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盗墓]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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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已补全)
all,陪他一起晨跑……”
李夭夭嘴角抽搐:“大哥,你养儿子呢?”
乔瑜心酸地不说话了。
李夭夭舔舔干燥的嘴唇,站起身,也拉着乔瑜的胳膊把他提起来:“喂,你真喜欢苏颐?”
乔瑜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李夭夭最后深深地吸了口烟,将手里的烟头掐了:“这样吧,我帮你追苏颐。留个手机号给我,以后你听我的,保管苏颐爱的你死心塌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月下蝶影大人帮我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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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已补全)
第二天晚上,李夭夭将苏颐照顾睡了,忽听屋外有说话声,于是出门去看。
南宫狗剩已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正在院里和余鱼佘蛇说话,见李夭夭出来,忙向他招手:“过来。”
师兄弟三人围着南宫狗剩蹲下,南宫狗剩挨个摸着脑袋:“大栓,二剩,三狗。” 南宫狗剩同志作为三个娃的家长,始终秉持着起个贱名好养活的信念。
余鱼、佘蛇、李夭夭挨个恹恹地应声。
狗剩问徒弟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李夭夭说等苏颐病好了就走。狗剩递给佘蛇一张地图,问徒弟们有没有兴趣。
三个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一块研究了一会儿,李夭夭举手提问:“在宁夏?大概什么年代的啊?”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说,大概也就一千年前吧。
余鱼从地上捡起佘蛇前不久以前丢掉的烟屁股吊在嘴里,说,呵,那是西夏的啊,规模多大啊?
南宫狗剩不在意地说,充其量也就是个王陵吧。
佘蛇将地图一折,塞进口袋里,一锤定音:去!
南宫狗剩朝房里努了努嘴:“徒媳妇去不去?”
李夭夭脸色有些微妙,从余鱼嘴里抢过刚点燃的烟屁股,吸了一口,似笑非笑地说:“师父,给你找个新的徒媳妇行不行?”
南宫狗剩稍稍有些吃惊,却只是摸了摸小徒弟的脑袋没说话。
又过了两天,苏颐吃了最后一粒药,李夭夭说:“明天早上我就替你把绷带拆了。”
苏颐笑得特开心,拉着他的手问:“然后我们回上海么?或者,你想去哪里?”
李夭夭说,你先把身体养好了,过几个月,我们去敦煌骑骆驼。
苏颐抱着他,其实心里还有点犯怵,总觉得李夭夭转变的太突然,可他怕说出来影响李夭夭的心情,于是只是抱着李夭夭一个劲的傻乐。晚上睡觉的时候,苏颐特地长了个心眼,故意睡在床外边,八爪鱼一样缠着李夭夭。李夭夭亲亲他的额头又亲亲他的鼻子,苏颐每次抬起头要跟他接吻的时候,李夭夭又故意使坏躲开了。
他往苏颐手里塞了个东西,苏颐好奇地摸了一会儿,问道:“这是……骨头?”
“对,师父给的,说是骨箫,石器时代的东西,宝贝着呢。师父修补过了,你吹吹试试。”
苏颐将东西凑到唇边,仔细摸索着骨头上的洞,用了一会儿就摸清了骨箫的吹法。这是一个八孔七音阶的笛子,据南宫狗剩说,距今约有八千年历史了。
苏颐问道:“这是什么骨头?”
李夭夭说这是鸟的腿骨,不过这种鸟现在已经绝迹,连师父也看不出是什么。
苏颐笑了笑,说:“如果你听见我吹着箫,不管在哪里,都要回到我身边。”
李夭夭敷衍道:“好,只要我听见。”
翌日清晨,苏颐朦朦胧胧醒来,只觉身旁空空如也,当即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
“李夭夭!”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他手忙脚乱地解着眼睛上缠的绷带,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苏颐先是一惊,旋即松了口气,反握住那只手:“夭……”
“小颐……”
苏颐听出是乔瑜的声音,当即变了脸色:“小乔哥?!你怎么在这里?”
乔瑜叹了口气,替他解开脑后的绳结,揭下绷带,涩声说:“我……是李夭夭让我来的……”
苏颐睁开眼,因许久不见光,视线格外朦胧。他用力揉着眼睛,努力将眼睛瞪大,辨析着眼前的事物,声音中包含惶恐:“李夭夭?!夭夭?!”他跌跌撞撞向外跑,因看不清而四处磕磕碰碰,乔瑜扑上前抱住他:“苏颐,苏颐你冷静点,李夭夭他走了。”
苏颐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他去哪里了?”
乔瑜黯然:“……我不知道。”
苏颐的视力逐渐恢复,他看清房间里空空如也,所有的工具和文物都不见了。
他捂着心口,缓缓跌坐在地。
南宫狗剩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辆老式吉普车,一踩油门那发动机转的轰隆隆跟地震似的。
狗剩师徒四人坐在车上,佘蛇开车,狗剩坐前排逗鸽子,李夭夭和余鱼坐后排。
李夭夭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狂抽,上路三个小时就抽掉了一包烟。他把空烟壳往窗外一丢,侧过身子往余鱼怀里摸。余鱼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捂着胸口怒道:“死基佬,就知道你们一个两个早就打我的主意了~~老子是纯爷们,劝你早点死心!”
李夭夭心情差极了,看他嘴唇一起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懒得和他斗嘴,只说了一个字:“烟。”
发动机的轰鸣声盖住了他的声音。余鱼继续喋喋不休:“老佘都是被你带坏了,昨天晚上他趁我睡着以后居然摸我胸,还以为我不知道。哼,就算老子胸肌比较发达……”
李夭夭开始脱鞋子。
余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动作,锲而不舍地吼道:“对了,我跟你说,师兄上个月在杭州一家健身房里碰到一个大波妹,认识三小时就跟我去开房,啊哈哈……唔唔唔!!”
李夭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袜子塞进他嘴里,世界清净了。
车开到加油站,佘蛇停车加油,余鱼一脚把李夭夭踢下车去,骂骂咧咧道:“兔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李夭夭毫不在意地拍去屁股上的鞋印,大步向加油站旁的超市走。
过了一会儿,他拎着一条烟回来,只见南宫狗剩站在车外遛鸽子,四牛艰难地绕着停车场飞了一圈,又重新飞回狗剩的肩上,死也不肯挪窝了。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拨弄着四牛的羽毛,口中嘀咕着:“哎呀,我画了三张地图,怎么少了一张呢?唔,我好像放在哪间房间的枕头底下了……嘶,到底在哪呢?”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绕过他,钻回车里去了。
上了车,余鱼已消了火气,悻悻地问道:“你把苏颐一个人丢在那,你就不担心?”
李夭夭冷着脸说,我让乔瑜去照顾他了。
“呵!”余鱼用看了外星人似的眼光看着他,“那才更叫人不放心好吧!”
李夭夭烦躁地抓抓头发,开始拆烟,余鱼一把把他的烟抢了过去。“行了行了,歇歇再抽,该尼古丁中毒了。”
余鱼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李夭夭的脸色:“后悔了?”
李夭夭用力踹了脚车门,不吭声。
余鱼就着李夭夭拆了一半的烟盒继续拆:“我就不明白了,人苏颐对你算是不错了,你干嘛非处心积虑甩了他?”
李夭夭拿眼斜他:“上次那寡妇买的保险受益人都写了你名字,你干嘛抛弃她?”
余鱼闷了。他抽出一根烟要抽,却被李夭夭按了回去:“吸二手烟也会尼古丁中毒。”
余鱼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烟甩到车座后面。
李夭夭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疲倦地阖上眼:“两个月前他胃穿孔住院,他大哥来找过我。”
余鱼吃惊地说:“我靠,拍豪门大戏呢这是,他哥叫你滚蛋?”
李夭夭摇头:“没,苏颐在他面前尽说我好话来着。不过我干的事儿他多少也知道点,他跟我说,苏颐喜欢的东西他们从来不会阻拦,他还可以帮我们弄到荷兰去结婚。但是我要跟苏颐好,得遵守他们家的规矩。”
余鱼好奇地听着。
李夭夭说:“他哥给了我份合同。”比了两指的距离,“这么厚。我x他妈的,我翻都没翻开,直接甩他身上,回去理了东西就跑了。我是喜欢苏颐没错,跟他一辈子,我没想过。还他妈跟老子玩这一套,合同,我x他祖宗十八代,有几个子儿就把老子当小白脸!”
一直坐在驾驶座上听着的佘蛇突然开口:“苏颐怎么说?”
李夭夭气哼哼地说:“别看他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其实那小羊羔子精的很。他哥找过我他能不知道?说不定他哥来找我就是他的意思!这次他找到我,提都没提这事,其实话里都带着试探,开口闭口一辈子,就等着老子上他的套呢!x的,听说她二姐是个律师,死的都能给说活。我现在跟他在一起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被他灌醉了摁个手印啥的,这辈子就这么搭进去了。”
余鱼笑着摇头,拍拍他的肩:“算了,干完这次别回上海了,跟师兄去杭州混一段时间,漂亮的小女生……呃,小男生多得是!”
坐在前排的佘蛇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不一会儿,南宫狗剩遛完四牛上车,大吉普轰隆轰隆继续往宁夏跑。
西夏是党项族建立的王朝,公元1032年李元昊即位夏国公后脱离宋朝,建宫殿、定军制、立军名、创造了西夏文字,随后称帝,建立了大夏王朝。公元1227年,西夏国被蒙古族所灭,结束了为期二百年的政权。
在距离宁夏银川市西约三十公里公里的贺兰山东麓有一处陵区,分布着九座王陵和两百多座王侯勋戚的陪葬墓。
李夭夭本来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突然一下蹦了起来,脑袋撞在车顶上,哎哟直叫唤。
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呼痛声,坐在他旁边的余鱼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没吭气。
李夭夭拍打着南宫狗剩的靠垫,大吼道:“师父!!!哪里来的西夏王陵啊!!!”
南宫狗剩掏掏耳朵,吼回去:“神马?!我听不见!!!”
西夏王朝一共经历了十代帝王,除了亡国的末代皇帝,所有的王陵都在一个区里,还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哪里还有多的王陵给他们挖?!
李夭夭从余鱼身上找出地图,拿着画地图小纸片在南宫狗剩面前挥:“这是什么东西?!”
南宫狗剩眼睛左瞟西瞟,装聋作哑。
车开到宁夏银川市境内,终于停了。
李夭夭沉着脸说,狗剩同志,你千辛万苦把我们仨拉拔这么大,不会临时起意想卖给人贩子吧。
南宫狗剩忙打哈哈:哪能啊,就你们仨这精瘦的身材,按猪肉价卖都不回本啊。
李夭夭脸色更沉:“听您这口气,感情卖猪肉价还抬举我们了?”
但是到也到了这地方,何况是狗剩师父的意思,于是三个人也就这么着找了个酒店住下了。
晚上南宫狗剩和李夭夭一间房,余鱼和佘蛇一间,拿了房卡后余鱼突然朝着李夭夭扑了过来:“师弟~~老佘好可怕,他晚上会摸人家的胸胸,人家不要跟他睡~~我跟你一间房吧!”
还不等李夭夭回答,余鱼又一脸嫌弃地跳开:“不对,你这小兔崽子也是根搅屎棍~~”
李夭夭痴呆状,品味着‘搅屎棍’的深意。
余鱼冲着南宫狗剩扑了上去:“师父~~徒儿要跟你睡~~”
南宫狗剩慈祥地摸了摸余鱼的脑袋:“也好,二剩和三狗为师都玩腻了,该轮到你了。”
“咩~~”余鱼泪流满面地被一脸阴沉的佘蛇拖走了。
李夭夭进了屋子,趁南宫狗剩收整行李的时候,偷偷将手机取出来,开机。
老式砖头手机在他手里嗡嗡振个不停,李夭夭点开一看,清一色全是苏颐的短信。他没有一条一条点开,只是拉了下进度条,发现在上午九点之前苏颐一共发了三十五条,九点之后还有一条短信,发件人却是乔瑜。
李夭夭惊讶地点开一看,只见信息上写:我和考古队请了假,陪苏颐来找你。
李夭夭纳闷了:找我?到哪里找?难不成苏颐那小羊羔子在我身上装了定位系统?
他又关了手机,心情却不由明朗了许多,开开心心地勾着师父师兄们下楼吃宵夜去了。
黄河之水流经宁夏,鲜活的大黄鲤剖去内脏后用火烤熟,只需撒上盐及孜然,入口鲜香爽滑。
宁夏的羊肉没有羊膻味,水煮后撒上盐,蘸着酱料即可食用,入口即化。
四个吃货吃到肚皮滚圆,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苏颐和乔瑜坐在开往宁夏的大巴上。苏颐盯着窗外的夜景,神情落寞。
乔瑜自早上起心脏就时不时抽疼着。他伸手想揽住苏颐,却在半空中又放下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他不喜欢你,你又何苦……”
苏颐强打精神笑了笑:“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
乔瑜心苦的简直超出了语言的形容范围,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陪着暗恋了七年的心上人去追情敌,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夭夭他……和你说了什么?”
乔瑜沉浸在自己的凄苦中,脱口而出:“他说要帮我追你。”
身边人沉默了。
乔瑜猛地回过神来,先是惊讶,随即苦笑,暗暗咬牙道:乔瑜,你是个男人,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鼓足勇气,放机关炮似的一口气说:“苏颐我喜欢了你七年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李夭夭他配不上你!不管这一次你会不会对他死心,从上了这趟车开始,我正式开始追你!”说完这串话,乔瑜的心简直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所幸夜色掩盖了他烧红的脸。
苏颐垂下眼,轻声地说:“小乔哥,我一直很感谢你……”
乔瑜打断道:“你不要急着给我回答,我不会逼你,你给我时、时间证明。”
苏颐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转过头继续看窗外景色。
乔瑜浑身散了架一般倒在椅背上,手压着心口,表情万般狰狞:妈妈咪呀,紧张死了紧张死了,噢呜呜呜呜呜呜,我居然说出来了!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乔瑜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不由惊呼:“李夭夭!”
苏颐猛地回过头,一把将他手机抢了过去,手忙脚乱地点开短信。
“哥们儿,你是猪脑袋还是熊脑袋?脑子被门挤了吧!陪他来找我,你们知道小爷现在在哪逍遥么?你跟苏颐一个毛病,就是贱!你眼巴巴跟着他,他就不理你。我跟你说,你对他凶着点,他敢不从,扒了衣服压在地上就干!
10、第十章(已补全)
你越折磨他,他就越离不开你!
祝你成功。我关机了,不用找我。
李夭夭”
借着手机屏幕的幽光,乔瑜看清苏颐,狰狞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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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已补全)
宁夏回族自治区西北山岭南北长二百二十公里,海拔两千多公尺。山势雄伟,如奔腾的骏马,在蒙古语中称骏马为贺兰,故主峰被称为贺兰山,海拔三千五百公尺。
余鱼仰望着伟岸的贺兰山,不仅感慨道:“陆游有一首诗说得好: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佘蛇面无表情:“滚,是辛弃疾!”
李夭夭嗤笑:“得了吧,岳飞写的《满江红》。”
南宫狗剩刚稍感欣慰,只听李夭夭继续说道:“这么有名的唐诗你们都弄错!岳飞岳将军平定了安史之乱后写下的这首诗……哎哟,师父你干嘛打我!”
南宫狗剩面无表情地拍拍手:“走,上山!”
要上贺兰山,可以在山脚下坐车,巴士顺着崎岖盘亘的山路行到半山腰将人放下,剩下的路还要人自己爬。
贺兰山上有很多原始森林,在上山之前,有一位年轻的小民警登上巴士,命抽烟的男士们将打火机、火柴等物品全部交给警卫处暂时保管,下山后可以领回。
收火机的小民警相貌十分英俊,因长期在山区工作,皮肤被晒得黝黑,嘴唇干裂,但乌黑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南宫狗剩将打火机放在小民警手里的时候趁机捏了捏民警的小手,笑眯眯地问道:“小弟弟,今年多大啦?”
小民警一脸严肃地回答:“十八。”
南宫狗剩微笑:“十八好啊,十八的男孩像枝花。”
小民警面无表情地抖了抖,咻一下跳下车不见了。
车开始发动,余鱼啧啧感慨:“上梁不正下梁歪,老二老三都是被你个老不正经带坏的。”
李夭夭嗤笑:“得了吧,你给我换嫂子的速度不也是和师父学的么?”
师徒四人中,狗剩师父是男女通吃,且喜新不厌旧,见一个爱一个,满世界都有桃花债;大徒弟余鱼只对软妹子下手,换女如换衣,但他一直坚持自己的二位师弟都暗恋自己十几年,后来李夭夭有了苏颐,他才把老三踢出编制外;二徒弟佘蛇作风最端正,因为没有实战经验,目前性向不明中;三徒弟李夭夭纯gay一只,恋爱经验三五次,每一个都能坚持一年半载。
因为贺兰山地势的缘故,盘山公路凹凸不平,一个大坡连着一个小坡,路宽也不过三四米。
司机同志显然是f1出身,哗一下把油门加到底,飞跃一个又一个坡,乘客们就在不断的超重和失重中抽气、吐气。
车开到车站,司机同志把门一开,大嗓门吼道:“下山十五分钟一班车,还是这车,七点最后一班。”
二十几个乘客两腿打颤地下来,李夭夭抹了把汗:“好多年没玩海盗船了,真刺激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南宫狗剩抬头看了看天,说,哎呀天气真好啊我们晒晒太阳等会走下山去吧。
四个人往上爬了一个小时,南宫狗剩一早带着徒弟们偏离了大路,穿过重重森林来到一条密道往上爬。
没有经人工修过的山路崎岖不平,李夭夭累得直喘气,又拿出地图来看了看:“师、哈、师父,你要带我们去的,就是这地方?”
南宫狗剩打哈哈:是啊是啊。
李夭夭皱眉,仔细研究了会儿地图:“卧槽,我说这地图怎么这么奇怪!你没把山体画出来!”
南宫狗剩鄙夷地说:“如果把贺兰山画出来,你们几个小兔崽子还能上为师的当么?”的确,西夏的党项族人的葬俗模仿中原的汉人,不可能将墓葬建在山上。
余鱼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啊?到底是不是墓啊?”
南宫狗剩继续打哈哈:当然啦,保证有西夏的尸骨嘛。
四人又爬了一个多小时,眼见已到了中午,眼前终于骤然开阔,来到一处山谷。山谷间道路狭窄,大约六七米宽,还有一道一米多宽的泉水蜿蜒而下。南宫狗剩停下脚步,领着三名徒儿在泉水旁蹲下喝水。他用冰凉的泉水洗了把脸,四周看了看,确保没有外人,指着一块大石头说:“推开。”
三个徒弟虽然吃惊,但还是依言照做。
石头被推开后,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众人大吃一惊!
李夭夭喃喃道:“这……这是什么?凿山为陵是辽人的手笔,这真的是西夏遗迹?”
南宫狗剩神秘地笑了笑,弯下腰首当其冲从半人高的洞口钻了进去。
三名徒弟接二连三地钻进洞窟,李夭夭掩着鼻子惊呼:“好臭!师父你放屁吗?!”
余鱼用力嗅了几下,享受地说:“不臭啊,明明是海鲜的腥气嘛。”
佘蛇漫无表情地用手电照了照洞窟的一角:“尸臭。”
“啊!!!”李夭夭吓得扑到余鱼背上,余鱼又扑到佘蛇背上,三个人紧紧挨成一团。
李夭夭捏着鼻子,指着那处吼道:“师父!!这是什么!!!”
手电的光照到之处,有一块巨大的人状腐肉,地上积了一滩深色液体,许是尸油和血迹混在一起的物质。佘蛇手中的手电一抖,照到腐肉的脸部,只见他面部肿大、眼球突出、口唇如腊肠一般。
南宫狗剩面容严峻地捏着鼻子站在尸体不远处观察:“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应该是五、六天前死的。”
李夭夭哆哆嗦嗦地问:“你认得他吗?”
南宫狗剩苦笑:“脸烂成这样,我也认不出来。不是白老虎就是颜大虫。”
“他们是狠角色,土匪出身,手里都带枪的。上个月我到宁夏来,也是鬼迷心窍了才和他们合作。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要不是我什么都不要而且腿脚快,他旁边还得多一具尸体。”
三人面色凝重:看来几个盗墓贼因为分赃的问题而闹出了人命。
李夭夭几乎要窒息了,用嘴猛地吸了口气,恶心的直想吐,没好气地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南宫狗剩用手电照了照洞窟的岩壁:“你们仔细看。”
“壁画!”
余鱼率先松开捏鼻子的手,扑到石壁上仔细地查看。
石壁上有许多简单的图案,有奇形怪状的牛、羊等,还有画的像印第安酋长的人面图。这些岩画不是用颜料绘成,而是简单地用工具凿刻而成,看手笔,像是远古人类所为。
南宫狗剩说:“这些距今可能有一万年。”
贺兰山岩画十分出名,在贺兰山东麓就曾发现过远古人类刻画的放牧、狩猎、祭祀图以及牛、马、虎、豹等多种动物图案和抽象符号。除此之外,还发现过许多从春秋战国直到西夏时期的彩绘岩画。而这隐蔽洞窟里的壁画,在此之前尚未被人发现。
南宫狗剩说:“继续往里走。”
这个石窟一望不见底,他们不顾尸体浓烈的腐臭味,一路缓缓地向里走,石壁上的岩画逐渐变得复杂丰满,有祭祀图、有狩猎图、还有战争图等。
再往里走,壁画的内容更丰富,线条变得复杂,图案也逐渐有了颜色。
南宫狗剩边走边解释:“这应该是春秋时期的壁画。这里自远古以来活跃着羌戎、月氏、匈奴、鲜卑、铁勒、突厥、党项等民族。我估摸着最早的原始人类凿出了最外面的洞穴,在石壁上刻上岩画。后来每一个时代有新的人发现,他们就把这个石洞继续往里凿,刻上自己民族的绘画……千万年来,约定俗成,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长长的石窟仿佛一条时光回廊,每一步都走出百年的飞跃,眼前赫然闪现出不同年代不同服饰的人们用相同认真的表情凿刻壁画的一幕。
李夭夭惊叹:“天呐……”
余鱼手贱地在石壁上东摸西摸,咂巴着嘴说:“这女人胸下垂啊!这两腿中间的是啥?咦,这男人的小鸡鸡画的比腿还长!”
佘蛇面无表情地将他扯了回来:“古代,性崇拜。”
越往里走,尸体的腐臭味就越淡,众人渐渐放下了捂鼻子的手。
余鱼嚷道:“这肯定是唐朝的!风格太明显了!女人脸都画的跟屁股似的,这胳膊粗的,一家伙能抡死一头牛啊!”
南宫狗剩笑道:“没错。”
再往里,图案越来越精美,壁画上出现了佛像和金刚图,用上绿油漆,风格越来越像敦煌壁画。既保有中原文化,又有一些畏兀儿、吐鲁番风格。
南宫狗剩说:“这里就是西夏的壁画了。”
李夭夭问道:“怎么和莫高窟壁画的风格这么像?”
南宫狗剩笑答:“以前敦煌可一度是西夏国的属地。从夏景宗到夏仁宗,他们多次整修过莫高窟。”
余鱼拿着手电四处乱晃:“这里面有宝贝么?”
南宫狗剩的脸色变得凝重:“本来这里面藏了很多西夏时期的彩塑佛像、典籍及祭祀用品,应该是被那些土匪们搬空了。”
李夭夭冷笑:“搬完了就把同伙毙了?这深山老林里,毁尸灭迹都省了。”
石窟逐渐走到尽头,岩壁上的壁画绘了一半戛然而止,甚至有的观音像只绘了半张脸。很显然,当壁画绘制到此处时,发生了什么变故。
余鱼漫不经心地晃着手电,突然一个激灵,握稳了手电一照:“妈呀!又一个!”
众人顺着光看过去,只见有一具胸口插着剑的白骨靠在石壁上,他的头顶上方画着一只凶神恶煞的金刚,手中的剑对准了白骨的脑袋。
南宫狗剩走上前:“这个可不是。这个人是西夏的。”
李夭夭恍然大悟:“所以你说这里有西夏的尸骨!”
南宫狗剩笑得两眼弯弯:“对嘛。所以为师没骗你们。”
佘蛇走上前,用手电照着那把插在白骨胸口的剑仔细端详。
“文物。”南宫狗剩说。
“哗。”佘蛇一把将剑抽了出来,脆弱的白骨因震动而散架,落了一地。佘蛇满意地掏出一块手帕擦剑:“我的。”
南宫狗剩、李夭夭、余鱼:“……”
南宫狗剩蹲在地上仔细地搜寻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从地上捡起一个烟斗:“果然掉在这里!”
李夭夭凑上前一看,无力扶额:“师父,你不会就是为了找个烟斗而把我们骗来吧?”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在衣服上擦着自己的烟斗:“哎呀,你看嘛,烟斗上刻着我的名字,这可是犯罪证据。要是被公安局的同志发现了,找到我怎么办?”
李夭夭定睛一看,烟斗上果然歪歪斜斜刻了狗剩两个大字。他盯着黑洞洞的石壁顶部,喃喃道:“师父,你知道全中国叫狗剩的兄弟有多少个吗?”
“啊!!!”一声尖叫穿透了长长的道路,在石窟内不断回响。
李夭夭脸色一变:“是苏颐的声音!”
不等狗剩发话,他已风一般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和后天有两门考试,请假一天,明天不更,后天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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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已补全)
李夭夭冲到石窟的入口,只见乔瑜趴在苏颐身上,瑟瑟发抖。
他脸色一沉,捏着鼻子冷笑道:“做运动也挑地方啊。”
苏颐看到李夭夭时怔了怔,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乔瑜:“小乔哥,没事了。”
李夭夭一脸鄙夷地说:“搞考古的人还怕尸体,嘁,叫的一座山的人都听见了。”说完了还觉得语气不够重,补了句,“孬种。”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夭夭同志已经完全忘记他刚看到尸体时抱着余鱼发抖的样子了。
其实苏颐很无辜。他钻进洞穴的时候觉得气味不对,拿手电一照,刚看清角落里窝的是什么,只觉脖子一紧,一道黑影勒着他就往地上扑,他一时受惊便叫了出来。
乔瑜哆哆嗦嗦地爬起来,还死死拽着苏颐的胳膊,语气委屈的快哭了:“我我我、我只见过骷、骷髅,这这这、这是什、什么。”
巨人观的样子的确十分可怕,死尸膨胀到有正常人体的三五倍大,且面目全非,乔瑜的反应倒也情有可原。
狗剩、余鱼、佘蛇接二连三地走了出来。
狗剩同志拿手电一照,十分惊奇:“咦,小同志,怎么是你!”这次是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乔瑜手发抖地拿手电照回去,对上那对又细又长的眯眯眼时也是大惊:“是你!骗子!”实际上他只认出了这是第一次骗他的人。
众人都很茫然。
南宫狗剩哈哈笑道:“小同志,上次跟你开个玩笑嘛,不要放在心上。”
李夭夭实在受不了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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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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