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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藏妖[出书版] 作者:a

    问。少爷说得对,现在情况不明,这里是最安全的。严刹配不上少爷,等夫人出来后,少爷一定会跟着夫人走的,他不用太担心。

    「少爷,小少爷长得越来越像少爷了。」叶良突然冒出一句。

    月琼不满地咕哝道:「他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我。我让他把自己的脸变变,他也不听话。」

    叶良也咕哝道:「小少爷不是已经转世成人了吗?怎么还能把自己的容貌变了?要我说,小少爷应该完全像少爷才对。小少爷又不是严刹的孩子,为何眼睛会像他?」

    月琼笑了:「小妖糊涂是糊涂了点,不过还算聪明。还好他的眼睛像严刹,不然别人一定会起疑,严刹说他是厉王世子别人也不会信。严刹很疼小妖,也是因为小妖的眼睛像他,就好似真是他儿子吧。」说着,他叹道:「我现在就是害怕小妖会越来越像我,不被人发现还好,若被有心人发现了,很可能会引来祸患。」

    叶良宽慰道:「少爷放心就是。我让少爷受了委屈,绝不会让小少爷受委屈,何况还有夫人、徐公子他们。一旦有何不对,徐公子会把少爷和小少爷带走的。」

    「也是。若不是小妖太小,我就考虑改了他的容貌了。」

    叶良惊呼:「少爷!您可千万别打这个主意!小少爷可受不了!」

    月琼笑道:「我只是感慨一下,不会真去改小妖的容貌。而且我也不忍让小妖去受那份罪。」

    「那就好,那就好。」叶良松了口气,不过仍是道,「少爷,您可不能再有这个念头,看着小少爷的脸我就能想起少爷的脸,您如果把小少爷的脸也变了,我的少爷就真没了。」

    月琼糊涂:「我不是在这儿呢吗?」

    叶良眼里划过伤感:「您是少爷,但我很想念以前的少爷。」说着,他抱住了少爷,眼眶发热,少爷的命为何这么苦?

    月琼却笑着说:「我现在这样很好。没有人会注意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小叶子,不要为我难过,我过得很好。不是安慰你,骗你,是真的很好。」

    「少爷……」叶良抱紧少爷,心抽痛。

    月琼抬头望天,他该怎么让小叶子明白他真的很好呢?

    远远的,一人冷脸站在大树后看着前方相拥在一起的人,粗糙的大掌硬生生地把一块树皮扯了下来。他的身后,李休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低喊:「王爷,冷静!冷静!」虽然听不到月琼在和叶良说什么,不过两人举止间的亲昵怎么看怎么让他不安。

    丢下满手的碎木,严刹的下颚紧绷。前方相拥的两人终于分开了,严刹从树后走了出来。会武的叶良察觉到有外人出现,扭头看了过来,月琼跟着扭头。

    糟糕!

    月琼赶紧向严刹走去。叶良不满地瞪着严刹,但没有拦下少爷,看着少爷走到严刹身前,被严刹抱住。

    「严刹!」叶良大喊,「你若欺负我家少爷,就是与你同归于尽我也会杀了你!」

    「严刹。」月琼刚要开口就被大胡子扎了嘴。叶良惊愣地站在原地,刚刚的气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傻了。

    严刹身后的李休只看到王爷低了头,看不到王爷在做什么。不过见叶良的脸突然涨红,他猜也猜到王爷在做什么。还好他没看见,李休很庆幸。

    扎完了月琼的嘴,严刹抱起月琼,怒视叶良之后,转身大步离开。月琼的脖子都发红了,左手捂住脸,太,太丢人了。

    「严刹!」在严刹要走远时,猛然清醒过来的叶良再次大喊,「少爷说你一直在保护他,我不信!你若想让我放心地把少爷交给你,就做给我看!」

    太!太丢人了!月琼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小叶子怎么能对严刹说这个!一旁的李休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严刹的绿眼发亮,他看了一眼快把自己埋起来的月琼,抱紧他快步离开。

    在少爷被严刹带走后,叶良却哭了,眼泪哗哗地流。出于王府安宁的考虑,李休好心上前安慰:「王爷对月琼很好,你就莫要担心了。若王爷心里没有月琼,你刚才对王爷那样出言不逊,早就被王爷赏板子了。」

    眼泪不止的叶良看向李休,脸上毫无惧色:「严刹根本配不上少爷。他如果还敢对少爷不好,会遭天打雷劈。」一句话,把李休噎那了。

    过了会,缓过来的李休忍不住又为王爷说话。「王爷把小妖视为己出,难道还不够表明他对你家少爷的心意?」

    叶良继续哭道:「小少爷是少爷生的,平白无故就分了严刹一半,严刹跟谁都生不出小少爷那样漂亮的世子。少爷为了严刹委屈自己留在这里,严刹还对少爷那么凶,我看不出他对我家少爷的心意。若不是少爷不愿意走,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带走少爷。」三句话,又把李休噎住了。满心为少爷委屈的叶良丢下李休伤心地离开。李休的眼睛眯了眯:叶良为何口口声声说王爷配不上月琼?

    被严刹「抢」回去的月琼没有被怎么地,只不过被厉王的胡子上下札了一通。扎完他之后,厉王粗声道:「家规再加一条!」

    月琼立刻紧张:「加什么?!」

    「不许跟其他人太过亲密!」严刹的醋火瞬间飙升,「哪怕叶良是你的亲兄弟,你也不许跟他搂搂抱抱!你是我老婆!」

    月琼一口气没喘上来:「什么,老婆?我是,男子。我和小叶子,哪里有,搂搂,抱抱?」

    严刹碰了碰月琼的耳饰,提醒他:「你已经是我老婆了,就不能再与他人有太过亲密的举止。之前的我既往不咎,今后不许!」

    怎么能这样?月琼的大眼里透出不服,不过他不开口,这人在生气中,他不要触霉头。

    「说你答应。」严刹捏住月琼的下巴。

    「人高兴的时候,难免会有些肢体上的碰触。」月琼试图开解某人,奈何某人根本听不进去。

    「别人的老婆我不管,我的老婆不行。」

    月琼身上的寒毛立起,他是男子。不过见严刹的眼睛里冒着火苗,他咽咽唾沫:「若偶尔情绪失控……」

    「除非我在场。」严刹退了一步。

    月琼想了想,又看看严刹的脸色,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放开月琼的下巴,严刹扎了他的嘴一遍后道:「你可以让叶良留在府里照顾你。安王那边我去说。」

    月琼惊讶,然后他笑了。「严刹,谢谢你。」

    「不许他再碰你。」

    「小叶子是我兄弟。」

    「亲兄弟也不行!」

    话题又转了回去,不过这一天,厉王严刹直到吃过中饭后才出了卧房,就是熊纪汪都看得出王爷的心情很好。

    把小金锁、金镯子分别戴在小妖的脖子和手脚上,月琼亲亲小妖的脸,心里说:小妖,这是奶奶送给你的。严小妖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心里话,小胳膊小腿动了动,镯子上的金铃铛发出响声。

    黎桦灼在一旁问:「月琼,你是不是把王爷给你的金叶子都给小妖打了锁片和镯子了?」

    月琼的脸色瞬间垮了:「我攒的金叶子都被严管家拿给帐房了。这金锁片和金镯子是小叶子买的。」

    黎桦灼吃惊地说:「小叶子还送给小妖两只金老虎呢。他这次回来带了很多礼物,得花不少银子吧。」

    月琼心下一紧:「啊,是啊。小叶子把他攒的银子都花光了。」

    黎桦灼手一伸,是那两只金老虎:「呐,收好了。现在咱们几个最有钱的是小妖。」

    月琼接过金老虎,小声问:「小妖的银子不能算我的吧。」

    「应该不算吧。」

    月琼放心了,赶紧把金老虎藏好。「这就是咱们今后的盘缠。我现在攒不了银子,小妖就替我揽着。」

    「钱眼子。」黎桦灼无奈。

    京城,太后寝宫的密室内,素颜的张钟癖呖葱疟呖蓿哭湿了一张帕子,有人马上递上第二块。她擦擦鼻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幽儿还活着。他出生前一晚我梦到了仙子,幽儿是仙子转世,一定不会出事。」

    「婶婶,您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早你怎么和古年的人交代?」徐离骁骞又递上一块帕子,地上已经丢了三块帕子了。

    张钟衽x伺”亲蛹绦哭:「我才不怕他。要不是他是大哥的弟弟,幽儿又不喜欢做皇帝,我早一掌劈死了他,哪里还能让他这般嚣张,他害得幽儿受了那么大的苦,还说我丢了幽儿。」

    「婶婶,现在不用您劈他了,有人替您劈,您别哭了,让琼琼知道您看了他的信后哭成这样,他会心疼的。」

    张钟癜言嗔说呐磷佣掉,还是哭:「你就让我哭吧。我想幽儿,呜呜呜……我的幽儿,我苦命的幽儿。」

    徐离骁骞马上问:「婶婶,要不要我把琼琼和小琼琼偷出来给您见见?」

    张钟癫豢蘖耍美丽的杏眼眨眨,想了想后摇头:「还是不要了,我现在不能和幽儿相见,万一被古年知道了幽儿还活着,后患无穷。那个严刹不是也不知道幽儿的身分吗?就让他蒙在鼓里好了,等严刹和古年打起来,我会把幽儿和小妖偷走。」说着,她又哭了,「呜呜呜,我苦命的幽儿……」

    「婶婶,严刹很凶。琼琼被他管得很严,哪里都不能去。您要把琼琼和小琼琼从厉王府偷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厉王府里的高手不少。」

    张钟衩理一瞪:「我还怕他不成?当年是出了岔子,严刹那粗人才会侥幸遇到幽儿。我那么好的儿子被他当成公子不说,还被他欺负,还,」张钟竦难劾嵊苛顺隼矗「还伤了胳膊,我不一掌拍死他已经是便宜了他。他休想一辈子霸着幽儿和小妖!」

    徐离骁骞一脸疑惑地咕哝:「说起来小琼琼真的很像琼琼呢。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小琼琼的眼睛为何是绿色的?难不成小琼琼是因为害怕严刹,所以才把自己的眼睛变成了绿的?婶婶,难道真会有妖怪糊糊涂涂地跑到琼琼的肚子里转世?」

    张钟衽v”亲樱突然笑了:「我才不管小妖是不是妖怪。他是幽儿生的,就是我孙子。幽儿是仙子转世,会生孩子没什么稀奇。世上哪有男子会生孩子,否则公鸡早就下蛋了。幽儿能生就说明他确实是仙子转世。我生幽儿的前一晚梦到仙子了,不会错的。」

    徐离骁骞皱皱鼻子,虽然在得知小琼琼是琼琼生的后,他的下巴一天都没合上。不过既然是想不通的事那就不去想了。「不管啦不管啦。不管男子是不是能生孩子,公鸡是不是能下蛋,反正琼琼是实实在在生了个小琼琼。小琼琼实实在在的很像琼琼,就是那双绿眼睛都神似琼琼。不过婶婶,琼琼好像喜欢上严刹了呐,我要带他走,他舍不得走。」

    张钟窬愣:「幽儿喜欢上严刹那粗人了?不可能!他连古年都不喜欢怎么可能喜欢上那头熊?」

    徐离骁骞耸耸肩:「琼琼没有说他喜欢严刹,可是我觉得他喜欢。我要带他走,他不愿意。说小妖是严刹的儿子,他离不开小妖也不能把小妖带走。反正听来听去我是觉得他其实是舍不得严刹啦。琼琼不喜欢古年也不奇怪啊,古年怎么说都是他的亲叔叔,而且我每次看到他身上都不舒服。」

    张钟竦溃骸赣亩一直认为男子不能喜欢男子,男子只能喜欢闺女。若不是他对这种事极为反感,后来又发生了那件事,我也不会仓促送他走,也不会出了岔子,我也不会丢了他……」她又开始哭,徐离骁骞赶紧给她递帕子。

    稳定了下情绪后,张钟窦绦道:「大哥和徐大哥的事我一直瞒着幽儿,就怕他受不了。若他和严刹在一起的这几年接受了男子能在一起的事,今后也就不用对他瞒着大哥和徐大哥的事了。

    徐离骁骞点点头:「是啊,我出来前老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说漏了嘴。那琼琼若真的喜欢上了严刹,接受了男子间的事,婶婶您还会带走他和小琼琼吗?」

    张钟衤砩吓道:「谁也不能欺负我儿子!小叶子都告诉我了,严刹不仅对幽儿很凶,还把幽儿当成女人对待。他还养了很多别的公子夫人。我那么好的儿子怎么能给了严刹这种人?幽儿若还是喜欢闺女,我就给他找个好闺女;若他喜欢上男子了,我就给他找个好男人。严刹绝对不行!」

    徐离骁骞笑嘻嘻地说:「婶婶,若琼琼喜欢上男子了,您就把琼琼许配,不,您就把我许配给琼琼吧。琼琼好可爱呐,我喜欢琼琼。」

    张钟褚残α耍骸溉粲亩喜欢你,我就把你许配给他。」

    徐离骁骞的脸顿时垮了:「婶婶……」

    张钟癜哺y孛摸他的脸:「幽儿是我的心头肉,我当然只能把他交给他喜欢的人呐。」

    徐离骁骞蹭蹭婶婶的手:「那琼琼若喜欢严刹呢?」

    张钟竦牧沉18肀淞耍骸覆恍校∥壹过严刹,我不喜欢他。」

    徐离骁骞点点头,明白了。原来婶婶给琼琼找「夫君」的第一条是婶婶得喜欢啊。那是给琼琼找夫君呢还是给婶婶找夫君呢?他有点糊涂。「若琼琼喜欢男子了,那婶婶有中意的吗?」

    张钟竦牧惩蝗晃10欤眼神迷离地说:「有。我觉得李章前很适合幽儿。」

    「他?!」徐离骁骞险些背过气去,「婶婶,李章前可以做琼琼的爹了!」

    张钟裥友垡坏桑徐离骁骞马上闭了嘴,就听她娇羞地说:「章前是幽儿的太师,又是天下闻名的大学士、大儒生,他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是个大好人,待人又温柔,又有礼,和大哥一样。这样的男子最适合幽儿了。而且幽儿也很喜欢他,幽儿小时候很听他的话。若幽儿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说到那位李章前,张钟竦谋砬楹盟魄轳汲蹩的少女。徐离骁骞很糊涂,他怎么觉得婶婶更喜欢那位比婶婶还要大的李章前呢?他挠挠脑袋,很想说:「婶婶,我觉得你和李章前很配。」

    一但想到婶婶中意李章前做她的女婿(儿媳妇?),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婶婶的阴云掌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琼琼要帮严刹的事,婶婶还管吗?」

    张钟衤砩媳浠靥后,不怎么甘心地说:「幽儿开口的事我再不愿也得做,不然幽儿会怪我。」

    徐离骁骞呵呵笑了,心想:婶婶,您这样子我估计你很难把琼琼带走哦。

    深夜,前朝太师大学士李章前的卧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轻手轻脚地上到床边,掀开床帐。李章前正在熟睡,「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之后,伸手推推。李章前猛然惊醒,当他发现床边多了一个黑衣蒙面人时,他不仅不害怕,反而一愣之后立刻坐了起来,毫无慌张之色。

    李章前穿衣下床,没有点烛火,而是藉着窗外的月色走到书柜前,扭了下书柜旁的花瓶,书柜向两侧分开,后面赫然是一个密室的入口。他带着黑衣蒙面人进了密室,书柜接着合上。密室里燃着烛火,跟着李章前进来的黑衣人摘了蒙面,蒙面下的脸妩媚娇艳。

    李章前转身,眉头微皱,不过还是温声问:「太后又为幽帝哭了?」

    来人──太后张钟褚幌氲蕉子眼睛里就有了泪花,不过这次她却是笑着说:「章前,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李章前立刻让太后坐下说话。还没坐稳,张钟窬蜕钌钗了一口气,大眼闪烁:「章前,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你听后千万不要怪我。」

    「何事?太后直说无妨,不管是什么事我都受得住。」

    张钟裼稚钗了一口气,这才道:「幽儿,没有死。」

    李章前霍地站了起来,异常震惊。

    张钟竦难廴Ψ汉欤把李章前拉坐回去,道:「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我听着。」

    不一会,密室里就响起张钟翊着哭腔的说话声。李章前神色严肃地听着,甚至还隐隐带着怒火、等他听完太后的述说后,他双笔紧握,久久无语。张钟窨醋潘的样子有点害怕,她从未见过章前如此严肃的模样。

    好半天后,李章前开口:「胡闹!简直是胡闹!」

    张钟裣诺醚劾岫蓟厝チ耍哽噎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把幽儿秘密送走,然后等『他』消停了,我也出宫,和幽儿找个清静的地方悠哉过日子。」

    「你当初为何不来找我?!」面对当今太后,李章前却毫不客气。

    张钟裣诺么笃不敢出,呐呐道:「我本来想等出来后再告诉你,哪知事情出了岔子,我,就不敢告诉你了。」

    「胡闹!胡闹!」李章前连连拍了几下桌子,张钟翊蛄烁龊颤,不敢出声。

    李章前压了压脾气,重重吸了几口气后放缓语调问:「幽帝,幽儿现在何处?」

    「在江陵厉王府。」

    「厉王府?」李章前的神色立刻变得凝重,「他在厉王那里?」

    「嗯。」张钟癫桓宜涤亩现在是厉王严刹的男君。

    「厉王知道他的身分吗?」

    「不知。」

    李章前松了口气,深思了一番后道:「他在厉王那里也好。最危险之地也是最安然之地。太后,你说幽儿给你写了封信,那他可有说他是怎样打算的?」

    张钟衤砩纤担骸赣亩这几年被困在厉王府。他的身边一直有人,小叶子又不在,所以无法与我联系。这次终于遇到了小叶子,他马上让小叶子回京找我,告诉我他在厉王府的情况。严刹虽是头熊,不过尚能护得了他,幽儿打算继续留在厉王府。」

    说着,她拿出儿子给她的另一封信交给李章前。「幽儿说严刹和古年之间很可能有一场争战。古年不会容忍严刹继续坐大,严刹也不愿再做古年的臣子。这次古年召四王进京极有可能是要借此机会除去严刹。当年幽儿落难时,是严刹救了他,幽儿不愿见严刹与古年之间起争执,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古年杀了严刹。」

    李章前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眼里是激动的泪水。看完之后,他定了定情绪,这才问:

    「幽儿的字变了。若不是有我给他刻的那枚玉章,我都怀疑这不是他写的。」

    张钟穸偈笨蘖耍骸赣亩的右手伤了,是严刹封王前伤的。小叶子也不知他是如何伤的,幽儿怎么都不肯说。这信是他用左手写的,他的右手虽然没有废,但也相去不远,手指能轻微动动,根本使不上力。」

    想到儿子,张钟窨刂撇蛔∽约旱男纳耍痛哭起来。李章前身上没有帕子,他递出袖子。张钟衲盟的袖子当帕子,边哭边擦眼泪。

    「太后,幽儿的下落已知,你不能再哭坏了身子。」

    「呜呜呜,我想幽儿……」

    张钟窨薜美婊u泪,扑进了李章前的怀里。李章前愣了下,身体僵硬,低头看看哭得伤心的人,他低低叹息一声,垂着的手抬起,犹豫了许久之后,放在了太后的背上,轻拍。

    「章前……大哥已经不在了,幽儿又受了这么多的苦,我不管这天下是谁的,我只要幽儿平平安安。」

    「我会尽我所能帮太后。」

    「古年要对付严刹,幽儿在厉王府,他定会伤幽儿,你不能饶他。」

    「先皇曾对臣说过,皇上一旦为王极可能成为暴君。这也是先皇为何明知幽儿不愿做皇上,也要立他为太子的原因。只是先皇没有想到皇上对幽儿竟抱着那样的念头。若先皇地下有知,会保佑幽儿,保佑我大洲朝。」

    张钟竦纳碜佣读硕叮点点头。以为她是害怕古年,李章前微微用力抱住她,张钟癯没缩进他的怀里,汲取她最喜欢的温柔。

    第二十二章

    翻着手里的皇历,月琼有些心绪不宁。今日是二月二十九,明日是三月初一,和去年不同,今年的二月是小月,也就是说今年没有严刹的生辰日。那该不该准备点什么?看向在摇篮里晃着只小手,咿咿呀呀哼个不停的小妖,月琼笑弯了眼,可转眼间他又马上愁眉苦脸,小妖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说什么都不肯变了容貌。

    轻晃摇篮逗小少爷的叶良听到少爷的叹息,回头看去:「少爷,怎么了?」

    「小妖的模样……可怎么办?」

    叶良很轻松地说:「少爷不必担心,谁会想到小少爷和少爷的关系?有夫人和徐公子在,小少爷不会有事的。」

    月琼咕哝了两句叶良没听清,见少爷又看皇历去了,他也就不问了,继续逗小少爷。月琼盯着皇历,脑袋里却想着别的事。万一让严刹发现了小妖和「他」的关系,那可怎么办?目前唯一庆幸的就是严刹没有见过「他」。二十九,二十九,要不要准备寿礼?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装作没这回事他会心虚。

    「洪喜洪泰。」

    「来了。」

    在外忙活的洪喜洪泰擦着手进了屋,月琼放下皇历:「把桦灼安宝叫过来,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好咧。」

    很快,桦灼安宝来了。让洪泰把门关了,月琼看了一会等着他说话的五人,犹豫道:「今日是二月二十九。」

    「嗯。」

    「明日是三月初一。」

    「啊。」

    月琼咽咽唾沫:「你们说我要不要准备一份寿礼?」

    五人傻眼。「月琼(公子/少爷),您给谁准备寿礼?」

    月琼的大眼左右瞟瞟,相当心虚。「唔……严刹的生辰是……二月三十。」

    明白了!四人目露惊喜,一人面露不悦。

    「少爷,您要给严刹准备寿礼?」有人不高兴。

    「公子,您要给王爷准备寿礼?」有人很激动。

    「月琼,你是想给王爷贺寿呀。」有人脸上的笑让月琼抬不起头来。

    月琼翻翻皇历,假装镇定。「啊,嗯,我就是找你们商量商量。今年没有三十,我要不要准备寿礼。啊,嗯,府里好像也没什么动静,那就,啊,嗯,不准备了。」

    洪喜洪泰一听急了,叶良高兴了,黎桦灼马上说:「王爷这阵子很忙,今年又没有三十,怕是大家都忘了。月琼,谁都能忘,你可不能忘。这寿礼嘛倒也不必太贵重,这也过去大半天了,就是出府去挑礼物也来不及了。」

    他眼神闪了闪,继续说:「要不这么着吧。王爷不喜欢乱,严管家也没有吩咐下来,咱们就当不知道这回事。月琼,我回去给你想想,想好了告诉你,晚上王爷回来吃饭的时候你就把寿礼送给王爷。」说完他就拉着安宝走了。

    洪喜碰了下洪泰,洪泰又接着说:「晚上我和洪喜做几道好菜,正好今早严管家送了鸡和鱼,我去收拾去。」说完,两人起身跑了。

    屋内瞬间只剩下了月琼和叶良。叶良很想劝说少爷不要理会严刹的生辰,可看着少爷一直盯着二十九的那张皇历,到嘴边的话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严刹有什么好,少爷怎么就喜欢上他了?重新回到摇篮边逗弄小少爷,叶良还是忍不住气闷,严刹没一处地方配得上少爷。

    忐忑地等了半个时辰,月琼被黎桦灼叫了出去,有些话他不方便当着叶良的面说。跟月琼在园子里随意走着,黎桦灼说:「我刚才和安宝商量了半天,想来想去觉得你还是不要给王爷准备什么寿礼了,晚上王爷回来你对王爷温柔点、主动点,比送王爷什么寿礼都让王爷高兴。」

    「嗯?」什么叫温柔点、主动点?温柔什么,主动什么?

    「月琼,王爷是真正的硬汉子,府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要担着,朝廷的事他也要担着。若是你我这种普通人,怕早就被压折了。可王爷再厉害,也终究会累,有想找个人靠靠的时候。晚上王爷回来,你主动服侍王爷,和王爷说几句软话,让王爷能松口气,这不是比任何寿礼都好吗?」

    月琼怔愣:「怎么叫服侍?怎样的又叫软话?」

    黎桦灼哑然,他呵呵笑了几声,眼神闪闪:「倒也不必刻意为之。」凑到月琼耳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月琼霍得退后一步,大眼瞪大,格外慌乱。那叫服侍?不,他做不到。

    黎桦灼走近一步,按住月琼的肩,突然严肃地说:「月琼,王爷对你的心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让你小小地服侍一下,这有何为难的?」

    「桦灼……」月琼的脸有点烧,「再想个其他的吧。这,这个……我做不出。」

    黎桦灼眼神又闪了闪,凑到月琼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月琼这回受到的惊吓更甚,直接向后跳了一步,结结巴巴道:「不,不行,不行。」桦灼怎么变得不正经了?

    黎桦灼双手一摊,叹道:「我能想到的让王爷喜欢的寿礼就是这个了。奇珍异宝,王爷不缺;金银钱财,王爷更不缺。月琼,你还记得小妖出世前你当着我和严管事的面抱王爷那回吧。」

    月琼的脸不是烧而是烫了。「啊,那,嗯,我,嗯,一时激动。」

    黎桦灼略有深意地笑道:「后面的事你就一定不知了。王爷那几日的心情好得连前府的人都看得出来。我还看到王爷笑了。」

    「他笑了?」月琼震惊,和那人一起这么久他可从未见那人笑过。

    睁着眼说瞎话的黎桦灼继续下猛药:「不止是我,严管事他们都看到了。」

    月琼有些恍惚,他只不过一时激动。每每一想起来他就格外后悔。严刹笑……不知是何样。他那天只是抱了他,他就笑了?难道他平时对严刹很不好?月琼低头反省,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为何他服侍一下严刹,对严刹说几句软话,那人就会很高兴呢?以前他也没少服侍严刹,每次都被他弄得好几日下不了床,可也没见他笑,那可不是小小的服侍,而是大大的服侍了。

    黎桦灼也不打扰,静静地等月琼考虑。等到他已经想好晚上跟安宝吃了饭后给小妖再做顶老虎帽子后,月琼这才考虑好了。

    大眼乱瞟,月琼顾左右而言他:「啊,嗯,我再想想,小妖该饿了吧,小叶子一个人弄不了他。」

    「那咱们回去吧。」黎桦灼的笑让月琼有点抬不起头。他又没决定,心虚啥啊。

    到了晚饭前,严刹准时回来了。虽说马上就进入三月了,可仍是阴雨不断,趁着今日天好他去校场跑了一圈,练了练兵,回来时衣摆上都是泥。洗了手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待身上的湿气没那么重了,他才走到床边坐下,看着自他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假装看书的人。为什么可以肯定是假装呢?他进来这么半天了,这人手上的书就没翻过一页!

    「洪喜洪泰有没有给你捂手?」

    月琼点点头:「捂了,还拿烧酒搓了。」一到阴雨天他的右胳膊就酸酸痛痛苦不堪言。好在徐大夫配的药很管用。拿热布巾裹上,捂一个多时辰,胳膊就没那么难受了。

    说着话,月琼的屁股挪了挪,还是低着头,严刹的眉头皱起:「又胡思乱想什么?」他不喜欢月琼躲他,非常不喜欢。月琼的身子颤了下,想到要做的事他的脸就发烫,不只是脸发烫,身上都在发烫。

    磨蹭了一会,感觉严刹要发火了,他翻过一页书:「啊,嗯,今日,很忙?」

    严刹看了他半天:「嗯。」

    「啊……」月琼还是不抬眼,又翻过一页,明显在心虚。「饿了吧。」

    绿眸闪闪:「饿了。吃饭。」

    「好。」回答得有点急。

    这时有人敲门,然后门被推开,洪喜洪泰端着托盘进来,把饭菜一一摆上桌。进出了几趟后,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还有酒。严刹看看饭桌,再看看始终不看他的人,他抽走月琼手上的那本摆设。

    「吃饭!」

    「嗯!」

    飞快地窜到桌边坐下,月琼还是低着头。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严刹走到桌边坐下,打算等吃完了饭再逼问。

    突然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过他的碗,单手给他盛了汤、盛了饭,还倒了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月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做了错事,严刹的眉头拧起。不过他什么都不问,给月琼盛了饭汤后,他大口喝了酒,然后埋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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