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作者:南枝
点。
周清林看不出来乔伊斯是不是喜欢他,或者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父亲所以对自己好,但是,乔伊斯对他很纵容和大方,他是实实在在能够感受出来的。
晚上剧院里的演唱会,是周清林喜欢的乐队,但是因为之前没有太多闲钱,而且他也不确定可以有时间来这边听,便没有买票,没想到昨天只是和乔伊斯提了一下这件憾事,之后乔伊斯就让人去拿了票来,还是贵宾席。
周清林不明白乔伊斯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的行为告诉他,他在追求他,但是,周清林想两人是亲戚,怎么可能?虽然他的确也很喜欢乔伊斯,毕竟他高大又英俊,对自己也好,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
傍晚,乔伊斯带着周清林去吃了法式晚餐,掐着时间去了剧院,因是贵宾席,不用排队从专用通道进场,他们被带进去。
周清林又是激动又是感动,手紧紧挽着乔伊斯的胳膊。
他想,要是乔伊斯能不是他的堂兄的话,两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也许是周家的大家长周耀华是和男人在一起的关系,周家对于同性恋持非常宽容的态度。
乔伊斯对演唱会没有兴趣,一直枯坐着等到结束,而在外面很腼腆内向的周清林却在演唱会上表现出了他和平常不一样的一面。
他会站起身大声尖叫还跟着唱歌,又跳又叫,简直像只小松鼠,热得面颊绯红,眼睛闪闪发光,到音乐高/潮时,他像是脱力一样地扑到乔伊斯怀里,拉着他要他跟自己一起,乔伊斯想,他的父亲永远不可能做这些事情,不过,看着周清林,看到他疯狂激动的样子,他也觉得挺高兴。
乔伊斯看着现场被乐团带起来的激动的氛围,还有人在跟着唱的时候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甚至有人在现场嗑药,然后陷入迷幻之中,不知所谓地做着一些事。
演唱会完了之后,乔伊斯带着兴奋过度的周清林离开,坐在车里,周清林还处在精神迷眩的状态下,一直把乔伊斯抱着,虚脱地靠在他的身上,让乔伊斯甚至怀疑周清林在平时和朋友们玩的时候有吸食迷幻剂,这时候简直像要犯瘾了一样。
车在大街上驶过,周清林把脸埋在乔伊斯怀里,他的心跳很快,手臂紧紧抱着乔伊斯的肩膀,“我不想回去,你给我另外定个宾馆吧。”
乔伊斯的手从他的t恤下面摸上去,摸上他的背,他之前流了很多汗,背上滑腻腻的。
周清林的手臂顺势环上了乔伊斯的颈子,将脸埋在他的肩颈上,伸出舌头舔他的颈项和耳根,声音含含糊糊的,“我不想回去……”
乔伊斯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湿漉的呼吸舔弄,将脸偏开了一些,侧过头看了看周清林,他的侧脸绯红,喘着气,身子有一丝颤抖,乔伊斯无法想父亲会是这个样子,他低声问他,“你经常吸食大麻?”
周清林抬起雾蒙蒙的眼来看了乔伊斯一眼,“乔,你没有过吗?”
乔伊斯也有过,但是很少次数。
他说道,“你不好好控制,身体会垮掉。”
周清林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呢喃,“有时候心里很难受,不吸就熬不下去。”
乔伊斯道,“没有什么熬不下去的。”
周清林埋在他颈子上沉默了一会儿,又吃吃笑起来,“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好呢?你想和我做/爱吗?然后觉得是在和你父亲做?”
他抬起头迷迷蒙蒙的眼睛望进乔伊斯的眼里,乔伊斯面无表情,眼神幽深,“为什么这样说。”
周清林伸手去摸乔伊斯的□,低低地笑,“你这里戳着我啊,我又不是傻子。谁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好?我长得这么像你爸爸,你居然还想上我吗?”
乔伊斯将他掀翻在了座位上,居高临下地冷漠地盯着他,一直很内向腼腆的周清林此时却异常大胆,慢慢坐起来又伸手环住了乔伊斯的颈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乖顺地安静了下来。
乔伊斯带着周清林去了他经常住的宾馆,进了房间,周清林就要求乔伊斯给他支烟抽,乔伊斯道,“我没带烟。”
周清林就在卧室里抽屉里翻找,没找到又去客厅里找,抱怨道,“为什么没有烟。”
乔伊斯想他烟味过敏,自己这些天都克制着没有抽烟,自然也就没带。
看到周清林烦躁的样子,他就让一个保镖去买含大麻的烟上来,然后拽着周清林进浴室里去洗澡。
被热水一通冲洗后,周清林似乎就回过一些神来了,坐在浴缸里,他看着身材高大强壮的乔伊斯在淋浴下洗澡,要是在刚才,他肯定就笑说他身材真好那玩意儿真大的话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这种话来,反而觉得羞涩,红了脸背对乔伊斯开始洗自己,却又手脚无力,便只好坐那里迷迷糊糊地发呆。
乔伊斯洗完之后,用毛巾擦了擦身体,便将下半身一围,出了浴室门从沙发上拿起浴袍披上。
又去用笔电处理了一会儿事情,当买烟的保镖回来了,他还没看到周清林从浴室里出来,他才略微担心,起身进浴室里去,看到周清林还坐在浴缸里发呆,而浴缸里的水已经冷掉了。
乔伊斯把他从浴缸里拉起来,“出来,你要的烟买来了。”
周清林从浴缸里出来,拿过浴巾裹了裹自己,对着乔伊斯道歉,“那个……对不起。”
乔伊斯看着他的眼睛,“没什么。我的确是想和你做/爱,你的意思呢?”
周清林红着脸眼睛盯着地板,理智回来了,很多事就不能干了,乔伊斯多看了他一眼,转身要出去,周清林怕他会误解自己是拒绝,就跑上前去从他背后抱住了他,“过了这一次,你以后还会来看我吗?”
乔伊斯身体一顿,“会。”
周清林缩在沙发里吞云吐雾地吸着烟,脸上神色本是一种享受的空茫,但是对上乔伊斯的目光,他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脸又泛了红,赶紧低下头去,吸了大半支就赶紧按灭了。
他靠到乔伊斯的怀里去,有些焦躁地抚摸他的身体,他发现乔伊斯这时候对触碰自己有些迟疑,心里便怕他看不上自己,鼓起勇气胡乱地亲他晚上没刮胡子而有些扎人的脸。
乔伊斯神色还是很冷淡,盯着他的脸认真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将他从沙发里抱了起来,将他扔在了床上,压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对我身体的关系,还有提供的法子,我好好思考了一下我的症状,恐怕是之前的颈椎病复发了,加上经后贫血,所以就头疼厉害。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谢谢大家。
昨天在实验室里空手从负八十度冰箱掏东西,把手指冻伤了,打字便有些痛,流年不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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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看望老人
第二十四章
房间里的光线被调得很暗,昏黄的暧昧暖光里,乔伊斯忽略了周清林脸上那些有异于周冕的地方,想到就是周冕在他的身下,他就亢奋了起来。
周清林一点也不像他平常表现的那样羞涩,在床上挺能放得开,呻吟声非常诱人,但是乔伊斯却捂住他的嘴,强硬要求道,“你别出声。”
周清林惊讶地望着他,只好咬紧了牙关,把声音都咽下去,眼中含水地望着乔伊斯。
他本以为乔伊斯在床上是会比较粗鲁的,毕竟外表越冷静正经的,往往在床上越能折腾人,没想到乔伊斯非常温柔,很长的前戏之后才抱着他进去了,慢慢地,他的动作才变得狂野起来,周清林被他顶撞得神智不清,加之之前吸过大麻,之后完全陷入迷乱状态。
床在暴风骤雨里像是要承受不住,床垫随着床上人的动作发出一声声响,乔伊斯在临近高/潮时控制不住地唤出声,“爸爸……我爱你,爱你……”
周清林在狂乱里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之后乔伊斯就那样射在了他的身体里,他这一天消耗太多体力,此时支撑不住,在乔伊斯发泄完后,他几乎就要睡过去。
没想到乔伊斯还精力旺盛,很快又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第二天,周清林在宾馆里醒过来,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别人。
他盯着那染上了太阳的颜色的窗帘发了很长时间的呆,直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响,他才拖着酸痛的身体起了床,跑到沙发边,从上面的一个包里翻出了手机来。
不用看听铃音就知道是父亲。
周清林清了清嗓子后才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周环生的怒喝声,“给你打了这么久电话才接,你现在在哪里,昨晚为什么没回宾馆!”
周清林心想您居然现在才发现我没有回宾馆?嘴里却很乖地回道,“昨天遇到了周冕叔叔的儿子周弘哥,就和他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歇在他这边了,你不相信可以问他。”
周环生果真不再骂,而是问道,“是埃尔森家族那个?”
周清林道,“他在那边的名字叫乔伊斯。”
周环生道,“嗯,就是他。你要是和他关系好,看他能不能为我提供点资金,等经济环境好点后,我挣钱了就可以还他。”
周清林道,“我们还不是那么好的关系。再说,爸爸你不是说请周冕叔叔帮忙的吗?”
周环生停顿了两秒,就骂道,“我要怎么办,轮不到你来说。”
周清林只好闭嘴不再出声,周环生道,“我们城去了,不管你在哪里,赶紧到机场一起走。”
周清林,“嗯,我就过去。”
周清林挂了电话,发现自己身上颇多痕迹,而且昨晚乔伊斯射在他体内也没帮他清理,刚才走一路就顺着大腿流了出来,他昨晚被乔伊斯折腾得累得几乎是昏死过去了,也不知道乔伊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进浴室里去飞快地洗了澡穿好衣服,肚子些微不舒服,也不想吃东西了。
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把前一天乔伊斯为他买的东西整理进两个大袋子里装好,背上包,这才开了卧室门出门。
下楼去前台,柜台小姐说已经结账,而且还说周清林想继续住也可以随意。
周清林点点头就出了宾馆,打车往机场去。
拿钱包准备付账的时候,他才看到钱包里多了一张金卡,还有一张纸条,周清林一愣,他知道乔伊斯不会那么简单就走掉的。
金卡不用说,翻开那张纸条,上面字迹优美,像是行止最端正的绅士,写的却是规章制度式的几大条。
第一是不准再和别人发生性关系;第二是戒掉大麻;第三是留了另外一个联系电话给他;第四是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告诉他。
周清林盯着纸条发呆,然后又叠起来放进了钱包的小夹层里。
去到机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父亲。
这边周家还专门派了车送客人来机场,他到的时候,周环生正在和送他来的司机说话。
周清林走过去,那个和他父亲说话的司机还对着他友好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周清林对父亲道,“爸爸,我们到候机厅去吧。”
周环生道,“再等等,周冕他们也要去,正好和我们一起。”
周清林听到“周冕”这个人名,愣了一下,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他再听这个名字,便不太自在。
周冕,就是那个他长得像的叔叔,乔伊斯的父亲,他很难理解乔伊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父亲而和自己上床的这件事,但是愿意帮他保守住这个秘密。
很快,在保镖的护卫下,周冕和乔伊斯进来了,周环生和司机先生都迎了过去,周清林看向走在周冕身边的乔伊斯,发现乔伊斯根本没有注意自己,他的目光都在周冕身上,不由心里酸了酸。他又看向周冕,也许是自己总是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样貌的缘故,对于自己脸上的每一点都很了解,他对照着周冕,并不觉得自己和他长得有多像,也许是有些像,但是绝对无法让人把两人弄混。
这也是当然,周冕四十多岁了,自己才二十岁,怎么可能被弄混呢。不过,虽然这位叔叔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样貌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甚至觉得乔伊斯都比周冕老相。
既然周清林不觉得自己像周冕,周冕便也没有发现这个小辈和自己很像的事情,于是也没有过多关注他。
过了安检去登机的路上,周清林故意多看乔伊斯几眼,但是乔伊斯似乎打定主意要做出和他没有干系的样子,他最后只好赌气地不看他了。
又因为身体不舒服,他走得越来越慢,之后连周冕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对着小辈,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大舒服,是不是腿有什么事?”
周清林想不是腿有事,是屁股和腰疼,他又瞄了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乔伊斯一眼,乔伊斯根本没看他,他只好答道,“是好久没有运动,突然走多了路,大腿酸疼。”
周冕很能理解地道,“是会这样。平时多锻炼身体才是,你还这么小。”
周清林赶紧应是。
周环生也附和道,“你这小子,才二十岁,就一把老骨头的样子了,还腿酸!”
周清林只好低眉顺眼地不说话了。
在头等舱里坐下,周清林跟着父亲坐在一起,然后看到过道另一边周冕也坐下了,乔伊斯坐在他旁边,殷勤地低声问他要不要把椅子靠背放低一点,冷气是不是会有点冷,周冕对着乔伊斯只是淡淡地回答,“还好,没关系。”
头等舱里被周家包下了,除了几个主人,前后坐了几个便衣保镖,还有跟着周冕的仆人卢呈祥也在,其他位置就全空着了。
空乘小姐微笑着来询问服务,周冕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要,乔伊斯也说不必,然后让卢呈祥把周冕的一件风衣递过来,给周冕搭在身上,“这样暖和一点。”
周冕露出清淡的笑容,“并不觉得冷。”
乔伊斯握了一下他的手,“你的手很冰,怎么不冷。”
周冕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他开始翻看一本书,乔伊斯也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看文件,本来想找两人说话的周环生看他们这样便也不好开口了,只好闭目养神,周清林注意了一阵乔伊斯和周冕,便也收回视线,心里却对乔伊斯对自己的漠视很不舒服。
很快飞机就要起飞了,空乘小姐过来提醒系好安全带,乔伊斯为周冕将安全带系好,才来系自己的,飞机起飞时候的超重感让周冕很不舒服,乔伊斯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直到飞机平稳才放开。
一路上,周清林一直注意着乔伊斯对周冕的无微不至,他不得不想,乔伊斯对他父亲的心思肯定不简单,只要稍微向那方面去想的人,也许就能够想明白。
飞机到市,周环生本是邀请周冕他们先到自己家里去做客休息一番再去医院,但周冕客气地拒绝了,让他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周景华住院的医院。
周景华七十多岁,头发花白,有高血压,周冕带着乔伊斯去看他,他非常高兴。
毕竟平常除了护工照顾他,他的后人们很少来看他,只周清林还孝顺一些,时常会带点小礼物来探望。
周冕坐下来和周景华说话,别的人便先出去了。
面对这位亲生父亲,周冕对他并无太多感情,但是,看到他在医院里,身边除了护工,并无亲人在身边陪伴,不免也会为他觉得酸楚,生出心疼的感觉。
周景华因为本身就是历史教授,知道周冕是做古董鉴藏的,便在专业方面两人有话题可聊。
聊了一阵收藏,周景华又问起周冕的别的状况。
周冕道,“还好,我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法国,冬天时候会过来。”
周景华点点头,“你过得好就好。”
两人又谈了一阵,周景华说想和周弘说说话,周冕便起身去开了门叫在外面的乔伊斯进来。
周景华和乔伊斯差了两辈,实在没什么共同语言,作为长辈的周景华便只是问了问他的状况,然后说了两句长辈的祝福语,也就罢了。
乔伊斯也只是客套地让周景华注意保重身体,大约也无其他话说。
周冕又将带来给老人的礼品让呈祥拿了进来给他,完全是投其所好的一些东西,有周景华喜欢喝的茶叶,还有名家的紫砂壶,几份他会喜欢的点心,两本收藏用的初版精装书,还有很贵重的对他有用的保养品,周景华说有些东西不用,周冕便道,“是我爸爸的心意,他一直惦记着叔叔您,只是他最近身体也不大好,又不爱坐飞机,坐车时间又长,就没来看您,但这些是他的心意,叔叔您还是收下吧。”
周景华只好收下了。
午饭后,周冕又在医院里陪了老人一阵,时间晚了,必须准备去机场了,他才同老人告辞。
看得出来,老人非常不舍得周冕,还硬是从病床上下来坐上轮椅将周冕送到了医院门口,周环生也陪在旁边,周景华便交代他道,“你送你弟弟去机场吧。”
周环生应了,自己开了车送周冕他们,虽然乔伊斯安排有车,但是想想之后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在去机场的路上,周冕一路沉默,周环生数次想说向周冕借钱的事,却又没出口,最后到了机场,周冕看着欲言又止的他,示意呈祥将包递给他,从里面拿出支票写了一张给周环生,道,“我知道你欠了部分高利贷,我也没有多的钱,这些也许能够解你燃眉之急,你拿去吧。”
虽然周淙文说让他不要接济周环生,但是这一天看到老爷子那样,孤孤单单地一个人在医院里,也只有这一位长子同在这个城市,有时间的时候会去看他,不免心里酸楚,毕竟还是同一血脉,没有办法心硬,最后还是出了钱。
周环生接过支票的手有点颤抖,说了一句,“三弟,谢谢你。”
周冕道,“叔叔一人在医院很孤单,你们有时间多去陪陪他吧。”
周环生道,“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大家认为小乔最终会和他的父亲在一起,那么,最开始就要摆出一副攻下他的态度,而且有一颗坚定的攻下他的心才行。
但是,事实上,任何一个儿子爱上父亲,他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对的事,这对于小乔来说也是。
所以,他一直是在寻找一种解决自己不要犯罪的方法的,例如,去找心理医生,例如,找周清林避免自己走向亵渎父亲的道路……
最终要走向渎神的那条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还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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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生死
第二十五章
坐上了飞机,窗户外正是夕阳西沉时候的红霞满天。
周冕看着窗户外的天空发呆,轻声低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乔伊斯觉得自从父亲从医院出来便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此时更是神色落寂。夕阳的红艳暖光从飞机窗户照进来,打在周冕的脸上身上,似乎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光,但是,即使在这一层暖光的包围里,周冕却更给人以寥落忧愁的感觉。
乔伊斯注视着他的面孔,从他的额头到眼睛到鼻子脸颊嘴唇下巴,在暖光里,他脸部的每一个线条都带着无限精细美好,乔伊斯看着,甚至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赞叹,对这个自然的神奇和伟大的赞叹――能够创造出人这样的生命,在人这种生物里,有周冕这样的存在。
他的心像是也被这温暖而柔和的夕阳给烤得柔软得要化掉了,其中有包含对周冕的无限爱意和温情。
空乘小姐在提醒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起飞。
系好安全带后,乔伊斯又握住了周冕的手,周冕的手微带凉意,握在手里,是细腻的,微凉的感觉。
乔伊斯用自己的手为他捂暖,即使飞机平稳飞行了,这次他也没有放开,而周冕居然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挣开,他这次没有看书,而是望着窗户外的最后的光线发呆,乔伊斯提醒他,“爸爸,把窗帘关上吧,光线很刺眼,而且紫外线强。”
周冕低声应了,乔伊斯让空乘小姐将窗帘关上。
空乘小姐微笑地看着两人,对于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乔伊斯注意到,心想,她也许认为他和周冕是恋人关系吧。
周冕开始闭目养神,脸上神色却带着说不出的一种悲伤寥落,乔伊斯犹豫了一阵,便关心地问道,“爸爸,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周冕略微惊讶,睁开眼来看他,低声道,“没有什么心事。”
乔伊斯道,“那为什么愁着眉不开心。不能告诉我?也许我能够帮你解决。”
周冕对着他笑了笑,清浅的笑容浮在他的面孔上,眼睛深处带着柔柔的光,乔伊斯看得转不开眼。
他却冷淡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胡思乱想而已。”
乔伊斯很坚持地道,“胡思乱想我也想知道,爸爸,告诉我吧。”这样耍赖要人说出心事,还是乔伊斯第一次做。
周冕笑着很无奈,“你呀……”却还是说了,“告诉你了,你又有什么办法解决呢。看了景华叔叔之后,我不由想到人总是要死的,不免觉得悲伤。在家里,父亲和爸爸也是年事已高,身体已有很多不方便,但是他们毕竟有彼此陪伴,有说话互诉情感的人在,家里有一堆仆人照顾,有专门的医生在身边以防出现问题。但是景华叔叔就不一样了,他的妻子早年就过世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医院里,孩子们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会去陪他,他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似乎就只能那样孤寂地等待死亡来临了,想到这些,我就觉得难受。”
乔伊斯其实并不明白周冕这种中国文人式的伤怀,这种伤怀不仅是伤怀别人,也是伤怀自己也将会步入那种境地。
乔伊斯不明白,所以,只能从自己的思考出发,安慰他道,“你觉得景华叔叔一个人在医院里太孤单了,以后有时间便又去看看他吧。其实他家也有子孙去看他的,只是正好今天你去的时候他们没去而已,你没看到他的病房里,插了两瓶鲜花,而且都是新鲜的吗,应该是有人经常去看他。”
周冕所伤怀的根本不是这个,所以只是哀哀一笑,然后轻叹一声,道,“嗯,也许是的。只是,不免想到自己以后,等我老了,也许也是住在哪家疗养院里,在有太阳的时候,安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下雨天,就只好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看书。一个人就那么过了,既没有人想着我,也不会有人来看我,在哪一天,我就那么走了,被烧成一把灰,装在罐子里,最后成了墓地里一块石碑……”
乔伊斯看着说着这些话的周冕,突然心痛如海啸扑来,因为他终于明白了他父亲的意思。
他父亲那么伤心,也许只是觉得他从周景华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将来,在垂垂老矣的时候,没有人爱,没有人陪伴,孤独地离开这个世界。
乔伊斯两只手握着周冕的右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却眼中含上了水意,他捧着周冕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望着周冕虔诚地说道,“爸爸,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陪你一辈子,无论你怎么样,我都陪着你,一定不让你一个人。不会让你一个人。”
他像是在对着天发誓,眼神如磐石一般坚定,那样执着地望着周冕。
周冕微微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乔伊斯的手背,道,“傻孩子。你只是我的儿子,将来你要有你自己的家庭的。在我老的时候,你已经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孩子,事业繁忙,处处需要你的精力,你需要为你自己而活,你不能那样来陪着我。”
乔伊斯固执地道,“我能,爸爸,我能,我会的。”
周冕看向他,乔伊斯的眼神里有种受伤的情绪在,而且那么激烈,他看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燃烧。
周冕想,乔伊斯一定是以为自己不相信他,其实,他是相信他的,但是只是相信他此时的感情而已,他此时一定是如此爱着自己,并且从心底愿意陪自己和爱自己,只是,人的感情瞬息万变,谁能保证将来呢。
将来,乔伊斯一定是要为他自己,为他的家庭而活的,自己只是一个年迈的父亲罢了。
不过,乔伊斯此时的话依然让周冕感动,他的手在乔伊斯的脸颊上抚摸过,然后笑了笑,道,“好,我相信你。”
乔伊斯却摇头了,痛苦地道,“你根本就没从心里相信我,你只是敷衍我。像是哄骗三四岁的孩子一样。就像我刚到你身边的时候那样,我说,爸爸,我要和你一起睡。你就答应我,说好啊。但是晚上还是让奶妈将我抱走了,你就是这样。”
周冕拿这样的乔伊斯有些没法子,只好道,“好了,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我在你这个年纪,你都四岁多了,你却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倒和我算旧账,是不是?”
乔伊斯苦笑了一下,“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到底是不是没长大的孩子,我想,谁都很清楚。也只有你才这样把我当成孩子看。”
周冕看他赌气,便笑了,道,“你是我的儿子,在我眼里,你永远都能是孩子。”
乔伊斯似乎因此更生气,却又拿周冕没办法,只是坚决道,“你等着吧,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只看我怎么做的你就能明白了。”
周冕不由为他这种劲头感动,居然微微欠身扶着扶手在乔伊斯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我明白的,谢谢你,弘。”
乔伊斯被他亲得愣住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彻底知道刚才的确是周冕亲了他,才就有种脑袋在冒热气的感觉,心跳加速,不知所措,再回头去看周冕时,周冕已经又闭上了眼睛假寐,不过,他的脸上已经散了刚才的那种悲伤寥落。
回到周家,用过晚饭,乔伊斯去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东西,因为公事繁忙,已经定了凌晨的机票回国。
周冕知道他接着就要离开,嘱咐了一阵让他注意身体的话后,就带着他去了东院和两位爷爷告别。
因周淙文一家也过来了,便又是一番热闹的话别,周冕想送他去机场,乔伊斯拒绝了,道,“晚上出门很冷,你今天很累了,就不要送我了,早点睡吧。”
周淙文也说道,“是啊,冕儿,你就不要去送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又对儿子说道,“周骞,你去送送你大哥吧。”
周骞应了,周致也兴致勃勃地道,“爸爸,我也去送。”
周淙文,“去吧。”
乔伊斯上了车,降下车窗和周冕挥别,周冕道,“我过段时间也会回去,到时候见。”
乔伊斯道,“爸爸回来前记得通知我,我让人去机场接你。”
周冕应好。
送走了乔伊斯,周冕不免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毕竟他这几天每天都在他身边,突然离开了,难免会不习惯。
周骞周致送乔伊斯去机场的路上,周致就道,“只有中国人才会做这种送客人送来送去的事情。”
周骞横了他一眼,“说得自己身上没有中国人血统一样。”
周致笑着去打量乔伊斯,“我觉得乔伊斯大哥最不像有中国人血统的。叔叔的基因真是弱,全被乔伊斯妈妈的血统掩盖了。说真的,要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叔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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