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 作者:流年忆月
疑你们是故意拖延时间,将凶手放走!”
眼看这江盛固执不已,颠倒黑白,明明是他自个儿阻碍他们查出凶手,却反咬他们一口,众人焉能不气。
沉然一口,明莲方要发怒,便听温御修接话道:“欲查出凶手,好办,给我们瞧瞧江承的伤口,自然便能寻着了凶手的武器同武功。若是江宗主固执不愿,那便甭怪我们没能力,只怕这事交予你,你也未必查得出。当然,若是您自忖有那能力查出,便不会来烦劳明阁主了。”这话说得暗含深意,江盛却是反驳不得,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江盛一直不让他们查清江承死亡之地,铁定是那处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生怕被人发现。可虽古怪江承死亡那处究竟有什么,但现下苦无证据,即便告知了明莲真正死亡之地,也无济于事,反倒会暴露出江承死亡之时,温御修俩人在场之事,若被江盛反咬一口,说他们俩乃是凶手便遭了。是以容惜辞只能咬紧牙关,一点点让江盛松口,从各种迹象中,引导众人往小道那处查去。
回到了停尸间,容惜辞话不多说,便行到了江承的面前,在江盛绷紧脸色拉开江承胸口,现出了那一道剑伤后,便凝目观察起来。伸手欲碰剑痕,却听江盛喝了一声“你作甚!我儿身躯不容你玷污!”
“你娘的!”
容惜辞唾了一口,手上禁不住地要撩起袍袖,欲打江盛一拳,好在温御修反应快,抱住了容惜辞,低声安抚:“镇定,莫失了仪态。咱不同不讲理的人说话,失了身份不说,讨不了半点好处。你瞧,别个人都在笑话呢。”抬眸一扫,明莲的唇角也勾了起来,看向江盛的目里带起了鄙夷。
“嗤,有些人以为自个儿聪明,殊不知却是落人笑柄,传出去也是个笑话。”容惜辞冷笑一声,这话不比温御修,却是大声言出,语指江盛。
江盛的脸色也挂不住了,但嘴上仍坚持不让容惜辞碰人。焦急之下,容惜辞只得凭空用手丈量,用眼去瞧。
虚在空中,张开五指丈量了剑宽,容惜辞沉目而言:“此剑宽约一寸半,应是一把宽剑。使用宽剑者不多,只需在阁内查查便知。”
蓦地倒抽一气,明莲不着迹的脸色微霁,他迈步上了前,同容惜辞一般细目看剑痕,又站直了身体,沉然道:“我阁中有不少使宽剑的好手,难查。”
容惜辞一凛,看向那剑痕,揉眉道:“那便将这剑痕誊画下来,对比着去寻罢。”
“这也是个法子。”
明莲语落,便听江盛开口:“由我来画。”
“你画?!”容惜辞跳脚道,“我怎地知晓你并非有心包庇凶手,故意画短或画长。身为大夫兼仵作,我有必要保护尸首,严禁你这有心包庇凶手之人来画。”
他被江盛噎了几次,也不顾逻辑便一股脑乱说一通,气得江盛是脸红脖子粗,张唇欲辩,却听明莲蓦然言道:“方长老,你素来谨慎,由你来画罢。”
江盛难看的脸色恢复了几许颜色,负手而立,却不阻止了。
温御修望了明莲一眼,又看向取过纸笔,撩袖在印在江承胸膛的薄纸上摹画剑痕的方长老,嘴角微勾。明莲让方长老来画,果真明智之举,江盛同方长老一伙,见是他,自不会阻止,而也因此之故,方长老定会力求画得精确,好替江盛寻出凶手。
可是,事情的结果,却让众人大吃一惊。
“未寻到合适的人?!”容惜辞先明莲一步跳起了脚,愕然道。
“是极,”单膝跪地的手下恭敬言道,“我们已搜寻了阁中所有人的房屋以及检查过所佩武器,剑宽或宽或窄,却无一符合画上的宽度。且,我们也查过,寻过所有的泥地,都未寻着有血迹。”
容惜辞双瞳大睁,看向了温御修,他们俩是知晓黑纱男子的嫌疑的,加之这宽剑使用者不多,他方断言让明莲去寻宽剑之人,却未想竟无人符合。
明莲眉头不着迹地一舒,复又拧起,问道:“比画中剑痕宽的有多少,相近的又有多少。”
“禀阁主,比之宽的,约莫有二十余把,相近的更多了,但即便相近,也会差上半指宽。”
“确信一点都无误么。”
“属下不敢懈怠,却是如此。”
明莲眉头紧皱不舒:“这半指宽可谓是差得很多了。”
而寻不到凶手,江盛发怒了:“简直是白费时日!我儿尸身虽有寒气罩着,但已渐有腐意,明阁主若再不寻出凶手,给我一个交代,便莫怪我放话于江湖,言于千香阁不利的话!”
江盛咄咄相逼,明莲再如此镇定,也会生怒,但他生怒,却不恼,仅是步步紧逼,笑道:“江宗主,您也太当自
己是回事了,断言宗多年来稳坐邪道第一大派的名字,凭的并非实力,而是运气同先人的成就。经过百年时光,这断言宗早已不复当年能同我千香阁一争高下的辉煌,反倒养出了许多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你当你手头上势力仍盛么,哼,指不准里头有多少心在他处的探子!不若,你为何敢如此凌人,以显自身厉害之处!以为我会怕你么,呵,我不妨放话出来,你若再如此蛮横无理,大不了我千香阁不要了这个面子,将你驱逐下山!”
“你!”江盛怒目。
确实,从一开始江承在千香阁所为,以及江盛的态度来瞧,总给人一种他们背后势力很大,不能动他们的盛气凌人之感,相比之下,明莲便好说话很多,做事虽是随意但却随和,不会拿身份逼人。若非知晓实情,只怕当真是误以为明莲怕了他们。实质,却是明莲不想惹事生非,公事公办,只挑合宜的场面话说,如此阁中人虽对明莲忍让不满,但至少会觉得明莲对江盛尽了礼,反倒是江盛得理不饶人,让人厌恶。
容惜辞凝目静观着他们之间电光火石的暗斗,取过跪地守卫手里誊画了剑痕的薄纸,便要亲自去江承的尸体前对照,哪知高大的身影一覆,江盛便挡了过来,扯走容惜辞手里的薄纸,撕了个粉碎,碾踩下地!
“这等废纸,足足浪费了我一日的时间!你犹想作甚,来故意在我儿尸身之上弄出几道剑痕,随意抓个凶手糊弄我么!”
容惜辞直觉冲天火气从头顶冒出,燃起熊熊大火!“干你娘的!啊,老子宰了你,啊啊啊……嗷,你放手,放手……”
随着“放手”两字越飘越远,容惜辞便被上前阻止的温御修给抱离了那处,远离那个让他气得肝疼的人。
“你气甚呢,这事儿该气的是明莲,你着急些甚。”温御修将容惜辞拖行了数百步,方放下他,给他擦着脸上因愤怒而出的汗。
“我……我……我……”容惜辞被气得连句话都说得不连贯,扶着胸口强吸了几个新鲜的空气,方镇定而言,“我气不过。”
“你气不过能作甚呢,”温御修顺了顺他的发,“左右这是明莲的事,明莲要你帮他验尸,你已做了,后头的事便与你无关,丢给明莲便是,如何对付这江盛,便看明莲如何做罢。呵,非是我胡说,江盛这人我从前未见过,也未听过关乎他名声之事,但今日所出这事,他若不捅大,陷千香阁于不利将其传出去尚好,若是传出去,呵,这断言宗必会日渐式微。”
“此话怎讲。”埋进温御修的怀里掏出了锦帕,容惜辞边拭汗边问言。
竖着根手指摇了摇,温御修噙笑着自夸道:“你当明莲如此好欺么,我如此聪慧之人都不敢惹,他却敢仗着身份欺辱明莲。啧啧,若是他沉稳一些,冷静对待此事,兴许尚能让明莲讨不到好处,可偏生却坏在了这里。”
“明莲暗中给男宠下毒,都未有人能反抗成功,可见明莲手底下势力还是过硬的,也不知这江盛被何人迷了心窍,竟敢在老虎脸上捋须。”
眉头微蹙,容惜辞问道:“那现下我们该怎办。”
“能怎办,”含着一口无奈,温御修摊手道,“等着呗,这些又不干我们的事,我们静候便是。其实说实话,”他将双唇凑到了容惜辞耳际,声音一压再压,“我倒觉得黑纱男子做了件好事,不将他寻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那处地儿埋了什么,未免被人发觉起疑,我们也甭管了,只要不伤害到我们利益便是。”
“唔,”容惜辞垂首敛目,这视线却是挑了起来,“那你说我们现下该作甚。”
“作甚?回屋睡觉……你你你,你这什么目光,别别别……我可没精力同你双修,你,嗷――容惜辞给我下来!”
“不下,驾驾驾,给我回湘阁去!”
“……”
之后几日的局势瞬息万变,发生的事情,让怡然自得的温御修两人都始料不及。
那一日,寻不着凶手后,江盛发了怒,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不利于千香阁与明莲的流言四散出去,言道明莲包庇凶手,毫不作为,他亲儿尸骨未寒,夜夜托梦哭诉。明莲的声誉受到冲击之刻,那些被他下药被迫留于西苑的男宠们也不知受谁鼓动,竟齐齐出面造反,欲冲进莲印阁,逼明莲拿出解药。勉力镇压下去后,事情又掀浪潮,方长老将明莲陷害药贤世家的罪证拿出,在众千香阁有地位之人中展出,众人哗然,引起轩然大波,即便事后明莲想法子开罪,但却难掩他曾犯之罪,一时之间,明莲在千香阁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人心不稳,众人屡有将他弄下台之意。
然则, 便在众人呼声甚高,明莲地位不保,受到内外两重压力之时,明莲竟然失踪了!
是的,非常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失踪,没有一个人见到他去了哪儿,也无人见到他离开千香阁。明明前夜,还在众守卫把守之下,待在莲印阁,第二日,在江盛上门来讨要说法时,他却没了踪影。询问门口把守之人,言道一直未见有只蚊子飞出,更遑论明莲,心惊之下,方长老派人搜房,也未见着任何一个密道,这人恍然人间增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几日,趁着明莲消失之际,方长老趁势收拢人心,掌握大权,连一向狗腿地跟在明莲身侧的齐长老也对方长老俯首,暗中奉其为阁主,千香阁局势瞬息大变,当然这些都是暗潮涌动,其中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在闲余时,能听到下人们窃耳几句,言道,今日方长老召集众人开会,今日方长老带人去搜莲印阁,今日方长老接手调查杀害江承的凶手诸如此类的话,话题皆是紧紧地围绕着方长老,半句都不留给明莲。明莲这两字,仅是短短的几日间,便成为了人们记忆中不愿提起的过去,或是沉浸于换阁主的新鲜感中,或是抱怨于方长老这严厉之人上位后他们灾难的日子,但却无人言一句怀念明莲的话,好似这人丝毫不得他人重视一般。
但由于明莲失踪,而被迫留在山上的温御修两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是冷漠到不思念明莲,而是他们不能说,一旦说了,便会被方长老的手下带走,私下前往刑堂,至于是生是死,由得天定。不得不说,方长老这招虽狠辣了些,但效用却是非常大,以致众人在互不提及的影响中,无形中形成了对明莲的厌恶感,给明莲的声誉又一次造成了冲击。
当然,其中的诡谲同温御修两人无关,他们现下无聊得只想快些离开,可外头未免他们溜出通风报信,守卫森严,谁人都出不去。
“哈……”打了个呵欠,温御修翘脚躺在床上,睁着带着水雾的眼,望着床顶,“你说,明莲会去哪儿了呢。”
“躲起来了呗,”容惜辞往他怀里蹭了蹭,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玩着他长长的发,“这等时候,躲起来,方是正确的选择。”
“哦?如何说。”温御修挑眉一问。
“能如何说,”容惜辞道,“现下江盛在闹,方长老早有异心,最是凶险难熬之时,躲起来,使得方长老有了机会夺取权力,这般便可将江承死亡之事交由方长老之手,而他则可待在大伙儿都瞧不见的地方,静观事态变化,待得方长老将江盛之事处理后,他再归来,收拢大权。如此,岂非更好。”
“啧啧,此话说得在理。可他若是心情颓丧,当真是丢下一切不顾的话,那便无用了。不过,若我是他,定是如你所说这般,伺机等待。届时他若真能反转大局,我只能说一句,方长老太过急切了。”
容惜辞微撇嘴巴,吹动着温御修的发梢,在条缕的发丝晃动中,闲适地道:“你说方长老能寻着到黑纱男子是凶手么。”
问及这话时,温御修的眉心一沉,沉吟道:“说道此事,为何竟然查不出呢,明明乃是照着胸口的剑痕而印,却……等等,”脑中明光逝过,他愕然道,“好似有件事,我们都给忘了。”
“嗯?
”容惜辞不明所以。
“你可记得印剑痕当日的情况。”
“记得,”颔了个首,容惜辞回道,“当时我语出要印剑痕,江盛阻止,后由明莲开口,让方长老印,江盛便未再阻止。”
“是极,”温御修抿唇一线,“昔时我曾想明莲可是为了让江盛安心,方会让方长老去印,可如今,结合寻不出人来瞧,我觉得此事并非如此简单。让江盛安心是一回事,但若江盛如此爽快地便同意让方长老印,如此便是在说明他们有问题,明莲完全可在这时候出言质问为何方长老可印,你却不可印。可他却并未言一句话,由得方长老印。而印后,他自己也未上前对照,便派人去寻了。他如此谨慎之人,岂会犯这等错误。”
经此一提,容惜辞也有些明了:“你意思是,明莲故意让方长老去印,亦即是,故意让方长老动手脚。”
颔了个首,温御修心沉一块大石,咚地一记,落在心底,激起波澜:“兴许便是如此,方长老如何的聪颖,若是当时印出的剑痕丝毫不差,铁定能寻着到黑纱男子乃是凶手,可他偏生动了手脚,如此便让人寻之不着,是以江盛定会迁怒于明莲,届时,明莲便会受人质疑,以致慢慢地引人不满,直至今日的地步。”
一口凉气蓦地倒抽回心底,寸寸寒凉,容惜辞双目圆瞪:“如此说来,明莲岂非一直都知后果,那他如此作为,究竟是图什么?若是仅仅为了呈现弱势,引出方长老夺权之事,最后再反转,未免太冒险了。”
温御修眉头紧蹙,却是黯然摇头:“我不知,兴许,唯有寻到明莲方知晓一切的答案。”
“可明莲会去了哪儿,”容惜辞歪头道,“如今一个人影都不见,消失得无影无踪。 ”
温御修叹道:“谁人知晓。这些事,说实话,我俱都不想管。不论是那小道下埋着的东西,黑纱男子为何要杀人,为何一直都捉不到凶手,明莲的所踪,我俱都不想理,我只想带你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归去邬乘山庄。”
容惜辞把嘴巴嘟得老高:“可现下,咱们哪都去不了,能怎么着。”
“是以方沉闷啊,”温御修揉了揉眉心,悟道,“咦,你说,方长老现下掌了权,为何还未能寻到凶手,论理,再准确地印一次剑痕,不便可寻出黑纱男子乃是凶手么。且这几日,特别奇怪,这黑纱男子竟都未见着,也不知究竟是怎地了。”
“不若我们出外探探如何?憋房内,可闷了。”容惜辞嘟囔了一几句,老不愿意了。
含下一口叹息,温御修便将他拉了起来,摇头道:“走罢走罢。”
行出外头,在千香阁里四处游走,窃听这些下人的私语声后,他们心头的疑虑才渐渐解开,可是,一颗心又给揪了起来。
却原来,黑纱男子竟在明莲失踪前夜,也不见了踪影。明莲失踪前,千香阁内局势万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明莲同方长老吸引了过去,也便是在这时候,黑纱男子悄无声息地离了去,无人知晓他是如何走的,待方长老接手调查江承死亡之事时,他早已跑得没了影,遍寻不着了。
俩人面面相觑,也是不得其理。叹恨地摇头,负手继而往前路行去,瞧瞧可能再探听出什么消息。因着温御修自身身份之故,加之他们并无嫌疑,阁中守卫对他们的监视并不森严,只要方长老不在场,他们权当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他们去了何处,因而某方面而言,两人还算是过得挺宽松的。
这千香阁来了两次,早已对各门各路都摸了个透,除却一些荒凉丛草滋生之地未去过外,几乎都走了遍,原先在他们眼中美丽的风景,此刻见着,也是浑然无味。未走得几步,两人便是兴致缺缺。
手指摩挲相抵,缠绕一块,静站着把玩了须臾对方的手指,又陡升无趣,相视一看,互相耸了耸肩,叹出一口,“好无聊。”
寂静的路子上,将他们俩的声音拉得特别之远,将这孤寂的路子荡得满满当当,丈外只闻两人的叹声。似是回应他们的寂寞,一记喜悦的鸟鸣叫响,唱着朝他们而来,和着他们的声音,目光一晃,便见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
“纤羽!”
☆、第七十章??兄弟俩相见
发现了温御修两人的存在,纤羽兴奋得引吭尖叫,扑棱着双翅便掠到了温御修的肩头,亲昵地用自己小小的脑袋蹭着温御修的脸颊,模样是说不清的欢喜。
顺着他柔软的毛发,温御修嘴角挑起了愉悦的弧度:“纤羽,好段时间未见着你了,你跑哪儿去了,我尚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眼瞅着纤羽只亲温御修,容惜辞不悦地将嘴嘟上了天,抱胸恼道:“你同个鸟儿说些甚呢,它能听懂不成。”
纤羽颇具灵性,不论听是听不懂,都能感到容惜辞对它的敌意,这双翼这么一展,整个身子都立高了几度,张开长长的喙嘶鸣尖叫,容惜辞也不怕他,张口就凭空嘎吱嘎吱地咬,一人一鸟便这么给对上了。
脸现一道无奈,温御修摇头苦笑:“你们俩啊,当真不让我省心。”嘴上的是这么说,但却是甜到了心坎里去。打从归来千香阁,纤羽便在半山腰时飞走了,此后一直都未见着它。近几日闲暇之余,容惜辞可是常常惦念起它,没它在一个人好生无趣,连他最中意的双修都挑不起他半点兴趣,蔫在了床上乱打滚。纤羽归来,温御修自是高兴。可哪曾想,纤羽却并非思念他们归来,而是有事。
却见纤羽同容惜辞斗了会儿眼后,便敛下了双翼,飞至了温御修的袖口,细喙一啄,叼着他的衣袖便往外扯。困惑不已地望着它所为,温御修同容惜辞对视了一眼,颔了个首。
鸟儿颇具灵性,这摆明便是欲带着他们去到何处,深知一只鸟儿带他们到别处,必有深意,两人环视了四周,察觉未有人发觉后,温御修便用另一手宽大的袖袍遮住了纤羽的身体,嘴上嚷嚷着手臂疼,容惜辞则佯作关切地扶着他,说着去个纳凉之地给他瞧瞧。借着这一番装腔作势,两人在纤羽力气不大的带领下,行到了一处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是,江承死亡附近的柴屋!
愕然地站定,便见纤羽飞到了柴屋的门口,在门上不断地扇着翅膀,示意他们进去,两人看得是一头雾水,这儿会有什么,为何纤羽要带着他们来到此处。但眼下却不容得他们多问,看了眼紧锁的锁头,温御修拧起了眉头,这个锁已经有些生锈,显然已经多年未曾有人开过了。这个柴房因着背阳之故,里头一片昏暗,仅从这满是尘埃的窗口,无法窥视里头的风景,为何纤羽会带着他们来到此处,莫非里面有什么他们所不知的东西?
低头凝视着这把锁,温御修轻轻地一扯,纹丝不动,再着力扯动几下,锁依旧未掉。没有钥匙,便意味着他们便得用蛮力打开。可这重锁因着生满铁锈之故,普通的用针撬却是难办,一般的武器也难打断,即便能砍断,也难保不会发出声音,引来附近的守卫。
踌躇之刻,容惜辞行了上前,从温御修手里接过了锁头,细细端详。他蹲了下|身,看得极其仔细,哪怕是一个锈迹也不放过,终于让他在一处极其微小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卡擦一声,利用一个巧劲,便将这锁从中间给旋了开来,从门上取下。震愕于这灵巧的设计,温御修但不忘左右环顾四周,瞧着安全了方拉着容惜辞进入。
“纤羽颇具灵性,既然带我们到这处,必是有路可行。这柴屋既已废弃了许久,为何不将其毁掉,重建一间,想来也必有古怪,而这锁看似锈迹斑斑,实则上头的锈迹有些乃是假的,怕是误人所为。”容惜辞伸手一刮,便从上头揩了一截所谓的锈,展在手心,一眼可见真假。
进屋之后,温御修仅是立于门口,却不进去,容惜辞知他在把风,便跟着纤羽行进里头,扫了一眼。这柴房因着多年未有人进入之故,满是灰尘不言,地上的柴火散得七七八八,大抵都落了霉,歪歪斜斜地铺在地上,有不少滚到了门口。
眉头微蹙,容惜辞撑颔思索,这柴房即便多年无人问津,锁上之前,应是还有人管的,怎地便给这些柴火散乱一片,且这柴火犹多,究竟是何故突然使得明莲连这柴火都不搬出,便将屋子给废弃上了锁。
“可有何发现?”温御修转身迎向了门口,绷紧了腰肢询问。
容惜辞粗略地将所观察地道了出来,温御修又问:“纤羽呢。”
“到处乱飞呢,”容惜辞双目往上一挑,纤羽不知何故,进来后便急躁地到处乱飞,时而停在地上的一块柴火上跳来跳去,时而又展翅扑棱,也不知究竟何意,莫不是唤他们进来,给它寻虫子吃的罢。
一阵鸟鸣轻声唤回了容惜辞的神思,循声而望,便将纤羽站立于门口附近的一块散乱的柴木上,扑着翅膀,足下一直在跳。
疑惑地蹲下而看,掰开了它足下的柴火,竟见那儿有数滴血液!
“有血!”
身子一凛,温御修眉目下沉:“时日,多少。”
手指一揩血迹,摸了几把,颜色暗淡,上头满是灰,“应有数年,血迹不多。”容惜辞沿着血迹,掰开了那些柴火,便见血迹顺着他所发现之地蜿蜒而去,最后,止在了墙根处。
墙根这处的血迹略多,但也仅是点滴,并未成滩。若这人是从门口外带伤冲进,行至墙根蹲下疗伤,这血迹必定会渐渐汇聚成滩,可却未有,仅是比之一开始发现的多了一些。由此可见,要么这人身上的血给止住了,要么便是,此处另有机关可通出去,是以这血迹未有足够的时间汇成一片。
依着心头猜想,容惜辞凝目撬开了压在附近的柴火,雪白的衣衫顿时便给弄得灰尘扑扑,手上也沾上了陈年的灰烬,但眼下不由得他处理,刨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柴火,在地上可疑的地上敲击摩挲,终于给他找着了一处不对劲的地上。
敲着别处的声音落的是咚咚声,而那可疑之地,响起的却是笃笃轻音,兴许下方是空心的。薄唇抿成一线,看着地上这些散乱的柴火,容惜辞一股脑将它们推至了一旁,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用耳贴在上边,倾听各种不对劲的声音。
虽寻出了可能是密道之处,但却未寻到机关,这地面与其余地方贴得契合,压根便看不出来有缝,可见并非人力撬开。沿着笃笃声落的地面,在附近每一块地和砖上都敲了一记,贴近墙角处时,便听闻了与之相似的笃笃声,心中一喜,却听温御修轻声响起“有人。”
身子一骇,容惜辞麻利地将柴火踢乱掩盖了这些血迹,足部一点,便掠至了门口,利落地关门,扣锁,在来人到来之际,翻身跃上房顶,趴伏下来。
两个侍卫行装的人行色匆匆地溜了进来,左右看看没人,其中高个的拉着矮个的沿着柴房门前的阶梯,窜到了小道那处,拍了拍矮个人的肩头,两人便对着那些蓊郁的树木,除裤掏家伙,原来是来小解的。
这柴房门前便有不少的树木绿草,加之此处已然废弃,断不会有人经过,为何他们偏生不选择在柴房门口这儿小解。须臾,这两人的对话便给出了答案。
“我说,张兄,为何不在那房门前解决呢。”打断在吹哨的高个子,矮个的人问了出声。
哨声戛然而止,高个的身子有些一怔,神神秘秘地看了左右一眼,便将裤子给抽好,抓过一旁沾着露水的树叶,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言道:“嘘,我同你说,我听闻啊那儿闹鬼!”还未待得矮个的倒吸一气,继而言道,“几年前,阁主突然将那处给锁了,谁人都不知是何缘故,他也不让人靠近,但诡异的,却让人在那处附近种满了树木与草,你说一个柴房罢了,周围种那些景致岂不怪哉。更怪的是,听闻后头有个兄弟,也似我们这般,当值时一时忍不住,便溜到了柴房门前小解。那时正值夜晚,你猜怎么着,撞鬼了!听闻他听到紧锁的柴房里有人声,细细碎碎的呢喃,当时他胆也大,凑到近头一瞧,便见窗户上印着几个红影,飞来飞去的,登时便把他吓住了。噗通一声坐下地时,还听到柴房里传来一道嘶哑的鬼音,问道是什么人,吓得他屁滚尿流,便给跑了。之后这人生了场大病,后来未过多久,突然便失了踪,再寻到
时,人便在半山腰那个乱葬坟那儿了,听闻这死相,啧啧。嗨,呸呸呸,不说恁多了,邪门邪门!走走走,甭待在这儿了,邪乎!”
oo的窃语声越荡越远,这两个守卫渐渐远离了温御修两人的视线。翻身跃下,抱胸看着这邪门的柴房,温御修挑眉看了眼在他肩头凝望门口的纤羽,问道:“你打算如何。”
掸着身上的灰尘,容惜辞蹙眉而言:“红影鬼?嗤,莫不是明莲装鬼罢。哼,晚上来抓鬼罢。”
“好。”颔首应答,温御修一把抱起了容惜辞,便点上地面,瞬间掠出了丈外,奔回了湘阁。本想从小道那处打道回湘阁的,但思及此事不宜惹麻烦,便打消了念头。若是去到小道,指不准这好奇心一生,非得探究个彻底,结果未能撇清关系不说,惹上麻烦才惨。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的好。
待晚间时,趁着夜深人静,熄了烛火,容惜辞换了一套黑衣,同温御修从窗户那处开了个口子,借着药一散,两人便溜了出去。
因着现下方长老严厉手段整治之故,千香阁内守卫比之以前森严许多,虽说对温御修不大管束,但这大晚上的,若是逮着了他们,也必不会有好处。是以两人行路俱是小心翼翼,互相给对方把风,但凡有何不对,两人会分散两处,以免人家一逮就是双,想替对方脱险都没得办法。
溜到柴房这处时,纤羽早有警觉,高兴得便要扑翅尖叫,所幸容惜辞瞪了它一眼,吓得它不敢再鸣。依着今日的法子进了门,温御修依旧在门口把风,容惜辞则进去踢开今早打乱的柴火,寻到了密道机关那处。笃笃敲了几记,确认无误后,便从那块砖处寻了个缝隙,勉力一掀,现出了下方隐藏着的机关。轻悬开关,咯吱几声响起后,与机关处相对的墙根,便现出了一大口子,行过一望,下方有层层阶梯,仅容一人通过。
低声轻唤温御修名,容惜辞便丢下温御修处理后面之事,先一步同纤羽下了去。随着温御修下来,关上机关,漫漫黑暗扑面袭来,双眼一时无法适应,两人只能手牵着手,缓步前行,由得纤羽在抓着温御修的衣袖,轻扯带路。
这一条路一路直径,没有岔路,但却是环绕曲折,内里不知拐了多少个弯,方能堪堪见到一丝光明。
临近外头之刻,两人的手紧了紧后,便在门口边蓦然松开,分开两边立于门边,双双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外头的声音,却觉一片寂静,虫鸣也未有一丝。狐疑片刻,温御修便立于了门口前,左右一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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