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丧尸时代+末世·新生 作者:南枝
,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会不了解顾禾呢,更何况顾禾和她那般像。
“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够幸福而已,能够不后悔你的一辈子。你爸爸走了这么多年,也许我不该来说,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讲给你听。你爸爸当年对我特别好,但我其实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家里一直逼着,我就只好和他结了婚,结了婚之后他也很爱我,我们的生活一直很不错。但是,我知道我很难对人动情,和他在一起的生活就像是温开水一样,一直这样温着,就这么温了一辈子了。要说不开心,也没有,要说开心,也实在是说不出来。要说我后悔吗,似乎后悔,又似乎任命地觉得除了这样还能够怎么样呢。所以,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和我一样,我希望他们是真正快乐的。小禾,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个女人,除了你的父亲,我还能够有你和苗苗,而你,却是个男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甚至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我真的很担心你。”
顾禾被母亲说得很动容,他伸出手臂将母亲抱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道,“谢谢你,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和关谨在一起,会过得好的。”
顾妈妈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妈妈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希望你能够一生幸福。”
顾苗在门口也听到了母亲的话,所以,她在门口愣了好一阵,然后轻轻地关了门,把空间让给哥哥和妈妈。
她的性格是比较像父亲的,开朗而活跃,所以,她并不是那么明白母亲和哥哥的心思,但是,她愿意去理解。
之后顾禾和顾妈妈说了他要和关谨结婚,或许会搬到rs城去住,到时候她和顾苗也要跟着一起去,询问顾妈妈的意思,顾妈妈很是理解地道,“我们搬过去也没有问题的。你多想想你自己,我和苗苗什么事都好说。”
第十五章 邮件
第十五章
顾禾在母亲这里是有一间房间的,他留下来住,顾妈妈就把他房间里的一切收拾好了,顾禾洗了澡,坐下来和顾苗聊了一阵天,围绕着顾苗的学习,以及她就要参加高考,她想去的学校和学的专业的问题,顾苗活泼开朗,对做研究没有什么兴趣,道,“你不是要和关大哥结婚,到时候我和妈妈都要跟着你一起去rs城吧,这样的话,我报考rs大学就好了,大学的时候依然可以住家里。我吃惯了妈妈做的菜,要是住校的话,我一定不习惯的,而且留妈妈一个人也很孤单。rs大学的新闻很不错,我就准备学新闻了,以后,我说不定还可以做一个名记者呢。”
她兴致勃勃,笑颜如花,噼里啪啦地对顾禾说了一大通。
顾禾温柔地笑看着她,道,“听听你这口才,去做新闻的确不错。那我期待着你做名记者。”
顾苗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道,“一定一定,我一定可以的。”
顾妈妈在旁边看着两兄妹,也是温柔地笑。
顾家的作息时间非常规律,顾妈妈早早地就要去睡了,顾苗要做作业,顾禾便也早早地进了自己的卧室里,开了电脑进邮箱查看邮件,这是他的工作邮箱,都是些工作上的事,但是却出现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的发件人,点开来看,里面只有一句话,“我一切都好,你请放心。”
顾禾盯着这句话看了好一阵,开始实在想不出是谁发来的,或者是发错了。
删了这封邮件之后,他回复着工作邮件,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地惊醒过来,想起刚才的那封邮件莫非是肖策发来的吗,为了让自己安心。
他想起上个月的工作总结报告已经全部上交上去了,913已经被处理的所有文件都有,和别的病人的处理文件一起上交上去的,包括电子档和纸质档,他之前还担心上面会下来查看,或者会多留意一下913的,没想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像913不是从上面转下来的特殊病人,而是一般的病人一样。
之前顾禾还对此觉得惊讶,现在想来,恐怕是肖策离开之后就通过什么办法回了肖家,且在短短时间内当家作主,关于他感染丧尸病毒,以及治疗的所有材料恐怕他都会去处理吧,所以,上面才对他这里没有任何特别关注。
毕竟,虽然现在有丧尸病毒感染者治愈后回到社会中的例子,但是,大部分人还是对这些感染者很忌讳,并不愿意接触,要是肖策曾经感染过丧尸病毒的事情让外界知道了,他恐怕是不能继承肖家的。
顾禾对这些豪门恩怨,或者是政治手段,阴谋阳谋之类很不愿意去过多思考,在他的工作生涯中,他只是学会了趋利避害而已,其他的实在不愿多想,在别的地方心思放多了,是做不好研究的。
顾禾想着肖策的事情,出神了很长时间才又回转心神继续工作,邮件都回完了之后,他才想到应该把肖策给他发邮件的那个邮箱记下来,他犹豫了一番,按照刚才的记忆把那个邮箱打了出来,回复了一句话:“祝一切顺利,我希望还能见面,如果你愿意提供给我血液,我致十二分谢意。”
他写完后就发出去了,发出去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刚才太激动没有考虑周全,觉得不够妥善,所以又追加了一封,“我会对你的事保密,敬请放心。”
发完之后,他想了想将记录都清除了。
又看了一阵文件和研究文献,手机就响了起来,这特别的铃声提醒他是关谨打来的电话。
顾禾将电话接起来,关谨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过得还好吗?”
顾禾一边翻着电脑里的文件,一边笑着应道,“挺好的。我今晚在我妈这边留宿,好久没有吃过她做的菜了,今天吃到觉得挺怀念的。”
关谨听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便也带上了笑意,“是吗,那该让厨师去把伯母的手艺都学到手,以后总不能让伯母做饭,你想吃伯母做的东西的时候,就让厨师做。”
顾禾还是笑,却道,“真亏你能够想得出,我的意思是说我怀念我妈做的菜,不是我妈做的,别的厨师做的再好,也不是那个味道啊。”
关谨这下明白了,因为心情好,便毫不犹豫地道了歉,“好吧,小禾,是我搞错了你的意思。”
顾禾道,“算了,不和你讨论这个了。呐,谢谢你还记得苗苗的生日,居然为她特意送了生日礼物过来,我看到她穿那条裙子了,又合身又漂亮,真亏你知道她的尺码。”
关谨的声音低而磁性,很是性感,还带着笑意,“说起来,我真是惭愧,是傅管家提醒我我才知道的。她的身材尺码也是管家去她学校查的这学期的体检尺码,裙子则是女秘书给的意见,我实在不敢居功。”
顾禾很是放松地“切”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能够用心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我也是我妈提醒我,我才想起来的,我才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呢。”
关谨笑道,“哪里不称职?你不是在认真工作养家糊口吗?”
顾禾“啊”了一声,声音柔柔的带着点撒娇的感觉,听得关谨胸口炙热起来,似乎对着电话听筒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停顿了两秒才低低地道,“小禾,我想你了。”
顾禾哼了一声,道,“无聊,每天都说这句话。”
关谨道,“我在说心里话。”
顾禾不和他扯这些,直接道,“呐,我把我要和你结婚的事情告诉我妈了。”
关谨顿了一下,一向自信稳重练达的他声音居然突然高了一些,带着惊喜和一丝……惴惴的忐忑期待,“是吗?那伯母是怎么说的呢?”
这时候,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男人期盼丈母娘对自己的态度和评价的模样。
顾禾笑起来,“能怎么说,就说只要我幸福就好。父母都会是这句话。”
关谨马上郑重地保证道,“我会让你幸福的。”
顾禾哼笑了一声,“谢谢。”
关谨却道,“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和我说谢。”
顾禾不以为意,道,“你没发觉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哪个词,所以只好说谢谢吗,不要剥夺我说这个词的权利。”
关谨却道,“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可以说你爱我。”
顾禾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道,“你要不要脸啊,今天真是特别地会说这些。”
关谨那边停顿了几秒,暖暖的声音才响起来,“因为能够娶你,我太高兴了,我有些激动得不知所措。”
顾禾哈了一声,似乎也不知所措起来了,默默地在电话里听着关谨的呼吸,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头发上又有人在亲吻一样,让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摸发丝,然后羞赧地和关谨道,“我挂了。”
真挂了电话,他又惊又不自在起来,盯着电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完全是莫名其妙地,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不久前在电视里看到肖策站在发言台上的样子,这让他的心很不安,幸好电话又响了起来,不用说,依然是关谨。
关谨这下要正经得多了,和顾禾又聊了些话题,顾禾也关心地问了他的工作身体情况,一向珍惜时间的关谨却罗罗嗦嗦地和顾禾说了很久,然后嘱咐顾禾早些睡,这才挂了电话。
第十六章 梦
第十六章
完成了工作的顾禾洗漱之后就爬上床睡觉,一向沾床即睡的他这一晚却反常地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从窗外透过窗帘映照进房间里的微弱光线打在天花板上,是柔柔的一团,那团黯淡的光里,似乎有一个人影,与自己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摸到,这种想象让他的感觉蔓延开来,似乎有丝线一般的触角从自己的肌肤上伸展开去,去探触身边的一切,让他对周身的触感特别地敏感起来,他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明晰到似乎在被人抚摸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比关谨真正抚摸他的时候还让他觉得敏感和难耐。
他只好瞬间闭上了眼睛,心慌意乱地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半趴在枕头上,因为那个在柔柔的光团里的人,并不是关谨的样子。
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真是太陌生了,因为他一向对待事情井井有条,不会让自己的脑子发懵发乱。
他又想到了给那个陌生的邮箱地址发去的邮件,那应该是肖策的邮箱吧,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复自己。
他不自觉地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被子上带着阳光的味道,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是个睡着了并不大做梦的人,但他自己觉得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母亲这里来住,换了一个环境换了一张床,他的睡眠质量不大高了,所以,他才开始做梦了,而且梦里的场景和触感还这么真实。
面对着他自己认为的梦境,他也能够冷静地分析一番。
但是,这个梦实在太荒唐了,让他自己都觉得羞愧起来。
热情的亲吻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要呼吸不过来,柔软的暖湿的灵活舌头纠缠着他的,那种带着力道的吮吸让他舌尖发麻,似乎只是这个亲吻,就让他全身发热发软。
身体就像是他睡前那样,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极度敏感,甚至连发丝都敏感起来了一样。
有人的暖热的大手在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指滑过头皮的时候,让他的心都要提起来了,身体一阵战栗。
他听到有人在用低沉遥远的声音唤他的名字,他却没法回应他。
身体被抚摸,那种敏感和颤栗通过神经传遍他的全身,让他不知所措地亢奋起来,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低声呻吟的声音,那样低低媚媚的,让他自己都尴尬起来,不自觉咬紧了牙关。
睡裤连带着内裤被脱下去的触感让他直觉要反抗,但是全身都又热又软,而且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他根本没有力气来反抗,腿被大大分开来,他似乎也自暴自弃了,由着自己也许是最放荡的姿势展露人前,反正,这不就是在做梦吗。
灼热的呼吸呼在他的两腿之间,让他觉得热流一直从那里窜上了头顶,甚至很可耻地觉得身体空虚起来,脚趾都蜷了起来,以至于不满地低低要求,“你要做就快点,别折磨我了。”
倒像是在对他的结婚对象关谨说这话,但即使在梦里,他也知道,这不是关谨,关谨不会为他做口/交,从不会,而且关谨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紧紧的拥抱带着温暖的体温,让他觉得很有安全感,身体里灼热而有力的律动让他觉得疼痛,但是也快/感连连,他的胳膊环抱住身上的人的颈子,对方俯下身来亲吻他的时候,他感受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的发丝拂在他的脸颊上耳朵上,让他觉得像是那阵风,亲吻在发丝上,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肖策……”
那样低,又是在梦里,他觉得自己都会听不清楚,也不会有任何别人听得到。
但身上的人却停了一下,然后才更用力地进入他的身体。
顾禾做了很长时间的荒唐的梦,在梦结束的时候,他也明白是要结束了,他甚至想要渴望挽留,但他也知道,梦是挽留不住的,于是告诉自己,记住这个梦吧,但是理智又觉得不该记住,毕竟,这么荒唐,而且他不知羞耻。
即使是在梦里,他也在出轨了。
他慌慌张张,蹙着眉头沉睡了过去。
有人在亲吻他的眉心,暖暖的,他这才不那么慌乱,有了一丝安心。
第二天早晨,他是被母亲敲门叫醒的。
他一边应了,一边要坐起来。
腰上带着一种酸痛,后面也有点闷闷的痛,他愣了一下,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迷迷茫茫地望着天花板,记起了梦里的情景。
他面红耳赤起来,但是想到那是梦,便也安了一些心。
虽然觉得那是梦,但他起床的时候还是认真检查了床铺,发现床上被褥都没有问题,他甚至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裤子,发现也没有什么问题。
抿着唇,唇舌口腔里似乎还残留着被亲吻的感觉,让他大脑一阵缠绵眷恋的酥麻。
他立即让自己不要再想了,赶紧起了床,拿了衣服进浴室里洗浴,身后那处的顿顿的痛感,在他走路的时候更加不能忽略,洗澡的时候,他伸手去摸,似乎也的确是被用过的样子,他皱眉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疑神疑鬼。
他一寸寸地检查自己的身体,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除了嘴唇要比平常来得嫣红,但是,这个,他自己并没有太注意。
他神思不属地和母亲妹妹一起吃了早饭,顾苗去收拾书包要出门,问顾禾,“哥,你上班顺便送我去学校吧,好吗?”
顾禾还没有回答,顾妈妈已经说道,“你哥哥很忙,你不要麻烦他。”
顾禾还想再去检查一遍房间,所以也没答应妹妹,说道,“你自己去坐校车吧,我以后不忙了,就专门送你上学。”
顾苗也没有揪着这要求不放,和母亲哥哥打过招呼之后就提着书包出门了。
顾妈妈看出了儿子的神思不属,问道,“小禾,有什么事吗?”
顾禾赶紧摇头,摇头了之后又镇定了下来,问道,“妈,你昨晚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吗?”
顾妈妈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听到,怎么了?难道有老鼠?”
顾禾一笑,“哦,那是我听错了。想必也不是老鼠吧,这是新楼,哪里那么容易有老鼠。”
顾妈妈点点头,收拾起饭桌来,自言自语道,“也许是你那间房的楼上或者楼下的声音吧。”
顾禾觉得昨晚的事情是梦,但是又很怀疑,他不相信只是梦自己的身体会出现这种状况,但是又找不到证据。
不过,找不到证据更好,要是真证明有人对他行了不轨,而他还是那种迎合的姿态,他才真要被惊吓到。
顾禾去房间里检查了一遍,发现连窗户都没有问题,于是,他总算放松了一些,把昨晚的事情归结为他的梦。
而这梦也实在太离奇,以往关谨一两个月没有回来和他亲热,他也不会做这种梦,但这次才仅仅大半个月而已。
顾禾和母亲告别之后开车去了研究所,新的一天,和过去的一天似乎没有区别,却又的确是全新的一天了。
这样日复一日,生命到底是什么,生命的意义到底何在,顾禾望着升起的红彤彤的太阳实在无法找到答案。
但一切总要继续,并且向前走。
第十七章 慌乱的心
第十七章
以前从没有想那方面的事情的时候,顾禾也不会去想自己和关谨的关系,自己应该怎么样和他相处,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因为那时候,他知道自己对关谨并没有深刻的爱情,但是,他同样对别的任何人也没有,那么,他和关谨在一起,便没有什么对不住关谨的。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顾禾觉得自己“出轨”了,其实也不能用出轨这个词,只是,晚上的那个梦让他太慌乱和不安,他才开始来想自己应该是对不住关谨了。
在路上的时候,连开车他都一度走神,所幸现在交通制度特别好,路上车也不多,他才没出什么问题安全抵达。
在研究所的工作几乎每天都是那些,这段时间接到的病人却有减少,这两天更是没有接到新病人,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反常情况,原因无外乎是整个感染量在呈快速递减趋势,或者是前面一二期的治愈力有大幅度提高,还有可能是前两条都没有变化,但是应该送到他这边研究中心的人没有送来。
顾禾是个言语很少的人,工作极度卖命认真,不过,他也并不是没有真心朋友。
例如以前的关谨就曾是他的朋友,在研究圈子里,他也有不少朋友。
向朋友去电话询问之后,得知果真是只是送到他这里做处理的病人减少了而已,对方道,“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最近发展到三四期的病人大部分都被要求送过去了。而且应该会给你一个通知的,难道你没有收到通知?”
顾禾心想哪里有什么通知,他一向是对上面的文件丝毫不会怠慢的,毕竟正确了解了上面的意图,才能够走得一帆风顺。
他又向朋友问了一些问题,表示了感谢后,这才把电话挂了。
他们所谓的上面,是指研究九所,更被称为国家最高机密丧尸研究所,当然,这只是他们这些知道点什么的人这样称呼的,一般人就知道那是研究九所,和一般的丧尸研究所没有任何区别。
像顾禾也只是大约知道一点上面在做什么研究,也不是全然了解。
他又给上面的办公室打了电话过去,说了自己这里没有得到通知但是病人减少的事情,上面则道,这是机密事件,所以没有发布通知下来。
因为这位办公室主任是个女强人,不知为什么,对顾禾很是有好感,还对他透露道,“据我所知,上面会有大动作,恐怕你们下面会有调整通知,等着开会就好了。”
顾禾道,“调整?怎么调整?”
说起来,他们下面最讨厌就是这些玩意儿,研究所又不是超市,想要改一下里面的货架位置就随便改了,他们这种地方做调整,很多工作就暂时不能做,真让人心里憋屈,还偏偏不能说。
女主任倒是安慰顾禾道,“你放心吧,即使别人要调整也不会动到你那里去的。”
顾禾想,也许是上面又有什么权利交接之类,下面也就受波及了。
所谓科学研究,也是人在做研究,人的关系,上面的人的决策,往往会对此有很大影响,权力斗争往往对研究者和研究项目更是影响很大,要辟一块净土做研究谈何容易。
顾禾最讨厌做这些人际间的你来我往,拉帮结派与敌对攻击,但很多时候还真会被牵扯进去,他和上面这位女人挂了电话之后就开始看起文件来,对不住关谨那件事则实在没有心思去想了。
中午和温显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温显也在问病人突然减少的事情,顾禾只是含糊道,“是上面的意思,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妄议。”
因为病人减少,他下面的研究室就有些比较闲了,顾禾正好安排想请年假的正好可以请了,以免忙起来想请也不会批。
下午研究室大会的时候,就正好把这件事说了,很多人都喜笑颜开,商量着请了假怎么出去玩。
之后在办公室,顾禾问在电脑里整理数据的温显,“你要请假吗?”
因为913的实验之后没有进展,守着也没意思,顾禾准备再去找肖策要实验材料了再做,那现在温显就正好可以放假。
不过,想到肖策,他就突然又心神不宁起来,觉得对不住关谨。
温显转过椅子来对着顾禾笑,他是个高高大大的人,不苟言笑的时候还很有气势,但是笑起来就露酒窝,还是张大男孩儿的带了些肉的脸,看在顾禾的眼里有时候就还是个孩子。
温显道,“顾禾,那你要休假吗?”
顾禾道,“不要没大没小叫我名字。”
温显腆着脸笑着,又问,“你要休假吗?你休我就休,要不一起去海边旅行?”
顾禾摇头,“先把这段时间忙过去,我过一阵子有事情要离开,那时候再休假。”
温显惊讶道,“哦,这样啊,是什么事情?”
顾禾眉头微蹙,神情有点恍惚,“要安排结婚的事情。”
温显眼睛睁大了,脸上神色复杂,“结婚?和那次来找你的那位?”
“啊?”顾禾愣了一愣,想起温显上次见过关谨,便点了点头,“嗯,是的。”
温显沉默地对着顾禾,脸上又显出了那种受伤的神情,不过,他又笑了,道,“那你要幸福啊!”
顾禾“哦”了一声,然后赶紧说道,“做工作吧,不要谈这些了。”
晚上下班离开的时候,温显也下班,跑过来对顾禾道,“主任,你搭我一程吧,我今天没有开车来,是坐研究所班车来的。现在懒得去坐班车了。”
顾禾应了,他就和顾禾一起去停车场,车开出研究所,行驶在绿树成行的公路上,一路很静,只有风的声音,还有一辆辆车静寂地超过他们的车。
要入城的时候,一直垂着眼撑着胳膊在车窗上的温显转过头来盯着顾禾看,顾禾疑惑地问他,“你看什么?”
温显带着些忧伤地低声问他,“你爱他吗?”
顾禾惊讶了一瞬,然后瞥了温显一眼,“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从我十七岁开始。现在想来,真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
顾禾这样说,自己也有点恍惚,真的是很长的时间了。他还记得那时他自己还那样小,心里除了做学问,别的什么都没想,一天到晚单纯得非常快乐。开始只是和关谨做好朋友,关谨让他感觉挺不错的,两人总约着一起游泳,游泳完了之后特别饿就去吃饭,那时候也只是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里吃东西,但是他总觉得那时候的东西特别味美。
那时候,谁也不知道关谨的家世居然那么显赫,他就和最普通的学生一样,得知关谨的身份不一般,还是关谨对他告白的那一次,他把他带去了他家,其实也不是他的家,只是他拥有的房子而已。
在那栋装饰华美的别墅里,顾禾现在还记得,当时是在二楼的大阳台上,阳台装饰以薄纱还有花朵,楼下就是花园和一个静静往下淌的小瀑布,夕阳正好,撒得满地黄金,他和关谨坐在阳台上吃晚饭,关谨对他说,他爱他,想恳求他做他的恋人。
顾禾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和他吃完了晚饭。
关谨那时候也还很年轻,心性不像现在这么沉稳,他身份矜贵,态度也带着点矜持的样子,所以,他并没有在对顾禾告白完就要他答复,但是,他却太喜欢顾禾,十六七岁的顾禾是个有点傻愣愣的精灵的模样,他受不了等他考虑太久,于是晚饭后,他就拉着他,问他,“你答应吗?”
顾禾还是发愣,道,“我们是朋友吧?而且都是男人。”
顾禾的脑子打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关谨已经强行拥抱住他亲吻了他,之后的事情,顾禾不想去想,从暮气初上的黄昏,到天完全黑沉了下来,他从床上看出去,那飘着轻纱的落地窗框出外面的景色,他看着天空一点点地从辉煌走入了黑暗的沉寂。
他那时候是觉得很疼的,疼得死去活来,他忘了自己有没有哭,大约是没有的,他的泪腺不很发达,想哭也不容易流出眼泪。
也许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不喜欢性/事,因为想起来,就只想到一种钝痛,虽然之后和关谨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也多少能够感受到一些快感了,但真正沉迷的时候真的太少。
他胡思乱想着,眉头微微蹙起,脑子里突然又转出前一日晚上的梦境,以至于突然心神不属,车子差点撞向路边花台,还是温显反应及时替他扳回了方向盘,车子在他的急刹车下停了下来。
温显皱眉看着他,“你在想什么?差点出车祸了。”
顾禾没有应他,而是把脸转向车窗外,车窗外已经黑了,路灯照出很小一块光亮。
他突然感受到有热热的手掌贴到自己的手上,他被惊得转过头来看温显,温显黑幽幽的眼睛看着他,“顾禾,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结婚?”难道是因为他是关谨,身份显赫吗?
他当然说不出最后一句,但他却这样想了。
不过,他这样想了,他就知道自己不配爱顾禾了。其实只是他自己在自卑配不上顾禾而已,却要去想顾禾想要高攀关谨。
顾禾把他的手推开了,他这一瞬间似乎有点明白温显对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心更慌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将车发动开了出去,道,“说了很多次了,你不要这样没大没小。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我的父母还多,我早就离不开他了。而爱情,你觉得什么是爱情?你怎么会觉得我不爱他呢?莫名其妙!”
他似乎很生气,以至于气势很盛,温显被他镇住了,咬着唇心里很憋闷难过,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开解。
他只能祝福顾禾和别人一起一生幸福了。
第十八章 愧疚与补偿
第十八章
顾禾那说给温显听的话,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呢。
当被爱神眷顾,人就不由变得多愁善感了。
顾禾自己也在想,到底爱情是什么,他真的对关谨没有那种想一辈子过下去的热烈感情吗?
他迷茫而不知所措,将温显送到他坐地铁的车站口后,他就开车回家了。
温显走进了站里,但又回头来看,顾禾已经开车走了。
他这一天穿得并不少,军绿色厚厚的风衣能够为他遮挡风雨,但他却惶惶然地还是觉得有点冷。
也许,永远得不到的,才会是记得最久,觉得最美的吧。
温显这样安慰自己,但是,真正能够被安慰住而不伤心的就不是真正的爱了,他只得叹了口气,有漂亮的女孩子坐在他的对面看他,他望过去,对方就对他笑,眉眼弯弯。
温显由此想到了第一次见顾禾的时候,顾禾也是这样对他笑了一下,他于是也回应了那个女孩子。
顾禾的心神不宁持续到了睡觉前,因为他怕又做前一天晚上的那种梦。
睡前他不得不主动给关谨打了电话过去,其实晚饭的时候两人已经通过电话了,但他现在不听一听关谨的声音,则总觉得不安睡不好。
关谨对于他主动的电话很是惊喜,虽然已经夜深,他也同样还没有睡,他问顾禾,“怎么还没有睡?”
顾禾“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脆弱,“脑子里惶惶的,我睡不着,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他这样示爱的话简直让关谨受宠若惊,激动之后就满怀柔情地道,“是我不好,我该把这边的事赶紧安排好了回去陪一陪你。”
顾禾又“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下去。
关谨突然明白他是在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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