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如意 作者:太子长琴
下来一位身着白色朝服的俊朗男子,那男子年纪跟镇国公北谛君相仿,眉目清秀,气质不凡,一步步从马车的台阶上下来,气宇轩昂,有条不紊,且步步稳健,落地有声,透着皇族血统的高贵。
男子行至周柏轩面前,把玩几下手里的碎玉折扇,这才慢条斯理对他笑道:“侍郎大人,有礼了!”
周柏轩郑重抬头,不想与这男子的一双透过寒意的眼眸对上,顿时背脊穿透了不颤而寒的凉意,那凉意从脚底,窜上了心头。
这个永南王……眼里分明,透着精明……
就算想隐藏……都逃不过他周柏轩的眼睛……
陶艳早上还抱着金子打滚,就被北谛君从床上抓了起来。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很是不乐意的爬出温暖的被窝。
北谛君自打那日跟他说了这些奇怪的话以后,已经有些许日子没有找他麻烦了,而今天叫他起床的动作,也比以前温柔了许多。
他亲自取了一件新衣服,丢到陶艳面前道:“快点梳洗准备,等下中午,我们要进宫赴宴!”
“进宫……赴宴?吃东西?”床上的人猛然惊醒。
“恩,永南王清早到了,中午要给他洗尘接风,算是家宴,太后特别恩准带你去,快穿衣服!”
陶艳连忙从床上蹦起来,他绝对不是因为听北谛君的话而如此积极,原因只是因为他说,要进宫,然后有好东西吃!
那衣服是杏黄的,特别为喜花俏的陶艳量身定做,换好了衣服,整个人都显得贵气了很多,北谛君对之幽公子选布料和挑款式的本事很是欣赏,没想到事前不用陶艳试,就可以做的如此合身,看陶艳笑眯眯的,应该也很满意。
穿完了衣服,北谛君跟他一道坐下用了些早点,还竟然亲自帮陶艳盛了一碗粥,小心翼翼的递到他手里,一边伺候的涵雪惊得长大嘴巴合不拢,连陶艳都是受宠若惊。
“快吃,别愣着!”
可北谛君做这件事,好像是理所当然,做得水到渠成没有半点做作,陶艳接过碗的手还在一边发颤,觉得北谛君性情大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见到永南王这块大顽石的缘故!?
稍作整顿,北谛君便又带着陶艳进宫了,来到宫门口,自有大内总管等候多时。那老总管毕恭毕敬请示北谛君道:“太后在御花园水榭楼台设宴,命老奴前来领镇国公和……和夫人前去……”
夫人?陶艳瘪嘴。
北谛君当做没看到,点了点头,又道:“都有哪些大臣陪坐?”
“只是家宴,就只有太后,永南王殿下,镇国公您,还有在京城的几房堂系王爷,郡王……”
北谛君在前,陶艳差了一步跟在身后,一前一后随着总管朝水榭楼台行去,御花园很大,有好些地方陶艳还没有来得及逛,此时才得机会好好欣赏一番景致。
前面有片梅林,此时正是红梅长出水嫩花苞,准备大放异彩之时。那梅林后面为碧波绿水的湖泊,湖上有座湖心楼,太后设宴就在此处。
走着走着,北谛君突然觉得身后少了影子。
猛然一回头,却见陶艳那家伙在离自己十米远的地方捂着肚子蹲在原地龇牙咧齿。一面还发出小猫般呜呜的叫声。
这家伙,搞什么名堂?
北谛君喝住前行的队伍,回头将陶艳从地上拎起来,“你又什么了?”
陶艳脸色煞白,直不起咬,双手抱着肚皮几乎要在地上打滚:“……我我……肚子疼……我要开大号……”
“肚子疼?”
北谛君皱了眉头,想起早上跟他一起喝的粥,不过是清淡的菜粥,也没吃油腻荤腥的东西!怎么就突然肚子不舒服了?
陶艳嗷嗷直叫唤,“……都是你……早上干嘛那么勤奋的使劲给我盛粥来着……害我吃多了……”
――这到成了他的不是了?偶尔对他好一点,也是错!
北谛君真是要服了他了,竟给自己惹麻烦,眼看就到水榭了,还得等他开完大号。
总管大人闻风赶来,对北谛君道:“呃……大人,前面有宫人茅房,可以一用……”
北谛君摆了摆手:“罢了,你领陶公子去……”
说完,那陶艳飞速地朝着宫人指的方向飞奔过去,总管跟不上,直在后面追:“陶公子……等等老奴……呦!不是那边!您跑错方向了……”
北谛君在后面看着扭扭捏捏的小身板,扑哧笑出声了,连数摇头,这个家伙……真是……呵呵……跑都跑的那么别扭!
北谛君停在原地,马上就有宫人走上前来请示:“大人,咱们是不是先行过去……太后,怕是已经等急了!”
北谛君顿了顿,“再等等,等陶公子完事了一道过去吧。”
北谛君竟然会等人?
后面的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这太阳从西边打了,从来没人可以叫北谛君这般心甘情愿的等,而且还等得笑容满面,如遇春风!?
陶艳蹲在茅房拉了快一刻了,这宫里的茅房跟外面也是不同啊,没有一点臭气不说,还点了熏香,整个茅房都是香气萦绕,芳香四溢,很是惬意。
所以陶艳在里面拉了一刻都不觉得难熬,甚至还想多享受一下这般皇家规格的待遇。
好不容易舒服地从里面出来,却不知道为何,原先说要带他来茅房的总管大人竟然就不见了踪影?
――这里应该不算太臭吧?
陶艳将脑袋朝后,闻了闻自己身后,确实是香扑扑的。
也罢,不见了就不见了,那么大人还能摸不着去水榭的路么?
记得好像是拐过两个弯,看到一片红梅林,顺着甬道就是水榭了……
那么想着,陶艳便很放心的自己寻了出去。可是……陶艳他忘记了……他本来就是个路痴……
于是,当他在原地绕了两圈后……他再次发现……自己竟然又毫无悬念的在御花园里迷路了……
陶艳在竹林里绕来绕去都找不到出口,怎么看每条路都长得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标记说水榭楼台往哪个方向走。
越走越累,心情也不怎么好了,小嘴巴开始不老实的神叨,将所有的矛头对准了北谛君,什么“那么久人不见都不知道来找?”“肯定自己跑去吃好吃的了忘记自己了!”“什么颇皇宫长了一林子破竹子,也不知道种点灌木矮树视线好的!”……
殊不知此时,等在原地的北谛君看到慌慌张张的总管大人跑来,说自己小解回来,竟然不见了陶公子,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顿时就觉得不妙。――北谛君有预感,这陶艳要不是迷路了,要么就是又开溜了。
预感不妙的北谛君急火攻心,不敢耽搁,带了宫人开始以茅厕为圆心周,朝放射状图形开始大规模搜查。
按北谛君的思维来看,陶艳那家伙多半是迷路了,可又不能高估他的智商会沿着摸着找到原路,所以四面八方都不能放过,里里外外都要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正在这时……
“啊――切――”北谛君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 =||||||也不晓得是谁在背后骂他!
再说陶艳哭爹喊娘的在林子里穿梭,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面的绮丽山石下面,站着一位翩翩公子。
那公子身着明黄朝服,头戴银白束官,手握一把碎玉折扇,迎风远眺,好像在想事情。
陶艳欣喜若狂,也不管对方是谁,总之能在这个半天都拐不出去的鬼地方见到一个大活人简直是太好了。
走近一看,那人的背影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咳咳……”陶艳轻咳了一声。
这个噪音引起了对方的主意,手拿折扇的公子微微回头,笑容可掬。
待陶艳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惊得目瞪口呆。
这不是……那日他出逃镇国公府后……在馄饨摊子里遇到的……
陶艳突然喜极而泣,感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玄妙――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旦你遇上了就一辈子也跑不掉……比如,北谛君那个混蛋。
有些人,总在你遇到麻烦的时候,能够天将神人突然的出现,然后雪中送炭解救你……比如,陶艳眼前出现的这位。
他几乎要激动地哭出来,腿一软,直接扑到了对方怀里。
抓过他的肩头,大声疾呼:“英……雄……哥……!”
这一声感天动地的“英雄哥”,叫的几乎惊起了半个御花园的飞禽。
动作太大,一个激动差点把明黄朝服的公子横竖扑倒在地。
男子略微吃惊,却是依旧笑得不现山露水,轻轻巧巧就将陶艳接了过来,让他扑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就在陶艳安全的落进了明黄男子的温柔怀抱之时……
“咔――嚓――”
有人在他背后,狠狠的折断了一根树枝。
一记利剑般冰冷而犀利的眼神刺穿了陶艳的小身板,他微微感到,脊梁在打颤。
那“咔嚓”一声,折断的,好像不是树枝……折断的,是他的小腰板……
四九 醋缸子
o(s□t)o
南北对话。今日主要议题:喜欢陶艳的理由……
永南王:北北,乃为毛喜欢陶艳?(⊙_⊙)?
北谛君:南南,因为他很好欺负,(__)
永南王:原来如此……
北谛君:那乃为毛也喜欢陶艳?(⊙_⊙)?
永南王:(__)……他对好吃的食物有天生的敏感度……跟着他有肉吃……
北谛君:/(ㄒoㄒ)/……南南……难道你也被陶艳的小白症传染了?……泪……
北谛君找到陶艳的时候,看到的这一幕足够可以叫他当场发飙掐死他!
――
他辛辛苦苦兜了大大圈子,在竹林深处找到了陶艳的身影,可这个没脑的家伙却正扑在别人的怀里,抱着对方大喊“英雄哥!”?
而且那神色颇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而陶艳自己就是那被抓入虎穴等待解救的小羔羊!
北谛君顿时没有来由地火冒三丈,心里密密涌起了不快。
“――哼!”
在两人身后咳了一声,喉咙里冒出火来。陶艳一回头,看到了折断树枝的北谛君。
他这才恋恋不舍的从那男人怀抱里脱离了开来,可陶艳这小子还竟然后知后觉,没有一点发现北谛君不高兴的意识。见到了对方很是雀跃地拉过那个男人,对着他饶有兴致的介绍道:“这位是英雄哥!我在京城遇到的,南公子!”
待北谛君看清了眼前这位“南公子”的真面目后,他的脸上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原因很多。
其一,刚刚那陶艳说,这位南公子,是他在京城遇到的。也就是说,南公子并不是今天才回到了京城,他果然是早几日就回来了!
你能耐啊,居心叵测的南公子!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地下进出自由,而且追踪多日也不见有走漏了半分消息!
其二,让北谛君心里更不爽的原因,是陶艳看到旧相识一脸献媚的喜色!
这个表情实在是很欠抽!以前在外面两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南公子有没有对这个小白痴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但看如今两个人亲密的举动,还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的抱在一起,就让北谛君不由地恼火。
这个小白痴,是当自己死人么?这才多久,就名目张胆的要有爬墙顺带着给他免费奉送小绿帽的倾向了?
其三,一提到这个小白痴,自己恨不得现在就扒了他的裤子直接压在地上,狠狠惩戒他一番!让他的小脑瓜快点开开窍!
什么南公子,也不想想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普通路人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呢?也不用脑子先掂量下对方的身份,见个陌生人就扑,万一是个人贩子,被人卖了估计还屁颠屁颠帮人数钱!
北谛君忍住怒火,不理会眼前陶艳的眉飞色舞,盯着南公子的脸,很是深刻的一字一顿道:“……永南王殿下,别来无恙啊!”
“呵呵……镇国公大人,您幸苦了……”
陶艳张大嘴巴,这才恍然大悟,那文质彬彬笑起来很温柔的南公子,竟然就是北谛君心里如芒刺在喉的死敌永南王!?
两人虽说心平气和地相互问好,气压却是低到不行,连陶艳这个局外人都感到诡异,分明有电花火石闪过。
呃……这回可是连他这个白痴都知道……他的小日子……到头了……
北谛君,永南王,加上陶艳,三个人一起出现在水榭楼台的时候,太后倒是吃了一惊,已经有各路王爷郡王在大厅等候,见到永南王和北谛君,纷纷起身请安。
话不多说,开宴在即,席间有人歌姬舞姬献艺,好酒好菜伺候。
陶艳屁股刚坐下,就抓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对着自己面前的一盘子外焦里嫩的蒸煮山猪肉淌了一桌子口水。
那山猪肉是北谛君去围场狩猎的时候抓到的活物,进贡给了太后,今天拿出来,炖了整整五个时辰,油水全部蒸干了。御膳房厨艺了得,最好吃的大腿肉被炖得稀烂,一块下去,不油不腻,爽滑可口,不仅入口即化,还满嘴溢香。
北谛君看了陶艳的吃相,忍不住想笑,用手肘撞了撞,低声道:“慢点吃,也不怕等下又拉!”
嘴巴里又塞进一块肉,很是不平:“……都拉空了,才更要吃啊!”
两腮帮子塞的鼓鼓的,说话的时候还满嘴巴唾沫星子,对面的永南王摇着扇子,从后面射过两道灼热的光来,眼里笑眯眯的很是复杂。
北谛君早就觉察出了这份来者不善,憋了一肚子不满意,盯着永南王想把他那无良目光盯回去。
一个眼里几乎奔出火来:看什么看?再看我的人,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一个毫不畏惧,故意挑衅:来啊来啊,本王爷等你怎么抠我眼珠子!我偏偏就是看了!
无声胜有声,宴席之间火药味十足,连太后都觉察出了此二人的神色诡异。
只有那看似无害的导火索,北谛君身边的陶艳,依旧自顾自的游离在氛围之外!?
永南王眼眉一转,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后走到了太后面前敬酒。
他微微弯腰,优雅躬身,举杯齐眉,朗声道:“小王离京五年,太后和皇上……可好?”
太后和皇上可好?
这算是什么话?
好不好,你在岭南不知道么?
在座的所有人一时全部噤若寒蝉,纷纷寻思这一句的意思。
太后皱了皱眉头,略感不安。这一句话并非善意,明明是一语双关。
问她母子好不好,难道他永南王的意思是,从今往后,她们母子的日子,就会不好过了么?
太后处波不惊,接过酒杯,与那站在阶下的永南王四目相对,一时间,竟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多年不曾见过的温情。
那阶下的男人,又道:“……臣弟离京五年……嫂嫂和皇上……可好?”
那两字柔声的“嫂嫂”,直击到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手里一颤,几乎将酒杯倾翻。好在,如今的太后,此后永远是太后。身为太后,她有足够的理智应对所有不利的攻击。
“都好!”一句轻描淡写,掩饰了最初的波涛。
永南王听完,讪笑一声。
合着礼数回了一些客道话,随后,再斟满一杯走到北谛君座前道:“镇国公为国为民,日以继夜的操劳,小王理应敬您一杯!”
刚刚与太后的问话,就让气氛跌倒了冰点。
如今他又把矛头最准自己了?
北谛君挑眉,举过杯子淡淡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原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意在暗示对方,不管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屈服,天下如此,身边的陶艳,也是如此。
永南王见北谛君神色有点不满,想是早上在竹林里那一幕,叫他不自在了。
可他就是偏偏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北谛身边的陶艳,饶有兴趣的想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跟北谛以往身边的小妾都不一样呢?他好像很是与众不同,不仅被带到宫里参加皇室成员的宴席,还让北谛君这个素来不谙情事的铁腕男人如此重视?
永南王危险地眯了眯眼,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又是叫人斟满一杯,直径递到陶艳面前,笑吟吟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镇国公新纳的夫人陶公子了……呵呵,小王听闻陶公子公子才情了得,又是陶都尉家的心头肉,这不愁吃不愁穿的,怎么就做了别人的……呵呵……”
永南王的话说了半句,半句吞进了肚子,不过什么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有点想要离间的意思。北谛君脸色大不好看了,那永南王一点也不在意,举杯又道:“公子有礼了,小王敬公子一杯!”
陶艳含着山猪肉,刚要接过酒杯,不想旁边伸过一只大手,硬生生将酒杯从陶艳的手里夺了过去。
――北谛君将杯子拿到自己嘴前,不等陶艳反映,就仰头一头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直接把杯子送回给了永南王,义正言辞道:“陶艳不胜酒力,本君替他谢过王爷抬爱了!”
那永南王起先是愣了下,随后又是尴尬一笑了之,自己的热脸贴了北谛君的冷屁股。
不过这也没什么,只是对方不高兴自己靠近陶艳这一点,倒是叫永南王越来越有了兴致。
陶艳见永南王干笑,很是替他难受,小南哥怎么说也跟自己是旧相识,如今也不知北谛君怎么回事,一股闹热的叫永南王难堪,还把人家的好意推了回去,在别人眼里,忒小气了不说,若顺了这个想法,指不定小南哥以后怎么看自己呢?
陶艳在座位上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了拉北谛君的衣角,一面眼巴巴的抬头仰视着这个男人。
“……那个……我酒力从来都很好的……”
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北谛君听的一清二楚了。
这个二子!
唰唰,黑着脸的某人射过两道凌烈的目光,陶艳马上吓地不敢在说话了,可怜巴巴地把手收 回来,心里却暗自嘀咕:凶什么凶……长了一脸凶相……也不怕吓到人!
这个细节被永南王一览无余地抓在脑海里,心里却是寻思了另一番想法,料定了这个陶艳,在北谛君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永南王之前就知道北谛君的家底,也知道雅公子这号狠辣又病弱的人物,以前单只当雅公子才是北谛君的心头好,可是这个心头好终日养在深闺里足不出户,自然没有办法拿雅公子下黑手,可这个陶艳,大不一样啊……
那么想着,嘴角泛起弧度,永南王的心思,大概,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酒过三巡,宴席就草草散了。
永南王回到驿站,等待明日冬至的祭祀,人一走,太后便将北谛君留在了皇宫,陶艳则被发配到小皇帝的寝宫陪小皇帝玩耍。
“北谛,你看今日的表现,永南王这次回来,可是真的只是来单纯的祭祀那么简单?”
北谛君摇了摇头:“不会那么简单,这只老狐狸想要这个皇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先皇在世的时候,日防夜防的,也是这个家伙的狼子野心……这个家伙,早在几日前就到了京城,可是我却始终没有查出来,他到京城的目的……”
太后眼里闪过焦虑,良久,才叹了口气:“……这个皇位……本来就是他的……他想要……也是理所当然……”
“阿姐!”北谛君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起来,重重打断了太后话,“……不管这个皇位以前是谁的,如今,它就是瑞诚的,……太后你放弃了多少东西才熬到现在,而臣……又是失去了多少东西才能收住这份江山……太后……臣并不希望……当年的寂月……死的不明不白……死的一点也不值得!”
他口里直接蹦出的“寂月”两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刀,迎面刺向了太后,也刺疼了自己。
多少年不曾再提起的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她一直无形而永远的活在了北谛君的心里,如噩梦一般地缠绕着北谛君日以继夜的拿这个做他守护江山的唯一理由。
“寂月”这个名字,沉寂了太久了……
太后脸容徒生一片肃杀,她眼前突然变得狂躁不已的弟弟北谛君,攥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一幕幕的往事如潮水一般朝太后的思绪袭来,腥风血雨的回忆包裹着她,叫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忆里,有个弱小而清瘦的身影,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泪流满面,却笑得无比决绝。
这个女子,当年是这样的微笑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如释重负,一步步地走向死亡,她不曾哀求自己,只求能让她最爱的男人能从此心无旁骛成就一片天下。
她选择和她怀胎五月的孩子一起赴死,共行黄泉。
她能够心平气和地注视着自己,眼里是奢望,是对太后的恨意,也是抛开一切对北谛的爱。
【“我死,我无怨,可我的孩子一起死,我恨,我不绝你北氏一门荣华富贵一世,我却要绝你北氏一门断子绝孙膝下无欢,抱憾终生……我要一辈子叫他心如刀割,想到今日他的儿子,是如何为了他最爱的姐姐的欲望,而死在眼前……”】那一口凄厉的血喷出来,沾到当年还是一介妃子的太后的锦绣华服上,她眼睁睁看着对方一点点没有了呼吸,终是咬牙含泪,容忍了这一切惨剧的发生。
而太后没有想到,那如鬼魅一般的临终遗言,竟能纠缠她这许多年,挥之不去,抹之不尽。
这个女人,她的名字,就是“寂月”。
五年前,北谛君堂堂正正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雅公子,如假包换的胞姐。
可她,有着跟雅公子一模一样容颜的绝色女子,却是在死前,忘记了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善良无邪,用作为一个母亲的恨意,诅咒了她北门一氏的血脉。
而北谛君,果真如她所愿,整整五年,没有再碰过其他女人……
“太后?”
一声呼唤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的眼前站了神情凝重的弟弟。
“哦……怎么了?”
北谛君道:“刚刚您脸色不好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御医看看?”
“呃……没事……只是这次永南王回来,有点费神……”
太后笑着邀北谛君一道出了寝宫,看到了跟小皇帝嬉闹的陶艳,又道,“你跟陶艳……好像关系好了不少啊,我看你,最近是越来越紧张他了!”
话锋一转,移到了陶艳身上,话题突然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北谛君干笑,表情却略带无可奈何,但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确实……是越来越紧张他了……”
五十 边行边推到
o(s□t)o
北谛:(ˉ辍)我想吃肉……
陶艳:不是每天都有肉吃么?今天吃了山猪肉,昨天是红烧蹄o,前天的是蒸焖卤肉,大前天的是砂锅山鸡……
北谛:(ˉ辍)我不想吃动物肉!
陶艳:= =||||你不吃动物,你难道还想吃人肉?
北谛:~(rq)/~……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陶艳:= =||||……你不会一直想吃我的肉吧?
北谛:~(rq)/……我现在就想吃……(ˉ辍)
陶艳:( ⊙o⊙ )!……好像木有我那么大号体积的锅可以一口炖吧?你要先去打造一口锅,然后才能吃,我知道东街有个打铁铺子,价格公道手艺精湛,老板为人老实品行端正,街坊邻居赞不绝口,一次我去他那里……(省略一万字……)
北谛:_……人家说吃肉的意思他根本不明白……不明白也就算鸟……还竟然善心地帮忙策划买锅……555555555……不活鸟……
北谛君拉着陶艳从皇宫出来,两人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无言。
今天驾车的是琉剑,也不知道北谛君从皇宫回来是不是要回府邸,便在前面问道:“主公,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马车里闷声传来回应:“……先不回家,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
琉剑知道,只要北谛君不想回家,就是他心里有事情。他有心事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把烦恼带回家,一定要在外面想清楚了才回去。
……今天镇国公大人的心事,是因为这个来者不善的永南王,还是这个和他同车共撵的惹祸精呢?
琉剑暗自觉得到有几分喜气,随手马鞭一挥,镇国公府的华丽马车便朝着繁华的大街行过。
走过集市,又驰过官街,马车终于路过了永南王在永安街上的驿馆。
一路看风景的陶艳突然把窗帘拉开多看了一眼。
这个举动也是无心,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小南哥住哪里了,今天在宴席上还没有好好说过话,他对他有一肚子的疑问,想是以后有机会就知道往哪里找他了。
结果才看了一眼就被身边的北谛君发现了,北谛君没好气的一把将窗帘放下来,颇小心眼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驿馆么,有本君的镇国公府好看么?”
陶艳觉得北谛君简直在无理取闹了,一点也不像平日的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最近做事情总是很奇特,比如他今天早上竟然破天荒地到他的称心居来喝粥,还亲自动手给他盛粥夹菜填碗筷……
于是陶艳不予理睬。
“看看驿馆也不许?那么霸道!”
小嘴巴嘟囔着,样子是挺可爱,可在北谛君眼里,陶艳到底是在挑战他的权威了!
这个家伙难道还不明白自己说这话的意思么?
榆木疙瘩啊榆木疙瘩,堪比寺庙里的小木鱼,硬邦邦,敲打半天还是一个调子,一头愣。
“对,本君就是霸道了,怎么样?”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堂堂北谛君竟然跟九夫人在马车里,就陶艳是不是应该看驿馆的问题拌嘴,还不要笑死路人?
他什么时候有像今天那么在意过?什么时候有说话那么没水准过?
可北谛君偏偏就是在意了,就是没水准了。
“本君就是霸道了!”像小孩子一样再强调了一遍,一面又朝陶艳坐近了几分。
陶艳对他的举动向来是有后怕的,脖子一缩,朝后面躲去。
北谛君危险地眯了米眼,直接抽出手,一把将陶艳死死抓过,按倒在座位上。随后翻身而上,压地陶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干……干嘛……”
“都被我压过几回了?还不知道我要干嘛?”某人伸出灵舌,舔了舔嘴角,“……对你这种不长记性的,就应该时时操刀,不停【操练】,让你长点记性!”
“呜呜……”
东西惊恐地瞪大眼睛,马车还继续一路颠簸,震得他脑子发昏。
某人也不管他,眼看就要严刑逼供,大刑伺候了。
“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永南王了?在哪里认识的?跟他做了什么?”
“我……我就是那天逃跑的时候在街上遇到的……我不知道他是永南王……”
声音小小的,就怕稍微声音大点,就会引起眼前恶魔的不快,然后直接遭殃的是自己的屁股。
“怎么遇到的?为什么会遇到?”
“……吃……吃馄饨……没带钱……”
没带钱?
北谛君皱了眉头,这个小东西分明是个小骗子,出门的时候明明揣走了几张银票,称心居少了什么东西,哪里能逃过他镇国公的法眼?
“没带钱?哪些银票去哪里了?”
身上的男人越压越下,顺势抬高陶艳的小下巴,逼他回视自己。
“呃……钱庄那么早没开门……没地换钱……后来吃馄饨找不开钱,遇到了小南哥给的铜板……”
恩?小南哥?
这回才见了一次面,一个陌生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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