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 作者:明日何为

    经很晚了，城市霓虹灯上方的天空仿佛染上了血色。他听到过路行人的尖叫与自己急促地呼吸声，额头的雨水纷纷滑落，他的眼睛困难地睁不开！

    在那些人逼近的时候，蓝色的跑车猛得刹车停在路边！蓝柏冰冲进雨幕。

    而那些人一看到蓝柏冰像看到恶鬼一样，纷纷撤退回到车内，黑色汽车排出尾烟火速离开。

    “你没事吧？”蓝柏冰跑过来，注意到他惊魂未定的身体一直发抖。

    “你，是你，你这个杀人犯！”记冰紧紧地拽紧了蓝柏冰的腕袖，苍白的脸能拧出恐惧来，手指用力到几乎要为之折断的程度。

    完全不料凤记冰会这么一句，蓝勒向空茫茫的公路投去一眼！雨水同样淋湿了他，他伸出手，“我扶你起来。”

    “假惺惺。”凤记冰甩开他凑过来的手，挣扎着往后退了一步，雨水顺着他俊秀的脸庞滑落。当他进电梯时，看到蓝柏冰举起手机打电话。他才出酒店没多久,就差点遭到绑架。

    “大家都以为我去学校了，就算被关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人发现，就像你对我妈做的那样。如何摧灭一个人的意志力你最在行了！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真适合你。”凤记冰深深呼吸，在他还想着要怎么打倒蓝柏冰的进候，手段狠毒的蓝柏冰已经赶尽杀绝的付诸行动。

    “我并没有那么做。”蓝柏冰眉宇间的阴郁越来越重。

    “你自己心里明白。”远处马路上投来刺目的光束。凤记冰眯了眯眼睛，拖着身子赶紧起来，“taxi!”

    黄色的计程车停下了。

    凤记冰坐进计程车，狠狠地关上车门。如果不是蓝柏冰要他的命，就是他在演一出绑架救人的戏。总之，这些跟蓝柏冰脱不了干系。

    明媚和煦的阳光照进窗内。

    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湛青的脸，凤记冰昏昏沉沉的脑袋过了好久才认出，“青姐……怎么是你？咳咳……”

    “是余轩叫我来的。”今天早上余轩起来后发现玄关处有水渍，当他推开凤记冰卧室的门，看到病倒在地上的他。赶忙打了电话让湛青来帮忙照顾，余轩自己有通告已经赶着去拍戏了。

    “……哦。”凤记冰坐起身子，覆在额头的毛巾掉了下来。湛青赶紧又让他吞了几颗药。

    “怎么会淋雨？”

    凤记冰仿佛没听到，昨晚的暴雨就像一场梦。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妈妈。”

    凤记冰浑身一僵。他缓缓转动自己的眼珠子，又仿佛不相信地闭了闭眼，他在她生前叫妈妈的次数几乎十根手指头就能数清。

    “醒了？”

    凤记冰闻到了一股糖水的味道，他猛得睁开眼，让他更不相信的那人从厨房出来。

    凌一秀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脸上是一贯的温柔笑意，“怎么从这么远的地方跑回来也不说一声，有那么不爱读书吗？害我都担心了。先不训你，先把姜茶喝了。”

    凤记冰盯着他走近！

    “凌总看到我过来，知道你病了，也过来看望你。”湛青见他用一种可怕的样子盯着凌总，不由解释道。

    凤记冰动了动干涸的嘴唇，“凌一秀你以前是爱女人的吧？！”

    “你能跟蓝柏冰离婚吗？你是个男人，怎么可能跟男人结婚！”可能是生病的原故，由嗓子发出的声音尖锐难听。

    “你是不是疯了。”湛青回过神，忙举起毛巾给他擦脸希望他能够闭嘴！关于老板的私生活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艺人干涉吧。

    但凤记冰很快把毛巾挥掉！“跟姓蓝的上床你不觉得恶心吗？”

    喉咙仿佛被一声无形的手捏住了，要声嘶力竭般地才能呐喊出来，喊完之后才惴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来还不怎么清醒，湛青你好好照顾他。”凌一秀放下茶杯，旋身出门。

    室内寂静了几分钟。

    凤记冰呆呆地坐着，他一动不动，空洞的大眼里开始往外汹涌掉泪。

    “别哭，诶别哭啊~~”湛青惊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拿着毛巾替他擦，不过预料中的又很快被挥开。

    凤记冰一下子伏在被子上，抱着头双肩抖动。

    湛青看着他这副丢魂的模样，“记冰，你该不会……”她面色忽青忽白欲言又止，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爱上凌总了吧？”

    凤记冰抬起布满泪水的脸，“诶？！”

    作者有话要说：凤：你害死了我妈妈！

    蓝：我骄傲我自豪我……￥??

    作者：我去shi一shi

    50、凌一秀最爱的人

    凤记冰病了三日，这三日他无数次鄙夷唾弃自己懦弱掉眼泪的行为，虽然逼着湛青忘掉但其实无法忘记的是他自己。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跑来了，维奇老人在那边找了你很久！凤记冰，给点起码的尊重行不？！”侯娴镁看到他已经是三日后了，自然是不厌其烦地骂了几句。说到最后也觉得说再多也是白搭，马上提到工作的事。

    “关于春扬的广告代言，他们看了余轩试镜，他们也觉得余轩比你演得好，一旦请示过上级领导同意，就由余轩来代言。”

    凤记冰想起早上余轩吞吞吐吐地说过，侯经理让他试过‘春扬’的广告了。不过当时他想着其他事情也没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侯娴镁看他表情理解了另一层意思。

    “……哦。”

    “既然不爱读书就继续工作，范琪月都比你努力许多。”

    自从那次日节目之后，凌一秀仿佛发现了范琪月的巨大潜力，开始正式重用她了。虽然这个女孩子管不住嘴巴，以及勃发的嫉妒心，但还算机灵。

    就像那日节目现场，如果被凤记冰亲吻的同时，又被北堂晓拥抱，估计女性观众们各种嫉妒恨就能导致她出名不成反被连累。但范琪月就能急中生智地逃过吻戏，还能变成受害方搏取同情。这样的“人才”是十个凤记冰也比不上的。目前她也算是混得风声水起。

    “还有一个洗发水广告，你好好看看，这广告没人敢跟你抢。”侯娴镁将资料递给凤记冰。

    “虽然平时用女性的柔顺长发最能体现丝质顺滑，但他们的广告部门策划‘别出心裁’，坚定不移地要用吸血鬼的长发来拍，也就是指名一定要用你。”

    凤记冰愣愣道：“那不就是连观众知道是假的了。”

    “现在广告哪有不假的？观众不是傻瓜都知道，这就是能引起热点话题的品牌效应。”侯娴镁展颜一笑，“吸血鬼王用的洗发水，我也想买。”

    凤记冰从侯经理办公室出来，一路上都美女用同情的目光看他，并伴随着摇头叹息、以及兴奋偷笑的叽咕声，“小帅哥怎么了”、“怎么变傻了”……这里正是如狼似虎的美女云集的公关部门。

    凤记冰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昨天明明勒令湛青不能把他说的话传出去，她也满口答应了。那她们在低咕什么？

    他刚出了这个具有奇怪磁场的场合，有个胖姑娘蹭蹭跑出来好意提醒，“记冰，他们的关系可是坚不可摧的。”

    “什么？”

    “凌总和蓝导的关系……”

    “我会让他们的关系破灭！”凤记冰冰冷地打断她的话。

    “嗷嗷嗷……”那胖姑娘一副捧心被秒杀的样子，立刻圆滚滚地奔进了工作室，不出二秒室内激起一片喧哗。

    虽然湛青保证没传凤记冰的话，但她自己那句异想天开的话却是传了出去。然后凤记冰现在更是验证了“爱情令萝莉正太摇身变酷男”。

    开拍前准备。

    “怎么有点病美人的感觉。”weave给他化妆的时候，发现凤记冰双眼皮都变三眼皮了。“难道你故意要表现眼睛深邃，没睡好？”

    凤记冰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看手上的广告资料。

    weave讪笑着，“你这调调怎么那么像凌总。”

    “我一点都不像他！”凤记冰目光变得没有丁点温度，语气冰冷。

    “是是。”weave诺诺，接着面色大变，抄起本美容杂志打得他抬不起头，“你不是他我应个屁！”

    只要以吸血鬼的样子完成系列动作,台词也就酷酷地来一句：“我忠爱xx”就ok了。

    不过……

    已经知道父亲是谁了，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拍广告？！凤记冰来不及思索，工作人员搬器具的声音震得耳膜鸣响。

    在这里，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前走，接踵而来的工作倾刻能把人淹没！

    广告摄影师在拍之前说，“我不希望你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ok？”

    “ok”

    因为对吸血鬼印象根深蒂固，有那么几个月时间，凤记冰都是在用吸血鬼的表情、用吸血鬼的语气说话。这广告要的是他出于本能的力量，对于熟悉吸血鬼的凤记冰来说简直不用吹灰之力。

    众人都是这么想的。

    吸血鬼踏月而来，长发飞舞，有缠绵之美，脚尖点树杆以倒挂之姿，长发划过半空带过一股风，一如闻到了香气。所有的动作都为了突显了头发飘顺的感觉。

    不过当凤记冰看到蓝柏冰出现在拍摄现场时，就乱套了！

    昨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蓝柏冰的挑衅、差点被车撞死命丧车轮、连绵不绝的雨水、那些穿黑衣的非善类……

    “卡！”

    侯经理拍了拍额头，工作严谨的她最讨厌私人情绪占领工作时间，浪费人力物力。“你搞什么？你拍了那么多吸血鬼胶片，现在只要小小……小小……的几十秒！”

    结果一个镜头ng了25次，仍没拍好。哪怕蓝柏冰只呆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凤记冰却仿佛脑袋被掏空，又仿佛中邪了，完全不知所为。

    “请投入一次ok？”摄影师怪叫着。

    难道今天又浪费了？

    侯娴镁抱着手臂，她不知道影响到凤记冰的究竟是什么，公司那么多艺人她也没空一个个去了解他们的内心世界，而凤记冰越来越像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她摆了摆手，“让他的经纪人带他走吧。”

    “凤记冰的经纪人？”现场的几人都一愣。

    “侯姐，他有经纪人吗？”摄影师开腔问。

    “有。”

    所谓凤记冰的经纪人就是凌一秀。

    是他当初执意没给凤记冰指派经纪人，要自己亲自来的！现在差不多连凌一秀也该失望了吧。

    “你觉得让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因为你一个人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好吗？摄影师还有其他拍摄任务，现在连日程都推迟了，其他工作人员也有工作，就因为你都取消了。”坐在总裁办公椅的凌一秀公式公办地说着，“到底是怎么了？就算你第一次上镜拍得也没那糟！”

    凤记冰面无表情。他仿佛专心地听着，又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抬起头来。”

    凤记冰抬首，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态度？”凌一秀也终于被激怒了。

    但其实，比他更能点燃的是火药味十足的是凤记冰，“我可以不演。”

    “你说什么？” 凌一秀离开大班椅，站了起来。

    落地玻璃窗光线让整个室内很明亮。当他站起来时，就投下了贴近凤记冰的阴影，“把你的话收回。”

    “我想辞演。想解约，这样总行了吧？”凤记冰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已经没法在柏秀拍戏了。

    凌一秀的双眼凝结着冰锥一样凌厉的冷光看着他，面容冷峻，“说原因，是因为最佳男主角的那个奖项？”

    虽然很想大声说，原因就是因为你！不过凤记冰只要有点理智就不会说出这难以启齿的话，“对！明明我不比北堂晓差，为什么最佳男主角的奖项搬给他！”

    “是真心话吗。”凌一秀眼露荒谬，他看着少年复又低下头，目光躲闪就是不看他，“是不是一下子把你捧太高，让你忘乎所以了？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而他接下来一句更让人不能接受，“算我凌一秀看错人了。”

    “你早就看错了！”凤记冰脸涨得通红！

    那咆哮嘶吼的样子，已经看不出曾经在这个少年身上拥有的淡然与优雅。几乎曾经有那么一些时候，凌一秀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了一个奖能伤悲春秋至今日那也真是没出息。”

    凌一秀轻轻地说着，嘴角含着抹嘲弄的微笑，“凤记冰，你只有这样？”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东西，你并没有给我！”凤记冰沉不住气地低吼，这句话还有一层意思，凌一秀根本听不出来。

    “什么东西？”凌一秀只是偏了偏头，想了想。

    他仿佛要听接下来更清楚的答案，更是走近了一点。“你指的是最佳男主角奖，还是指这个？”

    “这个？”凤记冰还在怔愣中，随即被他的大手抓住下颔，凌一秀英俊的脸孔放大。他全身的阴影完全密密实实的覆盖住了他。

    凤记冰大脑完全当机了。嘴巴里有陌生的舌头窜了进来，捕捉他的舌头缠绕吮吸。

    片刻后犹如被巨浪当头拍醒，凤记冰发疯地挣扎着往后躲，颤抖着吐出破碎的话：“父……父……”

    凌一秀放开他。看着他哆哆嗦嗦的样子，托着下巴研究了一会儿。换作凤记冰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很高兴这样的待遇。

    “不是这个吗？”他狭长的眼眯了眯，“你这般惊恐委实伤我的心。”

    凤记冰身体正阵阵发寒。“我要离开柏秀。”他喃喃着。

    “我没法呆在这里了！”

    “去干什么？”凌一秀眼角微挑，冷笑，“送外卖？”

    凤记冰吃惊地摇了摇头。

    原来凌一秀一直记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片场，而是在电梯上。他还认得他！

    虽然那时的自己痘痘肆虐满面苍夷不像个人样，但凌一秀仍旧认出来了。

    他只是不说。也许只是把不屑藏在最心底，他会选择最及时的时候给你一刀，让你完全没有防备。

    “不，我是去工地。”凤记冰笑笑，压抑着胸中满腔的怒气，“凌一秀，别以为你无所不知！”

    “叩叩”，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这种时候，蓝柏冰衣冠楚楚地走进来。他仿佛没发现这窒息凝结的空气。

    凤记冰本来僵硬的脸，现在更是紧绷得死死的！他全身僵硬。蓝柏冰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了多少？！

    蓝柏冰表现得并不惊讶，永远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但这人心狠手辣深沉难懂，哪怕现在心底涛天巨浪也不会表现出来。

    “小鬼不受教……”凌一秀看到他进来很轻松地说了句，像戏谑一样闪烁着狡黠的光茫。凤记冰恨透了他这样。

    而蓝柏冰表情冷静温和，说起了工作方面的几点问题。揽过凌一秀的手放在他腰部，羁梏的手臂隐隐约约透出独占欲。

    当凤记冰回到片场，遍地找自己换下的衣服。

    “教训听够了？那就开始吧。”侯经理说道，等候着的工作人员都站立起来。“开拍了。”

    然而凤记冰像没听见一样奔进化妆室，找出那张一直随身带着的旧照片，香烟洞的旁边，女人握着麦克风恣意地笑着，“你是白痴吗？居然爱上这样的人！”

    凤记冰痴痴地看着，他能体会到她十六年前绝望的心情了。突然他像想到什么事情一样，面色惨白，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僵硬姿势！

    “你干什么？”侯娴镁就见凤记冰手里攒着一样东西，慌慌张张地冲出来。她挡住他的去路。

    “我要去找凌一秀。”

    “凌一秀是你叫的吗？”

    凤记冰面部抽搐着，忍了忍继续说：“我要去见凌总。”

    “演成了就让你去。”侯娴镁不放过他。

    “准备……开拍了。”摄影师动员着众人，“不能再拖了。”

    weave重新拿来那顶吸血鬼长发，面露难色地看着凤记冰。所有的人都在等他。

    凤记冰冷静了下。虽然他的事也很急，但不能让他们都陪他。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为此还栽进洗水间往脸上扑冷水。他闭着眼幻想了吸血鬼的音容笑貌，美贝的自信，美贝的冷酷，美贝不经意的巧笑，他那无时不在的随性与洒脱。

    两分钟后，凤记冰出来说了声“开始吧”。

    十五分钟后，顺利完工。

    那广告摄影师并不是柏秀的，虽然平时也有合作。但他拍凤记冰还是第一次，他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要他代言，还非得威胁利诱才行？”

    “我去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侯娴镁气极说道，踩着高跟鞋跟上去。

    凌一秀的总裁办公室在最顶楼。那办公室很大，平日有威严森然的气息。凌一秀就坐在总裁大班椅上笼领整个公司运筹帷幄。中间是一张巨大的咖啡色沙发，凤记冰现在才知道它有很多用途。

    门还保持着他怒气冲冲地出去时，那么随意地一拉。并没有关上，还留着一丝缝隙。门扉里面传出喘息和呻吟声，还有淫糜的水声。那声音那么清晰地传入耳朵，在以后的恶梦里都反复翻腾出现。

    蓝柏冰的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是得到魇足的野兽。“一秀，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话，你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子，享受无与伦比的天伦之乐。”

    “你在说什么啊，柏冰！你最近很奇怪。以前的你可从来都不会说这种话，你会说‘一秀，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是凌一秀夹带着细微喘息的声音。

    “我也是会担心的。”

    接着传来，凌一秀更为低沉悦耳的声音，那句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话：“傻瓜，这个世界人我只要你只在乎你。对我来说，除了蓝柏冰，其他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什么都不在乎。”

    凤记冰脑中一片空白，他搭在扶把上的手缓缓地垂落。有那么一刻，他死盯着紧闭的门扉，直接想踹起脚踢门进去！

    其实他还想问凌一秀，当初蓝柏冰把妈妈关了三夜，毁了她所有的唱片，搞垮了xly乐团，这些他都知情吗？但最后，他选择缓缓地转身离开。

    这些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凌一秀早就给过答案。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死心。

    侯娴镁找到凤记冰时，他正一步步爬上bx顶楼，那里堆积着很多钢化玻璃，就怕有人滑倒摔下来。她不放心，忙踩着高跟鞋跟上去，越到上面越是窄窄的楼道，几乎让她扭到脚。

    侯娴镁纤白的手推开铁门花了很多力气。一推开铁门，就看到少年站在上面，抬首望着蔚蓝色的天空。

    天空上并没有什么，但少年看得出神，风吹乱了他柔软的发丝,刮得他的白衬衣鼓鼓的，有一瞬间侯娴镁有种大风会把他吹跑的错觉。她不由扯着喉咙喊：“凤记冰，你才病好没多久，别吹风，快回来！”

    少年回过头来朝她看了一眼，似有若无地笑了下，又抬头看天。

    脑海中出现的是第一次被韩教授叫上台演戏，那一句台词――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出世的呢？

    总不至于是，为了美好的将来才出生的。

    他将手中撕得粉碎的照片向上一抛，一瞬间细碎的纸片还未落地，就被风吹得消匿无踪不知去向。

    “你看着吧，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来给你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有人说要肉，好吧，肉来了……

    51、决裂

    凌一秀（jol lg）在18岁那开始活跃荧屏，后来一夜成名，成为了影视圈不朽的神话。他与好友蓝柏冰成立柏秀公司。

    尽管他们分开活动，一秀在管理自己的公司，柏冰在大洋对岸的影视城当导演，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神话。

    他们是对公证过的爱人。

    这突然出现的凤记冰，对凌一秀来说，就是多余的。

    凤记冰进入公司一年多，除了大红的《捕杀吸血鬼》外，接洽了几个剧本，也在商讨一些角色。虽然凤记冰相貌出色，但放在众星芸集的柏秀并不明显。在外人眼里，凌一秀要捧红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凤记冰第一次出现是在贺君男mv里一闪而过的新面孔，后来拍《捕杀》爆红，影评人士评他为“演技精湛，入木三分”，实力派小后生获得高度评价。但哪怕凤记冰这一年多来成绩斐然，都不足以和柏、秀两人抗衡。

    在所代言的品牌旗舰店开幕，凤记冰应邀参加剪彩活动。那日正巧下雨，粉丝们纷纷冒雨前来探望。虽然是下雨天，热情仍高涨不减。几家媒体也纷纷报导此事大做文章。

    侯娴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从拍了代言后凤记冰整个人是脱胎换骨改过自新努力良多，不仅接受了这期《sure》杂志的封面人物拍摄，连最不喜欢参加的露面活动都参加了。她也不吝啬赞美，“最近看你精神不错，好好保持。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

    “多谢你的栽培。真的，谢谢了。”凤记冰微微鞠躬。

    “怎么听起来像告别。”侯娴镁抓起散落的几缕秀头发别往耳后，可能平时被他傲慢无视惯了，还挺受用的。

    她不由展颜一笑，“《sure》杂志社邀请你出席记者会，多数会以‘服饰’展开话题，你想参加吗？”

    凤记冰报以一笑，“好的。”

    “如果问到一些个人方面的问题要谨慎回答。”

    “是。”凤记冰回答，侯娴镁没注意到他眼底的一片冰冷。

    凤记冰在公司长廊上时碰到范琪月。

    最近档期满满的范琪月看到他立刻笑开了，虽然她忙着赶通告常常不在公司，但也听到关于凤记冰的不少流言蜚语，其中一个让她差点笑破肚子。“你果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胆子大到动起boss的念头。你放心！凌一秀永远不会喜欢你。”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凤记冰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这样很好，我们之间扯平了。”

    范琪月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朝他背后轻蔑地“哼”了声，“假正经、装什么？”总觉得这人假得很，想哭就哭呗，还不如余轩来得干脆顺眼。

    凤记冰推开门，意外发现北堂晓坐在里面。他头上还戴着鸭舌帽，吉他包就放在脚边，显然刚回来不久。但是他刚回来就坐在这里等他？

    北堂晓略略抬头，视线从帽檐下投射过来，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

    凤记冰很棘手地发现，他现在很不希望见到北堂晓，那会毁了他的计划。可是，他握了握拳头。哪怕他回来了，也不能阻止接下来的行动。

    “怎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北堂勾了勾嘴角，站起来，“我拿了最佳男主角奖，让你很不服气？”

    凤记冰愣了下，这才想到北堂当日拿奖后就去日本了，可能当时就听说他对颁奖的不满。

    “有种就来抢吧。”北堂晓点了点他脑门。“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是内定的，我不稀罕。”凤记冰撇开头。

    北堂晓真想掐着他的脖子摇一摇，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你说谁是内定的！”

    凤记冰的口气冲了点，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北堂晓吵嘴。此时被摇得头晕脑涨，身子想往后退，关键是脖子还在人家手上。顿时脸憋得通红。

    北堂晓突然猛得放开他，凤记冰咳嗽了几声，以为北堂良心发现，就见他从地上拣起一样东西。

    “还我！”

    “你还藏女人的手帕。”北堂晓挥了挥白色柔软的丝帕。

    “快点还我！这不是我的，我还要还给别人。”

    “哦？”北堂轻笑，将手帕按在他肩上微微使力，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听说……你好像对凌叔叔有意思吧？”

    凤记冰正想反驳，某人的手恶作剧一般虚虚罩住了他的下身要害，“叔叔可不喜欢你这样嫩的。”

    突然被袭击，让凤记冰跳起来，拳头已挥了出去。

    北堂晓一把握住砸过来的拳手：“再让你打第二次，我就不姓北堂。”

    “我打了一拳你就一直记着……”凤记冰流露出一丝丝苦笑，“那如果是更大的仇恨，你还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那是当然。”北堂放开他，“有仇就该当场报。”

    凤记冰别过头去，面孔都扭曲了。北堂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拾起重新掉落在地的手帕，“喏，还你。”

    凤记冰并不接过。

    “干嘛，不要了？不至于吧，被我的手碰一样就不要了？那我刚才……”

    “我是想问你这手帕上的香味是什么香水味，”凤记冰飞快打断他的话，“我洗了之后香味很淡了，我很想把那香水喷上去再还给她。”

    “……”北堂盯着咬牙切齿的凤记冰看了片刻，举起手帕至鼻端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极淡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特别舒服。 但是他很快换上一副“你欠抽”的表情，“我真没听过连香味都要还的。”

    “少废话。你用过不少香水吧，是什么香味闻不出吗？哦其实你也不过如此……”才说一半，手臂猛得被拉住，凤记冰跌跌撞撞地跟着北堂晓走。

    一开始去的是一家香水屋，除了一系列的进口香水外，还有特别难寻的经典款，而穿着卡哇伊服装的售货员也只是卖相可爱，并不十分了解手帕上喷的是什么香味，凤记冰闻了十几瓶不同的香水后仍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北堂晓放下香水瓶，还给一旁的售货员，抬头憋见凤记冰煞白的脸：“你怎么了，脸那么白？”

    凤记冰扶着门框喘不过气来，他的身子一向不好，从娘胎出来就带了各种病,“我不能闻太久的香水味。”

    “香水过敏？”

    “算是吧。”胸闷、喘不过气是经常性的。凤记冰苍白地笑了一下，早就习惯了，只是最近一年调理得好没光顾罢了。

    “算了，我带你去见一个朋友，她一定知道。”此次重新上车，北堂晓边打电话给她的朋友。

    趁这空隙坐在副座的凤记冰偷偷打量他。

    北堂的侧脸线条是一贯的倨傲。时间过得真快，来这里一年多了。其间发生了很多事,“当初我打你很对不起，我妈那时住院了，我交不出钱所以才讹诈……”

    北堂晓把手机扔在车头，问：“现在你妈呢？”

    “她已经死了。”

    北堂晓知道他有苦衷，但知道的不全。只了解他家困难，没有爸爸，妈妈是个疯子，长期住在疗养院，可已经死了？其实也应该能猜到。“跟我妈一样，她也不在了。”

    “怎么会……”轮到凤记冰惊讶了。

    “那年飞机失事。”北堂晓很平静地回答，“不过……我总感到她在看着我，看着我成长。”

    凤记冰看着车窗外，他的心脏砰砰跳动，“我也觉得她在看着我，我必须做点什么……让她安息。”

    这次开车又到了一处别墅前，北堂晓的朋友是有收集香水癖好的人。模特美女苏小姐在这圈子也很有名气，她看上去比凤记冰高多了。

    两人说明来意后，那美女拿过手帕凑近闻了闻，立刻断定地说：“香水并不是喷上去如果是人工香洗洗就没了，这手帕本身就自带香味。”

    “如果是本身自带的怎么会洗没了？”

    “可能你用皂洗得太过了，告诉我你搓了几遍？”美女看着凤记冰。

    凤记冰脸一红，他就想洗得干净一点而已，“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出品不会多，肯定已经卖完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让人查出，要做出一模一样的也不难，空运过去让工人选当时的手工、材料、花色，可能花点功夫。但如果能知道这款手帕的设计师，一眼就都能找出这些元素，所需时间不会很多。主要是额外加工得看设计师乐不乐意，当然你如果真心想要的话，这些都不成问题。”

    凤记冰想了想，“空运过来需要几天？”

    北堂晓瞬间有种想把那块破布撕成条条的冲动。

    那美女倒是扑哧一笑，其实她说了那么多，也以为凤记冰会打退堂鼓不了了之。“既然你如此，我就帮你问问。”

    “一块手帕也有那么多历史，也真够让人烦的。”北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