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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恶魔的枕边细语[出书版] 作者:久夜

    ,发泄过无数次、疲软无力的器官,在恶魔有技巧的抚弄下很快就硬挺站起。这恶魔所言非假,自己的确无法抗拒对方。

    气息染上欲望的热度,他两手抵着法希弗的胸膛,徒劳的挣扎。「不要,真的……我不能再做了,贞贞……」他得给「女儿」做早餐。

    若法希弗先前有那么一点想饶过高翌翔的念头,在听到那两个字后,所有的仁慈皆烟消云散。

    「『不要』什么呢……我现在可是兴致高昂。」手里抚弄的动作加快,另一手往后股探,臀间流出的稠液让恶魔兴奋的舔嘴。

    「你拒绝不了我。」法希弗像品尝美食那样,舌尖舔过高翌翔的脖侧,轻咬他耳郭,他立刻粗喘了起来。

    「唔……啊……住手……」

    法希弗的手在他的分身上下撸动,指尖若有若无的摩擦铃口,发泄过度的分身,泄出一股股稀淡的热液。另一手以三指在后股抽插,玩弄敏感的内壁,不只如此,恶魔摆动无形的长尾,轻轻扫过他胸前,微刺的触感引得他一阵颤栗。浑身发烫,在恶魔的触碰下再也不能思考。

    「呜!……别这样……拜托。」嘴里求饶,身体却无法控制的贴向对方,双臂圈住法希弗的颈子,靠在他身上啜泣。

    「不要了,我受不了……啊啊!……」

    这人类靠着他哀求着他,让法希弗心里漾起一股柔软的情绪,恶魔咧嘴一笑,喷吐出浊热的硫磺气息,舌尖情色的钻入他耳洞,啮咬他柔软的耳郭,「等我插进去后,再来求我吧。」

    经彻底开发的后穴湿热柔软,蕾口违背主人的意识,饥渴的开阖收缩,紧咬着法希弗的手指不放,粘腻紧致的触感撩拨他的渴望,令胯间肿痛难耐。

    恶魔最大的嗜好,是将猎物捏在手里玩弄一番再吞吃入腹,可此时法希弗满脑子只想着要掠夺侵占这人类,失去往常的从容闲情,如此的焦灼渴望他从未感受过。

    「高翌翔,尽情取悦我吧!」法希弗舔嘴,拉高高翌翔的左腿,将巨物挺入诱人的蕾穴中。

    在浊液的润滑下凶器轻易的进入他身体,恶魔不由分说地开始律动,尖爪捏着他的大腿及臀肉,攻势快又猛烈,每一下都凶狠的直捣最深处,像是要将他掏空。

    「啊──呜呜!不要……好难受、好难受……」

    浴室的灯管在眼前晃动,密闭空间回荡他羞耻的喘息,冰冷瓷砖跟高热肉体的反差,让人更清楚意识到他们正在做的事。狭窄地浴缸边缘几乎没有施力点,高翌翔只能将身体的重心放在对方身上,两臂紧搂着法希弗,恶魔啃咬他唇办,他在恶魔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被欲望晕红的眼直冒泪水,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法希弗心里发烫,他亲吻高翌翔的嘴唇,略有些安抚的意味。「怎么会难受呢,你看你这里……」用力一顶,高翌翔腿间红艳的茎身晃了一晃,汩汩泄出热液。「很舒服不是?」

    「啊!唔……」高翌翔不停摇头,啜泣着求饶。「求你了……别……别在这做。」

    「不喜欢在浴室做?的确是窄了点呢,而且你可能会着凉。」

    法希弗从善如流,他将高翌翔的双腿勾在手臂上,托着他的后臀,在身体某部位相连的状态下,抱住他站了起来,往卧室移动。

    体内的凶器插得更深,高翌翔苦楚的绷直背脊,行走间,热物一出一入不断刺激敏感点。

    「唔啊!……」两眼发黑,他觉得自己将被快感淹没。

    法希弗刻意顶了一下,惹得高翌翔放声哀鸣。「啊啊──」

    背部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时,恶魔炽热的眼神让他知道,一场情欲的折磨正要开始……

    沉溺在快感的漩涡中无法挣脱,高翌翔完全忘记「女儿贞贞」的事。疯狂的性爱持续到中午……

    「唰!」的一声,窗帘拉上的声响,他微微睁眼,就见法希弗站在窗边,拉起窗帘遮挡正午恼人的阳光,时节虽已近初冬,日头暖而不烈,但习惯黑暗的恶魔仍是厌恶。

    法希弗全身赤裸,背对着他,肩膀及背脊隆起的肌肉线条优美迷人,完美得犹如画中走出的人物,逆着光,一大片黑影在他身后展开,是恶魔的暗翼,高翌翔不禁看得走神。

    「再睡一会。」法希弗转身爬上床,汗湿的浏海粘贴在颊边,赤目半张半闭,神态慵懒柔和,犹如饱食餍足后嗜睡的野兽。

    他爬到高翌翔身旁的空位,脑袋一晃躺下。高翌翔正挣扎着要不要起床,法希弗的手臂就缠了上来,环住他的腰。

    「给我继续睡。」一如往常的,命令式的说法,语调却软软的一点威吓感都没有。

    法希弗搂住他,将脸贴上他的腹部,聆听他身体里回响的两道心跳,一重一浅、一缓一急……恶魔无比满足的闭上眼睛。

    法希弗撒娇似的举动,仿佛与过往的某些片段重迭,高翌翔心头荡漾着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平和,但他仔细回想,这般宁静温馨的画面他未曾经历,从来也不敢奢望能拥有。瞬间的既视感,或许……或许是午夜梦回时的一点冀盼。

    垂眼凝视法希弗俊美的脸庞,时而柔情时而残暴,令人捉摸不定,这谜样的男子,给予他全然不同的生命……稍稍的迟疑,他伸手抚过对方的发丝,指尖的触感滑顺柔软,如猫儿耳间的软毛。

    「见鬼的舒服……」法希弗嘟哝着往他身上蹭了一蹭,将他抱得更紧,恶魔的影尾愉悦地晃动,「啪!」地甩在床铺上。

    ──将这场美梦惊醒。

    高翌翔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得一颤,像是受惊吓的兔子,他猛地从床上跳起,呼吸急促,睁大双眼警戒地瞪视着四周,以为有什么吃人的怪物会从哪个角落冒出。

    法希弗睡得正舒服,被吵醒除了一肚子的火气外,心里还有些可惜。瞥了他一眼,见这人类又在发神经,睡意正浓不想理会。「适可而止吧你。」恶魔不悦的翻身再睡。

    高翌翔怔住,看看法希弗又看看房门,回想自己的反应,也觉得不大正常。这么说来,他好几天没吃药了……

    轻着脚步绕到床头柜,他拉开抽屉拿出百忧解,正要扭开瓶盖,想起听医师说过孕妇不适合服用抗忧郁药,虽然他不是孕妇,但身体里的确有个小宝宝,这药会不会对他的孩子造成影响?

    心里一有顾虑,抗忧郁药就不敢再吃了,或许他应该改服用些钙片,还是要征询主治医师的意见呢?他该怎么跟医师说明情况?恶魔的子嗣……医师肯定会认为他的臆想症状又加重。

    说到怀孕,之前姐姐怀贞贞时,有什么该注意的事吗?当时因为有姐夫在,所以他没有特别去研究……先是想到百忧解的副作用,他的思绪很快又跳跃到别的地方,忧郁症让人停不下思考的速度,脑子里同时塞进太多画面跟想法,无法集中精神。

    「真烦恼啊……」他无意识的拿药罐敲头,药丸在罐子里喀啦喀啦的响。

    床铺上的法希弗翻了个身,高翌翔心里一突,怕吵醒他,连忙将药罐收回抽屉,抱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压低身子悄悄地离开房间。

    总之先洗个澡,然后简单弄个午餐,至于贞贞……他看向客厅的挂钟,下午一点半,还不到要去接她下课的时候。

    几点该去哪、几点该做什么,在法希弗出现之前,高翌翔每天就照着安排好的计画表生活,看时间已过中午,便认为这时「女儿」应该在学校。

    脑中塞满许多跳跃不连贯的思绪,洗澡、换衣服、煮饭、进食……等动作高翌翔皆是在无意识间完成,他在餐桌上留下一盘炒面给法希弗,恍恍惚惚的走出家门。

    「又想去哪?!」

    他在电梯口遇见法希弗,双手环胸挡在电梯门前的男子仿佛是凭空出现,离开家门前明明没有见到对方跟出来。

    「我警告过你不可以单独行动。」阴暗的脸色很明显的不悦,沉着脸的恶魔,后脑勺的头有几绺翘起,像刚从床上爬起急忙赶出门。

    「究竟明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我说过,没有允许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法希弗说得很是霸道。

    「现在是因为魔界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你才可以过得这么安稳,若被魔族潜伏在人间的眼线发现你,传到古塔夫的耳里,你就危险了。」高翌翔没做回应,法希弗自己就劈里啪啦的讲个不停。

    「电梯……」高翌翔指着被恶魔挡在身后的电梯按钮。

    法希弗侧过身按下下楼键,两人走进电梯后他又继续说:「先不提古塔夫,外面有多少脏东西在觊觎你的灵魂知道吗?恶魔的胎儿可是很滋补的。」

    法希弗的脸色让他感觉自己似乎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提到自己的孩子,高翌翔总算有了紧张感,他垂下头,说:「因为你睡着了,但我以后会注意的。」

    高翌翔的反应仿佛作错事、认真道歉的小孩,可爱的举动让法希弗不忍再责怪。

    「啧!算了。」跟个神智不清的人讲再多都没用。他放缓语气,「你要去哪?」

    「我想……」他想去哪?「嗯,应该是去诚品。」

    「书店?」法希弗不意外的知道诚品是什么,「随便啦,又要挤公车?」

    恶魔皇族自恃甚高,很不愿意跟一群平民百姓──而且还是「低贱的」人类──挤大众交通工具。

    「坐捷运。」

    「那还不是一样!」

    一楼到达,他们相继走出电梯,但法希弗的脚步却有些迟疑。「我不想现在跟『那边的家伙』正面冲突,我们从侧门出去。」不由分说的,他拉着高翌翔走向大厦的侧门。

    「那边的?」高翌翔不解,「可是捷运站在……」

    「我说,」法希弗突然停下,他掀起长大衣抖了抖,说:「这件衣服,其实是『翅膀』。」

    「翅膀?……」高翌翔多看个一眼。

    抖动的衣料发出「唰唰」声响,法希弗身上这件黑色长大衣,材质乍看像是一般的尼龙或混毛料,却比毛料更轻薄柔软,随着他的脚步一扬一摆,仿佛拍阖的黑翼。

    「难不成我是爬楼梯到你们公司天台?」

    这么说,的确很难想象恶魔招计程车或是排队买火车票的画面。

    「啊,你会飞?」

    法希弗抓着高翌翔的手臂,将他拉近自己,在耳边低声说:「试试看如何?」

    恶魔的影翼人类眼睛无法看见,只能感觉他身后光线的折射,翅膀拍动的声响压过周围所有的声音,他大衣的下o成弧形展开,无风却飒飒地摆动。

    被对方贴近的俊美脸庞稍稍分了神,「什……什么?!」感觉身体一轻,不过一个眨眼的空白,眼前景色突然改变。

    高楼大厦、街道行人瞬间落在足下,他们将整座都市丛林踩在脚底,宽阔苍穹毫无遮掩的展开,周围略显稀薄的空气,有股清爽的味道……

    被法希弗抓着双手,在转瞬间飞上高空,高翌翔的思绪尚还无法跟上环境的变化,一时没有反应,他双眼眨也不眨,眼珠子从法希弗身上缓缓往下看,瞧见空荡荡的脚底。

    连一○一高楼的塔尖都在他们之下,可猜想这高度离地面最少上千眨一不注意还可能会撞上着陆中的飞机……他是曾经想过跳楼没错,但从高处坠落跟飘浮在半空中完全是两码子事,前者眼睛一闭便一了百了,后者是持续的精神压迫。

    连恶魔甩尾的声响都会让高翌翔吓得跳起,回神发现自己正双脚悬空飘浮在天上的情况对他更是冲击。

    傻个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双脚踢了一踢,感觉到地心引力的拉扯,他打了个冷颤,这一颤引起连锁反应……

    「噫?!噫噫噫噫──」瞳孔倏的缩起,脸色瞬间唰白,他发出高于平常声线好几度的颤抖尖叫。

    「不要、不要、不要!──」

    高翌翔的精神状态几乎崩溃,本能的想逃离现况,手脚胡乱挥舞挣扎,在法希弗的身上脸上抓了好几下。

    「冷静,冷静点,我在这里,不会掉下去的。」法希弗连忙将他打横抱起,手臂勾起他的双腿把他揽入怀中。

    不敢再开高翌翔玩笑,担心他胡乱挣扎会害自己摔落,虽然很有自信能及时将对方捞回,但这人类已经无法再承受惊吓。

    起先以为高翌翔又跟平时一样神情恍惚没有反应,没想到竟也会有被吓得六神无主、哇哇大叫的时候,明明可以面无惧色的袭击恶魔……完全不能理解。

    「真是的,原来你也会怕啊。」

    法希弗笑得很恶劣,挥手变出根香烟,叼在嘴里。

    仿佛溺水之人紧抱住浮木,高翌翔整个人扑向法希弗,两手死死缠着对方的脖子,身体抖个不停,犹在惊惧混乱的状态。「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比平常人见识过更多的人情冷暖,过去的他成熟、冷静,处事圆滑,为了给女儿更稳定的生活与经济来源,他要成为上司眼里最可靠的员工。

    高翌翔可以完全无视其他部门主管的怨恨,面色不改砍掉当年度大半的预算,或是在金融风暴影响最严重的那几年间,冷静的计算该做出多少比例的人员减缩以应付亏损,他认为自己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成熟社会人士。

    精神的韧性已磨得超乎实际年龄,他将心里的伤口一层层覆盖,咬紧牙关,撑起向前的步伐,但愈是努力佯装坚强,一旦加诸身上的打击超越承受力,崩坏的心灵便再也无法复原。

    于是黑暗趁虚而入,死亡的结局成为他紧捏在手里唯一的希望。

    「飞……飞起来了……」他不停喃喃自语,紧紧抱住法希弗。

    「是飞起来没错。」

    法希弗笑着拍了一拍他紧绷的背,被高翌翔突然抱住,他有些受宠若惊。同情心恶魔是没有的,只觉得得意。

    怀中颤抖的身躯让他油然生起捏碎、蹂躏的渴望,对恶魔而言这样的渴望是变相的爱怜,游走于迷情的漩涡边缘,法希弗恐惧同时并享受恐惧,想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孰胜孰负。

    「现在,要去哪里好呢。」愉悦的语调。

    几分钟后他们降落在百货公司大楼的屋顶,法希弗从容自若,再自然不过的推开本应是锁上的顶楼铁门,「ge。」手腕一旋,拉出个优雅的弧线往外伸出,比了个夸张的「请」的手势。

    吓坏了的高翌翔缩着肩膀,半声不吭,颤抖着经过法希弗身边,脆弱的姿态令恶魔心痒难耐,他从后方抓住高翌翔,搂入怀中。

    「别怕,有我在。」法希弗低喃。

    闻言,高翌翔缓缓的转头,「你?……」

    「不要紧的,有我在。」法希弗又说了一次,在耳边复述的话语温柔、甜美,是恶魔精心编织的毒网,困住他看中得猎物。

    「你……法希弗?」高翌翔第一次唤出他的名字。

    法希弗一笑,眼角的桃花痣勾人心魂,「是的,我永远都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永远?」

    这句话掀开层层迷雾,触动高翌翔的心灵,他眼睫一颤,涣散的黑眸在恶魔身上找到焦距。

    身陷地狱的绝望灵魂,仰首抓住恶魔垂下的蜘蛛细丝。

    5

    寄生在体内的恶魔胎挤压脏器,高翌翔偶尔有肠胃绞痛、食欲不振、胸闷、频尿等情况,其中最严重的是早晨的「害喜」症状,时常是吐到两腿发软,连法希弗也看不下去。

    他不是女子,也没有生小孩的经验──当然不可能有──无从比较,偏偏上述这些情况与书中所描述的怀孕初期症状相似,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确怀有身孕,不但上网搜集列印怀孕的注意事项,更一口气购买了十几本相关的书籍,从诚品回来后,就时常见他端着书看得目不转睛,某些章节还被萤光笔画上重点。

    这让法希弗好气又好笑,亏这人类生活在文明国度,又是个颇有历练的社会人士,竟会对恶魔的幻术信以为真,难道都没有半点怀疑吗?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将寄生胎当作自己的孩子,果然脑袋不正常。

    他该不会还妄想要哺乳吧?是否该找机会向对方好好说明,恶魔幼儿喝的是兽血而非乳汁。

    另一方面,遵照书上的建议,正常进食,并少量多餐,高翌翔「害喜」的症状在一周后逐渐好转──其实是身体已经习惯异物存在的缘故。

    这天下午,完成固定的居家扫除,高翌翔坐在窗台边,就着外头的日光,边嗑小鱼干边看书,手边摆着一大杯温牛奶。

    他的姿势很奇怪,都已经坐在窗边了,却像担心被邻居偷窥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角落,目光不时往外瞟。

    「原来不能吃太多甜食……」他喃喃自语,拿起一撮小鱼干放进嘴里嚼,盯着玻璃窗外侧一块污垢似的黑点,有些走神。

    好像该来个大扫除……

    「你在看什么书?」法希弗走过来拉上窗帘,一手撑着玻璃窗,整个人笼罩在他身上,抽走他正在看的书,「怀孕饮食大全?」封面上,女人浑圆肚皮的特写照片令恶魔眼角抽a,「我的天呐!这又是什么玩意?」

    法希弗的话引去他的注意力,「我想需要看点怀孕相关的书,好知道该注意什么、忌讳什么。」

    将大部分的心神放在身体里的胎儿身上,最近这几天,高翌翔自言自语的次数明显减少,行为举止较为正常了,也开始对法希弗的言行产生反应。

    「我说你……算了,你高兴就好。」比起对着空气喃喃呐呐,研究这些安胎书已经算优良的嗜好。

    将书还给他,法希弗拿起搁在地上的另一本《怀孕圣经》随手翻了一翻。「我是不知道牛奶、小鱼干对胎儿的发育有没有益处啦,毕竟我们恶魔很少自己生小孩,女恶魔大多只愿意提供卵子。反正我们不是胎生的物种。」

    高翌翔低头将书翻到先前看的那页,不一会又往窗外瞄,令人在意的污渍被窗帘挡住,不自在的感觉总算减轻些许。

    「法希弗呢?」习惯恶魔的多话,他随口应个一句。

    「怎么,你也会想知道我的事?」法希弗原先想调侃对方一番,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往两边滑开。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们对待彼此的态度逐渐改变,高翌翔不再无视法希弗,偶尔会主动攀谈几句,法希弗也柔和、自若了许多,两人独处的时候,他终于脱下那看起来很热的长大衣,更甚者会只着条三角内裤在屋内溜达……花俏的豹纹内裤,与法希弗的形象全无违和。

    法希弗也跟着坐在窗台边,相较他紧张的姿势,恶魔悠闲的盘起长腿,手抚过素色的亚麻窗帘。

    「我嘛,我是从人类身体里出生的,那可是个温暖拥挤的好地方。人类是很棒的宿体,但我们恶魔……」

    所有的恶魔都是在宿体的恐惧与憎恨中诞生,只有高翌翔把恶魔的寄生胎视为自己的骨肉血亲,满心期待他降临人世。

    「嗯?」

    发觉自己无意识的以指甲碰触嘴唇,露出深思的表情,法希弗笑了笑将话题略过。「不,没什么……」他伸个懒腰,丢开《怀孕圣经》,手指暧昧地抚摸高翌翔赤裸的腿胫。「怎样?来sex吧。」

    高翌翔缩腿,抱着书往旁边退,避开法希弗饥渴的目光,这恶魔永远处在食欲跟性欲旺盛的状态。

    「我不想做……现在不想。」说着,目光又往窗外瞟,手指无意识的搓动书页。

    法希弗哪听得进去,抓着高翌翔的小腿,将他拉下窗台。

    「不……」

    法希弗一个翻身压住他,恶魔的力气很大,被压制在身下便再无挣脱的可能。

    「我说过,你抗拒不了我的。」

    湿软的舌舔舐他脖侧柔韧的肌肤,光是这样就引得高翌翔全身颤栗,恶魔对自己的魅惑技巧十分有自信,只要他有那个念头,没有谁拒绝得了。

    「现在不……啊!」他无法把话说个完整,开口就是喘息。

    高翌翔并非厌恶做这种事,虽然他不是同性恋,但到了这年纪,普通得一无可取的自己竟还有人(恶魔)愿意碰触,对方的外型又是俊美迷人,的确没什么好嫌弃的,反正再几个月后就要死了,他甘愿沉溺在恶魔编织的毒网中。

    只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无数道视线在屋外窥视他们,高翌翔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无法静下心。

    「别在意。」法希弗吻他的唇,手探进衣o抚摸他的腰侧线条。

    「什、什么?」别在意什么?哪可能不在意,外头仿佛有上百个人往屋里窥探……不,这已经超过偷窥的程度了,感觉自己是宠物店展示橱窗里的动物,任路人品头论足。

    究竟又是自己的幻觉,或屋外真的有「什么」,他无法分辨幻境与现实,思绪愈加的混乱。

    发觉他急促的呼吸是恐慌而非情欲,整个后背被冷汗浸湿,法希弗停下动作,可惜的叹口气。

    「就说不用太在意,有我在,『它们』进不来。」

    被窥视的感觉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些……是什么?」

    法希弗撑起上半身,目光也跟着往外瞟,「你越来越敏锐了嘛。是一些能在阳光下行走的妖魔,它们被你的气味吸引而,我不想引起注意所以打算暂时不管,不过,真奇怪,常理而言『这里』不会有那么多黑暗生物。」

    似乎是法希弗的目光引起妖物们的反弹,被注视的感觉越发强烈,隔着半透光的窗帘,高翌翔仿佛看见无数双无形的眼睛贴在玻璃窗上瞪视自己,每道视线都像是在讥笑他、指责他……被所有亲人抛弃,屈服于恶魔的男人,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高翌翔抱住头,想挡住脑中的声音,睁着眼,黑眸中透出狂乱。「让人……让人不舒服。」声线带着颤抖。

    他身上的恶魔眯起赤目,欣赏这人类濒临疯狂的姿态,若能在这状态下侵犯他,肯定是十分美妙享受,光是幻想就觉得下体火热难耐,可是……法希弗怕这人类又发狂咬他,况且他有时也想得到高翌翔热情的回应。

    恶魔以此说服自己接下来的举动。

    「啧!没办法,放任不管,夜里的情况会更严重,得去警告一下,让他们知道招惹到谁。」

    他在高翌翔额间亲了一下,起身的瞬间已经穿回暗翼化成的黑大衣,头发翘起几撮,犹如一对尖角。

    「将结界的范围拉大,这样你就不会有被窥视的感觉了。」

    高翌翔移动视线,对上法希弗火红的双眸,恶魔勾起微撅的嘴唇,朝他性感的一笑。

    「给我到床上脱光了等,我很快就回来享用你。」

    话声刚落,法希弗的周身刮起气旋,大衣衣o扬起而后落下。

    「法希……」来不及说些什么,黑色的身影便从眼前凭空消失。

    多话的恶魔一不在,瞬间袭来的寂静,让高翌翔更清楚的意识到屋内只剩下他一人。

    「啊!唔……呜呜……」

    蜷缩身体抱住自己的手臂,指尖在皮肤上捏出瘀痕,孤独的感觉让他无法克制的颤抖,喉间发出不成音调的哀鸣。

    别丢下他……好恐怖、好恐怖,谁都不在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再度陷落,他必须保持冷静。高翌翔甩了甩头,用力吸个几口气,平缓身躯的颤抖,强迫自己维持清醒。

    手着腹部,些微隆起的肚皮告诉他,他已经不是独自一人。

    是了,法希弗要他……要他到床上等。高翌翔恍恍惚惚起身,头转向卧房,就要移动脚步。

    「叩!叩叩!」

    突然的声响吓得他立即转身,声音隔着窗帘传来,像是有谁在外头轻敲窗户。这里可是七楼!

    法希弗吗?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恶魔不会用这种恶作剧吓他。高翌翔本想当作没听到,但敲击窗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叩叩!……碰!」窗户被大力撞了一下。

    肯定是法希弗提过的妖物趁他不在要闯进来,高翌翔不在乎自己,但得保护他的孩子,绝不能让外面的妖魔鬼怪进到屋子里!

    回想法希弗说过的话,能阻挡低阶魔物的东西是……「盐!」他冲进厨房,拿出一罐盐,全洒在窗台上。

    这么做之后声音果然不再响起,他战战兢兢的掀开窗帘,已经做好会看见狰狞鬼脸的心理准备,不过窗外什么都没有,就是平时的景色。

    「走掉了吗?」贴着玻璃窗往楼下看,他住的大厦与对面的高楼间有条单线马路,平时往来的车辆不多,每逢中秋邻居常会在马路边烤肉,附近社区小孩子

    也爱在那玩耍,他时常坐在这窗台边听孩子们的嘻笑声。

    此时就有个十岁左右,扎蜈蚣辫的小女孩在马路中央玩球,她身上黄色无袖连身裙,很是熟悉。

    「不会吧……」高翌翔倒抽口气。

    仿佛感觉到他的注视,小女孩回过头,朝他咧开痴傻的笑颜。这无比天真的笑容刺痛他的双眼,他看见小女孩嘴巴一开一阖,口中唤的是「爸爸」这两字。

    心紧紧揪住,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只有他必须回应爱女的呼唤,贞贞怎么会一个人在马路上玩?!若有车经过,他可怜的痴女不懂得要躲啊!

    「贞……贞贞!回……」

    他欲将窗户推开,这时一只手横过肩膀,恶魔的黑爪抵住窗框,他被法希弗从后方拉入怀中。

    「危险,真危险。」

    外侧玻璃上污垢似的黑点突然弹起,化成一只长翅膀的小虫,法希弗的爪子穿透窗户一把捏住那虫子,轻轻一握将之揉碎。

    「脏东西!我法希弗看中的猎物是你能碰的吗!」他厌恶的皱眉,双眸跳动几乎化作实体的怒火。

    再次将这人类搂进怀中,确认对方安然无恙后,压着心头的烦躁感总算消退,若再慢个一秒回来,此时的高翌翔或许就连尸体也不剩。想到高翌翔差点对其他低贱妖魔「投怀送抱」,法希弗就恨不得自己先将对方拆吃入腹!

    恶魔的声音将高翌翔拉回现实,回神再看,马路上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小女孩……

    无法抵挡的沮丧感袭来,他怅然若失的呢喃。「没有,不见了。贞贞,我的贞贞……」

    又是「贞贞」,法希弗勃然大怒,他粗暴的捏着高翌翔的肩膀,将他转过来面向自己。

    「给我适可而止!」法希弗低吼,脸上笼罩着一层黑气,龇牙咧嘴的神情狰狞骇人。「别的人类怎样我才不在乎,可你的身体里有我的子嗣,所以不能放着你不管。高翌翔,你的女儿已经死了!甚至没有留念的灵魂在人间徘徊。」

    前一秒狂暴如浪涛,下一秒又温柔似水,法希弗的尖爪扣着他的下颔,让他抬头直视自己,「所以──你只能看着我。」

    恶魔的赤目中映着他憔悴的脸,再次被人望进眼里的感觉暖得像胸口端着个火炉。

    「呜、呜呜呜……」将脸埋进法希弗的胸膛中,手揪着他的衣衫,无法喘息,四肢百骸疼得打颤。

    贞贞,他的女儿……已经死了,已经不在身边。

    再也不可能听见她憨憨的唤自己一声爸爸,掌心中握着的小手化作空气,只留给他令人窒息的满室孤寂。

    「贞贞,我的贞贞……爸爸好想你!」泪水无法抑止的狂泄,压抑在心头的哀恸终于决堤。

    飞机失事后曾经他庆幸姐姐还在身旁,游览车坠崖后感谢老天将贞贞留下,而今他才明白命运对自己的仁慈是残酷的凌迟,若一开始便什么都不剩,就不会有如此撕心裂肺的痛。

    这恶魔的出现也是,他无力抵反抗,只能屈服,命运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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