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作者:南枝
,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周冕笑着道,“你看我是像在生病吗?”
乔伊斯果真就盯着他上下打量,打量得周冕都不自在了,他才笑着吻了吻他面颊,“看着倒是没有像在生病,只是,我听说你已经住在这上面好几天了,这上面要比下面冷,而且房子孤零零的,我怕你孤单。”
周冕只是笑,并没有排斥他的亲吻,道,“没有,地暖每天都烧着的。而且,伯纳德先生也一直在上面陪着我。今天是除夕,我们中午吃团年饭,下午就可以看中国的新年联欢晚会了,晚上,我们贴春联,还可以放鞭炮。”
他像一个小孩子一般高兴,又像是一个在对孩子做指导的大人,所以不得不用引起孩子共鸣的语气说话。
这些看在乔伊斯眼里,心里就像是糖一样被烤化了,甜甜的,黏糊糊的。
周冕拉着乔伊斯的手,带着他进屋去向他展示被他重新布置过的房子,老伯纳德先生看两人进屋,就让保镖进了仆人生活区的茶室里喝茶。自己也没有跟着周冕和乔伊斯一起。
“这个窗帘上的这个花,是牵牛花,以前你见过这种花吗?”
“看,看这个,这是一个……储物盒,是一只乌龟,有意思吧。”
“这个转角这里,之前没有放东西的,我在网上买了这个木雕放在这里,感觉还不错……”
……
周冕把自己做家居设计的成果展示给乔伊斯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认真布置一栋房子,或者是一个家。
乔伊斯紧紧握着他的手,亲吻他的脸颊,“嗯,这里真好。”
周冕脸上是笑意,又带着他进了卧室,“这个床罩也是在网上买的,这种粉绿色真是难的,不过,伯纳德先生说这个不大适合这间房的色调,而且,料子未免不够精致。但是,马上就是春天了,用这样带着春天调子的颜色,即使挂一次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乔伊斯拥着他,心里满是感动,听着周冕说话,被他带着参观家里,他就有种他在陪着自己的妻子的感觉。这里是他们的新婚之家,他的妻子在费心安排新居里的一切。
乔伊斯道,“嗯,这个颜色很漂亮。春天就要来了,不是吗?”
两人在靠着窗户的沙发上坐下,周冕笑意盈盈地为乔伊斯介绍窗户上插上的一支梅花,“这个梅花很难得,是伯纳德先生去别人家里摘回来的,我想以后可以在后院里种一些梅花,这里的天气,其实种梅花是可以的,冬天会开花。”
乔伊斯听他说着,心里暖暖的,已经无法说出别的话来,只是一味赞叹,“嗯,很漂亮。”
他又在周冕的唇上亲了亲,周冕转过头来看他,对上他深邃的灰色眼眸,一时似乎被摄住了魂魄,他眼神躲闪,之后又定在了乔伊斯的脸上,慢慢闭上眼睛,和乔伊斯接吻。
乔伊斯抱着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捧着他的后脑,和他深情地深吻,并不非常激烈,却像是永远不会停止的缓缓冒出的温泉水,滋润着两人的心田。
等乔伊斯把周冕放开,周冕只剩下靠在他肩膀上喘气的力气,感受到乔伊斯的手在自己的腰上抚摸,便低声提醒他道,“要到午饭时间了,他们应该会上楼来叫我们用饭了吧。”
乔伊斯微微笑了笑,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抚摸过,低声道,“冕儿,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周冕羞怒地瞪了他一眼,乔伊斯又亲了亲他,然后搂着他从窗口看外面的农场,高远的天空,深褐色的土地,还有一株株树木。
午饭之后,周冕就坐在待客厅里看春节联欢晚会,乔伊斯坐在他身边,揽着他的身子一起看,乔伊斯对这个自然没有兴趣,不过,据周冕说,这是必须要看的,所以就熬着时间陪周冕。
之后,周冕还拿出红包来,给了乔伊斯一个,然后拿出去,给家里每一个佣人保镖每人一个,连老伯纳德先生都有,然后还为小伯纳德先生准备了一份,请老伯纳德先生代交。
乔伊斯好奇地把红包里的东西掏出来,看到是两张纸币,就笑着问周冕,“为什么只有两张,以前在爷爷家里时,要多一点。”
周冕道,“有你就收着吧,还嫌少吗?”
电视里已经是中国新年的钟声响起,周冕拉着乔伊斯出门去放烟火,道,“放了烟火,我们就吃晚饭了。这已经是新的一年。”
烟火在楼前的空地上,从地面升空,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破之声,瞬间在天空绽放,此时是古老中国的新年伊始,在里昂却是暮色刚降下来不久,天气很冷,烟花绽放的瞬间,燃亮了头顶的天空,烟花之美,刹那芳华。
周冕眯着眼睛看烟花升空,裂成无数碎片,然后消于永寂。
乔伊斯站在他的身边,伸手捂住他的耳朵,“这个声音太大了。”
周冕只是一味望着天空,看着一朵朵的烟火盛开又消失,他轻声说道,“新年快乐!”
乔伊斯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看到他的嘴唇在烟火暂放瞬间点燃的夜里翕动,他回应他,“我爱你。”
【正文完】
番外卷:浮梦又一春
83 番外 番外之春暖花开
四月春暖花开的时候,老伯纳德先生的庄园里也繁忙起来,葡萄园里葡萄藤已经上架,抽出柔嫩的枝芽,周冕会在清晨沿着葡萄园外围散步,新鲜的空气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早上读报的时候,看到罗曼?巴莱特的消息,说是在潜水的时候遇到了事故溺水而亡,事情还是两天前发生的,周冕很少看报,这个报道也是非常偶然地看到,看到之后,他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脑子里也很乱。
他不知道罗曼的死是否与乔伊斯有关,而且也不好去猜测,或者,是或者不是,他都是只能如现在这般地过自己的日子,不用也不必去管罗曼和乔伊斯之间的恩怨。
巴莱特老夫人,则是在年前就因为中风而过世了,当时还是周淙文在电话里告诉他的,乔伊斯从来不把这些事情同他说,当然,周冕明白,即使他告诉了自己,自己既不能给他什么帮助建议,也不能去到他的身边帮他做事。
所以,周冕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想埃尔森家族内部的争权夺利的事,他对这些脑子里一团乱,明明似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想起来却不知为何会闷闷地不舒服。
周冕在午觉之后起床,整理了自己一番,就坐在阳台上的椅子里看书写东西,正是非常专注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周冕应了一声,一个女仆推开门,手里拿着一个纸袋子,对他道,“周先生,有你的邮件。已经检查过了,里面是几张纸,没有危险。”
周冕有点诧异,不知道是谁会给他寄纸质邮件过来,而且他最近也没有网购东西,“拿过来吧。”
女仆把邮件袋子拿给周冕,周冕在她面前拆了封,里面是三张纸,第一张是画着绿树蓝天草地,两个人在踢足球,画得很不成熟,像是学画不久的人的涂鸦,下面一张,是抄写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的话――“我相信,假如你真的面临那种厄运,你的目光将会尽量投向以前从未曾见过的事物,并将它们储存在记忆中,为今后漫长的黑夜所用。你将比以往更好地利用自己的眼睛。你所看到的每一件东西,对你都是那么珍贵,你的目光将饱览那出现在你视线之内的每一件物品。然后,你将真正看到,一个美的世界在你面前展开。”
周冕翻到第三张纸,上面写着“感谢周先生对我的帮助,前面两页是我弟弟吉恩平时的练习,他已经十三岁,是个善良而漂亮的男孩子,我将他平时所写所画寄给您,是想让您知道,您的善心救了一个好孩子。我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得到主的宽恕,所以只能用善良的他来感谢您,祝您长命百岁。您的真诚的,威尔。”
周冕将这三张纸看了好一阵,然后明白威尔带着他的弟弟脱离了巴莱特家族的控制。
女仆对着那张画纸笑道,“周先生,这是您家的孩子画的吗?”
周冕对着她笑着点了一下头,“是的,应该是一个善良坚强的孩子。”
那应该是一个只能一直住在无菌室里的孩子,他的所有的世界,恐怕只有那小小的一方无菌室,画纸上面应该是他和他哥哥在一起踢足球,只是,这应该只是他的美好愿望,不可能实现的吧,想到这,周冕因为怜悯而觉得心酸起来。
周冕从这个孩子身上得到了勇气,心中绕着一股暖流,那是温柔的感动,让他觉得阳台之外,天蓝地阔,阳光明媚,他的身体健康,他有相爱的人,他好好地活着,只要乔伊斯来看他,他就可以和他相拥。
周冕检查了邮件信封,上面只有收件地址,没有寄件地址,他也不知道威尔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不过,他寄这个东西来,还真是有心了。
周冕把邮件放下,让女仆去替自己泡一壶红茶来,然后就拿起手机给乔伊斯打起了电话,乔伊斯过了一会儿才接了,声音即使通过电波的转换,依然饱含着温柔爱意,还有欢快的笑意,“冕儿,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周冕心想他现在肯定是在办公室,说不定还在和人谈话,在他接听之后,他才觉得自己行动没有考虑清楚,不由自责了,“我忘了看时间,你在忙吗,要是在忙,我就挂电话了。”
乔伊斯道,“我在休息间里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很高兴。是有什么事吗?”
周冕期期艾艾,“没有什么事。”
乔伊斯笑道,“那就是想我了,是吗?”
周冕被他点破心迹,一下子就红了脸,想他看不到,才镇定一点,尽量让声音平常自然,“只是打个电话而已,你倒会想。”
“居然没想吗?”乔伊斯声音里故意带上了巨大的失落,“可我一直在想你。”
周冕被他说得心里开心,左手手指在书页上无意识地不断划过,不太好意思地小声道,“嗯,挺想你的。”
乔伊斯又笑了起来,“我爱你,冕儿。”
虽然乔伊斯每天都得来这么一句,但是周冕听着依然会心跳加速,“嗯。”
乔伊斯不指望周冕也能说出爱他的话,曾经逗过他好几次,他也不说,不过,他明白他的心意,知道他的心全在自己身上,也就满足了。
两人唠唠叨叨地说了好一阵,直到女仆为周冕端了红茶来,他才说道,“你事情很忙,就先去忙事情吧,我挂电话了。”
挂电话之后,周冕喝着茶,晒着太阳,书却是无论如何看不进去了,自己靠在椅子里嘴角噙着笑,一副傻笑的模样。
而几百公里外的乔伊斯自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先是对着手机笑了笑,然后高高兴兴地出了休息间,刚才和他谈话的属下,全都发现了,接了一个电话的老板,分明情绪一下子就高涨了,心情变得出奇地好。
太阳刚刚落山,周冕在花园里散步,然后就该用晚饭了。
移栽进花园的那株桃树成活了,但是这一年却没有开花,周冕站在树边看着树枝上冒出来的嫩绿的嫩叶,心里也像这树一样充满希望和生机,他想,这棵树明年说不定就能开花结果。
正发着呆,突然就被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周冕一惊,回过头来看,居然是乔伊斯。
周冕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乔伊斯从身后搂着他的身子,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口,然后就吻上了他的唇。
周冕发现这里是花园里,说不定就会有仆人经过,所以非常不安,想要挣扎开,乔伊斯明白他的心思,又亲了一下,在他唇边低声道,“有保镖守着,不会有人过来的。”
周冕紧绷起来的身子果真放松了下来,乔伊斯搂着周冕让他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又亲上了他的唇。
太阳落山了,暮色渐渐上来,花园的远处是马场草地,还有高大的树木,倦鸟此时归巢,有驯马师骑着马回来,马的嘶鸣从很远的地方传到耳里,倒更让此时显得安静。
周冕柔柔的目光看着乔伊斯,乔伊斯的眼神却极其炙热,周冕伸手环住了他的颈子,微踮了脚尖回应他的吻。
之后乔伊斯拥着周冕回屋去,餐室的一面墙全是玻璃,向着远处马房的方向,两人一面用餐,一面说着今年赛马的情况。
周冕在以前对于这个并没有什么了解,全赖老伯纳德先生对他各种灌输知识,他总算是可以和乔伊斯略作这方面的讨论了。
晚饭后,周冕被乔伊斯牵着手去马房看了马,乔伊斯似乎天生受马的欢迎,周冕却对大型动物不爱亲近,所以站在旁边看乔伊斯和马交流,乔伊斯看他躲在旁边,就把他拉过来,然后握着他的手放到马的嘴前,又抚摸着马的颈子在马的耳边说了两句,马便舔了周冕的手,周冕像是被刺激了一样全身一个激灵,正要挣脱乔伊斯的手躲开,马居然突然又舔了他的脸,周冕一声惊叫,瞬间朝后面退了好几步。
乔伊斯看着他笑起来,周冕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很失风范,又被乔伊斯笑话了,所以就恼羞成怒,一言不发,飞快地从马房里走了出去。
乔伊斯把马交给饲养员,自己赶紧跟出去找周冕。
周冕快步往别墅回去,乔伊斯跑上前来拉住他,“冕儿,你生气了吗?赛伊是很温顺的母马,没有危险的。”
周冕厉声厉色地道,“我不喜欢被舔到,你以后再也不准这样对我恶作剧了。”
乔伊斯赶紧认错,“好,好,今天是我的错,我向你赔罪好吗?”
周冕还是怒瞪着他,乔伊斯讨好地俯身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亲,低声说道,“我亲你的时候,你也不喜欢吗?”
周冕对上他那下/流的眼神,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抬腿要走,乔伊斯抱着他不让他走,又亲他的脸,然后亲到他的唇,周冕被他缠着,亲得腿都软了,之后还是被他背着回别墅里去。
周冕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抱怨道,“刚才我被马亲了,你又来亲我。”
乔伊斯道,“不要拘这种小节,我们回去洗澡吧。”
乔伊斯要和周冕一起洗澡,周冕自然不乐意,但是又斗不过乔伊斯,乔伊斯说,“冕儿,我明天一早又要回去了,我们在一起这么短暂的时间,你就让我一直陪着你吧。”
周冕没有经受住乔伊斯这样的示弱,只好答应了他。
周冕怎么会不知道乔伊斯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周冕挺害羞,拿着背对着乔伊斯,乔伊斯在他面前已经练成了毫不要脸的功夫,借着为他擦背,就把他全身都摸遍了,周冕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很快就软在了他的怀里,怎么上的床,他自己都是一片茫然。
周冕的身体状况虽然比之前好些,但是乔伊斯也不敢过分折腾,做了很长时间前/戏,周冕兴致全被挑起来了,陷在情/欲里不可自拔的时候,他才用最规矩的体/位,慢慢进去了,周冕又疼又欲/火高涨,咬紧牙关依然克制不住地低低呻吟出声,那种压抑的微带哭腔的情/欲的呻吟,让乔伊斯几乎发狂,但是却要用理智来克制住,一遍遍地吻着周冕的唇,将自己深深埋入他的身体。
周冕之后累得睡了过去,第二天早晨,乔伊斯起床时,周冕醒了过来,乔伊斯又为他整了整被角,低头吻他的唇,“冕儿,我要回去了。周末再来,好不好?”
周冕把光/裸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伸手摸了摸乔伊斯的脸颊,又回应地吻了吻他的唇,“嗯,注意身体。”
84番外 番外之玉器收藏(一)
乔伊斯怕周冕心里不高兴,所以他的两个有代孕母亲生的孩子已经近周岁了,他还没有把孩子抱去给周冕看,要不是周冕问起,他估计会一直不让周冕见他的孩子。
周冕在里昂郊外小镇的农庄里住下了,他之前的很多东西都搬到了农庄里的别墅里。
他自己还突然之间人到中年对于家居家装有了兴趣,经常性地网购一些窗帘,桌布,沙发套,餐具等等东西,将房间里重新打扮一次,甚至还有一次在网上卖了一个书架电脑桌一体的家具,把家里的厚重而雅致的红木家具收上了阁楼,他自己捣鼓着把那电脑桌书架组装好,因为此事,他还把手指头给磨破了,流了不少血,幸得乔伊斯在出差,隔了十几天才来看他,而十几天之后他的手已经长好差不多了,这才没有害得家里的仆人们受乔伊斯的责罚。
已经又是一年冬天来临,周淙文打电话来问周冕回周家过冬的事情,周冕这一年只在两位父亲过生日的时候回家过,而且也只是看了老人之后就又回法国了,没有在周家多留。
两兄弟之间感情依然是好,但是,许多贴心的话,周冕却是不会和周淙文说了,平常的电话,也从以前几乎每天必须一个电话,变成一周一两个电话问候了。
周冕回绝了周淙文,“我在里昂住着挺好的,不打算回那边过冬了。要是你有空,也过来玩玩吧,带着路易斯小姐和小周渺。我今年自己酿了一些葡萄酒,当然没有酒庄里的藏酒好,但是,作为饮料喝还是不错的。不能用来待客,自己平常尝尝,哥哥,你要吗,我给你寄一些过去。”
周淙文道,“能喝到你亲手酿的酒,我自然很高兴,你要寄,我当然会好好地收着,还可以给父亲爸爸送一些过去,他们已经不大喝酒,尝两口,也是你的心意。”
周冕便笑起来,说尽快把酒寄出。
之后周淙文又说,“冕儿,你去年过年没有回来,今年最好能回来住几天,父亲和爸爸年事已高,你多回来陪一陪也是好的。”
周冕想到两位父亲,便道,“嗯,我知道的。我大约初二三里回家去吧。到时候让周弘和我一起。”
周淙文应了,又道,“周弘的两个儿子不是已经出生了,他居然一声也没吭,虽然他的两个孩子姓埃尔森,但是,这样不把孩子抱回周家来给父亲他们看看,也是太不知礼数了吧。冕儿,你还是说他一声,让他过年的时候把孩子带回家来,或者孩子还小,不能长时间坐飞机,带张照片回来也是好的。”
周冕被他这话说得楞住了,其实他之前也想到了乔伊斯的孩子的事情的,但是,乔伊斯从不在他面前提起,两人每次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似乎用来温存也总是显得匆促,所以就没有说孩子的事。
说起这件事来,周冕才不得不觉得自己总是容易陷在爱情里脑子迷糊,怎么也该好好问问孩子的事情的。
周冕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家常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周冕之后去巴黎看一个朋友为他留的几幅字画,几把折扇,本来朋友是把每样东西都为他描述清楚的了,而且给他传了不少照片,当然,都是保证真品。这些东西拿到拍卖所去,价格恐怕会多几倍,要是在之前,周冕就直接让他把东西给他送到里昂去了,但这次,他自己亲自跑到巴黎来拿东西,而且再顺便看看他的铺子,因为最近他对牙雕又有了兴趣,因为抵制象牙制品活动,他之前几乎不收象牙的东西,但是现在又收起来了。
周冕没有提前和乔伊斯说,而且也让保镖们不要走漏消息,更是对老伯纳德先生强调了数遍,让他不要提前通知小伯纳德先生他要去的事情。
周冕先去朋友的铺子里看了,和朋友吃了午饭,然后看了朋友留给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一般不用摆在铺子里卖,或者自己收藏了,或者就给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卖给他们。
周冕看得心情舒畅,很快敲定要了,又在铺子里看了其他东西,发现没有想要的,然后问朋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周冕这位开古董铺的朋友,遇到好东西,一是喜欢自己摩挲把玩心情愉悦,一是喜欢让朋友们都知道,都来看看,要是不说出来让人知道他有自己留着好东西,他心里就闷得慌。
朋友藏不住宝,又遇上周冕问,自然拉着他进了内室喜笑颜开地和他说,“我的确是得了一套好玉,可遇而不可求啊。”
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像周冕这种人,自然也很爱玉了,虽然没有达到他对其他书画作品的喜爱程度。
周冕很有兴致地继续说道,“真的有,那拿出来我看看吧。”
朋友这次要展示的东西,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痛快,扭扭捏捏地道,“没在这里,在家里呢。”
周冕道,“哦,那就不看了吧。”
听他说不看了,朋友又急了,似乎是心痒难耐地要给他看,但是又踌躇着,“的确是好东西,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器。”
周冕便不以为然了,“你这几十年经手的东西那么多,次次都说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这次,又有多漂亮呢?”说着,还摇摇头,又笑,似乎是觉得朋友在撒谎一样。
他这位朋友姓邢,家里在清末时候就来欧洲定居了,祖父还做过民国政府的高官秘书,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居然来开了个古董店,经营时间已经很久,周冕刚来法国不久就经人介绍认识了他,这些年越发走得勤,关系自然越来越好,他便一有了好东西就给他留着,一来和周冕关系好,二来周冕识货,三来周冕有钱买得起。
周冕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朋友红了脸,道,“这次真是好东西,好了,你跟我一起回我家去看看,你一看,你就知道了。”
周冕看时间也不晚,而且看朋友这个样子,那玉器应该的确是好东西,不由好奇,便应了。
邢先生将铺子让伙计好好照看,就带着周冕出了店子,他自己开车带着周冕回他家,后面则跟着周冕的保镖开着周冕的车。
很快就到了邢先生家里。
他家是以前的老房子,这种房子,很多人家都隔成了小公寓,主人家做了房东,依靠收房租过日子。
邢先生一直是个光棍,有一位情人,这位女人周冕认识,但是周冕很好奇为什么两人在一起十几年来不结婚,而且也不同居,但是大家都知道两人是一对。
周冕自然不好闻他的这种私事,所以一直存着这个疑惑没问。
家里有一位菲佣,周冕也认识。
进屋之后,菲佣招待了周冕的保镖,邢先生带着周冕进了他的卧室。
周冕不是第一次进邢先生的卧室,所以对于他卧室里的状况并不以为意。
虽然他觉得这比起是卧室,更多像是一个储物间,各种东西被他放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是空的。
周冕看了他的卧室,不由想那位艾丽小姐不来和他同居大约是因为此,毕竟谁能忍受房间是这样的呢。
邢先生毫不忌讳地邀请周冕在他的床上坐,但是周冕客气地拒绝了,说站着就好。
邢先生费力地将床下面的抽屉打开来,周冕知道里面是书,所以应该很重。
抽屉里果真是放得整齐的珍藏版或者初版的名贵书,邢先生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盒子,盒子的大小,大约可以放下一本大的画册,然后还比较高,他把盒子在床上放下,又把抽屉推了回去。
他招手朝周冕道,“过来看。”
周冕走过去,背着手俯身看过去,只见盒子是紫檀木,上面还嵌着螺钿,螺钿组成一个图案,周冕初始没有辨出来,多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个凉亭,两个人在交合,周冕当时心里就是一跳,明白了里面大约是什么东西,但是面上却沉着丝毫不显。
果真,邢先生把盒子打开,里面真是一套从小到大五只玉势,从白玉,黄玉,到墨玉,碧玉,青玉,都是上品的玉,这制作的玉/势自然也是非常精巧细致,连上面的纹理也描绘地很是精细。
周冕道,“看这玉的雕刻做工,用玉的材料,想来是乾隆后期的吧。”
邢先生手里握着那羊脂白玉抚摸,因为这支最小,只有小指粗细,周冕看着他握在手里摩挲了又摩挲,心里不知为何有种尴尬的感觉。
邢先生毫不知道周冕的心理活动,还拿了最大的那一只青玉的放到周冕的手里,这个玉势已有孩童小臂那么粗,周冕一手堪堪握住,玉色略浅,玉质温润细腻,上面的凹凸纹理,握在手里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其实邢先生把这东西放在他手里让他感受,他就觉得这东西烫手一样,心里也满是尴尬,实在不想再多看,所以他握了一下,稍微感受了一下,就故作镇定地将它放回了盒子里去,道,“的确是好东西。”
邢先生还在向他笑道,“我得到这玩意儿可不容易,据说还是以前从紫禁城里流出来的。”
周冕不置可否,他之前碰过乔伊斯的那玩意儿,是被乔伊斯死命握着他的手去碰的,又烫又硬,大约与他刚才碰的那青玉的一只差不多粗。
不知为何,只要这样一想,他马上觉得自己再没办法云淡风轻地镇定了,只想赶紧走人。
但是朋友却拉着他要好好为他讲这套东西的来历,周冕窘迫地听着,在邢先生将每一只玉势都握在手里把玩一遍,并也要他也把玩把玩的时候,他实在忍受不住了,道,“老邢,我还有事情,我得走了。”
虽然,周冕面上丝毫不显,邢先生依然开玩笑似地说道,“你还不好意思了?我得到这么好的玩意儿,你还是唯一一个的,我邀请你来看。”
周冕被他说得更窘迫,面上却是很平淡,道,“你又不会卖我,何必不断向我炫耀,我约了周弘晚饭,必须得走了。”
说起来,邢先生知道周冕有个儿子叫周弘,倒还真不知道就是埃尔森家族的家主,听他说儿子,他便也不好再留他听自己叨叨了,便放下东西送周冕出门。
周冕坐在车里的时候,心情越发不能平静,好像刚才那些玉器都灼了他的心。让他的心有种焦灼的感觉,但是到底是因什么而焦灼,却不好说。
85 番外番外之玉器收藏(二)
周冕在一片焦灼而缠绵的心境下到了乔伊斯家,管家小伯纳德先生看到他,果真异常惊讶,忙忙出来迎接,“周先生,您怎么突然来了,要过来也先打个电话,我好能够做好安排。”
周冕对他一笑,然后说道,“是这样的,我是临时来朋友这里看东西,顺便就过来看看弘。”
小伯纳德先生道,“那我马上给少yé去电话,说您来了,让他能够早点回来,他今天晚上有晚宴要参加,就怕不会回来。”
周冕没想到特地来给乔伊斯一个惊喜,最后事情却变成这个样子,看小伯纳德先生要去打电话,他自然不好说让他不要打,毕竟要是他不打,乔伊斯说不定晚上真不回来了,但是要是他打了,乔伊斯哪里又有什么惊喜可言呢。
周冕思索两秒,叫住了小伯纳德先生,道,“是这样的,其实我很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你不要说是我来了,你用别的理由叫他早点回来吧。”
小伯纳德先生楞了一瞬,马上就反应过来,道,“嗯,我明白了。”
小伯纳德先生去打了电话,周冕也不知道他找的什么理由,不过之后小伯纳德先生来对他说,“少yé去晚宴上露个脸,见几个人就回来,不会在那边主人家里多待。”
周冕新得到的扇面里有一副是陆小曼的山水,他坐在书房里欣赏,便看了很长时间,到夜灯初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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