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震 作者:dubedu
的耳边不停地说著什麽。再仔细一看,眼熟,就是想不起是谁。
李老板倒是先打了声招呼:“齐老板,好久不见,这麽巧在这儿碰到了!”
齐鸣狐疑地看著他,总觉得有那麽点怪怪的,但是仍然没有想起来,也只得打著哈哈,说些场面上的话。
辉宝他们等著齐鸣介绍呢,见齐鸣一脸不尴不尬的样子,想著也许是一般的熟人,便胡说八道了一番。李老板倒是客气,又把服务员招呼了过来,要了两瓶酒,说记在他的账上。几个女孩子倒是拍手叫好,顺便往李老板身边挤,李老板却纹丝不动,眼睛只盯著仍然在埋头喝酒的黄佩华身上。
李老板那眼神和蠢蠢欲动的手终於唤醒了齐鸣的记忆,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正巧碰到一个歌手在唱著著实激烈的歌曲,齐鸣便起身一把抓住黄佩华的手,把他拖到了舞池当中。
五彩绚烂的灯光下,齐鸣看到黄佩华鼻尖上冒出了汗滴,笑嘻嘻地用手指刮了一下黄佩华的鼻子,凑过去在他耳边大声地说:“那不是个好东西,别理他!”
黄佩华笑著点点头,看到齐鸣扭动著身子,跳得像个大笨熊一样,黄佩华心情好了很多。这样劲爆的舞,他著实不擅长的,只是脚步挪动著。一会儿之後,看到齐鸣对著他挤眉弄眼,黄佩华兴致更是高涨,不会跳舞没关系,他两脚并著这麽蹦了起来,就好像小孩子跳绳一样。
歇斯底里的歌声终於停了,齐鸣搂著满头大汗的黄佩华往场边走,见李老板已经不在他们那桌了,齐鸣才稍微放了一下心,跟著朋友们猜拳喝酒调戏女人,又听到歌手在唱一首舒缓的歌,齐鸣忍不住,又搂著女人上场了。
这边齐鸣刚走,李老板就窜了过来,鞠躬做了个邀舞的姿势。黄佩华咬了咬嘴唇,豁出去似的笑了笑,起身,跟著李老板进了舞池。
歌手唱著英文歌,一首不出名的蓝调。黄佩华有段时间很迷蓝调,这歌他不但听过,也是少有的他能唱得很好的歌之一。歌手反复地吟哦著:“you want this, you want that, what on hell do you really want?”
舞池中的人两两地搂抱在一起,贴脸的贴脸,贴胸的贴胸。李老板手一用力,也将黄佩华紧紧地搂在了怀中,顺便就贴上了黄佩华的脸。黄佩华身子往後倾,腰部却跟李老板贴得更近。那厮的手相当地不老实,在黄佩华的腰际摸了几摸,手就伸到了衣服里面。
黄佩华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一闪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齐鸣,那家夥把脸埋在了女人的脖颈间,看上去无比地猥琐。
黄佩华忽然没了力气,人软了下来,不再推拒。
李老板越发得寸进尺,一只手放肆地摸著黄佩华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著黄佩华的手,不一会儿,下面就开始硬邦邦地顶著了黄佩华的腰胯。
黄佩华歪著头看著屋顶旋转地彩灯,神情有些恍惚。周围的都是男人搂著女人,而自己,却被个男人搂得死死的。李老板也不是一般的不要脸,旁边扫过来的眼神越来越多越来越好奇越来越犀利,他自不管不顾,反而低下头,脸蹭著黄佩华的脖子,那一副旁若无人的陶醉的样子,即使是在这个肉欲横流的舞池中,也成了他人关注的对象。
黄佩华垂下眼帘,正看到那个人从女人的脖颈处抬起头来,看向这边。黄佩华清楚地看到齐鸣的脸从迷醉变得清醒,然後变得生气以至於愤怒。再然後,齐鸣推开身边的女人,往这边冲了过来。
黄佩华对著齐鸣笑了。
齐鸣气得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表情,冲过来一把拉著黄佩华的胳膊往旁边一拖,右手握拳,对著李老板的脸上就招呼过去了。李老板要躲没能躲开,这一拳正打中他的下巴,把他打了一个趔趄。
跳舞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齐鸣对著黄佩华吼了一句:“跟你说了他不是好东西,让你躲他远点!”回过头对著冲过来的李老板骂了句脏话:“让你欺负老子的人!”冲上去就打成了一团。
黄佩华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脚步。他已经插不进去了,辉宝和另外两位也跟著过来,缘由都不问一句,跟著过去揍李老板。李老板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三四个人也加入了混战。不到一分锺,歌舞厅的保安也来凑热闹,拖人的,打冷拳的,舞池顿时变成了打斗场。
舞台上的乐队和歌手好像没有受到什麽影响,那个满脸淡定的男人还在那儿哼哼,you want this, you want that, what on hell do you really want?
直到歌舞厅的老板出面,这场打斗才算结束。在成群的保安的簇拥下,两拨人被带到了旁边的老板的办公室,不小的房间里挤得满满登登的。
老板是个中年瘦小男人,嗓门也不小,嚷嚷著要打110。旁边好些个保安就像打手一样,凶神恶煞般地盯著被分开的两拨人。齐鸣还在骂骂咧咧的,辉宝他们搞不清状况,也在骂人。李老板那边倒是没有做声,只是李老板的眼神恶狠狠地盯著黄佩华,被揍得好像猪头的脸上,青紫了一大片。
黄佩华满脸的笑意挤了进去,对著瘦小的老板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都是误会。又说要赔偿损失的话,他来。
老板还没有做声呢,齐鸣又在那儿嚷嚷著,边吐口水边说这个场子不干净,个臭玻璃居然敢对自己的兄弟动手动脚,之後斜著眼睛对老板说:“这话要是传出去,臭死你这个场子!”
李老板冷笑了一声,并不说话,带著几丝讥讽看著黄佩华。
黄佩华仍然满脸带笑,先是看了齐鸣一眼,等齐鸣住了嘴,才慢慢地走到李老板身边,凑过去低声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光脚的,不是鸣哥,是我……还有,都是同,何苦为难自己人呢?”
黄佩华从裤口袋中掏出钱包,拿出个卡,递给老板:“我也不知道该赔多少。这几个都是我的哥哥,怕我吃亏才闹出这种事儿,老板,给您赔不是了,您高抬贵手,我们结了账,这就走。”
老板摆了摆手:“我们做生意,和气生财。要打,你们出去打。这年头,混碗饭吃也不容易是不?你,带他去结账。”
黄佩华走到齐鸣身边,捏了捏他的胳膊道:“鸣哥,你们先去外头等著我,我马上就来。”说完,跟著一服务员出去了。
齐鸣啧了一声,拉住仍然气呼呼的辉宝:“算了算了……弄得华华脸上不好看了,我们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喝酒。”
都是年过三十的中年人,再怎麽冲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些。真要被关到局子里去,回家後不好跟家人交代,只得丢下狠话,被保安押著从後门出去了。
蹲在马路边,辉宝开始问齐鸣到底为什麽要打架。齐鸣胸口闷闷的,只说那个老板占华华的便宜。那三个一听,不得了,站起来还要去打,被齐鸣拦住:“我们就算什麽都不顾忌也不成啊,华华是个白领呢,真要闹大了,咱们被条子拖过去审,华华也得在旁边陪著,这事儿传出去,他脸皮薄,受不住的。妈的这一下子,也不知道要赔多少钱。算了算了。”
辉宝他们三人还在骂,齐鸣却开始走神了。那会儿看著李老板搂著黄佩华,看著真是闹心。李老板那色样,难看得要死,黄佩华却还是笑著,笑得神情恍惚的。也真是,今天他也打扮得太精致了点吧。黑色的贴身圆领带扣儿羊绒衫,看上去极薄,裤子是低腰的,腰胯那儿绷得极紧,到大腿那儿却又松松垮垮的垂了下去。一身黑。最上面的钮扣还开著,露出锁骨。露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我操,也他妈的够撩人的。
操操操。一个男人,撩人个屁啊!
等黄佩华出来的时候,四个男人已经冻得够呛了。黄佩华抱了满怀的棉袄大衣什麽的,给几个男人递过去,这才把自己的大衣给披上了。齐鸣一看,得,这件大衣也他妈的蹊跷。很薄的长长的带帽子的棉大衣,边儿都滚著一圈毛,黄佩华穿著,一点都不显得臃肿,倒是有那麽一点妖娆。
我操。齐鸣心里又狠狠地骂了一声。黄佩华赔著笑说这儿是他买单,哥哥们是不是要续摊儿啊,他这还没有喝多少酒呢。然後又得意地笑了笑,说我还是长大了吧,有点儿本事了吧?
辉宝乐得一把抓住黄佩华拨弄著他的头发。黄佩华笑得咯咯的,抱著辉宝的胳膊说去酒吧吧,回来这麽久,还没有去过长沙的酒吧呢!
辉宝他们连声说好,往前走了几步,进了一长沙有名的酒吧。辉宝也豁出去了,说拼著过年没饭吃,也得好好跟华华喝上几杯。真是长大了啊,这种场合也不会吓得直往後缩,还会跟各种人打交道。妈的自己真是老了啊什麽什麽的。
这一次就纯喝酒,也没有旁人,划拳喝酒说笑话。黄佩华的话突然变得多了起来,说起他在上海读书工作的事儿,又说喝酒他不在行,但是怎麽著,一桌饭他也能陪到结束。
齐鸣一反常态地不说话,低头喝闷酒。辉宝和华华都逗他笑,他也笑,只是不怎麽说话,眼睛像刀子一样时不时地剜黄佩华一眼。黄佩华好像毫无察觉,一杯一杯地酒这麽喝下去,脸红得跟猪血一样,嘴唇更是又红又亮,耀眼得很。
眼看著都开始胡说八道起来。齐鸣做主说收摊吧,瞧黄佩华坐都坐不稳,一个劲地晃荡。也不容反对意见,掏包结账,哥几个抢著付钱,黄佩华只是坐在椅子上直摇晃,呵呵地傻笑著。
出去仍然是打的。司机仍然是不想搭。可是这几位喝了酒更加不好说话,辉宝站在的士前开始骂娘,齐鸣倒不凶,开了车门直接让哥两个先进去,自己坐好,拉著黄佩华坐在了腿上。司机实在没办法,就算被交警扣,也比被这几个人围殴好啊,只得眼睁睁地看著辉宝庞大的身躯坐在了他的旁边。
齐鸣抱住黄佩华的腰。那个人好像坐不住,直往下溜,衣服帽子的毛边儿蹭在齐鸣的脸上,痒痒的。车子开动後,黄佩华不往前靠往後靠,扭扭蹭蹭的,头靠在了齐鸣的脖颈上,热乎乎的脸贴著齐鸣的脸,让齐鸣无端地慌了起来。
哥们在车上又叫又笑又嚎,齐鸣一边!著黄佩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朋友说话,忽然听到耳边华华软软地叫著“鸣哥鸣哥”,叫得齐鸣的喉咙眼都痒了起来。
20
车震 (20)
跟哥们道了别,齐鸣扶著黄佩华下了车。他知道黄佩华住哪栋楼,可是具体什麽房间,他还真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去过。
黄佩华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地靠在齐鸣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喝醉了,身体不听使唤,可是脑子还有那麽一点清醒。他竭力地支撑著身体,可是撑不住,直往下溜。齐鸣没好气地说不会喝酒又喝这麽多,黄佩华胡说八道,说他高兴啊,鸣哥为了他跟人打架呢。齐鸣心慌,嗤笑道就算别人欺负他家的狗,他也会跟人打架的。
黄佩华不说话了,指著路,踉踉跄跄地被齐鸣架著往楼里走。好在住得不高,三楼而已,齐鸣弄得浑身冒汗,俩人才站到门口。黄佩华摸了半天才找到钥匙,对不住锁孔,便蹲了下来,眼睛直盯著门锁,不停地捅啊捅啊,让一旁看著的齐鸣想起了华华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乐,夺过了钥匙,把门给打开了。
开灯,黄佩华揉了揉眼睛,跌跌撞撞地到桌旁找著遥控器开空调,回过头对齐鸣吃吃地笑:“鸣哥,要喝茶吗?”
齐鸣哭笑不得。这家夥站都站不稳,还在这儿招呼客人呢,忙上去搀住了他:“行了,去睡觉吧。头晕不晕,有没有想吐?”
黄佩华摇摇头:“我喝醉酒了只要睡觉的,也不会想吐。其实我还没有喝醉啊,就是身体不听使唤,脑子还是清楚的啦。”
齐鸣耸了耸肩,见这屋子两室一厅,一个卧室门紧锁著,他们闹这麽大动静也没有人出来,想著黄佩华似乎说过跟人合租的,也不知道这人是睡得太死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回来。客厅陈设很简单,一张大桌子几把椅子加个空调,很整齐,但是桌子上有一层灰。想著黄佩华整天不是上班就是耗在他家里,自己的窝,也许就是偶尔晚上睡一睡吧。
上前一把搂住黄佩华的腰把他往卧室里带,哄著说还是早点睡吧,人都软成这样子了,早点上床休息。
进了卧室,随手打开灯。这屋里的灯倒不亮,卧室里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桌一张椅子,也是很简单的布置,跟自己家乱哄哄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床也铺叠得整整齐齐,不像自己家的那张床,除了被褥,还有父子俩的衣服和翔宇的玩具,每次睡觉前都要收拾半天。
黄佩华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又缩了缩身子,侧过了身。
这会儿倒安静了。齐鸣心里始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看著黄佩华似乎已经睡著的脸,颇有点不知所措。还是帮他把衣服脱掉吧,否则睡不安稳的。
弓下腰扶起了黄佩华,那人还是软软的,这麽靠在了他的身上。衣服毛边儿绒绒的,这会儿不觉得痒了,倒是很柔顺的感觉。拉开拉链,费力地帮著脱下大衣,随手扔在了椅子上,又帮著脱毛衣──这毛衣的手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脱了之後傻眼,这家夥身上光溜溜的,居然毛衣就这麽直接穿在身上,连棉毛内衣都没有穿啊。
黄佩华缩了缩身子,喃喃地说:“冷……”
齐鸣赶紧把黄佩华搁床上放好,盖好被子,再帮著脱鞋,然後是罩裤,好嘛,也没有穿棉毛裤,光溜溜的大腿,一条很薄的短裤,不很紧绷,但是还算紧身的。
我靠,这家夥也不怕冷,大冬天的穿这麽点,真是爱得俏冻得叫啊!赶紧帮著把被子给捂严实了,一缩手,这家夥就缩成了一团。冷吧?齐鸣无声地问。当然得冷了。在家里自己跟儿子睡觉之前,电热毯得开上个把小时呢。虽然这屋里有空调,效果还蛮不错,可是被子和床单都凉飕飕的,这麽近似裸体地躺在里头,不可能不冷。
齐鸣站在床边看著似乎已经睡著的黄佩华,矛盾了。这就回去?万一这家夥要吐了怎麽办?不回去一起睡?以前是毫无顾忌的,今儿,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黄佩华翻了个身,哼哼了两下。
得,有什麽好顾忌的。齐鸣对自己说。多年的老交情,而且,这孩子喝醉酒,跟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关系吧,他的室友,也不知道在不在,就算在,也不一定能够照顾他。
出来又看了看,那个卧室寂然无声。这屋子陈设太简单,就黄佩华一个人住,都觉得东西少,两个人住……到浴室看了看,东西都是单份的,厨房里面有灶台有煤气罐,干干净净没有用过的样子,也看不出多少人气。也许,他现在是一个人住了吧?
浴室旁有个小隔间,有洗脸台,毛巾一条,大概是黄佩华的洗脸布吧?台子上有很大瓶的护肤品。齐鸣拿著看了看,得,都洋文,一个字都不认识。这孩子,原来还这麽臭美。齐鸣用冷水洗了洗脸,想了想,拿著脸盆到厨房开了煤气,又到浴室开了热水器。接点水给华华擦把脸吧。如果他的手脚还凉的话,用热水擦擦会舒服些。
正放水的时候,脚步声响起。齐鸣仰头一看,好嘛,黄佩华只穿了条短裤眯著眼睛就进来了。齐鸣赶紧让了让,刚准备说话呢,黄佩华伸手从短裤中掏出了自己的家夥就开始放水,这一通放啊,看得齐鸣直傻眼。
孩子长大了啊。齐鸣莫名其妙地感叹著,那话儿成熟了不少,这尿,也特持久,这孩子,一边哆嗦著,闭著眼睛居然也对得这麽准。问题是,这家夥,是醒了还是没醒啊,满脸还是红扑扑的,身上也红,那话儿……
齐鸣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盯著脸盆,得,水早就满溢出来了。
“鸣哥?”黄佩华转过身看著齐鸣,吓了一跳:“你还在这儿?”
“哦,啊,是啊,这不是照顾你吗?”齐鸣抬起头问:“还难受不?”
“还好。你做什麽?”黄佩华还有点摇晃,一伸手扶住了墙。
“哦,弄点热水给你擦擦。”
黄佩华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从齐鸣手中接过淋浴头,挂好,自己就站在水下面,笑嘻嘻地刚准备说话,结果嗷地一声跳了起来,大叫:“好烫好烫!”
齐鸣赶紧调整水温:“你怎麽这麽毛毛躁躁的,我操,等下,好了,快进去,都把我弄湿了,鞋子,我靠!”
齐鸣赶紧出了浴室脱衣服脱鞋子,转了一圈,找著了双布拖鞋,换上,回过头,好嘛,黄佩华在那儿遥遥晃晃地脱短裤,脱了之後把短裤就放脸盆里了,然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仰著头,让水流冲过他的脸庞,身子抖抖的,也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齐鸣突然一下子心疼坏了,把布拖鞋一扔,袜子衣服一股脑地脱了,冲到浴室里,先把脸盆里的水倒掉,把脸盆搁洗脸台上,关上浴室门,拖起黄佩华。
两具赤裸的身体一下子贴在了一起。
黄佩华的手立马圈住了齐鸣的脖子,身子靠过来,紧紧地贴在了齐鸣的身上。
齐鸣的手,环住了黄佩华的腰。很怪异的感觉。这麽紧紧地抱著一个人,胸前没有柔软的挤压,胯下,碰到了同为雄性的部分。热水这麽流淌著,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黄佩华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往後退了一步,任水流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淌下。黄佩华揉了揉眼睛,然後一只手扒拉著眼皮,从左眼中取出了什麽扔到坑里,又扒拉著右眼的眼皮,取出什麽,扔掉。
齐鸣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一把抓住黄佩华的双手:“你做什麽?”
黄佩华歪了歪头,憨笑:“把隐形眼镜取出来啊。”
“我操!”齐鸣狠狠地捏了一下,骂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在抠自己的眼珠子呢!这啥,取下来就不要了?”
黄佩华咯咯地笑著:“嗯哪,日抛型的,用了就扔的,可不就不要了吗?”
“真浪费。”齐鸣一把又将黄佩华拉入怀中:“个男人干嘛那麽爱漂亮,戴眼镜不是挺好的?”
“戴眼镜的人,狗都不会多看一眼。”黄佩华撒娇说。
“胡说。我就看,还天天看。”齐鸣轻轻地拍了一下黄佩华的屁股。
黄佩华笑成一副傻样:“鸣哥说话要算数。不洗了吧?上床去好不?我都站不稳了。”
齐鸣有点想哭的感觉。这人是没有站稳,可是下面那话儿倒是站起来了,硬邦邦地顶著自己,要命。自己的,低头一看,还算正常,没有勃起。
可是他妈的什麽是正常什麽是不正常,他现在根本就搞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脑子晕沈沈的,没有办法思考。就像黄佩华说的那样,脑子坏掉了。
关了水,黄佩华拿了条毛巾给齐鸣擦,自己却打开门出去了。
齐鸣死命地擦著头发,擦著身子,擦著屁股擦著那话儿,擦完了腿擦脚,擦完了脚,又接著擦头,擦得一身紫红,终於不擦了,光著脚出了浴室,关了浴室灯到厨房关了煤气再关客厅的灯,再到卧室一看,顶灯已经关了,只有个小小的夜灯亮著,黄佩华已经到了床上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齐鸣心跳如雷。他又不是个傻子,这会儿有些事,就算是不明朗,他妈的他也能猜出个五六七八了。在歌舞厅,如果黄佩华不想跟那个李老板跳舞,李老板是肯定勉强不了他的。黄佩华穿得那麽精致,其实并不是想要钓女人的。跟李老板跳舞的时候,黄佩华虽然并不是很欢喜,可是也没有很厌恶的。李老板是个玻璃,这歌舞厅里男人多的是,他谁不缠,就缠著黄佩华。包括初次见面的那次也一样。当然黄佩华很好看,年轻又好看,可是年轻好看的男人如果总是吸引玻璃而玻璃又那麽色欲熏心的话而他又没有厌恶得想吐的话……
还有刚才两人抱著的时候,黄佩华那儿硬邦邦的。二十三四岁的男人……
齐鸣一哆嗦。冷。不能多想,也想不了那麽多了。他没有跟男人乱搞过,压根都没有想过。他可以穿上衣服出去,回家。黄佩华肯定不会来追他,自然也不会到处哭诉。不过以後华华恐怕也不会给翔宇做家教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走,华华该多麽伤心。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华华是在害怕还是在期望,或者,他……已经睡著了?
华华不会哭的吧?很少看到他哭的。记忆中只有那一次,自己新婚,跟慧妹子正在搞路,听到床底下悉悉索索的,结果是华华,哭得那麽伤心。害怕吧?那时候都以为华华是吓坏了。有没有可能,不是害怕,而是伤心,真的伤心呢?
後来也没有听他抱怨过。第二天遇见,他还是笑著,羞涩的笑,难为情的笑。
齐鸣终於动了,坐在床沿,看著旁边有一条毛巾,拿起来把脚擦了擦,掀开被子,睡了下去。
黄佩华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过身,腿架在了齐鸣的身上,手摸上了齐鸣的胸。
齐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吐了出来。感觉黄佩华的身体越贴越近,越贴越紧。然後肩膀有点濡湿,软软热热的似乎是舌头的东西滑过。
“鸣哥……”黄佩华轻轻地唤著。
“嗯?”齐鸣轻轻地回答。
“我喜欢男人的。”黄佩华说:“鸣哥知道什麽意思吗?”
齐鸣吞了下口水,侧过脸,看到夜灯下,黄佩华的眼睛闪闪亮。
“知道。华华不要怕。”齐鸣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说。只是,这样说了。
“不怕。”黄佩华轻轻地说:“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的手摸到了齐鸣的脖颈:“早就不怕了。现在,我……”
“啊。”齐鸣愣了一下。黄佩华没有说下去,可是齐鸣想到了别的。“你说那时候脑子坏了的时候,因为这个事儿吗?发现自己喜欢男人?”
“嗯?”黄佩华半个身子已经爬到齐鸣的身上。“嗯。”低下头咬住了齐鸣的肩膀。轻轻的,逐渐加大了力量,还撕磨著。然後是脖子,接下来把齐鸣的喉结含在了口中。
齐鸣不再说话了。黄佩华的动作很轻柔,却带著毋庸置疑的侵略性。齐鸣睡过的女人不少,就算是最热情的女人,也没有这样的举动。黄佩华好像在啃牛肉一样,在他的上身慢慢地啃噬著,咬一个地方,撕磨一会儿,再换一个地方。
最要命的是,黄佩华坚挺滚烫的那话儿一直在他的身上戳著,腰腹,大腿,小腿。那种触感,怪异到没有办法形容。
齐鸣不敢动。他的全身绷得很紧。只是慢慢的,黄佩华的啃噬虽然让他有点痛,却奇异地让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黄佩华不知道该怎麽下手。只能这样慢慢的试探。齐鸣的肌肉绷紧著,然後松弛。他的腰也没有挺著了,塌了下去。黄佩华头仍然有些晕,酒劲还在,而这个酒劲,让他变得没脸没皮,让他变得胆大妄为,让他敢於去面对很可能会让他羞愧致死的局面。
伸出舌头,从齐鸣的喉结那儿往下舔,一直向下,一直向下。黄佩华可以感觉到齐鸣的心跳在变快,他的呼吸在变得急促,他的肌肉又重新开始绷紧,他的腰腹又开始往上抬。
黄佩华坚持著,直到舌尖碰到齐鸣的那话儿。半软不硬的那话儿。然後,黄佩华把它含入了口中。
几乎在同时,黄佩华听到了齐鸣喉咙眼里发出的一声呜咽。
黄佩华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让那个半软不硬的东西在口中。舌头撩拨著,直到那话儿慢慢地胀大起来。
黄佩华紧紧地含著那个东西,舌头在龟头处打著转,慢慢地吐出,然後再深深地含住。
齐鸣伸出手,抓住了黄佩华的头发。齐鸣开始挺身,让自己的欲望操著黄佩华的嘴巴。
黄佩华闭著眼睛,取悦著男人的欲望,同时伸出手,握住了自己的孽根,套弄。
齐鸣觉得热了起来,把被子踢开了。他抬起头看著在自己胯下忙碌的人。同样的短发。看不大清楚的脸。但是他知道,那家夥在认真努力地取悦著。那种花头,那种如饥似渴的态势,不应该是黄佩华的,可是明明又是黄佩华的。
齐鸣忍不住呻吟起来。他想说黄佩华的口活真好,但是素日里贫嘴胡说调笑惯了的,此时这话竟然说不出口来。
黄佩华猛地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盯著齐鸣。齐鸣心漏跳了一拍,差点射了。只是还差那麽一点。
黄佩华慢慢地往上爬,再一次趴在了齐鸣的身上,低下头,吻住了齐鸣的嘴唇。
齐鸣还没有来得及多想,黄佩华的舌头就已经伸了进去,并且纠缠住了齐鸣的舌头,开始放肆地搅动。
同时,齐鸣感觉到自己的那话儿跟黄佩华的那话儿贴在了一起,然後一只手握住了两根,全力地套弄起来。
齐鸣从来没有这样昏过头。这一次,他是彻底地昏了。跟男人的接吻,那麽奇怪而奇妙。自己的欲望从没有跟别的男人的欲望贴得这麽近过,这种触觉,怪异到令人发狂。
还有,从来没有这麽被动过。就好像从来没有见到黄佩华如此地咄咄逼人过。
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只是性欲似乎高涨到无法控制,只能两只手紧紧地掐住黄佩华的腰,同样拼命地吮吸著对方的舌头和口液,却放纵自己的欲望跟另一根欲望一起奔向高潮。
他妈的高潮!
21
车震 (21)
齐鸣是被脖子上的痒痒给弄醒的。伸手胡乱地抓了两下,不痒了,人也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看著不熟悉的天花板,闻到一股腥臊的气味,手上身上也有怪怪的不大舒服的感觉。侧过脸,看到的是黄佩华熟睡的脸。
揉了揉眼睛,再侧头一看,仍然是黄佩华那张熟睡的脸。哦,不,那是张装睡的脸。
另一只手枕在黄佩华的脖颈下,稍有些酸麻的感觉。齐鸣动了一下,身子侧过来,身体的触觉逐渐清醒过来。怀中的是一个裸体的身子,还有一根硬邦邦顶著他的东西。黄佩华闭著眼,看样子还没有醒过来。可是齐鸣知道,这家夥不过是在装睡。
似乎装睡,是目前黄佩华可以做的唯一的事情。这孩子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吧。白天了,虽然拉著窗帘,可是仍然可以看得清楚对方的表情。眼睛闭著,眼睫毛却在微微地颤动。还有面色,太红润了,身体,也太紧张了一些。
齐鸣不出声地苦笑了一下。妈的他也很紧张好不好。弄完那一炮之後,黄佩华很快就没有声息了,这麽趴在他身上,好像已经睡著了的样子。齐鸣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到一边後,想要思考,却不知从何想起,也许只过了几分锺吧,就这麽睡死过去了。
悄悄地起床。屋里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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