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夫[穿越] 作者:沙缇
有他,只是道:“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两位帮了我大忙。在下霍安陵……”
“咦?你叫霍安陵?!”孙杨一听这个名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
沈王爷皱了皱眉。
孟良一把捂住孙杨的嘴,见沈王爷不耐烦的样子,连忙温声道:“我们在这儿吵吵闹闹的不利于病人静养,不如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而霍安陵也注意到了阿拾不舒服的样子,想到有外人在,就没有做亲吻阿拾的额头表示安慰的动作,只是抓起桌上的药包――等会儿还要去给阿拾煎药――给阿拾说了一声“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儿来看你”便和孟良他们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出去,耐不住性子的孙杨就用怀疑和惊喜的目光看着霍安陵:“你说你是霍安陵?那个霍安陵?!”
被孙杨的话给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霍安陵有些疑惑:“什么叫‘那个霍安陵’?”
“啊,那个,其实是……”还没等到孟良和孙杨想好理由,他们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那……那个……”
三人闻声转头,正看到那个穿着宝蓝色华服的少年有些不安地站在医馆门外,身后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跟班。他那件做工精美的袍子因为被三毛给攻击过,弄得有些皱巴巴脏兮兮的,倒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不过在场的三个人都是同情心比较少的主儿,而霍安陵更是厌恶对方的惹祸体质将阿拾拖下了水,所以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本、本少只是来看小美人伤势如何的!”被霍安陵一吓,华服少年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但是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山野村夫给吓到了,他立马反吼了回去。
当然,如果他的声音不那么没有底气大概会有气势点儿。
“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走得远远的――趁我现在脾气还算好。”霍安陵捏着药包,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和孙杨和孟良简单地告辞了一声就往药童说的药炉子那里去――因为今晚上斗花会的缘故,医馆里的药童只留了一个,其他人都去玩儿去了。
霍安陵虽然很想陪着阿拾,但是想着现在自己也不能帮阿拾分担痛苦,阿拾现在又需要静养,所以他就想找点儿事情来做,好平息一下自己之前的恐惧,以及自己对华服少年和自己未能及时保护阿拾的愤怒。
孙杨和孟良对视一眼,也不管那个华服少年,准备一个往沈王爷所在的房间去守着,一个跟着霍安陵去套话。
见到那三个男人关上门,沈王爷才猛的掀开被子――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一个陌生的男人居然那么不设防――还任由他检查头部?!
要知道,就是皇兄也不行的。
而且……那个人是叫自己“阿拾”?
这是什么名字?
沈王爷皱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于那个男人的接近,他总感觉到一种安心……难道,是那个男人救了他?
对了,说起这个……自己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不知道那些刺客杀手是不是全被消灭了?
闭上眼睛,沈王爷开始慢慢整理思绪。
没错,一开始他是以为那些杀手是来抓自己的……而那些杀手也一直念念叨叨说要自己成为活的人质。
可是仔细想想,那些人的一些形式习惯却有了漏洞。
自己这次到晋州视察水灾灾情,虽然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但是也不可能那么快就传到了其他人耳中。
就算是景国有距离自己很近的他国探子,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才是。
难道是……因为太子病重,所以想要挟持另一个对皇兄较为重要的人?
想到自己在出发之前去鸿煊殿看望太子的时候,太子那虚弱苍白的模样,沈王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沈王爷脑中转过诸多念头,但因为脑袋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所以他也没敢多想。
刚刚平静下来,沈王爷准备顺应身体需要,好好地睡一觉的时候,却发现门“吱呀”一声开了。
丞相九铮刚刚暂时将自己的事务处理完毕,在取得了皇帝的首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晋州。
在半路的时候,又听说沈王爷似乎要前往锦州洛城,想着这个时候“花城”的热闹,九铮立马调转马头,日夜兼程地奔向了洛城。
在中途跑死了三匹马之后,九铮终于到达了洛城。
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他又接到消息说沈王爷受伤了――该死的,那个男人果然靠不住,居然让他又受伤了!
这么一来,九铮原本对霍安陵的怒火更是旺了几分。
因为他是从后门进去的,所以也没遇到在前门争执的霍安陵一行人,带着自己几个精明能干的手下,九铮一路畅行无阻地找到了沈王爷所在的房间――毕竟在深夜,也只有那间房子的灯光特别的明亮。
“汪汪汪!!”只不过九铮没想到的是,刚一打开门,一只大白狗就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若不是他旁边的人动作快的话,估计九铮身上就要被撕下一块肉来。
“该死的畜生!”因为长时间赶路而十分疲惫的九铮一脚就要往被封了嘴的三毛身上踹去。
“等等九铮!”因为三毛的动静而睁开眼睛的沈王爷见九铮这个动作,连忙起身制止。
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这条大白狗给自己的感觉很亲切,也容不得九铮踢这只大白狗。
而九铮听到沈王爷的声音,面上狠戾的神色就立马变得温柔和惊喜起来。
他大跨步地走到沈王爷身边,一把将沈王爷拥住:“墨霖!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王爷虽然对他的拥抱感到有点儿不适应,但是想到对方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样子,于是他也没有推开:“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们不过一个月没见……”
“一个月没见?”因为拥抱而看着沈王爷身后床帐的九铮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嘴角卷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放开沈王爷,眼神柔和地看着他,用一种很温柔的声音说道:“墨霖,虽然你可能不太相信,可是你实际上已经失踪了近一年了。”
“……?!”沈王爷睁大了眼睛。
“墨霖,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可是陛下他们都很担心你――这样吧,不如我们一边赶往京城一边说怎么样?”
33分离
听到九铮的话,沈王爷一愣,然后道:“皇兄他……”
九铮见他这么说以为是生气阳帝这么久才找到他,于是温声道:“陛下自从知道你失踪之后就很是着急。但是因为皇后和丽妃的死……”
“等等?!皇嫂和丽妃……她们什么时候?!”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沈王爷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还不太舒服的身体,就要站起来。
“……此事说来话长。皇后宾天让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十分的哀恸。而皇后宾天后没几个月,丽妃也被人发现死在她的宫中。因为丽妃的死,使得金国派来了使臣。到现在他们还没走,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不愿意善罢甘休。”
和沈王爷相处了这么些年,九铮也很明白沈王爷的性子。再加上之前隐隐约约做出的一个模糊的猜测,于是他故意将这里面的情况模糊夸大了。
果然,听到九铮带着焦急和愁绪简单地说了这些情况,沈王爷立马坐不住了:“快,我们马上备马回京。”
九铮听罢,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道:“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到时候赶路也不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一会儿,然后再上路。”
看九铮考虑得这么周到,沈王爷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抛弃了:“好,就依你所言。”
沈王爷刚刚翻身下床,被压制住的三毛就趁人不注意挤了过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沈王爷的小腿处磨蹭着,呜呜咽咽的。
九铮皱眉,刚要挥手叫人将这条狗拖出去,就见沈王爷蹲下去揉了揉那条大白狗的脑袋:“这条狗看起来倒是和我颇为有缘,不如将它一起带走?”
话一出口,不说九铮,就连沈王爷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明明并不认识这条大白狗,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看到这只大白狗湿漉漉的眼神,沈王爷觉得自己好像能听懂它的话似的:“如果它没有主人的话,就带上它吧。”
既然是守着自己的,又和自己这么亲近,之前还护着自己,想必这条狗是自己失忆之前捡到的……
等等。
“对了,九铮,你去帮我查查我之前那段时间是怎么回事?”
沈王爷一边说着,一边皱眉――为什么他记得他在那个雨夜从悬崖上掉落下去,却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
就好像是一条线,突然在某个地方被截断一样。
见沈王爷问到这个问题,九铮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想起了那些关于沈王爷失忆那段时间的报告。
既然上天都帮助他让沈王爷忘掉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么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让沈王爷想起来的。
而且,他也不会允许沈王爷和一个山村野夫之间还有什么牵扯。
眼神一寒,九铮背在身后的手朝着几个隐藏在暗处的下属做了个手势,然后抖开一件做工精美的袍子披在沈王爷那身明显“下等人”穿的衣服上面:“好,我马上叫人去查。”
至于查出什么样的“真相”,那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虽然对于九铮有些奇怪的带着遮掩性的话语有些疑惑,但是想到自己的皇兄还在京城等着,当下沈王爷也不再多说,点点头准备离开这个医馆。
霍安陵在听到三毛的叫声的时候,心里就一紧。但是除了第一声以外,三毛就没有再叫了。所以霍安陵也只是以为三毛是在“吊嗓子”――春天来了,虽然三毛这个年纪还无所谓动物的发情期,但大概是受到影响,半夜三更的时候,三毛偶尔也会嚎几声来发泄它的精力。
暂时放下了有些莫名出现的忐忑,霍安陵放下扇火的蒲扇,查看了一下药汁,已经好了。
用布垫着药罐子的“耳”,霍安陵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倒进碗里,又从怀里摸出之前打发小药童去买的糖加到滚烫的药汁之中。
等到药汁不那么烫手了之后,霍安陵才端着碗准备让阿拾去喝下。
但是他刚刚走出门口,突然身上一重脚下一软,“啪――”的一声药碗从手中翻落,碎成几片。
他的身后就猛然伸出两只手,不仅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还一左一右地拧住了他的胳膊,快速地将霍安陵压制在地。
“什么声音?”沈王爷转头,但是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看见。
“大概是猫弄翻了瓦片之类的吧?”九铮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在阿拾身边的三毛却是嗅到了霍安陵的气息,正要咬着沈王爷的裤管让沈王爷过去,却被九铮一脚踢开:“你要小心,就算它看起来干净,也不过是一条狗,到时候被不小心咬伤就不好了。”
话却是对沈王爷说的。
“你踢得太重了。”沈王爷有些不赞同地看着躺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大白狗,因为疼痛,它只能低声呜咽,四爪和尾巴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抱歉,我只是担心他咬你……”九铮很是抱歉。
“不,你只是担心我而已,”虽然很是心疼这条狗,但是想到平时九铮对自己的保护,沈王爷也没了火气。但既然将这条狗伤成这样,还是自己带着它好了――之前它就呆在自己身边,想必就算不是自己的狗也和自己很少亲近被?
霍安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阿拾被一个男人拥着带走,不能动弹的他几欲目眦尽裂――从那个男人对待三毛的动作,他就知道了那个家伙不是给善茬。而阿拾又被他骗了(霍安陵坚信着),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可是偏偏他不能动弹!
霍安陵从来没有感到这样无力过――到底是谁想要这么对待他和阿拾?!
可是没人回答他。
被堵住了嘴又被卸了胳膊关节的霍安陵只看到了那个人踢飞三毛,带着阿拾的背影,还没有再看清楚,就被那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宅子,然后被随手扔到了地上。
因为之前被药碗的碎片给弄伤了的手肘和胸口被这么一撞击又崩裂开来,鲜血渐渐染透了外衫。但即使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落,霍安陵也愣是一声不吭,连闷哼都没有。
“霍安陵……对吧?虽然不知道你和沈王爷是什么关系,但是你要明白,沈王爷是那天上高不可攀的明月,你就是地底下那黑暗腐烂的淤泥。你一个农夫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否则小心连命都没了。看在你救了沈王爷的份儿上,这锭金子就当做这段时间给你的感谢费了。”
两人将丞相的话一字不差地说完,然后将一锭分量不轻的金子就扔到了霍安陵身上。
但是霍安陵一眼也不看,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眼中是惊人的愤怒和恨意。
确定了就算霍安陵大吼大叫也不会招来人,他们才拿掉霍安陵嘴里的布――不过为了防止他乱跑,他们事先用绳子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什么沈王爷?”霍安陵虽然被绑得动弹不得,但是全身涌起来的怒气和恐慌却让他即使狼狈地倒在地上也毫不退让,“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我的阿拾?!”
两个全身上下都被蒙在黑布中的人用仅露出的眼睛对视了一眼,然后也不多言,一个卸了霍安陵的下巴,一个将一个丸子状的东西灌到了霍安陵的嘴里,然后往他身上一点,只听得“咕噜”一声,那东西就被霍安陵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其中一人直接一个手刀砍下去,见霍安陵软趴趴的倒下,两人才趁着夜色快速离开。
孟良在见到丞相出现的时候,心下就暗道了一声“糟糕”。
虽然他和孙杨都认识那些朝廷里的官员,但是因为生活在暗处的缘故,这些官员可是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
而这个时候,孟良也不可能自己送上门去,所以他就打消了去照顾沈王爷的想法――反正有丞相在,沈王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朝堂上下都知道这位丞相大人和沈王爷的私交甚好。
不料正待他转身去找孙杨的时候,却被孙杨拖到了另一边。
“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周围多了很多的暗卫……”也因为如此,孙杨也并没有马上就去找霍安陵。
“咦,那个人是……”孟良正要将他这边看到的事情告诉孙杨,就见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衫的,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
“是那个家伙?他来这里干什么?”
只见那个华服少年在左右看了看之后,很是气馁地坐在了台阶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孙杨和孟良正想离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两个黑影出现在院中。
那两个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大咧咧坐在台阶上的华服少年,而那个华服少年也看到了那两个人。
实在是那两个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在黑布里的打扮太奇怪了,所以华服少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呼喊。
不过那两个人的动作更快,手指一动,华服少年就软趴趴倒在地上了。
孙杨敢发誓他还听到了那个少年脑袋撞到台阶上的一声脆响。
因为同样都是暗处活动的人,所以那两个人动手之后,并没有发现还有两个人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以至于他们两个扛着人离开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被全程参观了。
“刚才被带走的那个人……是霍安陵吧?”孙杨有些愣愣地看着那两个黑衣人消失的方向。
“不管怎么说,先追上去吧!”
“那这个家伙怎么办?”
“反正这里是医馆……而且,这种天气,就算是在外面躺一晚上也死不了的。”
商量好的两个人,完全不管那个华服少年,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等将沈王爷睡下,九铮才退出了沈王爷的房间,回到隔壁的房间:“……怎么样了?”
“一切按照您的吩咐。”看不见人,只能听见声音低低地传来。
听到这话,九铮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么,‘忘情’也喂他吃下了?”
34绝望
当孟良和孙杨找到霍安陵的时候,霍安陵身处一个被废弃的破烂宅子里。
即使不用仔细查看,孟良他们也发现了霍安陵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尤其是在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的时候。
想到之前太子殿下吩咐的话,孟良和孙杨赶紧上前将霍安陵身上的绳子解开。
而就在霍安陵的双手和双腿获得自由的时候,他们以为已经昏迷了的某人却睁开了眼睛。
然后下一秒,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霍安陵一手卡住喉咙,一手伸进嘴里。
很快,霍安陵便开始了剧烈呕吐。然后,呕出了一个有些化了的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孟良和孙杨内心都暗自吃惊。
霍安陵却没注意到两人的神情,他喘息了好久,才让嗓子的干痛感觉慢慢消失――之前为了不吞下那个人给的东西,霍安陵在药丸滑到喉咙的时候死死地用喉部肌肉卡住了药丸。
但无奈因为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缚,使得霍安陵不能一下子将那药丸吐出,只能利用喉管肌肉的蠕动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若不是霍安陵曾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的话,他也只能乖乖吞下了。
饶是如此,因为时间的拖延,有些生疏的霍安陵还是迟迟无法将药丸挤出,反而因为不慎使得唾液沾染上了那个药丸,而不小心融化了一点。
还好孟良与孙杨及时赶到,霍安陵才忙不迭地将这个东西给吐了出来。
等到手脚的力量略微恢复,霍安陵也顾不得对孟良和孙杨两人道谢,自己用粗暴的方法硬生生的将给弄得脱臼的部位给撞好了,然后站起来就要往那个医馆跑。
见霍安陵这个动作,孙杨眼疾手快地拉住霍安陵的手:“唉唉唉,等等。”
“放开我!”霍安陵现在只一心想着找到阿拾。之前阿拾被那个男人半抱在怀里的动作让霍安陵从骨到皮都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烧感――他很清楚这只是针对那个男人的。
即使眼睛发涩,他也不愿意闭眼――因为他一闭眼,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回放阿拾被那个男人带走的样子。若不是当时他一直被那些人控制着的话,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撕成碎片!
“你现在就算是想追上去也晚了!”实际上现在还找得到人,但是想起对方的身份和霍安陵的身份之间的差别,孟良还是拉着霍安陵的手,恶狠狠说道。
他们太子殿下可是很看重这个人呢,这么说也不能让他被丞相给整死了――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这些生活在暗处的人可是很清楚――能够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干掉出色的嫡子哥哥成为当朝丞相,怎么也不可能是个良善的好人。
“……”被孟良这么一吼,刚才还要死要活地拼了命要冲出去找阿拾的霍安陵猛地转过头,目光凶狠地看着孟良。
他喘着粗气,等到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了,才死气沉沉地看着孟良和孙杨:“你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突然出现在他和阿拾身边,在自己被抛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找到自己,并且还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傻子也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
天色渐明,外面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新的生活。
在废弃的宅子里,霍安陵还是穿着那件沾染了血迹和药汁的皱巴巴衣服,垂着头,安静地听完孟良说完最后一个字。
孙杨他们两人觉得,霍安陵还不如大吵大闹一通呢,至少这样还正常些。
手掌握成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忍不住――霍安陵才勉强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将之前消化的信息简单地做了一下整理。
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是,霍安陵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吓人,就像是在沙漠里好几天都没有喝到水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的感觉:“所以,阿拾其实是景国的沈王爷?”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孙杨觉得对方这句话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是的,当今圣上的十二弟,被赐号为‘沈’的王爷。”孙杨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霍安陵身上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让他这个在暗处生活惯了的人都觉得有点儿压抑。
“他是阿拾,是我的阿拾。”霍安陵只是反反复复地说着,仿佛是在告诉别人,又好像是在告诉自己。
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阿拾会什么都不说地跟着那个丞相离开,但是,霍安陵相信阿拾不会是那种一走了之的人――或许他因为有什么急事……不是说他失踪了近一年了吗?或许京城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解决呢?
所以,所以他一定不是故意不辞而别的。
忽略了内心深处那种隐隐的疼痛,霍安陵强自安慰自己。
“霍安陵,你……”
“我想先回去……以后有缘再见吧。”霍安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沉默地朝着自己订下的客栈方向走去。
孙杨还想上前去拦住他,但是孟良却阻止了他:“现在不是好时机,”他看着霍安陵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样,略显佝偻的背影,“我们现在应该先去给太子殿下说我们找到了霍安陵,然后等待下一步指示……”
“那他和沈王爷的事……”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个被霍安陵吐出来的应该是‘忘情’吧?”孟良对于药物有着独特的研究,而且因为他的出身,更是见识过不少珍奇的药物,“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方法将‘忘情’吐了出来,可是,既然丞相都用这个来对付霍安陵的话,想必是不愿意让霍安陵和沈王爷的关系让其他人知道的。”
否则,就不仅仅是霍安陵被喂下“忘情”这么简单了。
孟良猜的没错。
事实上,在得知霍安陵对沈王爷做过哪些事情之后,九铮是恨不得将霍安陵千刀万剐的――不,应该说,就算是霍安陵下过千万次地狱,九铮都不会原谅他。
凭什么,一个穷困下贱的农夫,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一直得不到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十分想将霍安陵踩在地下,用脚踩碎那个男人的脑袋,将那亲吻过墨霖的嘴巴,看过墨霖模样的眼睛,抚摸过墨霖身体的手都一寸寸地碾出血碾成渣!
可是他知道,这样做不行。
或许上天是偏向他的,当他找到沈王爷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对方已经恢复了记忆――而且恢复了记忆的沈王爷忘掉了和那个卑贱农夫相处的事情!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感谢上苍的吗?
所以,九铮也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那个农夫的贱命。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下属喂那个农夫吃了“忘情”。
因为他不配拥有曾经和沈王爷在一起的记忆――他也不允许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卑微的存在拥有连自己没有得到过的珍宝……哪怕是回忆也不行!
然后,因为三毛惹出来的事,让九铮将他对这条狗的怒气发泄到了霍安陵的身上。
在他带着沈王爷回京之前,就让几个下属去查了霍安陵所在的村子,并且让他们一把火烧了霍安陵的房子――任何可能让霍安陵记起沈王爷的东西,九铮都不允许它存在。
如果不是想到事情难以控制的话,他还想过将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都杀掉――不行,自己不能那么残忍……反正,他们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沈王爷的真正身份,那就留着他们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子里愚昧地活着好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对不起墨霖一下了――九铮坐在马车里,看着因为喝了药而昏睡在自己怀里,头靠着自己大腿睡着的沈王爷,手指慢慢地抚过他的脸颊……他一定不会怪自己的。
因为自己都是为了他好啊。
在接到丞相带着沈王爷从官道离开洛城前往京城的消息,纪夫子才颓然地倒在自己的床上,伸手盖住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在纪夫子醒来的时候,好像时间并没有过多久。
但是当他睁开似乎有千斤重的眼皮,他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他记得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天刚微亮,但现在,外面却呈现出了橘红色的天色――他至少已经躺了整整一天了。
因为睡着的时候衣服也没脱,姿势也不是正常的睡姿,导致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快要腐烂的木偶人,全身上下都“嘎吱嘎吱”的响。
但是纪夫子的脑袋却异常的清醒。
他静静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才像是突然记起来了一点东西――对了,九铮带走了沈王爷,那么霍安陵他……
纪夫子突然想到这件事,更觉得之前因为睡眠不好而有些昏沉的脑袋更是觉得有些刺痛了。
在九铮和霍安陵之间,纪夫子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偏向了九铮――不过如果霍安陵需要自己帮忙的话……
决定了这件事,纪夫子才发现不对劲――为什么外面的天色不是越来越暗,而是越来越亮了?这难道不是晚霞么……
等等。
怎么有东西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对!
是走水了!
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清醒的纪夫子猛地翻身坐起,然后跑到屋外,看着不远处他隔壁的那座燃烧的房子呈现出的红色――仿佛是一只饕餮,凶猛地吞噬着房屋的一切。
这不是普通的走水,是有预谋的,因为纪夫子眼尖地看见被烧死的两头猪那焦黑的尸体上有绳子捆缚的痕迹。
几乎在同一瞬间,纪夫子就肯定了是谁做的。
整座房子都被烧透了――因为霍安陵住的偏,被纪夫子家一挡,村子里的人都注意不到――更不用说是在夜晚有预谋的烧屋了。
而在这时,从他身后传来了马蹄的声音,纪夫子转头,看见了骑在马背上,看起来像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霍安陵。
他发现,这个憔悴不堪的男人愣愣地看着焦黑的,已经不能称之为房屋的残垣断壁,脸上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然后,定格在一个他很熟悉的神情上。
纪夫子知道,那叫做绝望。
35觉悟
霍安陵跪在已经成了一团焦炭的房屋废墟之中,死死捏着一块破烂的衣料,五指关节都发白了――他还记得,这是他和阿拾成亲的时候穿的那套喜服上的边料。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要那么做。
是的,当他看到自己被烧掉的房屋的时候,他就肯定了这是那个男人的手笔――他曾经也不是没有做过放火的事,所以很轻易地就看出了这是有人蓄意为之的。
霍安陵曾经以为,自己会在小城管这个职位上耗费自己剩下的所有岁月。
但是一次古怪的穿越却让他过上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生活。
但是好在这样农耕田园的日子也是他所追求的――当一个小城管,就是因为这份工作不费力可以养活自己而已。
本来,无论是在现代社会还是穿越后的霍安陵都是无牵无挂的,他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一开始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的。
但或许,是因为老天爷看他可怜,所以才让他来了一次与众不同的穿越,才让他原本有旧疾的身体在时空中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恢复了健康。
再然后,或许老天爷还可怜他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所以将阿拾送给了他。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中间的责任、好感、喜爱――霍安陵在有阿拾陪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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