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年华 作者:木瑭
适应性还是无比强大的,日子就这麽一天天的往後过去,随性的时东倒是也逐渐接受了这古板的校规和艰苦的环境,再加上他比起不少一板一眼的男同学要活泼开朗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很快跟班里的同学也渐渐打开了关系,与不少女生相处的也是非常融洽。
所谓人以群分,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中,时东才觉得非常自在和舒适,每天打打无关痛痒的招呼,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日子平淡如水,却也并不那麽难熬。最初开学的那些经历,冷淡又高傲的夏凌风,温暖的身手很好的孙铭刚,还有漂亮独立的谢颖,在记忆里也逐渐变的模糊。
一转眼就已经十二月了,a市这才算正式入冬,天气开始变的干燥阴冷。虽然有时候白天会有阳光,但是时间并不长。
又是一个周三,依然是下午没有课,难得的,从早上十点多开始就是阳光灿烂,虽然并不温暖,可也足够让人心情变好。
上午的课结束,大家都欢呼雀跃奔回寝室准备补觉。中午吃过饭回来,室友们打游戏的打游戏,睡觉的睡觉,时东正站在阳台上装忧郁,半眯著眼睛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脖子都要酸了,这时宿管大叔猛的推门,探进一个脑袋,同时还有那洪亮的嗓门:“时东在不?有人找。”
时东猛一下回过头,脖子顿时一扭,然後赫然接收到一片安静中被莫名打扰的众室友阴森森的目光,立马龇牙咧嘴的笑:“兄弟们,那什麽,我出去看看,嘿嘿。”说著捂著脖子拔脚就跑。
时东的寝室是在一楼,跑出门面对的就是两栋宿舍楼之间的大厅,也就是宿管的值班室。刚跑出门,一眼看到了如鹤立鸡群般站在那里的高大身影。时东本能的怔了怔,随後尽量保持笑容快步走过去打招呼:“哎,孙铭刚,咋是你?稀客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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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铭刚笑了笑:“来找你去打球啊。我没你的手机号,只好自己跑一趟了。唉。”说著一脸遗憾的表情叹了口气。时东跳起来敲了一下他的头:“是咯,我时东承蒙孙大队长亲自到来相请,受宠若惊,行了吧?”
孙铭刚看了看时东自然的表情,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和时东交换了手机号存好,向宿舍楼大门侧了侧脸:“走吧。”
时东於是一副大摇大摆的架势走出去,想到孙铭刚上次去的是a大,於是也抬腿就往学校的大门走,没走两步孙铭刚在後面喊:“喂,你走错了,往右拐。”
时东停了一下立马转回来,对著孙铭刚气势汹汹:“搞什麽?今天来蹭本少爷的球场了?切,我还当孙大队长多辛苦跑一趟呢,原来是顺道啊。”
孙铭刚明显尴尬了一下,又笑著回答:“你看你,大男人别那麽小心眼。这阵子天不是不好嘛,不适合运动。今儿天气一好,大家都奔出来了,所以a大球场就满了。”
时东哼了一声,往自己学校的球场边走边回头对孙铭刚耀武扬威:“现在可是你有求於本少爷的球场啊,态度给我恭敬些知道了不?”
孙铭刚在後面连连点头:“是了,时大少爷,在下感激涕零,行不?”时东听著心情大好,不由得瑟起来:“怎麽样,想打球还是要找本少爷吧,本少今天可以让著你些,跪安吧,不必太感动,我一向就这麽的……”
话音未落却一眼看到空阔的球场上站著一个挺拔的身影,时东立即生生刹住脚步,剩下的话也都咽了下去。走在後面的孙铭刚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他身上来。顺著他的目光看到站在那里抱著球的夏凌风,孙铭刚拽了拽他:“走吧,他今天不会像上次那样了。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让他给你道歉。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计较了。”
时东一看到夏凌风就本能想到那些话,一想到就有些膈应,犹豫了下说:“算了吧,你们玩,我还是先回去吧。”说著就准备往回走,被孙铭刚一把拉住:“哎时东,别这麽小家子气。不过一点小矛盾而已。”
时东听了这话,猛的挣脱孙铭刚,本想争辩说你懂什麽你知道被人硬生生戳中痛处的感觉吗,但是又怕说了出口,更加增加了孙铭刚评价他一个大男人却小家子气的论点,只好憋著委屈按捺下怒意,一声不吭的往回走。
刚没走几步,身後传来冷冷的声音:“你这是做什麽?连场球都不敢跟我们打?怕成这个样子?”是夏凌风!时东转过头,对著夏凌风冰冷的眼光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前揪著他的衣领说老子就是讨厌你看你不爽,但是终究做不出来这样的举动,又被夏凌风一句话给偷换了概念,似乎如果不打球就是怕了他们,只能恶狠狠的握了握拳,咬著牙开口:“毛,老子才不怕,走,打就打。”说著率先走向篮球场。
孙铭刚耸了耸肩,冲夏凌风眨了下眼,随後跟上去,夏凌风看了看时东走在最前面的身影,想到时东那不服气的样子,眼里不设防掠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也抬脚走了过去。
逝水年华8
通常而言,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可以化解很多不快,也让人没心思记起太多东西。时东跟著二人打球,三人水平都不弱,孙铭刚更是高手,常常轻轻松松就把球抢过来顺手一个三分球,还一投一个准。时东累死累活的全心应战,到了最後干脆就跟夏凌风同一阵营,一块儿对付孙铭刚。
孙铭刚左支右绌,大叫:“喂,不带你俩这样的。结成小团体怎麽著?”
时东扑上去得意的笑:“嘿嘿,这叫齐心协力,所以说,你欠缺知识了吧?”
夏凌风笑而不答,趁时东拦住孙铭刚的那会儿顺手抢过球,也是一个漂亮的灌篮动作。
孙铭刚停下来,微微喘气:“行了行了,你俩先消停下。怎麽这麽快成了同盟了。我去放水,等我啊。”说著轻车熟路的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篮球场上只剩下时东和夏凌风,时东这时才觉得气氛又有些凝结,又不知道该找什麽话说。有些尴尬的瞅瞅夏凌风面不改色的脸庞,突然发现这小子长的还真是叫一个俊,但阴柔气息又并不浓重,此刻身著黑色风衣,勾勒出修长的身段,手插在口袋里,倒是显得气质非凡,丰神俊朗。
夏凌风的眼神扫过来,倒是没了上次冰冷的气息,微笑著开口:“看什麽?”时东一回神对上他的表情,虽然嘴角向上扬起勾勒出笑容的弧度,但是笑意却一点都没达到眼睛里,显得高不可攀,於是大脑处於当机状态楞楞回答:“嘿嘿,你小子长的还真漂亮。”
话刚出口,夏凌风的脸色立即阴了下去:“时同学,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以自己被夸漂亮为荣吧。”
时东被夏凌风突然的变脸吓了一哆嗦,急忙挤出笑来:“嘿嘿,那什麽,我开玩笑的。”说著想化解一下此时冰冷的气氛,顺手摸了摸口袋,还好,还有半包昨儿抽剩下的娇子和打火机,於是赶紧掏出来,抽一支放在嘴里点上,顺手把剩下的烟和打火机递给夏凌风,“兄弟,给。”
夏凌风低头看了看递到眼前的娇子,眉头不经意皱了皱,伸手只拿了打火机,礼貌的微笑:“不用,谢谢,我有烟。”说著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熊猫,拿出一支放到嘴里。
时东看到熊猫的标志,心里一个寒颤,看来是有钱人,自己抽十几块一包的娇子,天天抽太多都心疼,人家一出手就是抵至少十包娇子的熊猫,这就是档次啊,差距真大。
这麽想著,又不自觉的产生了些自卑感。其实时东不是容易自卑的人,但是面对著夏凌风,总是不知不觉就把自己贬到了谷底。看著夏凌风靠在篮球架上,半眯著眼,一口一口喷著烟圈,竟然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时东有些自惭形秽的往旁边站了站,刚吸了一口烟,突然听到一声“哎!时东!”,时东抬头望过去,一个女孩子正在路边向他挥手打招呼。这女孩是时东班上的文艺委员,叫李英,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关系熟了才发现,她是很活跃很可爱的一个女生,性格很像男孩子,跟时东一向聊的也不错。
时东也笑著走过去随口寒暄,李英一把就勾住时东的肩膀兴奋的笑:“时东,你会打篮球啊。不错诶,下次代表我们系参加比赛去。”时东噗的笑出声:“我吗?我那点水平,还不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啊。”
李英也跟著笑,突然眼睛放光努了努嘴指指夏凌风:“时东,那你朋友啊?帅哥诶。给我介绍介绍啊。”时东抓了抓头,有些为难的皱眉:“这,那家夥冷淡的要死,对我都爱理不理的。”李英倒是很识趣,笑著回答:“那算了,我先回去了啊。拜拜。”说著就干脆利落的走远了。
时东站在原地,看著她的马尾辫一甩一甩走远,想著刚刚女孩子说的话。其实如果是孙铭刚,时东必然会介绍李英和他认识。可是偏偏是夏凌风,没准一介绍再被骂一顿还会惹哭人家女孩,想想倒是也很尴尬,自己和夏凌风,真是,点头之交啊。
这麽想著回过头,直接就撞上了一堵胸膛。时东哎呦一声,抬头一看是夏凌风站在身前,又啊了一声。夏凌风伸手捂了捂耳朵,有些无奈的开口:“我说时东,你叫这麽响做什麽?”
时东总不能告诉夏凌风说是想到他发呆了,只好边往篮球架走边掩饰的笑笑:“你咋突然过来啊,悄无声息的,吓死我了。”
“刚那女的,你女朋友?”才走了两步,夏凌风的声音冷不防传来。
“啊?不是啊,老子还是单身呢。”
“你还是老处男?”鄙视的眼神显而易见。
“我……你!”时东正想本能的说国骂,一想到旁边这是夏凌风,又咽了回去,不服气的吼,“怎麽著,瞧不起啊,老子洁身自好,不行啊?比你滥交好吧?”
夏凌风顿时被口水噎住,快走两步抓住时东:“滥交?你说我?”
时东瞪他一眼:“肯定的啊,看你这样子,有钱又有能力的大少爷,肯定是那种花花公子型啊。”
夏凌风一时语塞,但怎麽反驳都觉得不对,只好也把话咽下去,不做声了。
孙铭刚这时从远处跑来,冲著时东笑:“喂,时大少爷,我和凌风难得来一趟,晚上请客啊。”
时东头一昂,胸脯拍的那叫一个壮志凌云:“没问题!今晚我做东!你俩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逝水年华9
於是三个人接下来又接著打球直到傍晚,由慷慨激昂的时大少爷豪迈做东,在门口的小饭店吃了个饱。
时东本是活跃的人,孙铭刚又相当阳光,擅长调节气氛,虽然有个说话冷冰冰的夏凌风挡在中间,三人天南地北的扯,依旧很是开心。
吃完饭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时东拍了拍鼓鼓的肚子,瘪瘪的荷包,一脸郁闷的望天:“麻烦了,剩下的日子又要省吃俭用了。”
孙铭刚和夏凌风不客气的大笑:“活该,谁让你充大款的。”
时东苦著脸垂下头道:“哎呦,我好心招待你俩位,你们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这年头好人难当啊,唉。”
孙铭刚看著时东一脸的倒霉样子笑的不可开交,夏凌风看了看孙铭刚乐不可支的样子,也露出了笑意,拍了拍时东:“喂,下次我们请你好了。下周三!”
时东立即现出生龙活虎的样子,如同网游里被瞬间充满了精力值的主人公,指著夏凌风说:“哎,你说的啊,不许赖账啊。我记著呢。”
夏凌风笑道:“是了,下周三联系你。一块打球。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时东挥了挥手,看著夏凌风和孙铭刚的身影走远,自己边走进校门边哼著歌,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郁闷压抑的心情,完全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是格外神清气爽,春风得意。
又是一周过去,正在床上抓著手机的时东接到了孙铭刚的电话:“时东,今天a大有我的比赛,你可来看?看的话我给你留位子。”
时东兴奋的不得了:“好啊好啊,哪里见?篮球场?”
电话那头很喧嚷,孙铭刚大声喊著:“我叫……你,你现在去围栏那里,翻墙过来快一点。”
时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冲出寝室,直接冲向a大和c学院的围栏交界处。而後看著围栏又开始发呆,但是听孙铭刚声音似乎蛮急,好像比赛就要开始了一样,於是也不敢再从大门走,只好用豁出去的心情,爬上栏杆,然後龇牙咧嘴的往下跳。
不料跳下去并没有摔到地上,反而被人一把抱住,可是跳下来的冲力让那个人也连续後退了好几步,坐到土地上。
时东诧异的睁开眼,看著眼前人:“咦,夏凌风,怎麽又是你?”
夏凌风沈著脸退开时东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孙铭刚让他来接时东,说是时东不会翻墙。他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时东以飞翔的姿势往下跳,只好本能的去抱住,结果把自己还弄摔倒,如此狼狈。
想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对著时东冷冷道:“为什麽是我?当然是来接你的。连墙都翻不好。”说著又低头看了看,掸了掸衣服。
时东心里咯!了一下,脸上依旧挂著笑:“哎,本少爷那是失手,纯属失误啊。可怜了本少爷身手好的一世英明……”
话还没说完,夏凌风已经转身往里走,声音远远传来,“跟上,比赛快开始了。”
时东吐了吐舌头,几步小跑和夏凌风并肩。夏凌风带著他直接来到一栋大楼前,时东站在门口诧异:“哎,这是啥地方?”夏凌风用一种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扫了他一下,“这是室内活动中心,篮球赛在室内比。室外是用来练习的。”
时东咂了咂舌,他从小到大的学校都是一般化的,何时见过这麽好的条件,简直大开眼界,就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好奇的四处打量。夏凌风带著他径直走进里面的室内篮球场,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气氛相当热闹。夏凌风抓著东张西望的时东在观众席的前排坐下,然後看著时东一脸惊叹的样子哼了一声:“要不是铭刚坚持让你来看他打球,我才不会去接你。”
话一出口,时东感觉突然一盆凉水浇下,满身的兴奋都立即熄灭了,有些不自在的尴尬笑了下:“额,那个,嘿嘿。”可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只好紧紧闭上了嘴。
夏凌风看了看他突然变得拘束的样子,不自觉有些後悔刚刚的语气是不是有些重,但是道歉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也抿了抿嘴,看著球场。
逝水年华10
球场上孙铭刚穿著黄色的队服,回过头看到他们,笑了笑抬了抬手就算作打招呼了。时东这才发现,全场的队员,就孙铭刚最为亮眼,高大的个子,阳光的笑容,坚毅的眼神,还有露出来的明显锻炼过的满是肌肉的胳膊和腿,无一不展示出作为一个运动员的独特魅力。
一旁的夏凌风看时东盯著孙铭刚显然已经呆住的表情,不悦的咳了一声,伸手在时东面前晃了晃:“喂,你在干什麽?像小女生一样对著篮球队员流口水?”
时东有些哭笑不得,纵然脾气好,总是被这麽指责也有些生气,压低声音对著夏凌风:“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总是要跟我过不去?你瞧不起我们这类人怎麽著?我今天是来看我兄弟打篮球的,懒得跟你计较,你别总是找我麻烦。”
夏凌风一直没什麽表情的脸突然有了一丝变化,眼神猛的闪了闪,“兄弟?”然後表情又重新凝固住,盯著场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时东也懒得管他,自顾自掏出手机开始玩,顺便等著比赛开始。
没一会儿,场上开始集中,四周也渐渐安静,裁判吹响了口哨,a大的篮球赛正式拉开帷幕。
这是时东第一次看到如此激烈正式酣畅淋漓的大学生球赛,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後面疯狂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不断传来,时东也激动的手舞足蹈,就差没跳起来了。而旁边的夏凌风,却始终是淡淡的表情,凝视著场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麽。在一群情绪激昂的人中,显得格外不合群。
中间休息的时候,孙铭刚的队伍已经是68:38,远远胜过对方。孙铭刚擦著汗走到时东身边,笑著问:“怎麽样?”,时东瞪直了眼睛冲著他竖起大麽指:“哥们,太赞了。”孙铭刚冲著时东哈哈一笑,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与他格外相配。夏凌风从旁边顺手拿起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递过去,孙铭刚很自然接过,咕嘟咕嘟灌了几口,然後笑道:“回去啦,还没结束呢。”
时东看了看这二人有些目瞪口呆,时东自小受父母的影响,就连和大夥一起点菜夹菜,都一向很不自在,更何况是共喝一瓶水,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或许人家习惯这样,也没什麽大不了,也就转眼抛在了脑後。
比赛重新开始,场上的气氛已经有些紧张,对方似乎尽了全力,还换了队员,想拉回差距。可是孙铭刚打球的水平,岂是那麽容易被超越的,身手利落,体格矫健,对方怎麽拦球都无济於事,场上的比分很快就到了115:70。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孙铭刚抢过篮球,跃起投篮时,对方的一个队员突然向他冲过来,狠狠撞向他。孙铭刚猝不及防,被这麽猛的一撞,直接摔倒在地。
在场所有人发出惊呼声,而孙铭刚倒在篮球场上无法起身,队员已经都围到了他身边,一旁的裁判匆忙吹响了停赛的哨子。
时东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还没回过神,身边的夏凌风已经猛的站起,直接越过观众席前的围栏,冲向场上,推开队员,一把抱住满头是汗的孙铭刚。
时东跟著冲过去,夏凌风看了看他,冷著脸望向教练:“教练,我和他先扶铭刚去医务室。”说著指了下时东。
教练点头应允,夏凌风和时东一左一右,把孙铭刚撑起来,向外面走去。
逝水年华11
身後场内的比赛继续进行,那个出来撞孙铭刚的队员被罚下场。夏凌风扶著孙铭刚,一路阴沈著脸一言不发,时东看著这气氛,也不敢开口,只是紧紧抓著孙铭刚。
最後还是孙铭刚自己开口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哈哈,没事啦,那小子真是。我没反应过来,居然著了他的道。”说著冲著时东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啊,还要麻烦你。”
时东正待回话,旁边夏凌风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闭嘴,都疼成这样了,少罗嗦。”时东一惊,看向孙铭刚的表情。孙铭刚的脸上是略略的苍白,笑容也十分勉强,时东识相的不多说,只是跟著夏凌风的脚步走。
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急忙过来检查,这麽一检查皱起了眉:“这小夥子应该是骨折。”话一出口,三人脸色均是大变。时东勉强开口:“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他是摔了一跤,最多扭伤了脚吧?”
医生摇摇头,看向孙铭刚:“小夥子,你摔的时候是不是全身都压在腿上了?这个至少也是个骨折。”孙铭刚苍白著脸,一声没吭,显然是默认了。夏凌风握了握拳头,跟时东说:“你在这里照看一下铭刚,我去借车,送他去医院检查。”
时东忙不迭的点头,夏凌风急匆匆的出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脸同情的叹了口气,自己也进入里间忙去了。
於是诊室只剩下一脸担忧的时东和依旧挂著笑容的孙铭刚。看了看时东担心的样子,孙铭刚笑出声:“喂,有点出息好不好,没见过人骨折啊,看看你那样子。”
时东狠狠回瞪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孙铭刚抿了抿嘴,正色道:“没什麽大事,不用怕。时东,有个事儿我要跟你说下。”
“恩?怎麽了?”时东有些诧异。
“我和夏凌风是……是好兄弟。如果我住院了,他一定会去找那个队员的麻烦。如果可以,你一定要阻止他。”
“可是……他不一定会跟我商量啊。”时东有些无奈。他和夏凌风的关系,都是因为孙铭刚。单独二人,几乎毫无交集。
孙铭刚摇头:“他会找你的,因为我们也是兄弟。”
这话一出口,时东立时觉得心里豪气大生,一脸义薄云天状拍著胸脯:“没问题!夏凌风就交给我了!”
话一出口才觉著不对,看著孙铭刚有些奇怪的表情,急忙补充:“那什麽,我一定会阻拦他的,如果他敢乱来。”
孙铭刚微微松了口气,这时夏凌风已经从外面冲进来:“车借到了,我们走吧。”
时东搀起孙铭刚,三人一起走到医务室外头,门外停了一辆奥迪a6。两人齐心把孙铭刚扶上後排,夏凌风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车平稳的开出校门,上了马路,孙铭刚在後面笑:“这是教导主任的车吧,你居然借来了。”夏凌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和那个老家夥打交道?这还不是没办法。”孙铭刚也不再多说话,靠著座位闭目养神。车一路向市区开去,夏凌风始终阴著脸,时东坐在副驾驶位上,偷偷看了看他的表情,虽然冰冷,却显然很是焦急和担心。於是拍拍夏凌风,“别那麽担心,不一定有事的。”
夏凌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是依旧没搭理时东,专心的开车。时东讨了个没趣,也靠著椅子打起了盹。
逝水年华12
车开到a市最著名的骨科医院然後停下。夏凌风到车後位,几乎是把孙铭刚整个抱出来。时东在一旁帮忙,好不容易将孙铭刚扶进医院。夏凌风跑去挂了号,三人在候诊室等著医生。
经过一系列拍片子之类的检查,那个文质彬彬的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的给出诊断结果:“骨折,打石膏,至少卧床休息三个月。三个月後不要剧烈运动。现在就住院。”
三人对望了一眼,又是夏凌风果断点头,“住院就住院,我去交钱。”
一场忙下来,总算把孙铭刚安排到了病房。那是一间双人病房,但是另一个床还没有病人。病房里只剩下三人,孙铭刚躺在床上,夏凌风看了看手表,望向时东:“晚上了,你要不要回去?你们学校不是要查房的?”
时东猛然一惊,“哦对,我靠,烂学校,夜不归宿还计入处分。”
“时东,今天麻烦你了,你现在快些回去吧。有啥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床上的孙铭刚还是一如既往和煦的笑语。
时东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们,抓了抓头,“对不起啊,我不能陪你,我改天再来看你。”
孙铭刚抬了抬手,算是道别,夏凌风转向他,语气也难得有些歉意:“我要照顾铭刚,没法开车送你回去。你……”
“没事没事,我自己打车就可以。没准还有公交车呢。”时东说著,匆忙拉开门,“孙铭刚,你好好休息啊,我有空就再来看你。我先走了啊。”
里面的两人都点了点头,时东也不多说,奔出医院找公交站。已经九点了,医院离学校的距离,开车都用了快一小时,更别说还要坐公交。
好不容易坐上最後一班公交到了学校附近,时东跳下车,往学校的方向一路狂奔。这公交车并不是在学校门口停,於是近乎累死累活跑了二十分锺,终於在十点四十,准确到达了学校门口。
幸好学校虽然晚上七点就锁大门,但是是给进不给出的。时东进入学校倒是很顺利,又连跑带走的赶了十来分锺,十点五十的时候,终於累死累活的冲进了寝室楼。
宿管员已经在那里对他怒目相向,时东一脸诚恳的连连道歉,管理员这才勉勉强强在夜不归宿的名单上划去了时东的名字。
疲劳的走进寝室躺到床上,时东累的一点都不想动,想著一天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的竟然就睡著了。
周四周五两天,时东是满课,手机一直很安静,孙铭刚和夏凌风也没有发任何消息来。孙铭刚那天也只记了时东的号码,却忘了把自己的号码给时东。时东只好在那里干著急了两天,上课都有些精神不振。
到了周六,终於没课了,时东决定,既然夏凌风和孙铭刚不找他,出於兄弟情义,好歹自己要去医院看一趟。这麽想著,就果断付出行动。无奈前两天没睡好,一觉醒来都接近十二点。时东草草去食堂吃了中饭,然後揣著钱和公交卡,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到车站,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医院。
下了车时东琢磨著看病人总不能两手空空,就在附近买了一个果篮,兴冲冲的提著进了医院,想象著孙铭刚可能会很惊喜的表情,不由自己笑出声来。却完全没料到,之後受到惊吓的,反而是自己。
逝水年华13
依照上次的记忆,时东拎著果篮直奔孙铭刚的病房。来到门口,本想敲门,却突然想恶作剧吓吓孙铭刚,於是猛的一扭把手,推开门,正欲像许多电视剧里一样大叫“surprise”,可是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顿时石化,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果篮也掉在了地上。
房间里是一幅美妙的春宫图,衣服散了一地,孙铭刚躺在床上,腿上打著石膏,但是衣服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而另一个人,接近一丝不挂,肤色白嫩,身材完美,腰细腿直,是完美的倒三角体型。此时正跪坐在孙铭刚的身上,和孙铭刚热烈接吻,手还不断抚触著孙铭刚的肌肤,弯下的背是流畅的线型,没有一丝赘肉,让人看了都心生欲望。
听到声音床上的两人都诧异的回过头来看著门口,三人都是一愣。时东与他们面面相觑,却看清了那个孙铭刚身上的人竟然是……夏凌风。
夏凌风看到是他,本能的皱了皱眉,欠起身子,从床上下来,就这麽坦然的立在时东跟前,白皙的脸上是未退的潮红。虽然身著内裤,但是某个部位明显已经起立。
时东脑子里只觉得猛的嗡了一声,一片空白。他自己尚且是处男一个,只看过a片,还是男女交合,对於男男之间的情事虽然了解,但是也是一向相当排斥。在他的潜意识里,gay是具有极大的侵略性,而且相当淫乱。如今眼前活灵活现上演真人版,让他怎麽接受的了。
手按住头,虽然都怪那两人办事不锁门,但毕竟是自己打扰了人家的好事,时东大脑一片混乱,什麽都来不及想,满脸通红,只是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著急忙关上病房的门,自己退出去,靠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调整呼吸。
病房里孙铭刚瞪了夏凌风一眼:“你怎麽都不锁门的?”夏凌风满脸烦躁的表情:“我怎麽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孙铭刚叹了口气:“你去跟他说说吧。他要是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我们就当没这个朋友吧。”夏凌风点头,欲望被这麽一折腾,也成不了什麽气候了,夏凌风也就忽略了它,自顾自捡起衣服穿上,然後走出病房。
时东还坐在椅子上抱著头喘气,突然一个阴影遮住他,一抬头发现是夏凌风,本能的往後一缩,一脸惊恐。
夏凌风倒是一脸坦荡,还往前站了一步。时东猛然站起来,直往後退。夏凌风皱了皱眉:“我们有那麽可怕吗?”
时东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受的冲击太重,一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跟自己一样性别却性向不同的人,这麽想著,又接连退了几步,一句话都没说,掉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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