子四周像是铁桶般被团团围住,只剩下院子正对着门的方向,还有阵阵阴风吹进来。

    说起来这种感觉很玄妙,毕竟吴筠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外边的风吹树叶动的,可是就是这屋子里像是胶体凝滞了一半。吴筠甚至有一种呼吸都很费力的错觉――只是错觉而已,毕竟真正的呼吸还是很正常的。

    不过,当低头看到金蚕的时候,吴筠就发现这不是错觉了,而是真正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是金蚕的。

    金蚕本来就因为突然长高而不复圆润的下巴此刻格外尖细,之前还能稍微见到的红润此刻已经全然转成苍白,整个人软趴趴的靠在吴筠怀里,动也不动一下。如果不是因为他胸口还有着规律性的起伏,吴筠只怕就要叫巫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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