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终极对决 作者:万小迷
了几步,快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
「我们不能一起走吗?」问完,加贺自己都觉得可笑,这哪里是他们能做的选择。
林景禹单手垫在脑後,大摇大摆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挥了挥:「快走吧!去找我小婶,记得一定要按照我交代的办,我可不想在这儿待太久!」
加贺低头,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跟著武装人员离开了。
窗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林景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看著地上那一道又一道的血迹,歪歪扭扭的,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这是昨天,那小猫以为他被杀了,用指尖的血写的。都说十指连心,指尖的血就是心头血,写下的东西,就是一种承诺……林景禹索性坐在地上,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小猫的血上描绘下那个人的名字。
加贺原衫……他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是十几年前,他心中充满沮丧和懊恼,泡在游泳池里大哭了一场,第一次体会了,什麽叫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从那时起,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了。
离开控制区的一路上,加贺原衫都是被蒙著眼睛的。
在黑暗和颠簸中,他想起林景禹说过,他来的时候也是被蒙著眼睛,而自己来的时候却没有。加贺这才意识到,本来这些人是没打算放他回去的。
他们也知道绑架人质,与政府谈条件根本不会被接受,所以这样的绑架行为不过是为了引起国际社会注意,使外国商人不敢来安哥拉进行投资,一旦国际社会不再关注他,也就是他没有价值的时候,不是被关在角落自生自灭,就是公开斩首。
似乎察觉了加贺的紧张,坐在他身旁的男人用英文说:「只要你尽快把我们的货准备好送过来,林先生就不会有事。」
他被放下车时还蒙著眼睛,头上还被扣了个帽子。
押送他的人低声警告道:「站在这儿别动,等著锺声响再摘下眼罩,然後立刻离开,你要是敢轻举妄动……」後脑被金属枪口顶了一下。
车子迅速开走,加贺低著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人的警告不是玩笑,远处肯定有反政府武装组织的狙击手在监视他,要是有什麽异常就一枪打爆他的头。
足足有十分锺,才听到沈重的锺声,加贺缓缓抬起手臂,摘下眼罩,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广场,夜里没有人,很安静,广场上的时锺在整点报时,正是午夜十二点整。
低头,脚边放著他的行李箱,护照证件都在,还有手机。打电话给日本大使馆,很快就得到当地警方的接应,安哥拉政府本想留他几天进行调查,但在加贺强烈的要求和日本政府的施压下,只得立刻安排他启程回国。
於是在被释放的第二天,甚至来不及做全面的健康检查,加贺就登上了回国的飞机。他不得不著急,安盟给的期限只有半个月。十五天内他要是不能备齐他们要的军火运送过去,林景禹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一个多月前参加非洲经济论坛而被绑架的日本商人安全返国的消息,在日本早就成了头条新闻,他一下飞机,就被一大堆官员和记者包围了。又是鲜花又是慰问,让加贺烦躁得想拿机关枪扫射,可是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受宠若惊、感激不已的样子!
记者问他通过日本政府的努力,使得他快速安全的被释放,有什麽话要说的时候,加贺的一边笑一边握紧了拳头。见鬼的感激,他每年交那麽多税,这帮政客为他做过什麽?!真以为耍耍嘴皮子就能让他安然回国吗?!
以身体虚弱为借口,好不容易拒绝了那些官员的什麽慰问宴,刚出停机坪,千叶荀子扑了上来,抱著他哭得肝肠寸断。
国内媒体大肆报导他的新闻,除了他商人的身分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日本最知名女星的未婚夫,他这一被绑架,不知帮助多少家报纸杂志提升了发行量!
放在平时,他出於风度还会哄一哄千叶荀子,可是此时他什麽也顾不得了,一上车就让人把千叶送走,自己直接回了住处。
借口养病几天足不出户,前来探望的tsb董事和商场上的朋友都被他拒之门外,公司早就乱成一团,他也无暇去管,而是紧急联络合作过的所有军火商。
混蛋林景禹,居然许诺了那麽一大批军火,还都是最先进的产品,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时间这麽短,他门路再多,也很难找到那麽多货源,只能先凑多少是多少,保住林景禹的命要紧。
所谓军火贩子,就是连接货主和卖家之间的掮客,这种生意,不是一个电话一封邮件就能谈妥的,他现在被媒体盯著,出国很不方便,只能让松井一郎去跑。这些机密他本来是任何人都不允许介入的,可是为了尽快赎回林景禹,也顾不得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沈思远已经上钩,吐出来不少钱,倒是帮了他个忙,解决了购买军火的资金问题。
废寝忘食了好几天,俄罗斯那边总算传来一点好消息,不过还远远不够,北美的军火商太奸猾,而且欺生得狠,恐怕松井一郎拿不下来,实在不行,也只能想办法摆脱记者冒险去一趟。
门铃响了起来,不是松井游来送饭的时间,肯定又是来探望的人,加贺懒得理会,可是这次来的人异常的有毅力,按著门铃不肯松手,刺耳的声音响了好几分锺,搅得加贺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得沈著脸去开门。
加贺根本没办法思考,只得沈著脸去开门。
也许是加贺的表情太可怕,门一打开,按门铃的女孩吓了一跳,向後退了一大步。
「由奈?你在日本……有事吗?」
「哥……」加贺由奈咽了咽口水,小心的问:「你……身体怎麽样?」
「我很好,如果没什麽事就回去吧,我很困要睡觉了!」
「哥──」由奈伸出手想阻止加贺关门,幸好加贺手疾眼快及时停手,不然她非被门板夹断手指不可。
「你到底有什麽事?!」
「我……你……你去看看爷爷吧,他一直不相信你回来了……」
「什麽?」
「你出事了以後爷爷很担心,却没办法救你,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没多久就晕倒了,现在还在医院!」
加贺总一郎会因为担心他而寝食难安,甚至进了医院?带著满心怀疑,加贺终於同意和由奈一起去医院探望加贺总一郎。
他倒要看看,老家夥又想耍什麽手段,难道说他被绑架,他们以为他回不来了,就把那个禽兽接回日本了?甚至开始转移侵吞他的资产了?结果他竟然平安的回来了,於是怕他秋後算帐,才上演这出苦肉计?
「爷爷现在已经没什麽事了,只是心情很差所以一直住院调养,你回来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可是他不肯信,非说是我们买通了电视台骗他。」
由奈推开单人病房的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对恹恹的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说:「爷爷,你看,谁来了!」
加贺总一郎抬眼向由奈身後看去,看到加贺原衫时,浑浊的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可是长年处於对立的祖孙两人,到底无法找到温情相处的方式,最後只得一声叹息:「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就好!」
「你……」不是想我死的吗?
这老头……倒不像是在装病,以前总觉得他过於锐利严峻,现在躺在病床上,却像个普通的老人了,眼神也变得苍老迟缓。
虽然没话可说,加贺还是在床头坐了一会儿,直到加贺总一郎睡著,才起身出病房。
「哥,你要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由奈连忙跟上去,将加贺送到电梯口。
电梯到了,加贺刚要进去,想了想又收回脚,转头,直视他这个视他如洪水猛兽的妹妹。
「由奈!」
「啊?」
「你恨我吗?」
由奈愣了半晌,才低下头,小声说:「我……不恨。」
「真的?」加贺不信。如果说由奈是个公主,那麽他显然就是野心勃勃的篡权者,不仅害得她父女分离,还抢走了她的王子,他简直是由奈生命中最大的反派!
「真的……」由奈揪著自己的衣角,声音哽咽:「我恨我自己……」
「为什麽?」
「如果我再聪明一点、懂事一点,就能早一点发现爸爸在伤害你……我始终无法相信,对我那麽好的爸爸是那麽凶残的人,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如果我能劝劝爸爸,一定可以阻止他的所作所为,我们一家人,也许就不会走到这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由奈捂著脸哭了起来,却始终不肯抬头,似乎无颜面对加贺。
加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是冷笑,还是假惺惺的安慰?
看著由奈抖动的双肩,一些儿时的画面,也在眼前闪过。在认清那个人的真面目之前,他和由奈,其实是关系非常亲密的兄妹,在由奈十岁生日的时候,还曾经一本正经的许愿要嫁给他呢!
从回忆中回过神,加贺淡淡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我知道……」由奈擦掉眼泪,终於抬起头,红著眼睛说:「林大哥说得对,不是所有的仇恨都可以被宽恕,我不能拿自己的想法去要求你,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林大哥?林景禹?他什麽时候说的这些话,共进晚餐的时候?还是秉烛夜谈的时候?他和由奈的关系,还真是不错啊……
没注意到加贺复杂的眼神,由奈继续道:「哥,等爷爷身体好了,我想把爷爷接去英国……」
「嗯。」
「真抱歉,留你一个人在日本,不过有林大哥陪著你,应该不会寂寞吧!」提到林景禹,由奈显然还是有些介怀,呐呐的问:「对了,怎麽没见林大哥,他不在日本吗?」
加贺挑了挑眉,笑问:「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啊,自从英国分开,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英国?他什麽时候去的英国?」
「就是……啊?!」由奈惊觉失言,赶紧捂住嘴。
「就是我之前去英国和你见面的时候,对吗?你约我见面,也是他授意的吧?我看,连时间地点都是他选的,对不对?」
「嗯……」加贺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她不敢隐瞒,只能点点头,怕加贺误会又连忙说:「他不让我告诉你……但我们真的没什麽,林大哥心里只有哥哥你……」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加贺咬牙切齿的答了一句,抬脚进了电梯。
林景禹啊林景禹……真是深不可测!
看著电梯里的镜子,加贺已经不知道自己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了。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怎麽那麽巧,他和由奈见面,就撞到正在寻找投资机会的沈思远呢?原来这一切都是林景禹安排的,见他一直在发呆,还让小朋友来送糖引起他注意……真是用心良苦。设计沈思远的事情能那麽顺利,恐怕也少不了林景禹推波助澜。
说到底,这就是林景禹布好的局。他抓住了鱼,往自己的网里丢,可笑他还自作聪明的想瞒著林景禹独吞这笔钱,还在心底得意终於赢过林景禹一回,现在想想,简直是演了一出滑稽剧给他看!
可恶的林景禹,这算什麽?为了讨好我送的礼物?
加贺气得浑身发抖,握紧拳头,要是林景禹在身边,肯定会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林景禹……从他离开那个小楼到现在,已经五天了,不知道他状况如何?
他当初安排这个「礼物」的时候,也万万没想到,现在这笔钱要用来筹备作为他的赎金的军火,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住处,加贺停好车正要上楼,突然听见一声呼唤。
「侄媳妇!」
脚步一顿,心里想著不是吧难道是那个白痴?缓缓扭过头,果然看到林皓一路小跑冲了过来。
「侄媳妇,快、快过来!」
林皓来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抓他的手,加贺赶忙躲开,皱著眉问:「你要做什麽?!」
很奇怪,以前看到林皓,就会从心底生出一股厌恶,而现在看到,居然有些移不开眼睛……他和林景禹,虽然气质大相径庭,但五官长得实在是很像呢!
还记得,他和林景禹初识的时候,正是祁子嘉被林皓连累得最惨的时候。於是他对这张脸,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好感,於是连带的,对林景禹也没什麽好印象。久而久之,他都忘记了自己对林景禹的敌意,到底是因为他的脸,还是因为他的人了。
其实林皓除了白痴一点,也没那麽讨厌,对爱情够忠诚、对敌人手段也够狠毒,智商也不低,不然也不会念到博士,要是细心栽培而不是娇生惯养,也许还会是个人物呢!
唉?人物……他居然在林皓身上寻找优点?!被他那张像极了林景禹的脸给迷惑了吗?当初他因为林皓而讨厌林景禹,现在因为林景禹而对林皓改观,这算什麽?爱屋及乌?加贺被自己的联想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发呆,快走啊!」
「到底什麽事?!」回过神来,加贺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林皓拽著走了好几步。
「那个,我嫂子来了!」
「你嫂子?」
「就是你婆婆啊?!」
「什麽?!」
「来啦来啦!」
公寓旁的小巷子里停著一台休旅车,林皓打开车门将他推进去,後座坐著一个中年美妇,风姿绰绰又端庄干练。
女人从上到下的打量著加贺原衫,目光非常的直白,对於初次见面的人来说,这样的目光是非常失礼的,可是加贺却只能硬著头皮受著,因为这人,是林景禹的母亲。
足足看了有三分锺,女人才开口:「你好……我是小景的妈妈。」
「你好。」
「你和小景的关系,我已经知道了……」话说一半,女人又沈默了,重复著打量的动作。
加贺坐在他身边,挺直脊背,脸上虽然带著谦逊的笑容,其实心底焦虑得都要著火了。这女人到底什麽意思?兴师问罪?又要用什麽手段,臭骂他是狐狸精不要脸勾引她儿子,还是哭天抹泪的求他不要纠缠她儿子?!还有她知道林景禹现在的情况吗?
就在加贺挺不下去要跳车逃走的时候,女人再度开口,却是不紧不慢的说起了一些往事。
「小景从小就是个很懂事很独立的孩子,不过也太懂事太独立了,高二那年突然要求去外地念书,大学也是在外地念的,全国最好的大学。开始寒暑假还会回来,後来说假期要做社会实践,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了……」
加贺笑了笑,突然意识到,当初他们算计林丞宪的时候,要不是林景禹在外地求学,他和祁子嘉未必能得手。这麽想,他都替林景禹委屈,这麽一个心思缜密诡计多端的人,却被不如他的人算计走了家业,一定是不甘心的。
女人摆弄著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继续道:「他大学毕业以後,家里已经没有家业可以给他继承了,正是敏感的时候,他在国内很难发展,於是到了日本念研究所,整整两年。研究所毕业以後,他留在日本,听说是做了你的助理,是吗?」
「是。」
「他做得怎麽样?」
加贺很中肯的评价:「很出色,再没有比他更出色的员工了。」
「我想也是,小景这孩子做事,一向是再周到不过,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让我操过一点心……」
女人说著,露出哀伤的神情:「也许是我对他的关心不够,我总以为他那麽懂事坚强的孩子,什麽事情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不用我担心……可是去年,他被他的同学送了回来,伤了腿,发著高烧,几乎要死了……」
这次加贺第一次听到林景禹落海後的情况。
是啊,挨了两枪,又在冬天掉进风浪那麽大的海里,就算林景禹真的是条人鱼,也是九死一生。可是自己去中国见他时,他却绝口不提那命悬一线的遭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怎麽可能没事?!
一想到自己差点杀了林景禹,加贺的心就一阵刺骨的疼。
女人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下情绪,抬起头直视著加贺,又道:「他躺在床上,人迷迷糊糊的,一直喊你的名字……有林皓的前车之鉴,我就意识到不妙了,後来我问他,他就如实说了,说他喜欢你、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本来是一定要瞒著他爸爸的,可是不巧就被丞宪听到了,小景是他爸爸的骄傲,竟然喜欢男人,那个人居然还是你……他爸爸根本接受不了,勃然大怒,甚至动了手,逼小景答应再也不见你。
「小景那时身体还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可是他……居然顶撞他爸爸,他说暌不是因为你,我和他也不会这麽艰难,都是你的错!胄【按永疵挥姓庋和他爸爸说过话,他爸爸一时怒急攻心,脑溢血进了医院……」
林景禹居然因为自己和林丞宪发生冲突?!
加贺简直不敢相信,那麽一个视家族责任为生命的意义的人、那样一个爱护著家族每一个成员的人,竟然会对自己的父亲说出「都是你的错」这样严重的话!
如果林母说的都是真的,那麽林丞宪被气得脑溢血,就真的一点都不稀奇了。
加贺咬了咬嘴唇:「对不起。」
「没什麽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和祁子嘉设计了陷阱让我丈夫往里跳……但这是他太贪心,更何况被检举的事情,他的确做过。不能认为官场上的人都这样,我们就没错。更何况,荣华富贵也是过一辈子,柴米油盐也是过一辈子,丞宪以前想不开,我也跟著提心吊胆,现在这样也很好。」
林母的确是个有气质有见识的女人,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然让人刮目相看,难怪是林景禹的母亲。
「只是丞宪接受不了你们的关系,更接受不了你!他对你有很深的偏见,他说你是个自私到极点、只认钱不认情的人,你和小景在一起,一定是心怀不轨的!」
闻言,加贺苦笑起来,果然是自家人向著自家人,只有被林景禹算计的份的他,在林丞宪眼里,却是个会吃了他儿子的大灰狼呢!
「後来你去泰展视察,和小景公开的出双入对,毫不掩饰情人的关系,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丞宪发现没办法阻止小景,就提出他们打一个赌,赌你对小景的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赌?你是说……」加贺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的冷汗顺著鬓角淌了下来。难道说,他们赌的是……
「你现在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
「他故意放走了沈家那孩子,把自己逼到绝境……说实在话,我也没想到你真的愿意支持他,为了让他能够撑下去,拿毕生事业来冒险,丞宪说你只认钱不认情,显然是错了。」林母说完,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加贺的手扶著车门,几乎要将把手捏断。那居然是个赌?!
他抛弃了自己一贯的价值观,他听从心的声音,他像个斗士一样,在董事会据理力争,排除众议的给林景禹资金支持,还一直以债主自诩,对林景禹颐指气使,原来这只是个赌?
混蛋!你凭什麽拿我打赌?!有什麽资格试探我?!
放走沈思远,然後再引他去设计沈思远……转了这麽一大圈,不费一兵一卒,达成了自己所有的目的。一个人怎麽能像林景禹那样有那麽多的心机,亏得自己还不自量力的几次想和他斗,殊不知自己根本就是他手中的棋子!
攥成拳头的手突然被握住,林母掰开他的手指,将一枚戒指,放在他的掌心。
「这是林家祖传的……小景是长子,现在理应传给你……」
「我……不……」
加贺下意识的想推,林母却强势的合上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一字一句的说:「认赌服输,这次,只要他能平安回来,你们的事,我们就不再反对。」
「……」
原来,这是这个女人的目的。她怕自己不肯尽心营救林景禹,才特地前来说这些话,却不知很可能适得其反呢!
加贺下车,关上车门。林母摇下车窗,又一次叮嘱:「小景就拜托你了,一定要救他回来。」
加贺点了点头。
回到公寓,加贺直接坐在地上,摊开手掌,看著那枚戒指。
是刚才林母一直戴在无名指的戒指,老式的黄金戒指,上面还嵌著块翡翠,做工很精细,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加贺试了试,是女人的尺寸,他根本戴不进去。
稍晚,松井游来送晚饭,这些天一直他前後奔走,替加贺办一些琐事。
「小少爷,我叔叔传来消息,美国那边一直在拖延,不肯和他谈……」
这是意料中的,加贺淡淡的说:「告诉松井叔叔,我亲自去一趟。」
「啊?小少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跋涉──」
「我有分寸,去订机票吧!」
「哦……好。」
「快去,越早越好!」
「好的,小少爷你多吃点。」松井游嘀嘀咕咕的走了,他除了不够聪明,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帮手,最起码很听话,也够忠心。
人要那麽聪明干什麽呢?像林景禹,算计来算计去,劳心费神不说,还绞尽脑汁的把自己安排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加贺找出一条白金链子,穿过戒指,戴在了脖子上。
林景禹……你这个混蛋!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等我把你换回来,看我怎麽收拾你!
松井游定了当晚的红眼航班,加贺原衫简单的准备了下就出了家门直奔机场。现在他还是风口浪尖的人物,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穿著牛仔裤,戴上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夜间航班经常误点,这次也不例外,加贺坐在空荡荡的候机厅里,手撑著头,闭上眼小憩。
北美那边的走私线路还是安德鲁家族留下的,算起来,他几次出手帮ib瞻l嘉解决危机,倒是弄到了不少好处,说祁子嘉是他的福星一点也不为过。
只不过,北美的走私线实在太大,他没有胃口全部吞下,只掌握了其中一小部分。日本本土对军火的需求量一般,又本著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他的「客户」主要在中东和南亚,北韩的生意也做过一点。
军火生意是个暴利产业,同时也是个血腥的产业,他是爱钱,但还没到为了钱罔顾自己性命的地步,所以一直做得比较谨慎,这种作风显然不受北美那些动辄数十亿订单的军火商喜欢,因此对他一向不太客气……这次要货要得如此急迫,肯定要费一些周折。
正思量著对策,感觉有人靠近,坐到了他身边。
「要起飞了吗?」加贺睁开眼,却发现来人不是松井游,「子嘉……你……是陪林皓和林景禹的母亲一起来的?」
祁子嘉摇了摇头:「林皓不知道我来日本,其实我刚下飞机,在外面看到了你的那个小跟班,才知道你在机场。」
「那你是来……」
「我是受人所托。」祁子嘉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加贺,「这个是林景禹让我给你的,林皓不知情。」
林景禹给他的信?加贺皱著眉拆开信封,抽出里面迭著的纸,还真是手写的信,龙飞凤舞的钢笔字透过了薄薄的信纸。
「什麽时候写的?」
「他出发去安哥拉晁突酽氲那耙惶焱砩稀…」祁子嘉看了下手表,刚过零点:「他告诉我,今天,把这封信给你。」
加贺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展开信纸的手居然有些颤抖。
是一封中文信,林景禹的字很漂亮,笔意潇洒但规整清晰,信不长,寥寥数行,他却足足看了十分锺。
「这是……什麽意思?」加贺抬起头,将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的信递给祁子嘉,眼底是满满的困惑和无措:「信上说,安哥拉政府邀请北约联合部队对安盟控制区进行空中打击,北约联合部队已经决定近日进行突袭行动……他要我不用筹备军火,在家里乖乖等他,这是什麽意思?!」
祁子嘉没有接信,反而握住了加贺的手,沈声道:「林景禹给我信的时候说,安哥拉政府这次是花了大力气,出卖了包括铁路管辖权和石油开采权等很多利益,才促使以美国为首的北约部队出兵,以打击恐怖组织为名对安盟控制区进行军事行动……
「这次行动,早在你被绑架之前就开始策划了,安盟之所以对武器的需求那麽迫切的,也是因为安政府实行武器禁运,美国政府又私下干预了安哥拉边境地区的军火走私,所以安盟几个月都没有武器补充,是反抗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加贺静静的听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这种军事机密,他都能得到消息……」
「他好像有同学在五角大厦工作。」
「他还真是无孔不入……」
机场广播著通知航班起飞的消息,加贺拎起行李,往登机口走去,祁子嘉连忙拦住他,「你要做什麽?」
「去美国采购军火──」
祁子嘉气急道:「你还不明白吗?安盟已经成为国际社会的眼中钉肉中刺,你现在去和他们交易,为他们提供军火,简直是撞在了国际刑警组织的枪口上!」
「那林景禹怎麽办?!」
祁子嘉沈默了几秒锺,轻声道:「北约部队突袭之前,应该会进行人质解救行动吧!」
「别把我当什麽也不懂的小孩子骗,联合部队哪里会管人质死活,历来的空袭行动,美其名签约,外科手术一样精准的军事打击……可哪次轰炸过後,不是死伤的平民比反叛军还要多?!」
林景禹现在的处境,简直比做人质还危险,一旦空袭行动开始,就是炮弹像下雨一样往下扔,被炸死连全尸都找不到!
「我要立刻把他接回来!」
「你怎麽去接?!」
「不惜一切代价,不管多高的价格,总会有军火商为了钱给我货,我要尽快把他换回来!」
加贺甩开祁子嘉的手大步走出候机厅,祁子嘉急忙跟了上去,按住他的肩膀。
「原衫,冷静点,你知道走私军火是什麽罪!」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等著林景禹送死?!」
加贺转头,突然笑了起来:「子嘉,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让我无法计较得失、无法用利益衡量,甚至失去理智的人……我已经找到这个人了,你难道不该为我高兴吗?」
「已经来不及了……」祁子嘉别开头,不敢看加贺的眼睛。
「什麽?」
「他说,一定要今天才把信给你,就是怕你冲动之下不肯听他的话,不能给你贸然行事的时间……今天就是北约联合部队秘密行动的日子。」
腹黑的终结对决 第七章
「砰!」加贺原衫手中的行李箱掉在了地上。
祁子嘉一手拎起行李,一手揽住加贺的肩膀,拥著他往机场外走。
「回去看新闻吧……明早各大电视台应该会报导这次行动的消息了。」
回去的一路上,加贺都很安静,只是不停的擦拭本来就很干净的眼镜片,下车时甚至因为忘记戴上眼镜而没看清道路,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祁子嘉赶紧扶起来他,眼镜被摔飞了,加贺就好像瞎了一样,横冲直撞,进旋转门的时候还撞到了玻璃。
「你的视力……怎麽弱到这种程度了?」
「没有……只是一著急,就会看不清东西。」
祁子嘉索性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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