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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一春浮梦到梅花 作者:南枝

    周致放下碗也并不下桌,犹犹豫豫地看了大家一圈,张嘴想说什么,被他哥在桌子下面踢了一下脚就没说了,只是表情比较怪,路易斯问他,“致,你有什么事?”

    周致赶紧道,“没什么,我吃好了,我出去了。”

    他飞快地逃出门,离得远远地躲起来去抽了一支烟,然后又站在冷风里吹了一阵风把身上的烟味吹散,不然他那叔叔对烟味过敏,闻到他抽烟了,自己回家恐怕又会遭殃。

    一会儿,周骞也出来了,找到他,很笃定地说道,“你又躲在这里抽烟?”

    周致道,“我来了三个小时了,就抽了一支。”然后又对周骞抱怨,“哥,你刚才不让我说是什么意思。正好叔叔说乔伊斯大哥是gay了,爷爷们也不会反对,我就正好说了嘛。”

    周骞道,“随你,你去说吧。说了爸妈就会把你监管起来,让你慎重交友。不过,也许这样倒是好的,你最近生活习惯太差,要是再和朋友们乱来,我想爸爸一定不会放过好好教训你一顿。”

    周致耸耸肩。

    从一丛竹枝后面,两人看到周冕和周淙文出来了,这里到晚上气温比较低,周冕只穿着一件衬衣,周淙文追上他,将一件毛衣披在他的肩膀上,道,“你该多穿点过来,不然冷到了,你又该生病。”

    周冕道,“几步路而已,你回去再陪父亲说话吧,我看他有事情要交代你。”

    周淙文却道,“我送你过去之后再来找父亲。”

    见两人从檐廊走出了院子,周致靠在柱子上,对周骞道,“哥,你不觉得爸爸的恋弟情结很严重吗,我说你怎么就不像爸爸对叔叔那样好地对我呢。”

    周骞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道,“要是你是妹妹,我倒不介意对你好点。”

    周致道,“让爸妈再生一个女儿吧,这样才正好,家里全是男的,有什么意思。”

    周骞道,“你去和妈妈说去。”

    周致撇撇嘴,之后想到什么,又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乔伊斯大哥不错,正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你说我去找他,结果会怎么样?”

    周骞给了他的背一巴掌,道,“结果?这是乱伦。大概家里没人会怪罪乔,只会把你逐出家门,到时候,你正好不用介意家里的规矩,去做你的电影明星梦。”

    周致道,“说得这样严重。我被逐出家门?我一直觉得爸爸和叔叔关系就很不正常。”

    周骞道,“你不明白的。在中国,这样的兄弟情深是很常见的,你的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好的东西吗,胡思乱想到长辈头上了。”

    周致正要狡辩,就见路易斯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大嗓门喊两个儿子的名字,周致跑过去,“妈妈,我在。”

    路易斯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和爷爷告别,我们就要准备走了。”

    周致道,“不等爸爸吗?”

    路易斯道,“你爷爷还有话和他说,他自己回家就好。”

    周致嘀咕道,“那恐怕他就不会回去了。”

    周骞周致去和两位老人告别之后,就跟着母亲出院门了,然后路易斯又让两个儿子去和叔叔打个招呼。

    两人进西院后,周骞走在前面,此时这边房屋已经窗户紧闭了,他进了正厅,从通往卧室的珠帘看过去,正见父亲握着叔叔的手,在小声说话,也不知在说什么,但是那个姿态的确暧昧,而小叔叔因为长相不显老,加之也从来没什么压力,看着还是个小青年模样,两人在一起,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觉。

    周骞只好在帘子外面问候了两句,周淙文搭了话,“你们先回去吧。”

    然后周冕起了身,从一边抽屉里拿了东西出来,给了周骞周致,道,“这是带的礼物,这两份是你和致儿的,这一份是给路易斯小姐的,请转交。”

    周骞和周致出了门,周冕继续对周淙文说道,“我考虑好了,爸爸他们要回中国的事,我就不和他们一起了,我还是回法国去和弘待一阵,我觉得他也许更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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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十一章 羞愧

    第十一章

    看到哥哥一家人其乐融融,侄儿周骞只比乔伊斯小一岁,但是却还在读书,被路易斯小姐宠着,面容上还带着一点稚嫩,再想想自己的儿子周弘,明明也才二十几岁,却要承担那么多东西了,成熟得自己已经无法把他当成儿子当成孩子。

    之前周冕不习惯他长大和他相处,以至于从心底想要避开他,此时却不免反省,心想要是连自己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心疼周弘,那谁来心疼他。

    他一个人住在那栋大宅子里,真的不会觉得孤独吗?

    平常应酬多,公事多,繁忙劳累,真的不需要别人对他关怀和爱护吗?

    周冕突然心酸起来了,深深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周淙文看周冕神色上带了些忧伤,便安慰道,“周弘也长大了,你陪他关心他,他会觉得开心的。只是,孩子都是要长大的,要承担起责任,他有他的职责,要用他的方式去生活,你也不必太内疚,觉得自己亏欠他。”

    周冕点了点头,周淙文搂了搂他的肩膀,道,“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去父亲他们那边了。”

    周冕起身送周淙文,周淙文没让他送出门,在门口就道,“你进去吧,别寒气侵体又生病了。”

    说完,还吩咐照顾周冕的仆人要细心一点,这才出了院门离开了。

    周冕看着周淙文离开,寂静的小院被笼在月色和檐廊的灯光里,朦胧的光线,随着风,院子里的花树影影幢幢。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的一份爱便给了周淙文,曾经对他的喜欢憧憬痴迷眷恋不舍,他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无论对他有多深厚的感情,多么不舍得将他交给另外一个女人,交给这无情又多情的时光,但他终究无法反抗,眼看着他结婚,自己只能离开,似乎只要离开,离得远远的,就能够抛弃掉之前的所有,所有感情和记忆,但是,那只是他年少时候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感情依然没有变,面对着他,自己似乎还是当年的孩子,从不曾长大。

    但是,那些感情,从前无法说出口,至今自然是更加无法说出口。

    岁月让他拥有的最大的变化,是学会了将一切隐藏,假装平和,与云水相依,似乎对一切都看得开,心无所缚,便可泰然自若面对一切。

    周冕在台灯下做了一阵学问,等再抬起头来,已经是十点钟,有脚步声进屋来,他以为是照顾他的呈祥,便道,“我马上就睡了。”

    “想你还没睡,端了冰糖燕窝粥过来,润肺益气。”

    却是周淙文的声音。

    周冕回头看向他,道,“哥哥,你没回家么?”

    周淙文将托盘放在他的书桌上,又把他看的书,和在写的稿子整理了放一边,道,“快吃吧。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去了。”

    周冕端起燕窝粥吃起来,周淙文坐在旁边翻看他写的东西,是一篇有关折扇的文章,他看了几眼就放下了,从小就学习有关金融管理的东西,他对周冕的这些静而闲的爱好实在不感兴趣。但是却喜欢周冕做这些,周冕愿意把一个星期花在只是看一副折扇上的画上,似乎他能够看得进入到画里面去,这样太痴,其实于他的身体没有好处,但是,周淙文喜欢看他这样。

    似乎,无论岁月如何流淌,他的弟弟从没有变过,还是当年的那个站在月下吹笛的少年,突然回头问他,“哥哥,你喜欢吗?”

    周冕吃了几口之后,就舀了一勺燕窝喂到周淙文嘴边,理所当然地说道,“吃不完,给你吃些。”一如当年还是几岁十几岁时。

    周淙文居然也含笑张嘴吃了,周冕再吃了两口,就将碗和勺子都递给了他,道,“你帮吃了吧。”

    周淙文也只好接过了。

    周冕看着他笑,然后动手将书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对周淙文道,“我去洗澡准备睡了。哥哥你在哪边睡?”

    周淙文看着他,“懒得让人再去收拾旁边我的卧室,我就和你睡一张床吧。我们好久没有同床说说话了。”

    周冕点头应了,让仆人进来铺床整理,给周淙文拿睡衣等东西,自己则进浴室里洗澡了。

    洗浴完,周冕擦干头发坐在床沿上要上床时才想到是不是应该给乔伊斯打个电话过去,他一时也忘了两地的时差问题,拿了手机就直接给乔伊斯拨了电话。

    电话过了一阵才被接起来,“爸爸……”

    乔伊斯的声音里带着很重的鼻音,磁性而性感,周冕听着,不知为何心里一跳,然后突然不自在起来,让自己心跳平和后,他说道,“你这一天过得好吗?”

    然后他听到乔伊斯那边oo的声音,接着乔伊斯才回答他,“还好,和平常没什么差别。”

    “哦。”周冕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就听到乔伊斯接着说道,“只是……你走了,很想你。”

    周冕不大适应法国人的这种直白和热情,只又淡淡地“哦”了一声。

    又听乔伊斯道,“爸爸,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过来,也是想我了吗?”

    周冕不自在地道,“嗯……是吧。我想你虽然还年轻,但是,晚上也不要在外面待太久,要早上了才回家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

    然后他听到了乔伊斯低低的笑声,含糊的,但是性感,“嗯,我会注意的。爸爸,你那边时间要比这边晚,你要准备睡了吗?”

    周冕看到洗完澡的周淙文穿着睡衣进卧室里来了,不免走了一下神,被乔伊斯又提醒了一句,“爸爸?”

    他才赶紧回答道,“是的,我已经上床了,就睡下了。那就这样吧,晚安。”

    乔伊斯对着电话亲了一下,周冕听到了,不免又有些不自在,反正对于乔伊斯的过度热情他总是不自在的。

    乔伊斯,“爸爸,晚安。其实我这里已经是早上了。”

    “?”周冕这才想起来乔伊斯那里要比自己这里早几个小时,“很抱歉,打搅你睡眠了吧。”

    乔伊斯,“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我很高兴,我想我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

    周冕,“……”

    周淙文也坐到了床边来,看周冕穿着睡衣就坐在床边讲电话,而此时温度已经很低,不免皱了一下眉,将床里的一床被子掀开来,示意周冕赶紧进去,周冕对着他笑了笑,坐进了床里,周淙文为他盖上腿,然后轻声道,“快睡吧,和谁讲电话,必须这时候讲?”

    虽然周淙文声音不高,但乔伊斯听到了,而且听出来是大伯,周冕对着电话道,“我挂了,你再睡一阵吧。”

    乔伊斯不好再说,周冕挂了电话,他听着电话挂断后的电波声音,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

    这才又躺下,将之前被周冕盖过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使劲嗅着上面的味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味道,但他执意认为上面留有他父亲的体味,以至于让他心醉神迷,想着刚才父亲的声音,他的温文尔雅的形貌,不由突然非常激动,不仅是心理的激动,激动到大脑像是被迷幻剂控制了一样,而且是身体的激动,他激动到无法抑制地颤抖,身体里从大脑向下至脊椎至小腹至那肮脏的欲望,都像是过了电流一样,无法控制地亢奋了,他喘着气,眼睛望着黑黑的虚空,手握上了那不想那个人就没有反应的器官,在极度的亢奋激动和耻辱羞愧里达到了极致的快乐。

    12

    12、第十二章 问题

    第十二章

    乔伊斯知道自己不对劲,很早就知道。

    十三岁时第一次梦遗,梦里他还在冷杉城堡,那个冬天,风雪将整个城堡给冰冻了起来,城堡里大部分地方都非常冷,老旧的城堡根本没有暖气系统,每间要使用的房间都一直烧着壁炉,有些房间里还增加了暖盆,但是这还是没有多暖和。

    他年幼,男孩子火气重,倒不怕冷。

    父亲却很害冷,裹着厚厚的狐皮大衣,大部分时间是在床上。

    乔伊斯犹记得他似乎是和大伯吵了架,所以不回美国去,而且也不去别的地方。就守在这冷冰冰的古堡里,只有几个佣人在,大风雪阻了道路,出行很不方便,所以生活物资便没有平时丰富,每天生活都过得很辛苦,几乎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吃来吃去就只有那么几样。

    他那时候正长身体,以至于刚吃了饭还是饿,像是总在挨饿,他对这个印象非常清楚。

    父亲让厨房蒸了米糕,本来这是他的午饭,他坐在床上,吃了一块,看到自己盯着看,就把整盘都让自己吃了。

    乔伊斯吃得饱饱的,然后爬进父亲温暖的床上去,把身子埋在他的怀里,父亲抱着他,静静看书,他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整个梦里都是甜甜的米糕的味道,还有父亲身上淡淡的玫瑰花茶的香味,温暖的气息。

    他把他抱得更紧,像是要让自己成为他的血肉的一部分一样,想到此,就激动亢奋无法自已……

    就是因为这个梦,他第一次梦遗了,从小男生长大了。

    其实那一天,是尤金被人欺负,被高年级的男生拉到树林子里受了侮辱,乔伊斯看到了,就去救了他,尤金就此赖上他了,当晚睡不着,就硬是挤到他的床上来,他数次把他踢下床去,但是尤金偏偏固执地要爬上来。

    最后,只好让尤金和他一起睡了。

    乔伊斯在九岁之前和父亲一起生活,性子非常单纯,刚被外祖父扔进学校的时候,他是很痛苦的,但也只能适应。

    不过他很快身体发育长高了不少,而且为人非常冷静又凶悍,在学校里很快树立了威信,没人敢欺负他。

    他和尤金两人住一个宿舍,在少年情/事方面,他哪里有尤金知道得多。

    那晚尤金挤在他的怀里,他想起了父亲,所以第一次梦遗了,尤金还以为是他喜欢自己,所以之后一直为此暗暗高兴,数次勾引他,他最开始的交流都是和尤金在一起。

    那时候,他经常梦到父亲,以至于总是身体亢奋,和尤金鬼混,他已经觉得不对劲,也去看过书,书上说这并没有什么关系,是少年依赖母亲的表现,很多男孩子最初的时候都会梦到母亲的怀抱,而他没有母亲,梦到父亲,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于是他便没有再在意,只是不免对父亲更加思念,他趁着十六岁申请上大学的机会,那个夏天,他逃脱了外祖父的管制,跑回冷杉城堡去找父亲,他知道在夏天,父亲都在冷杉城堡里度假避暑,他一定在,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父亲不在,他回美国去了。

    那时候,他怨恨起父亲来,觉得他扔下了自己,他从来都不来看自己,他失望失落又满含怨恨地回到了巴黎。

    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撺掇带动下,他跟着他们去夜店去酒吧,这一群军事化制度管理下的男校学生,在有机会的时候,总是乐意和风骚的女人在一起。

    之前一直和尤金在一起鬼混,被作为教徒的外祖父严格教育的乔伊斯其实分外明白他自己的问题,所以有意去和成熟丰满的女子接触了。

    他那时候虽只有十六岁,但是已经非常高挑而成熟,因为沉默稳重,所以看起来竟然不会让人当成未成年。

    他发现,丰满美丽的女人根本挑不起他的欲望,甚至只要她们对自己稍微亲密一点,他就想起他那赤身/裸/体死在他面前的母亲,然后恶心得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他就是从这时候走向了男同性恋的道路,根本没法和女人在一起。

    他的大学时代是相对来说比较轻松的时候,比之前在男校轻松,也比之后祖父死了继承家业轻松。

    他作为埃尔森家族的继承人,英俊多金,自然吸引很多人对他献殷勤,在尤金之外,他也有过另外几个同性情人,不过尤金那时候不在他身边,所以也没有吃醋到闹他,他一边在学校学习,一边已经进入了外祖父为他介绍的社交圈子,还开始跟着祖父参与了集团事务,繁忙奢华而糜烂的生活让他不再那样想念父亲。那个有关在父亲身边的梦也做得少了。

    问题出在他二十岁毕业的那一年,夏天的阳光分外清澈明媚,他从他们集团资助的艺术馆出来,身边跟着他那时候比较喜欢的一个情人,他已经忘了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出门正是要上车的时候,迎面一辆车开过来,把车道堵了,于是保安马上过去询问其实是喝骂对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把车赶紧倒出去。

    从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他对着保安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看了他两眼,保安居然不敢再废话,然后语气也变得和蔼了,让他的司机将车倒出去。

    乔伊斯望着他,一时间再也无法动弹,大脑似乎已经无法思考,耳朵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眼睛看不到其他任何事物,他的所有感官,都只能用来感受他,他的所有的思维,全都为他停滞住。

    乔伊斯认出了他来,那不就是他十一年未见的父亲吗?

    十一年未见,这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漫长到乔伊斯从一个小孩子长大成人了,但是也是那样短暂,似乎只是倏忽一瞬,那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变。

    乔伊斯认出了父亲,周冕却认不出他。

    有艺术馆的负责人看到他,赶紧过去和他说话,然后请他进去了。

    乔伊斯没有上前找他相认,他不知道该如何找他说话。

    他的相貌几乎没有一丝变化,但是身上的气质却越发温文,但是疏离,像是一首悠远的古诗,看得着,想得到,但是却无法真正触摸。

    坐上车,他的情人向他偎依过来,问明显心神不属的他是出了什么事。

    乔伊斯无法对任何人说自己刚才心中天翻地覆一般的感受,他看了身边的情人一眼,他是那样漂亮而且善解人意,但是,此时在他眼里,他的笑却太过媚俗,姿势也过于淫/荡,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不洁的感觉,乔伊斯看了他,突然泛起一股反胃的感觉,好不容易才压下去。

    从此,他就得了这个病。

    不论之前和情人玩得多开心,只要一上床,看到对方,他就会有种要压不住的恶心,以至于本来有感觉的身体也瞬间疲软下去了,他就此有了勃/起障碍。

    有了这个病,他和每一个情人都疏远了,只有尤金依然像小时候那样固执地赖上来。

    在外祖父死后,他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变得很重,很多时候需要一个人陪伴,所以,他默许了尤金在身边,而且也默许了尤金对外自称是他的恋人,两人是情人关系。

    乔伊斯睡在之前周冕睡过的他的床上,床上被他弄得乱七八糟,但是,他却不想让仆人拿去洗了,他这一天起得比较晚,洗了澡后从浴室出来,发现床上已经被人收拾了。

    他愣了一下,瞬间冲出房门,毫无风范,在走廊上怒喊道,“谁收拾了我的床。”

    几个仆人和管家都跑了过来,管家看他生气,也有点战战兢兢,道,“没敢让别人收拾,少爷,是我收拾的。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我收拾的时候并未看到,或者,我进去再找找?”

    乔伊斯道,“把换下的毯子床单拿回来就行。”

    管家也不好问原因,不过,心里却分外惊讶,去把送进洗衣房洗的床单毯子都送回去了。

    乔伊斯正在卧室里更衣,他提着装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脏了的床单毯子的洗衣篮放在地毯上,道,“少爷,提回来了。”

    其实周冕走了的时候,管家就让女仆要去收拾整理房间床铺的,但是乔伊斯没让,现在也不让,这真让管家觉得奇怪了。

    而且,他们在这种大家族里做仆人,知道的事情本就多,所以他不得不想主人是有某种说不出口的癖好。

    一个想法在他的脑子里一下子过去,他知道乔伊斯有勃/起障碍,虽然乔伊斯没让他知道,但他还是从有时候尤金和他的相处里明白过来了,那脏了的床单,让他觉得也许乔伊斯是想留下这做纪念?

    虽然有些变态,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乔伊斯却不知道管家在想什么,只是让他出去了。

    乔伊斯提起那装着床单毯子的篮子,握着毯子闻了闻,发现上面父亲的味道越发淡了,还被他自己的味道给污染了,不由分外懊恼,心想当初为什么不在父亲离开时就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呢。

    乔伊斯想了这些之后,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对父亲的感情越发变态扭曲了,不由有点不知所措。

    他将床单毯子和枕套等收起来后,吃早饭时,他遣退了餐室里的仆人,只留下了老管家,问道,“上次你去帮约的心理医生,你约好了吗?”

    13

    13、第十三章 心理医生

    第十三章

    韦博教授是个大忙人,做学问带学生写专著这些就不说了,他还要经常给人做心理咨询,且不限病人身份。

    接触了非常多的案例,他的见解往往比别人深刻,所以积累至今,他在业界是非常有名的。

    所以,老管家才替主人找上了他。

    应乔伊斯的要求,是不能让他知道他的这个病人的身份的,而且最开始约着见面时,乔伊斯戴着大墨镜遮掩了部分面目,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样貌。

    韦博教授知道他的这位病人身份很不一般,所以,他开始也并没有想知道他的身份姓名。

    韦博教授很忙,但是他还是坐了飞机来到了巴黎,见这位病人。

    见面是在酒店里,他带着助手来的,但是助手却不被允许带进里间,他只好让助手就在外面等他。

    他进了里间卧室,见到一个男人坐在窗户边上,但是窗户的窗帘却是拉上的,拉上窗帘,有可能是这个男人不喜欢太强的阳光,也许他是个喜欢阴暗的人;还有就是他活得一直很小心,觉得拉开窗帘别人会从外面看到他,也许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也许两者皆有。

    知道有人进来,面对着窗户的男人从旁边小茶几上拿了大墨镜戴上,然后转过了身来,看了韦博教授一眼,道,“你就是杰森?韦博?”

    韦博教授受人尊敬惯了,面对着他的冷淡而高高在上的语调不免心里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认真而平和地回了一句,“是的,我就是,先生,我现在是你的医生,你只把我当成是你的医生就好了。”

    乔伊斯站起了身,走过来向韦博教授伸出了手,韦博教授和他握了手,乔伊斯笑了一声,道,“请坐吧,希望你能够帮我解决问题。”

    韦博教授在沙发上坐下了,乔伊斯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韦博教授直接进入话题,“不知道你是想咨询什么问题?”又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开始做记录。

    乔伊斯道,“是这样的,我一直有勃/起功能障碍,一直治疗也没有什么效果。所以,想听听你的建议。”

    一个年轻男人,有这种问题,的确是非常痛苦的。不过,对面的男人讲出来,却语气平淡,有种在说公事的感觉。

    韦博能够判断,他是一个心性非常坚定的人。

    韦博让乔伊斯讲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问题,乔伊斯说了,韦博作为心理医生,马上看出了问题,道,“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还保留了很多东西没有告诉我。我知道你应该是工作繁忙压力很大,这也是男性性/欲减退出现功能障碍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个问题,而且,如果是这个问题,你之前的医生应该也为你给出了建议。”

    乔伊斯看着他,沉默了一阵,应该是有一番犹豫,才说道,“是我二十岁时,我见到了一个人,自从看到他后,从此,我再和任何人在一起,即使之前很有兴致,但是临到真正要做时,我就觉得他们特别脏,以至于马上就软下来了,没有一次成功的。”

    韦博教授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找出了问题所在,道,“这是很好理解的,这应该是你的身体自动为那个人守节,觉得除了那个人,别人的身体都是肮脏的,我想,你应该很爱那个人吧。你没有试过和你喜欢的这个人在一起吗?和他在一起,也没有办法勃/起?”

    乔伊斯道,“我知道我很爱他,但是,我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我没有试过和他做/爱,所以不知道和他上床时是不是也会软下来。不过,我会经常在梦到他的时候梦/遗。”

    韦博教授道,“现在不好说你的情况。但是可以确定,你的情况的确不是器质性问题,是心理问题。你梦到他以至于梦遗,是在梦里和他发生关系吗?还是别的情况。”

    乔伊斯又陷入了沉思,梦里面,他总是被父亲抱着,或者抱着他,但他不敢亵渎,甚至不敢亲吻他,不敢抚摸他的身体,更进一步自然更加不敢,他只能像个孩子一样地依偎着他,但这足以让他激动和身体亢奋。

    乔伊斯回答道,“没有,我只是抱着他,或者他抱着我,我就觉得激动不已。”

    韦博教授冷静地望着他,虽然并不能看到乔伊斯的眼神,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他在想到那个人时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退去了刚才的那种冷硬威势和高高在上。

    韦博教授柔声问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一定不是平常人吧?”

    乔伊斯还陷在和父亲在一起的梦里,被他问这个问题,马上反应过来了,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韦博教授,他觉得自己刚才似乎被他催眠了,毕竟,遇到父亲的问题,他就会变得柔软。

    乔伊斯没有回答他,韦博教授微微笑了,他是一个给人非常强的严肃感的人,似乎向人说明,他说的都是正确的,必须信服他,但是,他的语调和笑容又让人感受到他的温和和友善,让人没法排斥他。

    “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着,他甚至把刚才记的笔记撕掉了,扔进烟灰缸,“但是,你必须要如实的把一切告诉我,我才能够帮助你。”

    乔伊斯望着他,把背靠上沙发背,突然有种威压从他身上发散出来,让人不得不臣服在他面前。

    “他是我的父亲,但是,我从九岁到二十岁,我就没有见过他。小时候,我和他生活在一起,他是一个很冷淡,但是又温和的人。”

    即使是什么肮脏事都听过的韦博教授,也些微吃惊了一瞬,虽然他刚才其实有点猜到了,只是他以为那该是乔伊斯的母亲,只是没想到是父亲。

    他不由问道,“你是同性恋者吗?以前的情人是女人,还是男人?或者两者都有?”

    乔伊斯道,“我母亲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女人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我就想到我母亲死的时候,所以,我没法和女人在一起。我只能和男人在一起,但是现在,和别的男人也没办法。”

    韦博教授道,“我并不觉得你有严重洁癖,是吗?”

    乔伊斯道,“嗯。我没有严重洁癖。”

    韦博教授道,“但你对你父亲的这种感情,就是一种严重洁癖了。你和别的人在一起无法□,这是你的心理问题,你在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你的父亲是干净的,别人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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