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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星云物语[1-4部全集出书版]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星云物语[14部全集出书版] 作者:闪灵

    ,特质的表面涂层纷纷刮落,两架机甲在高速冲撞中踉跄退后,彼此都有些狼狈。

    同一时刻,两架机甲内部的机修位的视窗,同时飞速地闪动着一片急促的红光。澈苏和梵重神情都一凝,手下飞快地开始操作――这一下正面对抗双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带来的损伤可想而知地严重无比。

    “我要出舱。”简单地向兰斯说明了一声,梵重飞身跳向出舱点,动作比上一场对战锡安时快了很多,转瞬之间已经消失在机舱背面。

    “我要出舱!”五号机甲内,澈苏几乎同时舍弃了手下的指令输入,疾速地开始向身后的出舱暗门冲去,有一处严重的机械臂关节受损,操控台能做的一切都无法真正完成修复,必须进行体外维修才有可能解决。

    “不准出去!”身后,弗恩殿下冷冰冰的声音断喝,隐含怒火。

    愕然回首,澈苏没有停下检查防护合金索:“殿下,有一处损害非常严重,我必须出去维修!”

    “这场战斗,由我来指挥。”弗恩目视前方,丝毫没有将驾驶模式改为平稳的意思,大角度变换攻击夹角,他死死咬住了已经开始远遁的兰斯,开始计算下一次的攻击火力强度。

    “殿下!”焦急地看着对面的机甲,澈苏敏锐地发现那忽然变得极度保守的飞行状态,梵重应该已经同样出舱了!和他们一样,兰斯他们的机甲一定也出现了厉害的损伤,“我一定要出去,不然您的中程火力将削减整整一大半,而且在接下来的时间,会越来越糟糕!”

    “你听我的命令就好。”弗恩毫不为之所动,“不准你出舱!”

    咬了咬牙,澈苏紧蹙起眉头,转身继续向出舱点冲去。刚刚摸到按键,却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手下的按键纹丝不动,出舱点的门锁,被弗恩在主操控台上无情按下!

    惊愕无比地连接按了几下按键都无效,澈苏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这太荒谬了,虽然弗恩的确是主驾驶员,但是哪里有这样粗暴干预搭档的道理!

    “殿下,您做什么?”澈苏焦急地跑回来,“我再不出去,等梵重队长完成修复回去,就是我们实力开始严重落后的时候了!”

    没有看他,弗恩殿下的手飞快地在面前输入着一串串纯熟的作战指令,紧迫地向加速远离的兰斯他们急追而去,一束束炮火狂暴地倾洒向前。

    他冷冷道,一字字咬牙道,“你给我坐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败落!

    没有看他,弗恩殿下的手飞快地在面前输入着一串串纯熟的作战指令,紧迫地向加速远离的兰斯他们急追而去,一束束炮火狂暴地倾洒向前。

    他冷冷道,一字字咬牙道,“你给我坐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可是我们会输的啊!”澈苏有点发懵。

    输?弗恩殿下唯一转头,头盔中冰蓝色眼眸有种古怪的神色。根本不屑解释或说明,他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操控上

    犹疑又紧张,澈苏手足无措地站在自己的机修座位前,希冀再次说服者忽然不可理喻起来的皇太子殿下:“殿下,请您相信我的判断。我真的必须出去解决问题……”

    凝神看着操控台前的虚拟视窗,弗恩殿下淡淡道:“我不相信你的判断,就是这样。”

    澈苏愕然站立,半晌后慢慢坐下,沉默无声地开始试图用其他方式补偿。机甲舱内,一阵难捱的静默中,只有两个人独自进行的输入声,密集而急促,却似乎失去了以往训练中那种隐约的协调韵律感。

    片刻之后,他们的机甲,终于迎来了今天这一场最后对决的第一次危机时刻。

    骤然提速回旋,兰斯和梵重所在的叁号机甲,已经恢复了受损前灵巧而精准的状态。在看到那具机甲一个漂亮而凌厉的转身后,澈苏心中已经蓦然下沉。――他们的中程火力系统依旧没得到任何修复,而梵重那边,显然已经完成了危险度很高的体外修复,重新回到了机舱!

    地面上,皇帝陛下身边的皇家军校校长盯着屏幕边一组监控室里传来的机甲数据,微微一笑,看着格林副元帅:“恭喜你,令郎和兰斯殿下似乎要赢了。”

    皇帝陛下精神一振:“是吗?快要结束了吗?”

    奥腾元帅也同样点点头:“是的,我看也快了。”两架机甲的火力系统参数一直保持着相对均衡,可就在刚才,这种异常接近的均衡已经被打破。

    弗恩殿下架势的五号机甲上,损坏的中程火力系统输出一直停留在一个低级的水平,可是兰斯和梵重的叁号机甲,监控数据流已经猛然恢复到受损前的强大状态。

    “弗恩还是沉不住气嘛。”皇帝陛下草草地看了一下屏幕,笑叹一声,“输给了弟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恼羞成怒啊,哈哈。”

    奥腾有点诧异地望着皇帝陛下:“您也能看出来叁殿下必赢吗?”

    “哦,我看不出来兰斯必赢,但是我能看出来弗恩必输啊。”

    奥腾狐疑地看着皇帝陛下那天真的眼:“为什么?”

    “嗯,我虽然不懂什么战术战略,但是我好像觉得,弗恩这孩子上午的打法像是在优雅地跳舞――”皇帝陛下懒洋洋地发表着他那似是而非的奇妙观点,“现在却像是在空中暴躁地跳脚嘛!”

    ……

    “殿下,您可以放手一搏了。”叁号机甲内,梵重敏捷地翻身跳回机修操控台的座位上。

    “我明白。”兰斯轻轻一笑,温和俊雅的脸庞上是同样冷静的骄傲,“皇兄的中程武器完全不能发挥作用,我会注意不近身、不远遁的。”

    “没错。”梵重淡淡道,眼中锐利光彩闪烁。是的,咬定在中程火力攻击范围内就好,没有人能在最常用的中程武器系统受损时,还能和原本实力相差不大的对手相抗。――就算是弗恩殿下,你也不能!

    澈苏啊澈苏,你那强大精准、有如神助的维修为什么没有跟上?盯着对面在兰斯的精准打击下越来越狼狈的五号机甲,一瞬间,梵重心中浮起淡淡的遗憾。

    白光漫天,五号机甲被紧紧钉在了中程火力中,右边的侧翼发出一声巨响,高密度、轻质量的装甲在一束红色光柱下被瞬间笼罩,片片表层防护层开始瓦解,渐渐暗沉的暮霭中,少量芯片和电路零件如同片片黑雪,被削减过的能量击中的刹那,已经被系统模拟剥离,射向了千米高空的四周!……

    最后一次看向弗恩,澈苏站起身向弗恩殿下坚持着:“殿下,让我出舱试试看,还有最后一点机会的。”

    没有回应。

    面色冰冷的皇太子殿下的双手迅疾如暴风,冷冷地在空中进行着令人目不暇给的极端动作。近身强行突破、抢占火力盲点、闪避一切近在眼前的敌机轰炸!

    可是,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战斗,自从刚才被强令禁止出舱后,澈苏就已经被完全排斥在配合之外。

    越来越密集的火力,越来越冷静而致命的精准打击,偶然被弗恩强力的突破击中,梵重那边的修复是如此精确而标准,完全没有任何因长期作战而显示出疲态。――他那优秀耐久的体力、标准到毫厘不差的机修动作,和兰斯冷静细腻的攻击搭配地如此默契而和谐,在空中不断做出一幕幕完全可以载入教科书的华丽配合!

    五号机甲内,澈苏咬咬牙,忽然站起来再次跑向出舱暗门。飞快地打开特意申领的手工工具箱,他沉默地拣出合手的器具,开始在暗门前忙碌。

    眼角的余光扫去,弗恩忽然心中一跳,眼前浮现出在皇家监狱里那一幕。狱警小队长是怎么解释把澈苏吊起来的原因的?――皇家监狱禁锢严密的电磁镣铐,澈苏都能徒手打开!

    弗恩面沉似水,手下停滞了那么一瞬。再抬手时,已经狠狠输入一串指令,然后翻身向着身后的澈苏扑去!

    果然,身后的少年拿着工具,正在专心对付着暗舱门的门锁。就在耳边传来熟悉的一声“咔嚓”的同时,肩膀却忽然被一股大力抓住。

    眼神闪烁着震惊,弗恩一字字怒喝:“你在干什么!”

    执拗地沉默着,澈苏明亮的眼睛瞪着他,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工具,隐约发白。忽然想起什么,他震惊地看向空无一人的驾驶位:弗恩站在这里,谁在迎战?居然是……任由敌人宰割的自动驾驶!

    肩膀被弗恩狠狠一带,传来一阵昭示着愤怒的疼痛。澈苏没来得及发问,已经被弗恩踉跄着强拉回自己的机修位。

    用近乎恐怖的大力按住了澈苏的肩膀,弗恩一字字冷酷道:“不想被捆着带下机舱,就别再动半分。”

    澈苏惊怒地瞪着面前莫名其妙的皇太子殿下:这个男人,他疯了吗?!

    夜色渐渐变浓,漫天星光闪烁,一片血红的光束和白色的光点中,处于无人驾驶的自动飞行模式下的五号机甲,被生生击中。

    庞大的机甲身躯在系统模拟程序下,忠实地反映了被重火力全面击中的状态,机械而忠实的系统判定提示同时回荡在空中的两架机甲内,回荡在地面的中心监控室中,回荡在早已灯光通明的观战台前。

    “五号机甲全面崩坏解体,两位驾驶员同时确认死亡。”

    ……

    皇宫里,皇太子殿下的宫邸内,入夜后灯火通明。

    但是和往日安静祥和的气氛截然不同,无论是一众贴身侍候殿下起居的侍女,还是一向沉稳古板的维瑟老总管,今天的神情都有点忐忑不安的凝重。

    就算是消息再不灵通的下人,也都知道今天盛大的阅兵式上即将有皇太子殿下和澈苏少爷联手搭档参加的机甲对抗演习,上到老总管,下到小厨师,几乎人人都兴高采烈地等待着某个好消息。

    那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弗恩殿下,是帝国最优秀最杰出的皇位继承人;就连他身边的搭档澈苏,据伍德侍卫长透露出的只字片语,也可以推断出绝对是配得上大殿下出众才华的一个小天才。这样的一组搭档,一定会在回来时,理所应当地携手带来一份胜利的荣光,不是吗?

    可是,显然出了什么问题。

    被皇家侍卫队队长伍德先送回来的澈苏少爷,是独自一人迈下车的。一溜烟地飞奔上二楼,这个一向柔和有礼的少年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闷闷地一个人窝在了卧室里。

    诧异地看了看大厅门口,维瑟老总管皱着眉问伍德:“侍卫长先生,大皇子殿下呢?”

    伍德声音很低:“殿下吩咐我先送澈苏回来,他自己留下陪皇帝陛下用餐。”看着众人期盼的热切眼神,他苦笑摇摇头,做了一个失败的向下手势。

    “啊?……”几个守在门口的小侍女已经掩不住失望地轻叹一声,大殿下和澈苏少爷,居然输了?怪不得澈苏少爷一脸失望和沉默呢!

    托着厨房做好的单人晚餐,一直负责侍奉澈苏起居的侍女艾莎轻轻叩响了皇太子殿下的卧房木门。

    听不见回应,她小心地推开了虚掩的门,轻轻走了进去。

    昏暗的床头灯光下,澈苏斜靠在半立的柔软大靠垫上,怔怔发愣。俊美脸上没有了平日里温柔腼腆的笑容,听见有人进来,望向她的黑眼睛里,有种沮丧和茫然,还有一点隐约的愤怒。

    “澈苏少爷?不要这么不开心啊,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艾莎不安地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递过餐盘,“先吃点东西吧,已经是晚上了。”

    轻轻摇摇头,澈苏勉强露出笑容:“谢谢,我不饿。”

    心中有种五味陈杂的复杂感觉充斥着,他眼前不停浮现着今天的一切。早上出发时,那个神采飞扬的大殿下还曾经那样踌躇满志;整个上午的淘汰赛中,他俩也曾在比赛间隙偶然地相视一笑;中午的自助餐会上,他还那样和自己并肩而立,含笑面对众人。

    可是转眼间,一切都风云突变,他根本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就开始莫名翻脸,根本就是毫无道理嘛!

    就算他在和锡安他们的对战中妄作主张,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最后竟然不惜用捆绑这种暴力的手段来威胁他,直接导致他们失去了原本并不难以到手的胜利。

    他早该知道,流在这个男人血管里的血液,充满了属于那些皇族和贵族们特有的无理傲慢、狂妄自大、还有残忍暴力!

    “澈苏少爷,您还是吃一点吧。”艾莎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担忧,“殿下回来看到您没有按时吃饭,会不高兴。”

    她清楚记得,前些天澈苏少爷生病时,弗恩殿下可是几乎天天询问着他的餐饮,只有听到他饭量好时才会表情放松一些。要是今晚回来听说澈苏少爷一直没有用餐,她简直可以想象弗恩殿下那冷得可以冻死人的表情!

    澈苏沉默地看着她,一时没有言语。

    这豪华安逸的皇宫里,充斥着那个人特有的霸道气息,每一个人都因他的情绪为尊,昨天还在为大皇子殿下一个温和的笑容而喜笑颜开,今天就会因为他的冷淡表情变得压抑沉闷。

    “艾莎姐姐,你们每天在这个大笼子里住着,有没有觉得,很不开心?……”他慢慢地道,茫然地看着眼前心地善良的小侍女,没有注意到门口走廊前一道隐约的黑影。

    门外,侍卫长伍德站在弗恩殿下身后,也停住了脚步。身前,一脸冷漠的大皇子沉默不动,倾听着门内清晰的话语声。

    “啊?大笼子?”艾莎困惑地重复着他的话,“怎么会?我觉得很开心啊。我们这种身份的贱民,能在千万人中被皇家挑中进来服侍各位皇子,本来就是最大的福气啊。”

    澈苏黝黑的眼睛望着她,嘴角泛起淡淡的苦涩:“我们这种身份?对,我们都一样,不过是这个星球上,身份最卑微的一群人。”

    不用在暗无天日的星际荒野矿井中操持贱役,不用被庄园里冷酷的主人打骂呵斥,他不仅可以有幸接受到这么多教育,甚至因为阴差阳错的命运变成了皇太子殿下的随身机修师,这一切,的确已经比太多人幸运万分。

    以至于,他差点忘记了自己肩头那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艾莎一双妙目里闪动着困惑:“澈苏少爷,您觉得不开心?”

    澈苏一怔,终于诚实地点点头:“是的,我不喜欢这里。”

    已经应征入帝国兵役,可不知为什么,一直被强留在这让他如坐针毡的皇宫大内里。难道那个喜怒无常的大殿下一天不发话,他就要莫名其妙地留在这里?

    双重人格障碍

    澈苏一怔,终于诚实地点点头:“是的,我不喜欢这里。”

    已经应征入帝国兵役,可不知为什么,一直被强留在这让他如坐针毡的皇宫大内里。难道那个喜怒无常的大殿下一天不发话,他就要莫名其妙地留在这里?

    “为什么?”艾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开心?是我们服侍的不够好吗?”

    “啊,怎么会?”澈苏涨红了脸,慌忙摇头,“你们这么辛苦照顾我,我当然很感激。还有,千万不要说什么服侍,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那您为什么不喜欢这里?”艾莎急切地看着他,“大殿下对您那么好!”

    “对我好?”澈苏瞪大眼睛,很是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他很讨厌我的。你不要以为他挑选我做他的搭档就是真的欣赏我。”

    “澈苏少爷,不是这样的。”小侍女艾莎急急地帮着大殿下辩解,“我从来没有见过大殿下这么看重过一个人!”

    “艾莎姐姐,你不懂的。”澈苏摇摇头,“你们的殿下自己的操控和驾驶太优秀,他不过是欣赏我的机修技术,所以才会坚持要我。假如有一天他能找到任何可以替代我的人,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赶走我吧。”

    想了想,他嘴角泛起淡淡的讥讽:“赶我走都太仁慈了,直接把我关回监狱,或者干脆杀了我,我想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艾莎茫然地看着澈苏:“澈苏少爷,你不要这么说,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我来这里已经八年了,大殿下虽然脾气不是特别温和,但是……但是他对下人都很好,他其实是个很容易服侍、很宽容的皇子啊。”

    澈苏扬起秀挺的眉峰,伸手撩开衣襟,露出一小段纤瘦光洁的腰肢,隐约未退的鞭伤依稀在目:“瞧,这是大殿下命人打的。”再撩起衣袖,他指着手腕上那圈犹如手链般微红的疤痕:“这是被他关在监狱里时造成的。”

    最后指了指自己的眉心,他微微一晒:“他还曾经亲手拿枪对着我这里,假如不是兰斯殿下拦着,我早就死了。你说,大殿下会真的看重我吗?”

    门外的伍德,心跳越来越快。看着弗恩殿下那毫无表情的脸庞,不知怎么,除了愤怒以外,他察觉到了弗恩殿下一丝其他的奇特情绪。

    艾莎小声惊呼一声,震惊地看到澈苏身上的那些伤痕――早在贴身服侍时就看到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都是大殿下的所作所为吗?

    她心里一阵惶急,忍不住哽咽起来,面前的少年性情温顺、待人友善,几乎宫里所有人都慢慢地喜欢上了他,头一次看到他这种自嘲和讥讽的表情,小侍女忽然觉得满心都是心疼。

    “大殿下或许是个很严厉的人,但是他……他才华横溢,天资过人,早早就帮皇帝陛下担起了帝国要务,大家都说,弗恩殿下处事公正严明、勤勉无私,对待臣民有一份真正的体恤之心。”艾莎的口气太过着急,满心都是帮着大殿下说话的念头,“澈苏少爷,大殿下明明是那样优秀的一个人啊。”

    ……呆呆地看着她,澈苏好看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哇,艾莎口中的这个大好人是谁啊?他怎么好像不认识!

    思索了很久,他终于慢腾腾地开口:“你是说,皇太子殿下在众人面前,是严明公正、体恤下人、勤勉优秀的帝国骄傲,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这么苛责暴力、喜怒无常吗?”

    艾莎呆呆地摇摇头,说不出话。

    忽然跳下床,澈苏光着一双白皙秀气的脚丫,跑到了宽大的书案前。飞快地翻找着一大堆厚厚摞起的书籍,他从里面找出来一本,如释重任。

    “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认真地翻开面前的书,郑重地向艾莎招招手,“幸亏我前些天临时啃了一点心理学的入门书,果然,所有学科都是有它的用处的!”

    厚重的《心理学入门知识浅谈》,书脊上烫金的书名闪着金光,被门外两个人尽收眼底,那一刻,伍德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刺得生疼。

    “那是什么?”艾莎好奇地凑上去。

    “我因为想和自己的搭档多建立一点默契,所以想自学一点心理学,尝试着分析一下弗恩殿下啊。”澈苏不好意思地道,“不过因为不好玩,所以我只是走马观花看一看啦。”

    找到几处做出重点标记的文字,他指着自己划出来的标记部分,一字字地读着:“双重人格,是一种严重的心理障碍。具体指一个人具有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亚人格,是一种癔症性的分离性心理障碍。……”

    呃?艾莎糊涂地看着澈苏认真的神情。

    “我老早就怀疑皇太子殿下有点心理问题了,果然。”澈苏嘟囔一句,脸颊上一小片微微的润红在灯光下分外动人,专注地道,“你看这句解释:‘具有双重人格的人,往往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我就说嘛,皇太子殿下有的时候对我会忽然很和气温柔,有的时候,又会突然变得很暴躁凶戾,事后好像完全不记得一样。这是双重以至多重人格的典型症状哎。”

    艾莎瞪大眼睛,犹疑地看着澈苏手中的书籍:“那书里,说的真有这么严重吗?会不会是你弄错呢?”

    托着腮,澈苏苦苦思索着:“我也不是特别确定,不过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大殿下的症状很像啊。你瞧这句注释:‘从本质上说,多重人格是一种对于环境压力的防御。’――你想,弗恩殿下扮演的那重完美人格一定压力很大,所以这一条完全对得上。”

    “压力?大殿下才没有什么压力,他那么优秀啊!”艾莎忍不住反驳着。

    澈苏想了想,很肯定地分析着:“就是因为太优秀,被所有人期望着,才会压力大嘛。”

    快速翻动着书,他挠挠头:“这一条好像不太像:‘多重人格的背后,是强烈的自卑和脆弱’。――唔,我瞧他没有什么自卑和脆弱的倾向,倒是有点自大狂。……”

    “可是、可是我怎么总是觉得你分析的很奇怪呢?”艾莎大着胆子反对,“要说殿下真的有什么双重人格,我们天天侍候他生活起居,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哎,这你就不懂啦。”澈苏飞快地翻找着,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又找出来一处文字,“看这里:‘多重人格患者从一种人格向另一种转变时,往往发生在遇到巨大的应激性事件、或接受放松、催眠或发泄等治疗时’,你们对他敬畏崇拜居多,自然是很难触发他的转变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有点忧愁:“看来我就是那个应激性事件,所以他一看到我,就会挤出另一重人格来吧。”

    “为、为什么啊?”侍女艾莎苦着脸,“澈苏少爷你为什么要触发他?”

    “什么少爷啊?”澈苏讪讪一乐,从外面回来时带回的郁闷生气已经快要消失不见,“我就是小小的贱民,皇太子殿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我,自然会憋着气嘛,所以会很容易一见到我就会受到刺激。”

    伍德冷汗直流,听到现在,唯一能让他认同的就只有这一句――没错,不管什么原因,这个澈苏,绝对就是弗恩殿下最大的应激源,所以殿下就会一见他,就每每被他气到忽然失控爆炸!

    两个少男少女头亲密地凑在一处,在灯光下认真地窃窃私语着。

    不一会,澈苏合上书,神情郑重:“绝对没有错了,我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兰斯学长,试着帮他找个专业的宫廷御医官好好分析一下。要知道这种疾病严重起来,可是会发展到精神分裂的啊!”

    门外的两个人保持着屏息式的静默,伍德不时地偷眼看着身边的弗恩殿下,开始有冷汗一点点渗出额头来。殿下那越来越铁青的脸,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征兆啊。

    “哪有啊?我瞧大殿下正常的很。”艾莎撅着嘴巴,有心反驳,却又听不懂那些拗口的心理学名词,颇有点口拙。

    “哦,你不是殿下的应激源而已。”澈苏嘀咕一句,想起今天下午弗恩那莫名的暴怒,不由悻悻然,“总之我怎么做,都会刺激到他变身。反正那个凶恶残暴的二号人格有我这个小贱民拿来出气,也不用担心破坏他英明神武的一号人格形象。”

    艾莎难过地看着他手腕上露出的浅浅疤痕,忽然间泪珠滚落下来:“澈苏少爷,你不要怪大殿下……假如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也是一个病人对不对?他一定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门外的弗恩殿下,忽然猛然握紧了拳头,挺立的高大身躯有刹那的摇晃,似乎就要忍不住一脚踢开门去。可身形只动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住,硬生生停下。

    被艾莎的眼泪惊得不知所措,澈苏慌忙地跳下地,连连摆手:“你别哭啊!我没有怪大殿下――我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啊!”

    艾莎的眼泪依然扑簌簌往下掉,哽咽难言:“可是、可是他打你的时候,你不会很痛吗?”

    “痛是肯定的啦。”澈苏讨好地看着善良的小侍女,“不过我有法宝自我催眠哦。嗯,就是这样――”他用袖子笑嘻嘻地掩盖住自己的手,得意洋洋伸到艾莎面前,“每次被他欺负得厉害,我就会偷偷做这个手势骂他,这样就会解气很多呢!”

    “什么手势啊?”艾莎好奇地看着他衣袖下遮掩着的手。

    这一下,轮到澈苏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摇头:“呃,不能告诉你,这个手势是骂人的,不太雅观。”

    门外的伍德踮起脚尖,偷窥欲念大盛,可是一眼看去,澈苏的那个手势紧紧藏在袖子下,完全看不出端倪来。

    那到底会是什么古怪而大不敬的手势啊!一时间,皇家侍卫长的好奇心爆棚满溢。

    澈苏笑吟吟的,脸上全是顽皮,逗着刚收起眼泪的小侍女:“我瞧你的衣袖太短,根本不适合用这个法子出气呢。这样吧――”他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在地上用脚丫轻轻画了个圈,“以后有什么人欺负你,比如维瑟老总管、伍德侍卫长什么的,你又不敢反抗的话,就想象着地上就是他们的脸,偷偷在裙子下面狠狠碾啊碾,就好了!”

    伍德苦着脸,心里一阵羞恼:这可真是飞来的冤枉、无妄的灾祸啊!

    飞出的一刀

    伍德苦着脸,心里一阵羞恼:这可真是飞来的冤枉、无妄的灾祸啊!

    “你乱说啊。”艾莎扑哧笑出来,含笑带泪的,“维瑟总管和伍德侍卫长都是好人,哪里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欺负人啊?”

    看着澈苏眼中又浮起淡淡的不以为然,艾莎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澈苏少爷,不是我帮大殿下说话,我是真的觉得大殿下对你和所有人都不同呢。带您回来的时候,因为担心您的病,他专门留在你身边亲自看护了两个晚上,瞧,就连您居住的这间主卧室,他都留给了您,自己住在了隔壁的客房里。”

    澈苏的眼睛,蓦然睁大了:“什么?这间卧室难道不是客房吗?”

    艾莎怯生生地摇摇头:“您没有发现吗?这间房间是整座宫邸中阳光最好、面积最宽敞的一间?不过,殿下吩咐过我们,不准在你面前提的,你千万装作不知道哦!”

    “为什么?”澈苏惊愕地四下张望,看着这忽然陌生起来的房间。

    “您生病的那阵子,他每天都会打电话给维瑟总管询问您的病情,叮嘱您的饮食起居。就因为你第一次吃宵夜时点名了两种小点心,所以殿下就特意叮嘱御厨们,以后就专做这两种呢!”爱莎眼睛忽闪着,热切地帮着大殿下说情,“你确定你那个什么心理学分析靠谱吗?”

    怔怔地愣在那里,澈苏清俊如画的眉目犹如一幅凝固的画,一时间似乎不太能消化艾莎的话语。

    门外的伍德,微微舒了口气,悄然地看着身边身形僵硬的弗恩殿下,心里竟然有点微微的酸涩。皇太子殿下的眼睛里,有着些许难堪和愠怒的情绪,但是似乎也微微掺杂着一丝别的什么,那是……微弱的期盼吗?

    是的,伍德觉得自己没有看错那抹情绪。皇太子殿下望向门内的眼神,没有了刚才一路阴郁而返时携带的怒气,小侍女的这些话语,似乎勾起了他某种掩藏在内心的记忆。

    怔忪了很久,澈苏才微微叹口气,无精打采的:“艾莎姐姐,我想,我知道弗恩殿下为什么那样做。”

    为什么?门外和门内,同时有人屏息等待。

    “他就是和双重人格患者,没有错的。”澈苏犹疑着搜索着不太流利的表述词汇,“因为我第一次吃过那两种点心,以后就只给我吃那些,每晚逼我按照他规定的作息时间入睡,这应该是强迫症;把我睡过的床留给我,还有坚决不坐兰斯学长做过的机甲、坚持另坐一架,这是比较严重的洁癖……”

    不知为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有点没有底气:“嗯,这都是双重人格患者很有可能的并发症状呢。”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门外的两个倾听者各怀不同心情,也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弗恩殿下眼神中的那抹期待终于散去,重回了冰冷。伍德只看了他一眼,就仿佛看见了一层千年深海下的雪山。

    淡淡看向他,弗恩殿下的目光看向了伍德左腰侧常年携带的随身军刀。

    “给我。”他几乎无声地用口型下达着索要的命令,这区区两个字,却让伍德猛地心跳狂飙,惊恐地倒退了一步,愕然地捂住了左腰。――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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