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作者:魔烟
如风摸了摸唇,心中苦笑,或许不过是那样的情形下,公子初醒,面对这诡异莫辨的环境,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东西罢了,无关心与情,不过是欲望与占有……
一件完全属于他的东西……罢了,这命、这身,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何必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忽又想起了昨日里的‘血还丹’,至少……公子待自己总是好的。
即使是此生孤独终老,只要――公子能过得幸福便好……
柳如风甩甩头,想要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以及在那诱人的呻吟中渐渐高涨的□。睁开了眼,然后――僵住!
眼前,不足一米处,是一张因靠得太近,而显得特别显眼的脸――夜七!
当天色渐亮时,夜七已收功起身。看了眼仍在调息的夜八,夜七叹了口气,服了‘血还丹’,便是再有异心,若得不到那‘血还丹’的配方,也不得不全力效忠公子。
原本夜七并不看好南宫天幕,不过现在――也只有希望南宫天幕能笑到最后,虽然也明白的知道,那日公子说给夜八听的话,不过是上位者一惯收买手下人心的手段,但只要自己小心办事,不出什么意外,到最后,公子若真成为了谷主,想来也不会食言罢?!
夜七移步走向主屋,远远地便看见柳如风一身单衣,抱剑站在屋外。
不由奇怪,公子不是一向都让柳如风在屋内的么?怎的……
正想着,却见柳如昂起了头,闭上了眼,面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那是□的颜色!昂起的脖颈上,有一个显眼的牙印,喉节滑动着,带动了那痕迹,弹跳一下。
似乎柳如风每一次侍寝,脖子上总是会带上或多或少的痕迹,公子看来很是喜欢啃咬他的脖子……
朦胧地天色中,明显带着□的柳如风,微昂的头,紧闭的眼,完全不同于平日见到时,坚强而温和,显得异常的□――当一个强悍的男人流露出这样的□模样时,更能挑起旁人的征服欲……
夜七舔了舔嘴唇,不由觉得有些口舌干燥。忍不住回想起了那夜回来,自窗缝中瞧见,在南宫天幕的身下的柳如风,流露出令他呆了好一阵也无法置信的妩媚□来。
一直以来,疑惑自己为何会在明知会被责罚的情形下,依然答应了假扮作他的请拖。
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走得近了些,柳如风似乎有些走神,竟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这在平日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唔……啊啊啊……公子……就是那里……嗯……啊啊……”清脆的少年嗓音,含着啜泣,自房中传出。
夜七瞬间明白,公子房中有人,原来,侍寝的换了一个人啊……虽猜不出那人是谁,不过看柳如风守在房外,想来也应该没有问题。
难道,公子这么快便厌倦了柳如风?
夜七走上前去,原想拍拍柳如风肩膀,问问他,却在走近时,改变了主意。
柳如风显然没有发觉有人到来,露出的修长而脆弱的脖颈,紫红的咬痕清晰可见,呼吸略略带了丝欲望的喘息,脸色迷离而晕红,侧面看去,微闭着的眼睫细长地覆盖在脸上,印出渐渐的阴影,清俊的面孔显出染了□的魅惑……
柳如风眼前,不足一米处,是一张因靠得太近,而显得特别显眼的脸――夜七!
柳如风心中掠过一丝慌乱,他什么时候来的?竟失神至此。
看看夜七的迷惑而仲怔的的神情,想来自己方才的表情十分丢人。
柳如风看着夜七,脸色渐渐由红转白,竟是说不出话来。
夜七回了回神,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竟看得呆住了……
眼见柳如风正盯自己,夜七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呃……啊啊……不、不行了……啊……公子……”房中的呻吟突地高昂。划破了房外的尴尬与沉默。
柳如风看了看夜七疑惑的眼神,喃喃地解释道:“呃,是公子新收的侍姬……”
夜七一怔,退了开来,低声道:“守卫是影卫的职责,你……去休息吧。”
柳如风摇头,道:“公子应该还不想让他知道你们的存在。”
夜七沉默,看他一眼,足尖一点,纵身上了房梁,隐去了身影。
房中的声响渐渐消停了下来,柳如松了一口气,忽然脸色一白,想起如今自己在这房外能听得清清楚楚,那往日夜七、夜八是否也如自己这般,听的清楚明白?
忍不住抬头望了夜七隐身处一眼。
“怎么了?”南宫天幕一手撑着头,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慵懒。
姬青正努力地移动着身体,慢慢地下了床,一边穿上衣物,一边回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脸来,道:“公子,小青还有些东西放在云清宫,待小青取了回来,就留在公子身边可好?!”
姬青的手颤抖着,千万要答应!姬青心中大叫。
南宫天幕微微皱了皱眉。
姬青查颜观色,忙娇声道:“难不成到了现在,公子还怕小青有异心不成?若小青真有异心,不会等得几日,待公子放了心再逃么?小青可是真心想留在公子身边呢。”
“哦?!”南宫天幕挑眉看着姬青,意味深长地吐出一个字。
姬青嗔怒地跺了跺脚,背对着南宫天幕,在床边坐下了,道:“既然公子怀疑小青,小青不走了!”
南宫天幕笑笑,起身搂了姬青,宠溺地吻吻他的脸,道:“我怎会怀疑你?小青,你可是我的第一个宠姬呢,我疼你还来及!你看我连珍贵的‘血还丹’都给你吃了……”
“‘血还丹’?!”姬青脸色瞬间煞白。
南宫天幕笑得无比温柔,姬青脸色的变化,他有如完全看不见,轻声细语地道:“原来青儿你也知道‘血还丹’啊!也对,你出身侍殿,就算没能见过,也总是听说过的。这可是补气养身的好药啊……”
姬青勉强扯出一个笑脸来,声音颤抖地道:“小青谢过公子赐药,小青不懂事,不该去拿那几个无关要紧的东西,小青不要了,小青愿意留在公子身边,服侍公子……”
南宫天幕搂着姬青,又吻了吻他的脸,道:“青儿,别怕!我可没说不让你回云清宫啊,再说,若是你不回去,宁清难免会注意到卓消宫来。呵呵……青儿,你可真是我的宝贝!去吧,回云清宫去,注意宁清的动静……”
姬青呆了一呆,万万没料到南宫天幕竟还让他走,只不过却是去做了耳目。
“公、公子,小青明白了,可是若万一小青不能按时出来,那‘血还丹’……”姬青眼珠一转,渴望地望着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笑笑,道:“这药你是知道的,放心,若是你出不来,每个月的那个时候,我便让人给你送了去!不过,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会整整一个月都出不了云清宫哦!若是云清宫真戒备得如此之紧,那么很可能药也就送不进去了……”
姬青绝望了,心里明白,南宫天幕这是在警告他,必需时常来此会报情况,否则就别想得到‘血还丹’。
姬青急忙回应道:“公子放心,小青一定有机会便回来服侍公子!”
“嗯。”南宫天幕满意地点点头,扬声唤道:“如风,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柳如风低垂着眼,进门关门,却没有向床上的两人看上一眼。
“公子。”柳如风躬身行礼,应道。
南宫天幕看了看他,撩开了姬青耳边的发丝,一吻,道:“你送青儿回云清宫去,路上小心些!”
“是。”柳如风应了,静静等待。
“公子……”姬青眼中含泪,看着南宫天幕,依依不舍。
“去吧,小心些,你可是我的第一宠姬呢……”南宫天幕松了手,笑道。
姬青眼见求不来那药,想到自己贪这功劳,结果却牺牲了身子,陪进了性命,心中不甘。转眼瞧见了垂眼侍立地柳如风,便用撒娇的口气,不依地道:“小青真是公子的第一宠姬?那他呢?”
南宫天幕笑了笑,明白姬青的心思,略带了丝不耐,道:“他怎能跟你一样,你是侍姬,他是侍卫,就算他曾经侍过寝,我也并没有想过让他成为侍姬,怎么?难不成,你还吃了醋?”
柳如风身子一颤,自南宫天幕神智清醒以来,一直忙于护卫奔波,柳如风却忘了去想,作为侍从,若是被主人看上,当作宠姬,谷中的规矩,却是要废去武功,损了四肢筋脉,以防止欢爱之时伤到主人……
柳如风背上冒着冷汗,心底却更是感激,南宫天幕此时的话语,显是不会如此待他了……
只是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公子的吻……若是这样,那自己还需不需要守着侍姬的规矩?
姬青作为侍殿出身的人,自是深知在主人面前争风吃醋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虽然他原来不过是借此撒口气罢了,眼见南宫天幕有些不高兴,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南宫天幕再生误会。
“那小青去了。”姬青乖巧地起了身,看了看南宫天幕,见他点头,方才转身走出门去。
屋内的柳如风向床上的南宫天幕躬身行礼,轻松地跟上姬青,默默离去。
绝剑弄风 25
南宫天幕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寂静的房间里默然无声。
“公子,守卫此院的侍卫和杂役来了,公子可要见见?”窗外,传来夜七压低的声音。
南宫天幕一怔,随即明白,必是柳如风昨日令他们来的吧……笑了笑,起了身,也不着急,慢慢地穿戴完毕,梳了发,取了剑配在腰间,方自开了门走出。
小院正对着房门的平地上,跪了十名服色名异的男女老少。一见南宫天幕出来,十人齐齐叩头道:“属下参见公子,恭贺公子恢复安康!”
南宫天面上带笑,却也不叫他们起身,细细地打量了一翻,十人中,两名老妇,是每日清晨打扫院落的,一名小僮是清理池塘的,四名青年是守卫院门的,还有三人,却是没有见过。
“只有你们十人么?”南宫天幕轻轻地问道。
四名青年中,跪在前面的青年叩了头,答道:“回公子的话,还有两人今日当值,因昨日柳如风曾传来公子吩咐,不得将此事传出,因此属下让他们待到下午换值,再来拜见公子!”
南宫天幕点点头,看着他道:“你是?”
那人抬了头,看着南宫天幕,答道:“属下王桑!忝为此院守卫之首。”
“唔,你倒是想得周道,你们起来罢!”南宫天幕淡淡地道。看着他们站了起来,南宫天幕又道:“你们放心,只要好好的办事,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们去。只是我得再提醒你们一次,关于我的事,不得传出这院子,否则,若让我查了出来,我会让你们知道,‘血还丹’的发作,并非是世间最可怕的事!若是我查不出来,你们十二人便一起去死吧!”
刚刚站稳的十人,一听这话,立即又跪了下来,齐道不敢!
一个蓝衣中年男子道:“请公子放心,我等原本就是公子的人,怎会背叛公子?公子才是我等的主人……”
南宫天幕微微一笑,看了看他,道:“你是?”
那中年男人见南宫天幕问他,急忙叩了个头,抬起脸来,讨好地笑着道:“属下是院中负责采买的成易,平日里常在各处走动。”
南宫天幕一怔,他便是成易?想到柳如风给他的面具中,倒是有这个人,不由得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翻,却见成易正向他挤眉弄眼,递着眼色。
南宫天幕心中了然,点点头,道:“你们都下去吧,若是有事,可再来禀报!成易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九人应了,叩礼离去。
成易直到望见他们走出了院门,才回过头来,望着南宫天幕笑道:“属下恭喜公子恢复。”
南宫天幕皱皱眉,道:“起来说话吧,你要求单独留下,有什么事?”
成易站了起来,躬身道:“公子,属下虽然只是一个杂仆,不会什么武功,不过,属下负责采买,平日里在宫里也四处走动,宫中的事,大大小小,属下都能略知一、二,属下想,公子或许会有些想要知道的,属下知道,也不一定!”
南宫天幕心中一凝,眼光凌厉地锁住成易!
成易依然保持着那样卑谦讨好的笑容,只是额上,却在南宫天幕这样的眼光逼视下,渐渐地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南宫天幕收回了眼光,缓步走向桥亭,温和地轻笑道:“成易,你是一个聪明人……”
成易顾不上额上的汗珠,忙跟在南宫天幕的身后,低声道:“公子放心,成易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绝不敢胡言乱语,欺瞒公子!”
南宫天幕笑笑,在亭中的木凳上坐了下,道:“成易,若是你能好好的注意这宫里的事情,你放心,我总也不会亏待了你去,你不会武功,不是各殿出来的,但给你个管事的位子,也不是难事。你倒是个有心的人,这管事的大小,可就要看你如今的表现了!说说吧,你觉着哪里不对?”
成易心中大喜,忙上前两步,站立在南宫天幕身侧,道:“成易谢过公子。成易要说的,是卓消宫总管天行!”
南宫天幕心中一动,转眼看了看他。
成易见果然引起了南宫天幕的注意,心中更是高兴,忙道:“公子可能不知,属下也算是跟着节夫人的老人了,节夫人才入谷时,属下便与那天行一道,被拨给服侍节夫人,那时,节夫人对我等都是冷冷淡淡,可就在公子一岁时,节夫人突然便对那天行宠爱有加,还让他做了总管。”
成易说到这里,心里有些忐忑,看看南宫天幕,却见他正在认真地听,脸上并无不愉之色。
成易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道:“那天行,原本与属下交好,自从做了总管,便对属下不理不采,属下虽觉得奇怪,倒也没有多想。不想过了些时候,属下居然发现天行竟是会武,属下便觉得不对了,再不敢与他搭话,装作与他不熟,小心翼翼地守着本份。如今,当年与天行交好的杂役,只剩下属下一个了,天行的武功似乎越来越高,属下不懂武功,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南宫天幕点点头,眼睛微微眯起,盘算着是不是应该亲自去试试那天行的武功。
成易歇了口气,又道:“公子还请小心王桑,属下常见他去节夫人处回报公子的动静。”
南宫天幕微笑,道:“多亏得你有心了,可还有什么?”
成易欠欠身,道:“别的没什么大的事了,只是宫里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属下便不说出来污了公子的耳了。”
南宫天幕笑道:“很好,成易,你的功劳,我记下了,日后,亏不了你,再有什么事,你可直接进来告知于我。”
成易躬身行礼,道:“是,属下遵命。”看了看南宫天幕,又道:“那属下先下去了?”
南宫天幕点点头,道:“去吧,今□便在房中好好休息。”
成易应了,转身离去。
南宫天幕回到房间,换了衣衫,又将那面具取了出来,想了想又放下,扬声道:“夜七,吩咐夜八,注意王桑的动静。”
“是。”夜七的声音自窗外传来。
南宫天幕这才用药水将面具粘了,细细地贴在脸上,回想了想成易的模样,又将头发重新梳过,看了看镜子,满意地点点头。出了门,直直地行到池旁,略一提气,纵身翻过院墙,捡无人处向主宫掠去。
南宫天幕避过了几波巡罗的守卫,好在这卓消宫的房宇南宫天幕原就熟悉,轻车熟路地摸到主宫旁边,隐身树影里,让过几个侍卫,看了看高高的楼阁――记忆中,母亲便是住在这里。
南宫天幕闭息提气轻轻纵上,藏身于楼阁一角,看了看方位,悄悄地摸到节夫人房间边上。
“水莲,天行呢?怎的这几日不见他?”房中传出节夫人的声音,带着幽幽的叹息,响起。
“夫人,总管在闭关练功。今日没什么事,夫人不多休息一会么?”水莲应道。
南宫天幕暗暗点头,果然,这个天行有问题!
“我怎么睡得着……水莲,幕儿的病真没办法了么?”节夫人的声音缓缓传出。
房中响起了衣裳磨擦的声音。
“夫人,婢子已想尽了办法,可不见公子好转。”水莲的声音带了丝难过。
母亲――果然是担心着自己。南宫天幕有些犹豫,是否应该告诉娘亲,自己已然清醒?可是那个天行……
“罢了!实在不行,就不用再去想了。事情终会有个了结……”节夫人叹息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绝望的声音中透着冰冷的杀气。
南宫天幕压仰着心中想要冲出去的念头,静静聆听……
节夫人停了一会,又道:“也不知那影卫藏在哪里,怎么王桑这么久仍未发现……”
王桑!看成易的情报还有几分可信!南宫天幕心思一转,冷笑连连。
水莲的声音带了丝黯然,道:“我想王桑是发现不了的,他功夫太差了。”
节夫人哼了一声,道:“都是一些没有用的东西!”
水莲道:“夫人,我想,柳如风或许知道影卫的所在。”
节夫人沉默了一会,道:“你说得不错,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不过……这人对幕儿倒是忠心得很,不知他会不会说出来。”
水莲轻笑,道:“如今这卓消宫,可全靠着夫人一手支撑,便是柳如风不肯离开公子,也不得不听夫人的命令,想来那影卫也不至例外。”
节夫人满意地笑了,道:“水莲,那么,咱们便去瞧瞧幕儿罢!”
水莲踌躇着道:“可是夫人,总管他……”
节夫人笑道:“无防,天行他会理解。”
南宫天幕听到这里,不敢再停留下去,急身掠下,一路疾驰,赶回院中。
远远的,便看见柳如风正站在房门外。见了自院墙翻入的南宫天幕,微微一怔,随即反映过来,迎了上来,低声唤道:“公子?”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一边急步进屋,一边道:“你去问问王桑,这卓消宫的主人是谁?”
柳如风应了,不解地转身离开。
绝剑弄风 26
南宫天幕进了屋,取出镜子,细细将面具取下来,整好了包裹,放进暗隔。换了衣裳,想了想,依旧将头发打乱。
一切收拾停当,南宫天幕喘了口气,这才静下心来,娘亲的态度实在有些古怪,还有那更加古怪的天行,在一切没能查明之前,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好些。
正想着,房门突然的打开,柳如风出现在门口,急步行了进来,低声地道:“公子,节夫人……”
话未说完,柳如风便发现了南宫天幕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斜坐在地上,不由怔住。
“娘亲这次来,便是想要在你身上问出影卫的位子。”南宫天幕淡淡地道,看了看他,却瞧见了柳如风脖子上清晰地齿痕。
“公子知道?”柳如风略略疑惑。
南宫天幕皱皱,这倒麻烦,低声喝道:“过来!”
柳如风不解地走上前两步,却被南宫天幕一把拉了下来,只得半蹲着,看向南宫天幕。
南宫天幕也不答话,伸了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脖颈,掌中内力微吐,轻轻烫贴那痕迹。
柳如风明白过来,顺从的昂起头,眼神却瞄向房门。
“公子,节夫人来了!”窗外的夜七,低声说道。
南宫天幕收了手,看了看,那齿痕已只剩下了淡淡的痕迹,若不是仔细观察,绝难看出。
南宫天幕满意地点点头,略感疲倦,便顺势倒在柳如风怀里,闭上了眼,假寐。
柳如风看了看怀里的南宫天幕,又看了看房门,还是坐了下,小心的抱着南宫天幕,移动着身体,以便让南宫天幕能靠得舒服一些。
柳如风突然想起,上次节夫人来,公子莫名的怒火,不会是怪他向节夫人跪礼吧?!
房门被猛地推开,节夫人看了看躺在柳如风怀里的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带着水莲走了进来。
柳如风略略有些不安,想要行礼,又被怀中的南宫天幕压着,只得低声道:“属下见过节夫人,还请节夫人恕属下失礼之罪。”
节夫人走到柳如风面前,站住,冷冷地道:“幕儿睡着了?”
柳如风低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纹丝不动的南宫天幕,心知公子装睡定然是不愿面对节夫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依着南宫天幕的意思,道:“是。”
节夫人叹了口气,道:“既然幕儿睡了,为何不将幕儿放到床上去?在这地上也不怕他睡过之后身子酸痛么?”
柳如风哑然,想了想,才回答道:“属下只是怕惊醒了公子。”
节夫人蹲□来,轻轻抚摸着南宫天幕的脸,眼眶一红,移开了眼,看向柳如风,突然一怔,美目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道:“这几日,院中可有事?”
柳如风低着头,没有发现节夫人的变化,恭声答道:“回节夫人的话,这几日很平静。”
“哦?”节夫人想了想,道:“我听说,谷主给各宫安排了一名影卫!”
柳如风警慎地答道:“是,但那影卫性格怪异,来时说是谷主的吩咐,只是借调来保护公子的安全,连影牌也未出示,便自行隐身。属下也不知他在哪处。”
节夫人揉了揉眉头,道:“未奉影牌?连你也不知道他藏在何处?”
“是。”柳如风应道。
节夫人看了看低着头的柳如风,又看了看闭着眼睡得安稳的南宫天幕,哼了一声,一甩香袖,转身离去。
柳如风望着节夫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极度不安,不知为什么,往日节夫人总会抱着公子说好一会话,今日却一言未出,似乎――很是生气地走了?
怀中的南宫天幕一动。柳如风低头,正看见南宫天幕眼神复杂地看着节夫人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坐了起来。
“节夫人今日……似乎有些奇怪……”柳如风尽量斟酌着词语,低声道。
南宫天幕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柳如风忙取过木梳,替他将长发梳顺。
南宫天幕站了起来,坐回床边,淡淡地道:“你办的事怎样了?”
柳如风垂手站立在他面前,低声答道:“属下将姬青送至云清宫外,方才回来,应该没人瞧见。”
南宫天幕点了点头,看着他。
柳如风会意,道:“方才属下去问过王桑了,王桑说,他一直认为卓消宫是公子的,只是以前公子病了,为保公子安全,又因节夫人是公子母亲,方才听从节夫人吩咐,但也只是向节夫人回报公子的情况,并无其它。”
南宫天幕想了想,道:“你看呢?”
柳如风闻言看了看南宫天幕,才道:“属下不敢多言。”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觉得他不可靠么?”
柳如风一怔,急答道:“不是,属下以为王桑应是实话。”
南宫天幕揉了揉额角,看了看柳如风,拉过他来,一把抱住,将脸埋进熟悉的胸膛之中,缓缓地道:“不必如此小心,我总也是信你的。”
柳如风温顺地任他抱了,也不言语。
半响,南宫天幕松了手,笑道:“昨夜你一夜未睡,去休息一会吧。”
柳如风躬身一礼,道:“属下去做些饭菜,公子想来也饿了。”
南宫天幕看了看天色,失笑道:“已快巳时了么,你……”
话未说完,便听得窗外夜七急声道:“公子,水莲带了四个女人,进了院落!”
南宫天幕与柳如风齐齐一怔,互看一眼,四眼相对,尽是不解与疑惑。
水莲走到房门前,轻轻一挥手,身后四名姿态各异的美貌少女齐齐停了下来,安静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
水莲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扬声唤道:“公子,水莲奉夫人的命令,前来侍奉公子。”
四周稍然声,房门依然紧闭。
水莲等了片刻,再次大声地道:“公子!婢子水莲,奉夫人的命令,前来侍奉公子!”
房门“乒”地一声,猛地打开,南宫天幕披头散发,衣衫半斜,赤着足自屋内蹦了出来。
“哇……”南宫天幕瞪着眼,撅起嘴,一脸怪像,跳到五女面前,躬着身子,踌到水莲面前,怪叫一声。
“天哪……”四声清脆的惊叫,四名少女花容失色,纷纷后退。
水莲顿时僵住了身体!
南宫天幕哈哈一阵怪笑,眼见四名少女惊惧的神情,转移了视线,不再理会吓住的水莲,向她们扑了过去。
“不要……”四名少女吓得纷纷躲闪,惊叫连连。
“公、公子……”柳如风急急自屋内出来,向南宫天幕奔去。
水莲惊骇地看着南宫天幕,心中犹豫,夫人猜测的是真的么?就凭那柳如风脖子上的吻痕?公子真的神智清醒?
想到这里,水莲不由看向柳如风的颈侧,果然,夏季的低领单衣,遮不住那修长的颈项上片片红迹,一看便知是被人啃咬上去的……
水莲不由回想起了,方才阁楼里的谈话。
“水莲,挑选四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带上去幕儿房里,服侍幕儿!”一进房门,节夫人再也压抑不住情绪,言语中充满了愤怒。
“夫人?”水莲莫名其妙地看着节夫人,完全不解节夫人的怒气从何而来。
“幕儿十之八、九是恢复了神智,不过是疑心于我……”节夫人喘着粗气,一惯的端庄娴淑消失无影,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夫人?”水莲大吃一惊,震惊地看着节夫人。
节夫人喘息一会,慢慢地平静了一些,转来身来,看着水莲,道:“今□没发现?柳如风脖子上的吻痕!”
“啊?!”水莲惊呆了。
“那么深的印迹,还有牙印!那绝不是女人弄得出来的!哼哼哼……柳如风是什么人?死殿出来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谁能在他脖子上留下那样的痕迹?”节夫人脸色再不复美艳娇媚,狰狞地咬地牙,森然地道:“水莲,王桑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些时日,院子里,就只得柳如风与幕儿!柳如风不是那些侍殿里出来的男人。能强逼得了他的,只有神智清醒、正常的南宫天幕!”
水莲略略迟疑,道:“可是……若是公子疯癫的举止……”
节夫人冷冷地一眼扫了过来,道:“柳如风来了多久了?你什么时候见他身上留下过痕迹?以他的武功身手,除了清醒的幕儿,谁能在他颈上留下那样的痕迹?!”
节夫人看也没看无言以对的水莲一眼,满眼的杀机,咬牙切齿地道:“疯了!都疯了!我绝不允许!先是兰儿……现在竟然连男人都玩起来了……”
“啊……”耳边的惊呼唤回了水莲的神智,看着疯疯颠颠的南宫天幕,水莲不觉迷惑,公子他――真的清醒了吗?
绝剑弄风 27
“啊……”耳边的惊呼唤回了水莲的神智,看着疯疯颠颠的南宫天幕,水莲不觉迷惑,公子他――真的清醒了吗?
柳如风急掠入院中,拦住了四处乱跑追着四名少女的南宫天幕,拦腰抱起,不理会南宫天幕全无力道的挣扎,紧紧地搂了,仔细地看了看南宫天幕沾满了泥土的光裸双足,皱着眉,望向水莲。
“请莲姨恕柳如风失礼。即便是节夫人的命令,还请几位说话小声一些,莫要惊绕到公子。”柳如风温和地说完,欠了欠身,抱着南宫天幕转身走向屋里。
柳如风怀里的南宫天幕却看见,柳如风身后的水莲,眼神不自然地紧盯着柳如风的侧颈……
水莲略略迟疑,看了看没有关合的房门,招了招手,领着四名惊魂未定的少女,跟了进去。
柳如风小心地将南宫天幕放在床上,取过布巾,跪□去,细致地一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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