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出书版] 作者:江城
走?
便暗暗冷笑,却装作感激一般的说道,「谢谢大王的体恤。只是山中险恶,刺龙宁愿在宫中侍奉大王。」
狐王静了许久,也不知是想著什麽,便说,「你随我来。」
刺龙朝著他走去,脚下有些趔趄,便被狐王轻轻的捉住了手腕,带著些笑意,同他低声说道,「慢些走。」
刺龙如今失明,索性由他摆布,只是心中不快,忍不住要想,我要杀他,却得静候时机,不知究竟要等到何时。这样的日子,却实在难熬。便有心试探,开口说道,「我如今双目失明,便如同废物一般,不知大王为何对我青眼有加,这样厚待?」
狐王手下微微一紧,刺龙便察觉了,心想,看他怎样答我。
狐王却并不开口,走了许久,才停住了,说,「你日後便住在这里。」
刺龙便应了,抬起手来,自去摸索,眼前倒是空的,抬腿一走,却碰了壁。心想,脚下柔软,怕是卧榻之处,便索性坐倒下去。
伸手摸去,果然柔软细滑,如丝缎一般。
狐王静静看他片刻,便低声问他,「你喜欢麽?」
刺龙心中憎恶,却不得不敷衍他道,「倒也软得很。」
狐王微微的笑,躬身下来,在他耳旁轻声说道,「这是我的床。」
刺龙听罢大怒,却又不好发作,便忍气吞声的笑著说道,「大王果然十分厚待於我。」
狐王凝神看他,片刻之後,才说,「你方才是不是问我为何这样厚待於你?」
刺龙双眼不能视物,看不出他神情如何,又听他的声音淡然,并没有丝毫的起伏,便越发小心,恭敬的说道,「刺龙的确好奇得很。」
狐王轻轻叹息,说,「我在山中见过你的,你不记得了。」
刺龙心中疑惑得很,想,你几时又见过我?却并不言语。
狐王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在他耳旁低声的说道,「你还不明白麽?」
刺龙向来不喜与人亲近,被他这样的抚摸,只觉得不适,当下便捉紧了他的手腕,说,「刺龙愚钝,还望大王指点一二。」
狐王却并不恼怒,靠了过来,在他唇边轻轻的吐气,刺龙朝後闪避,却听到狐王轻声的说道,「我一见你,心里便欢喜得很,所以难以忘怀,才教他们去寻了你回来。」
刺龙大吃一惊,心想,这是什麽话?
想起刚才这人那些暧昧的举止,便大声说道,「大王,你可要看真了,我下面与你一般,并不缺少什麽。」
狐王怔了一下,倒笑了起来,声音低哑的说道,「好,那我倒要看上一看。」
说完竟然伸手下去,探入氅下,将他胯下那件物事握在手中。
刺龙始料不及,一时恼羞成怒,沉声说道,「大王看得真了,便松手吧!」
狐王却不松手,半松半紧的握了片刻,刺龙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便忍不住硬了起来。
狐王轻笑起来,说,「它倒精神得很。」
刺龙怒极反笑,问道,「大王何必这样羞辱於我?」
狐王见他真的恼了,便柔声说道,「是心里喜欢,才会有亲近之意,你怎麽当是羞辱?」
却仍不松手,又抚弄了起来,刺龙想要拦阻,又怕逼得这人兴起,把他那根捏断了可怎麽好,便索性闭口不言。
狐王手下时重时轻,仔细的套弄著,见他微微情动,便伸手揽他入怀,在他耳後轻声的问道,「你怎麽叫了刺龙?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刺龙见他靠近,心中冷笑,也伸手出来,摸索著将他揽住,狐王怔了一下,将他搂得越发的紧了。
刺龙伸手探入他衣底,将他那件物事捉在手里,才知道这人早已硬得厉害了,被他握在手中,倒彷佛越发的激动起来。
刺龙将它轻轻攥紧,口气倒恭敬起来,说,「大王,我们各自弄各自的吧。」
狐王轻叹一声,低低的笑了起来,终於松开了他。
刺龙便也松开手,毫不在乎的握住自己的私处,一下下的抚弄起来,终於泄了出来,弄了满手都是,黏腻非常。
刺龙随意的弄完了,正要在身旁抓件什麽来擦手,却听到身旁的呼吸声缓慢低沉,彷佛有意克制一般,便不由得想起他方才的话来,心中冷笑,想,他是公的,我也是个公的,也不知喜欢我什麽。只怕还是为了别的什麽缘由,所以留著我的性命。
他正在那里猜度,狐王却拿了块软绢,握著他的手腕替他擦拭。
刺龙吃了一惊,摸索著去拦他,说,「多谢大王的美意,我还是自己来得好。」
狐王便微笑,说,「难道你这样善忘?我方才说过什麽,你都不记得麽?」
刺龙却摸著他的手臂,用力朝後一扯,狐王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刺龙听他声音不对,却也自知,想,我也没有怎样用力,难道他身上原来便有伤的麽!
想到这里便心中大喜,却假意关切的说道,「大王可还好麽?」
狐王原本轻蹙眉头,可见他动问,却忍不住低笑,淡淡的说道,「前些日子臂上受了伤,也没有什麽大碍。」
刺龙便说,「实在是怪我目不能视,不然也不会碰著大王的旧伤。只是不知我这一双眼,究竟何日才能复明?」
刺龙心里想得明白,我若要杀他,必要是双眼复明那一刻,他没有防备,我便能得手,若是迟了,只怕他便要起了戒心。
如今得知这人原本有伤,心里更是大喜。
狐王见他问起时日,看他半晌,才说,「若是细细养著,半月有馀便也好了。」
刺龙没想到会那样久,失望得很,狐王见他神情黯然,沉吟片刻,便又说,「你身上原本有半颗内丹,倒可以祛除那绒蝶之毒,只是你却不会。你若实在心急,明日起来,我教你如何驱毒便是。」
他这一番话却彷佛当头棒喝,打醒了刺龙。
刺龙心中冷笑连连,想,是了,我说他是图的什麽?
我那白狐厉害得很,却教他杀了,他剥了白狐的皮不算,还取了内丹,只是不够,所以又要算计著我这里的半颗。
只是不明白这人的举动,若是要拿内丹,动手便是,又何必弄这些花头。
刺龙心中怨恨,却要忍耐著不能流露出丝毫,只好闭著眼低声的说道,「那倒要先谢过大王的美意了。」
狐王微微的笑,搂住他的腰,握著那软绢细细的替他擦拭两腿之间,又在他耳边说道,「你心里并不是这样想,是不是?」
刺龙愣了一下,想,难道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倒也不推开他,耐著性子笑著问他,「大王何出此言?」
可心里一想著便是这双手杀了白狐,就有许多的恨意涌出,叫他不能自制。
狐王却并不说什麽,只是缓缓的替他擦拭,弄得乾净了,才站起身来,说,「你这名字是哪个取的?」顿了一下,又笑著赞道,「倒有些气势。」
刺龙便也笑著说道,「我那时下山,听采药的人随口说起,听得像是这两字,便取了。」
狐王哦了一声,便说,「人说狼性狡黠,天生便能懂得人言,难道是真的不成?」
刺龙心中冷笑,便说,「是能懂一些,只是不多。」
狐王沉吟片刻,又喃喃的说道,「如此说来,我化做人形也许多年了,却不曾有过名字。」
刺龙不知他要说什麽,只好静静等著,心中却早已不耐烦起来。
狐王却在他身後说道,「你替我取个名字吧?」
刺龙愣在那里,心中十分的不解,便说,「大王何等的尊贵,又何必要刺龙取什麽名字?」
狐王见他不肯,略想了想,便说,「你若是肯替我取个名字,我便把那白狐的内丹送你,好教你长生不老如何?」
刺龙终於大怒,再也忍耐不住,冷声说道,「实话与大王说罢,我与那白狐,在山中原本也是旧识,犹如兄弟一般。大王若是要把他的内丹给我,还不如在此就杀了刺龙的好。」
狐王静了许久,才问他说,「原来你与他如同兄弟一般?」
刺龙见他彷佛不信,便又说了一遍,「我与他虽然彼此异类,却亲如兄弟一般。」只是说完,却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在狐穴之中,白狐在他身上行那交媾之事的情形来。
白狐若只是舔弄他的尾下倒也罢了,可把他当作母狐一般的硬顶了进去不说,还弄了那许久,岂是一时糊涂这几个字就可以罢休的?
他至今还是想不明白,也不知白狐那一夜究竟是怎麽了,竟然发情发得那样厉害。
他原本恼怒非常,只是行事之後,白狐却仔细舔舐他的卵袋和阳具,直舔弄得他泄了出来,那种彷佛在讨好一般的举动,更是教人恼火得很。
那时刺龙也是累得厉害了,若还有力气,也不会教他那样肆意的舔弄,还泄了出来。
便是他方才自渎的时候,也远远不及那一次白狐替他舔弄的快活滋味。
刺龙想起那时半睡半醒之间,白狐兴奋的绕著他走了一圈,不见他睁眼,便低下头来去舔他的眼睛,那样温柔细致的亲腻,刺龙便是再恼怒,气也消去了一半,睡梦之间模糊的想著,便是当作被他咬了一口吧。
毕竟他在这世上孤单得很,便是异类,却也只有白狐一个亲近的了。
那时的情形彷佛仍在眼前,可白狐怕是已经不在了。刺龙想著那句「兄弟一般」,喉咙中彷佛堵著什麽似的,便越发的不是滋味起来。
狐王凝神看他片刻,却又低声哄诱般的说道,「你若是替我取了名字,我便告诉你一件好事。」
刺龙正要推拒,却听狐王又含笑说道,「与那白狐相关,难道你不想听麽?」
刺龙吃了一惊,心想,难道他不曾死?竟然止不住的狂喜起来,心口怦怦的跳,朝著狐王便恭敬的说道,「既然如此,刺龙便恭敬不如从命。」
略一思索,便脱口而出道,「我初时进来,见大王白发如雪,神武非常,犹如银龙降世。若非要我取,便是白龙这个名字了。」
狐王终於笑出声来,同他说道,「我倒也是白狐,也该取了白姓,只是这名字麽……你叫做刺龙,却给我起名字叫做白龙麽?」
刺龙连忙狡辩说,「刺龙才智有限,倒没想到这一层。大王若是不喜,还是要另请高明得好。」
狐王微微的笑,低声的说道,「你起得很好,我很喜欢。」
刺龙听他口气亲腻,便忍不住皱眉,却又连忙问道,「只是不知大王有什麽好事要说与刺龙知道?」
狐王哦了一声,漫不经心般的说道,「你那旧友本是九尾,你看那张毛皮又是几尾?」
刺龙皱眉,丝毫不信他的说话,答道,「我见著他时,分明只有一条尾巴。」
狐王笑了起来,彷佛觉著有趣一般,说,「他是天生的九尾,每生一尾,便要褪层毛皮,等到生出九尾,才是本相。你与他本是异类,难道就不怕麽?」
若是年幼之时,刺龙怕是要信他这番言语,此刻听了,却只是心中冷笑,想,若是他逃脱了,便是九尾又怎样?
只是心里十分难受,终於忍耐不得,竟然开口问道,「大王,你与那白狐有何仇怨,为何要取他性命?」
狐王仔细看他许久,才淡淡的说道,「也没什麽仇怨,只是他做了件蠢事,所以我要取他的性命。」
刺龙问他这些,原本就也不指望听到什麽,见他这样轻描淡写的作答,便点了点头,也不多说。
狐王与他说了这些後,搂著他说道,「今夜就早些睡罢,明日起来我教你驱毒。」
刺龙心想,他怎麽敢这样大胆,就躺在我身边睡了。若是我在他睡梦之时动手,难道他就不怕麽?
听著身後的呼吸彷佛是睡著了一般,刺龙便轻轻起身,想看他有什麽动静。
刺龙坐直了不过片刻,狐王便转醒过来,却还带著些睡意似的,搂著他的腰低声的问说,「怎麽?是渴水麽?」
刺龙含混的应了一声,便听到狐王起身走下床去,也不知倒了什麽回来,搂著他把水喂在他唇边,那水甘甜柔和,刺龙心里一震,终於觉著异样了。
心中彷佛急雨一般落下来许多念头,只有一个最是清晰明白。刺龙心想,他刚才的口气,怎麽好像笃定我就是要水喝的一般。
他与白狐一处在石洞中的时候,夜里总是口渴,便醒来去喝水,他每每夜半醒来,白狐便也起来随在他左右,尾巴轻轻摇动,不时的撩著他的身体,彷佛搂著他一般,总是亲腻得很。
刺龙想,真是怪异,我怎麽觉著他与我那白狐有些相像似的。只是这念头实在可笑,他一想起来便觉著十分不快,便抛却脑後,不再多想。
隔日清晨醒来,狐王果然不曾食言,亲口教他如何化用体内的那颗内丹。刺龙倒也习得快,不过几个回合,便已经觉出眼角微微明光了。
他心中大喜过望,却不敢露出丝毫,狐王见他彷佛仍然不能视物,便微微蹙眉,靠了过来,手指轻轻点在他脐下三分,说,「你把气息沉在此处。」
刺龙依言照做,狐王又教他如何把那内丹在体内行过一周天,刺龙见眼前模糊的有了影子,又知身旁无人,便故意说道,「我眼前只有些微光,还是看不真切,大王再帮我指上一指。」
狐王低声的笑,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小腹上,正要开口说些什麽,刺龙微微一晃,正要作势去扶狐王,却被狐王伸手将他搂住。
刺龙不想他会送上前来,心中暗道,便是此时了,於是便伸出手,眼也不眨的向狐王心口处掏去。
《九尾》第六章
刺龙下手极狠,狐王大约是不及回护,便被他五指深深刺入,正挖在心口之上。
刺龙只觉得那胸口温热,不知为何有一刹那的犹豫,却还是刺了进去,低声对那狐王说道,「你听清楚了,这是为我那白狐报仇。」
狐王听了他的话,却越发用力的搂著他的腰,似乎要将他拥入怀一般,只是看著他微笑。刺龙双目还不曾完全复原,视物还有些模糊,用力看去,狐王的面容在他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只是离得近了,才看到狐王眼底隐隐露出的一线金红,刺龙浑身大震,又定睛去看,半晌终於颤抖起来,语不成声的说道,「你、你、你怎麽……」
狐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唇角似有笑意,低声的说道,「如今才认得我是哪个了麽?」
刺龙只觉得心口冰凉,想要将右手拔出却又不敢,只好用左手压住他的伤处,咬著牙关问他,「你怎麽不躲!」
狐王微微的笑,彷佛有意一般,看著他轻声说道,「难得你肯搂著我,我不舍得躲。」
刺龙右手探入他胸口不敢拔出,只觉得再稍微一动便会弄碎那颗心似的,竟然动也不敢再动。可是看那伤处淌下血来,却止不住浑身颤抖,慌乱起来,说,「你不要动。」
狐王见他紧张得很,眼底那线金红越发的明显,柔声的说道,「怕什麽?我是九尾,又不是这山里寻常的野狐。」
刺龙却发起怒来,大声说道,「有人麽?教他们来看这伤!」
狐王却劝止他道,「不必。」
刺龙哪里肯听,还欲呼喊,却听狐王在他面前轻声说道,「你离我近些,搂住了我,与我口唇相接,我借你那半颗内丹一用便好。」
刺龙於这些内丹心法上是一概不通的,听他这样讲,便毫不犹豫的说道,「取出来给你便是了,那东西我要了没用。」
狐王微微变了脸色,却只是笑了一笑,才说,「你若是取了出来给我,我却是不要的。」
刺龙不解,可看他伤势却又发急起来,便说,「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治伤!」
狐王只是看他,低声说道,「你还不过来。难道要眼睁睁的看我死麽?」
刺龙实在是怕牵动他的伤处,便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狐王看他靠近,眼底的金红之色越发的浓重,便彷佛迫不及待似的,用力拥紧了他,闭著眼去含他的唇舌。
刺龙心想,他这是要吸那内丹出来麽?倒也记得在山中的时候,白狐也是这样自他口中吸出内丹,便随他舔吻。
只是半晌不见他把那内丹吸出,又被他亲吻许久,终於发急起来,扭开了脸,不解的问说,「你这到底是要做什麽?」
狐王见他神情如常,并没有丝毫动情的迹象,眼底只有焦急,似乎还是不信,凝神看他片刻,最後终於失望起来,便按住伤处,将他推开,说,「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
刺龙眼见著他心口那一处血窟窿竟然慢慢长合,最後胸口竟然看不出丝毫伤痕,大吃一惊,凝神看他,才说,「原来九尾真的好手段。」
狐王一声不响,转过身去,只是走了没有几步,终於无声的倒了下去。
刺龙的心猛地一沉,连忙冲了过去扶他,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便又将他抱著放在床上,这才走了出去唤人进来。
殿外也有小狐守著,听他说狐王受了重伤,便慌忙飞奔出去请人回来。
刺龙仍旧回来狐王身旁,看他毫不在意的擦拭著胸口的血迹,终於大怒,说道,「你不要逞强。」
狐王听他这样说话,似乎觉著好笑,看他一眼,慢慢闭了起来,才说,「你也不必自责,我教青锋捉你回来,原本是要取你性命,拿回内丹的。」
刺龙吃了一惊,看他片刻,却说,「我的性命是你所救,内丹也是你给的,你要拿去,自然随你。」说完便捉著狐王的手朝自己胸口上按去。
狐王的指尖触著他的心口,终於睁眼看他。
刺龙并没有丝毫犹豫,同他说道,「我把内丹还你便是了。」
狐王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用力,逼他靠近过来,这才低声说道,「要杀早便杀了。你是真不明白麽?」
刺龙沉默半晌,终於说道,「你既然是狐王,也该有许多的母狐任你挑选才是。」
狐王的手下又用了些力气,额上却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似乎吃痛一般,却还是捉紧了他的手腕,扯得他低头下来。
刺龙不忍教他失望,便俯身下去看他,见他额头上一层冷汗,想也不想,便伸手替他擦去。
狐王吃了一惊,终於松手,刺龙不解的看他,却听到狐王轻轻叹息,彷佛自嘲般的说道,「我本要杀你的,可一见著你,却又舍不得了。」
刺龙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殿外有小狐恭敬的说道,「陛下,是白希来了!」
刺龙便缄口不言了,狐王看他一眼,才说,「让他进来吧。」却又叫住,略想了想,问道,「没有别人了麽?」
小狐有点胆怯似的,在殿外声音颤抖的答道,「回陛下的话,眼下只有白希在宫中。」
狐王哦了一声,便笑著去看刺龙,说道,「这个白希有些口无遮拦,总爱夸大其实。他说什麽,你只信三分便是了。」
刺龙虽然还有些不明就里,一想到有人要进来殿内,便要离开,却被狐王捉住手腕,问他,「哪里去?」
刺龙不解,便答道,「你既是狐王,也该有些威风,我又非你族类,该当避让才是。」
狐王眼角便有些笑意,却不再看他,只说,「我伤得厉害,你还是过来坐在床上,让我倚靠著吧。」
刺龙见他毫不在意,心想,或许他们是与我们不同,他既然不计较,我又何必在意。便依言坐下,搂著他的腰,让他倚靠著。
只是搂著狐王的人身,竟与原形大不相同,心中隐隐觉著怪异起来。
白希走了进来,见狐王躺在刺龙怀里,前胸都是血迹,倒也面不改色,走到狐王面前这才跪下。
狐王见他丝毫不怪,便有意吩咐他道,「你这次只管治伤便是,不要多话。」
白希挑一挑眉,去看他胸前的伤口,虽然那伤处肤色如新,并看不出来有何异样,白希手指轻按,狐王便皱眉,却不曾说些什麽。
白希看了看他神色,便後退了一步,说道,「白希斗胆问陛下一句,这伤可是白狼所为?」
刺龙听到这里不由得看他一眼,狐王却有些不耐起来,说道,「是他怎了,不是他又怎了?」
白希静了片刻才说,「若果然是这白狼所伤,白希便不敢医治。」
狐王笑了出来,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要怎样才肯治?」
白希便理所当然的说道,「将这白狼双手双脚捆绑了起来,白希才敢医治。不然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何治得尽。」
刺龙听得窝火,心想,若不是他隐瞒在先,我如何会伤他分毫,只是当著外人的面前,也不屑辩解那许多,便闷声不语。
狐王微微眯起眼来,便问道,「你这样大的胆子,难道是天生的不成?」
白希倒也丝毫不惧,说道,「白希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也不知哪里犯著陛下?等我治得好了,陛下就是要与他同床共枕也不干我事。」
狐王怔了一下,反倒笑了起来,说,「好。」便与刺龙说道,「便委屈你几日如何?」
刺龙只当是要他避开,心中便想,我早要避走,是你不肯。便说,「我自去山里,等你好了再来看你。」
狐王脸色一沉,将他手腕扣住,说,「此事休要再想。」
刺龙先是不解,狐王的神色却又和缓起来,柔声说道,「你如今孤身一个,怎麽好去山里?不如在我这里,等我教习了你法术,你再去也不迟,免得我心中牵挂。」
刺龙一想,他说得倒也十分有理,便说,「那你养伤时,我不来扰你便是。」
狐王眼底倒有笑意,说,「不必。」便抚著他身上那件狐皮,说,「这是我八尾时的毛皮,你受些委屈,化做原形来如何?」
刺龙既然知他原就是那白狐,心里也并不在意这些,便化出本相来,颈上仍是那狐皮所幻化出的颈圈,狐王轻轻扯住了他的颈圈,不许他走远。
刺龙索性卧在他身旁,看白希如何治伤。
狐王轻抚著他背上的毛皮,手指缓缓插进他毛中,触著他的皮,一路深深抚弄下去,弄得他大不自在起来,喉咙里忍不住就发出低低的声音。
狐王轻笑起来,这才问白希道,「你要怎样医治?」
白希答道,「陛下,伤处还是要慢慢长成才好。」
狐王倒笑了起来,说,「好。」
白希说完便走上前去,自袖中取出一柄银刀来,先是小心的割开狐王的伤处,然後又将那血肉仔细的清理一番,最後才收起刀,取出针线来,慢慢的缝上。
刺龙看得大开眼界,便是在军中,时常也有伤亡。只是军医常常粗鲁,哪里有这样细致的,若是伤得厉害,只怕腿脚割断也是常事。
倒是狐王,丝毫不动声色,只是轻抚著他,见他看得十分入神,还曾吩咐白希,说,「你手下慢些。」
白希弄好了,才又说道,「前日臂上的旧伤,白希还要看上一看。狼牙有毒,还是小心为妙。」
刺龙这才想起,白狐的前腿原是被他咬伤的,倒有些心虚。
白希看罢了,果然说道,「这伤口处的血肉都要剜除才成。」
刺龙一听他这句话,立刻去看狐王的手臂。果然伤口处已有些乌青,并不似寻常的咬痕,心里便有些懊恼,想,那一日我只赶他走就是了,实在不该咬他的。
狐王哦了一声,却反问白希道,「那一日你看伤时怎麽没有这话?」
白希丝毫不乱,有条有理的说道,「回陛下的话,因为实在是今非昔比。若是陛下心口无伤,便是有毒,也不会伤及性命,又何必多此一举。」
狐王沉吟片刻,还未曾开口,刺龙却焦躁起来。
他在戍边的时节,也是打过仗的,虽然不曾死,也受过伤,剜肉之苦哪里是寻常之事?实在是苦痛之极的。
狐王见他躁动,便轻轻的抚弄他身上的毛皮,刺龙心动,便回过头去舔他的手心。
狐王微微惊讶,任他舔了一阵,突然低声说,「你上来,让我抱著。」
刺龙便一跃而上,伏在他膝上,狐王便抚著他,同白希说道,「你动手吧。」
白希便又说道,「白希有些止痛的药草,片刻便可取来,陛下请稍等。」
狐王微微一笑,说,「不必,你只管动手便是了。」
白希挑了挑眉,便上前一步,说,「既然如此,陛下中途可不要喊停。」
狐王不耐起来,便说,「这是自然。」
白希取出那柄银刀,拈在手中,将狐王的衣袖撕扯开来,刀刃点在伤处,一下便剜了进去。
刺龙眼看著白希手下又稳又准,并不见丝毫的差错,心中却还是焦躁不已。
狐王仍旧一下下的抚著他,只是力道却比方才大了许多,刺龙觉出他在颤抖,可是看他脸上神情,却看不出什麽来,便回过头去,轻轻舔舐他的手指。
狐王轻笑起来,低声的唤著他的名字,引得他仰头看去,却又用手指抚弄著他脖颈上的毛皮,力道却轻了许多,彷佛旧日里舔吻追逐时那样的亲腻温柔,只是额上渗出许多细密的汗珠,慢慢的滚落下来。
刺龙看得心痛起来,想,也不知他疼成了什麽样。
等到白希弄毕,又替狐王包扎了伤口,这才行了礼,说道,「陛下须得从此悉心养性,尤其不宜房事。」
狐王皱起眉来,看他一眼,才说,「你自去歇息吧。」
白希看了刺龙一眼,这才告退,仍旧由小狐领著退了出去。
狐王见他离去,这才吐了口气,笑著说道,「你仍旧变出人形来吧。」
刺龙便变幻了人形立在他身旁,替他擦著额上的冷汗,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怎麽不等他取了药草回来?」
狐王却笑而不答,捉住了他的手腕,同他说道,「你不是给我取了名字麽?叫我的名字。」
刺龙犹豫一下,说,「这名字实在晦气得很,改日想个好的给你。」
狐王怔了一下,却说,「不,这名字很好。」
刺龙心中不解,便说,「哪里好?实在不吉利得很。」
狐王看他一眼,便淡淡的说道,「你叫我之时,便会想起今日之事,怎麽不好?」
刺龙吃惊的看他一眼,心中有怒气隐隐升起,说道,「你捉我回来,从来不提旧日之事,你叫我如何认得你出?」
狐王却站起身来,看著他沉声的说道,「我原本也没想要你认出。」
刺龙越发的不解,说,「那你气什麽?」
狐王微微诧异,看著他笑道,「你那时为求庇护,假装温顺,以为我不记得麽?」
刺龙不想他会说破,也怔了一下,半晌才说,「那是我年幼无知罢了。你对我究竟如何,我心里记得清楚。」
狐王却并不说什麽,只是微微的笑,然後伸出手来抚著他的脸颊,温柔的低声诱哄道,「叫我的名字。」
刺龙虽然恼怒,却还是耐著性子同他说道,「这名字实在晦气,我好好的想一个威风的给你。」
狐王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松开了他,淡淡的说道,「不必了。」
刺龙不知他为何动怒,也有些恼火,便说,「既然大王不喜我在这里打扰,便告退了。」
狐王见他要走,终於烦躁起来,低声的唤住了他,静了静,才说,「我是伤处疼痛,所以说了那些话,你怪我麽?」
刺龙见他让步,心软起来,便说,「我是怕你生气罢了。既然疼痛,我去叫他取了止痛的药草来给你。」
狐王微微的笑,许久才说,「也好。」
见他走了几步,却又唤住了他,说,「你先去别处歇息几日,等我伤好尽了,便去教你法术。」
刺龙略想了想,便说道,「也好,我还在你旧日的洞穴中等著。」
狐王看了看他神情,才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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