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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往日尽 作者:夜色空城

    圣德皇后,太祖特别让人在阙华殿建了这个小型的温泉供皇后修养。

    抱着卓然没入冒着滚滚热气的池子,轩辕痕褪去身上的湿衣,而后让仔细让卓然靠在他胸口,就这么为他清理情事后的痕迹。

    先前他并不明白与男人间的情事,然而身处皇宫要学会这些还是极为方便的。

    两只手轻轻分开卓然的臀瓣,中间的密地明显的有些红肿,不过幸而没有再像第一次那般裂开。

    想起那次卓然下身止不住的鲜血,轩辕痕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尽可能小心的探入两指,却还是让昏睡的人不由得绷紧了身子,轩辕痕不由苦笑,这事后的清理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他却并不想假以他人之手。

    略微分开两指,让水流将留在那处的白浊一点一点冲洗干净,轩辕痕方才抽出手指,用布巾沾上热水在卓然身上轻轻擦拭着。

    迷茫间,卓然觉得自己似乎被温暖的海洋拥在了中央,隐约在耳边徘徊的水声、温暖的手,坚实的胸膛,似乎很可靠。

    迷迷糊糊的将头靠上一旁的热源,甚至还无意识的轻轻蹭了蹭,这样的卓然让轩辕痕打心底的怜惜,尽管,怀里的人比他大了十岁,却止不住他爱怜的心思。

    温和的性子、神秘的过往、惊世的武艺、显而易见的聪慧以及有些时候惊人的单纯,卓然一天比一天的更让他好奇,让他想要彻底拨去围绕在他身旁的迷雾,真真切切地将那风华绝代的人锁在自己怀里。

    不知不觉间,帝王便已陷了进去,尽管作为一个仅仅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轩辕痕显然早熟的过分,然而,对于感情一事,却和同龄人一样热血冲动。

    所以,仅仅是看到程予墨对卓然的关心便忍不住怒发冲冠,甚至失控到抑制不住地以卑劣的手段强要了怀中的人,甚至还恶劣的把他欺负成那般惨状。

    叹了口气,轩辕痕寻来一旁的巾子将卓然身上的水珠掖去,而后为他换上干爽的中衣,抱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

    今日的情事,对于卓然,不管身体还是心理只怕都是极大的负担,看着梦中依旧紧紧蹙着眉的卓然,轩辕痕没来由的有些担忧。

    看着一旁地上散落的破碎布料和铁链,轩辕痕有些惊讶自己的粗暴,带着铁链来阙华殿是真的有就此锁住卓然的意思的,却在看到满脸泪痕的时候放弃了这种想法。

    捡起那由罕见陨铁打造的银色链子,轩辕痕尽全力把它丢出了窗外,只听“咚”的一声,当是落入了屋后的莲花池中。

    为卓然掖了掖被角,轩辕痕转身离开了阙华殿。

    窗外,夕阳西照,暮色刚起。

    【第一卷 完】

    第三十章 深宫秘客(上)

    是夜,轩辕痕再一次辗转难眠,自己对卓然的疯狂占有欲就连身边人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然而,那人却始终没有给自己任何回应。

    激情冷却,轩辕痕内心的却愈发的惆怅,那谪仙一般的绝妙人物也只有在媚药的作用下才会有所松动,可……自己终究不能一辈子用药困着他。

    这般想着,却听到窗外有轻微的翅膀扑动的声音,披衣下床,轩辕痕一闪身便到了寝殿后的院子里。

    却见一只通体雪白,唯眉心处带着一点红色的鸽子在院子里信步走着,不知在地上啄了啄找寻可以食用的草籽,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轩辕痕乍见那鸽子却也是吃了一惊,抬头望见天上那轮圆月终想起今日竟已是十五月圆之期。

    “雪晶――”轩辕痕轻声唤了一声,那鸽子却像通人性一般抬起头看了看轩辕痕,而后扑腾着翅膀便扑进了帝王怀里,还不时的左蹭右蹭。

    “好了好了,瞧你主子把你惯的!”轩辕痕不由苦笑,显然是想起了鸽子主人非同一般的行事风格。

    那名为雪晶的鸽子咕咕叫了两声,而后便抬起一只爪子。

    “有信……”轩辕痕自鸽子腿上解下油纸管封着的信件,展开略微一阅,竟露出了少见的笑脸,真真像那孩子一般的灿烂。

    抱起鸽子,轩辕痕足尖一点地,便腾空而起,一飘便是十丈之遥,径直向那紫泉宫掠去。

    紫泉宫很久未有人烟,然而那院子却完全没有杂乱萧索的样子,倒像是有人经常过来打理的。

    屋后是密密麻麻的紫竹,三月春浓,正是竹笋破土而出的时候,月光透过竹林,印下一地斑驳,其间却也可见那刚刚冒头的笋尖,分外可爱。

    竹林深处,却有一人对月独饮,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倒像是喝水一般。

    “师傅这般饮法,徒儿的窖藏宝贝可是会哭的!”轩辕痕一个旋身稳稳落地,看见那人饮酒之相,略一皱眉,却还是朗声调笑。

    “陛下这么晚竟还没安歇?”那人有些意外轩辕痕竟然这么快便到了紫泉宫。

    “徒儿若是睡下,岂不是要师傅的宝贝雪晶在殿外枯等?眼下虽是春天,可这深夜里终究还是冷得很啊!”轩辕痕一挥手,肩上的鸽子便有扑回了主人怀里。

    轻抚了两下宝贝鸽子头上的细绒羽,那人笑道,“本想让雪晶明日再去你那儿的,可它却闹腾的很,便只好放它去了。”言下颇是无奈。

    轩辕痕轻笑一声,道,“雪晶被师傅这么多年宠着,真是通人性,连我都不由得羡慕师傅有这么个好伴儿了。”这人,或许是唯一一个让轩辕痕崇敬到不敢自称“朕”的人了。

    “你呀!”轻叹一声,让雪晶自行飞上一旁的树梢歇息,那人便自怀中又取出一个杯子,用酒液洗了洗便递给轩辕痕,轩辕痕自然而然的接过,为自己满了酒,一饮而尽。

    “其实师傅本就该一到就和我知会一声的,一年不见,徒儿可是想念的很!”

    此时正是月上中天,那人的容貌也渐渐被照了个清楚,显然已经上了些年纪,两鬓都已有了些霜白,不过皮相倒是年轻,若不是那有些斑白的头发,真真称得上个英俊少年了。

    “师傅瞧着倒还是这么年轻,不过这头发……”轩辕痕有些感慨。

    “没什么,无极门的事情本就多,为师也是操劳的很呐!”虽是事实,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竟如同调侃一般。

    “呵呵,那倒也是,不过无极门享誉江湖却又超脱江湖之外,人人皆欲拜师学艺却连确切的地方都找不到,师傅也太过低调了些。”

    “呵呵,无极门的祖师遗训,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那人淡然一笑,接着道,“为师虽然身为无极门宗主,可终究逆不得祖师的意思,不过,这样不也挺好。”

    这客人竟是江湖上最神秘的门派无极门的宗主独孤祁,若是有他人在场,只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无极门,有名的绝不仅仅是武功,奇门八卦、医理毒经乃至沙场调度都是极为出色的,然而无极门门人极少在江湖上行走,历史上少数几个出山的最后都是位列公卿。

    “可是,天下人竟没几个是真正知道无极门的,因为无迹可寻,无极门甚至有鬼门之称,这对一个门派来说也太……”

    “一切顺其自然嘛。”独孤祁顿了一顿,便又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名便无利,无欲便无争,无极门自古少纷争,就是这个道理。”

    听罢,轩辕痕若有所思,而后便了然一笑。

    “果然,师门竟从未发生过为了权势而相互争斗的事情。”

    “无极门上一次有所纷争似乎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师尊还未驾鹤西去,他老人家性子本就执拗,那次闹得是极大的。”

    “可是后来师尊临死的时候,只怕也是极为后悔的,那次出走的毕竟是他最为疼爱的师侄。”独孤祁有些黯然神伤,那也是自己最关怀的师弟啊。

    轩辕痕脑中却突然有一丝奇怪至极的感觉,仿佛一条线,突然闪过却难以抓住,难以捉摸。

    似乎,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

    “陛下怎么了??”见轩辕痕突然出神,独孤祁有些意外,仔细回想一番,似乎刚瞧见轩辕痕那会儿便觉得他最近似乎是被什么困扰着。

    “没什么……”轩辕痕猛然惊觉自己居然又走神了。

    “一年不见,陛下武功可有进展?让为师瞧上一瞧。”

    “难得师傅有此兴致,徒儿便献丑了。”轩辕痕朗笑着起身,自独孤祁手中接过剑,“唰――”的一拔剑,一道炫目的银光便自剑身上折射而出。

    “师傅这剑真是无论看了几次都是这般耀眼!”赞了声好,轩辕痕便一旋身飘起一仗有余,顺手挽起一个剑花,刹那间银光乍盛。

    “漂亮!”独孤祁道了声好,面上露出欣慰的笑,看来,一年不见,轩辕痕的功夫又有长进,一个剑花便可见其功力深浅。

    轩辕痕催动内力,真气流转间,银光暴长了二尺有余,竟是极为少见的剑罡,而且是至纯的亮银色,足见轩辕痕高深的内力。

    轩辕痕也不落地,身子便在半空中陡然一折,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踏上了竹梢,晚风吹动,耳边尽是竹叶“沙沙”的声音。

    轩辕痕提气闭目,剑身一抖,只听得“铮――”的一声,那剑竟发出一阵龙吟,而轩辕痕在那一瞬间身形一动,剑走游龙。

    那竹林间竟似一下子便没了轩辕痕的身影,只能听到“刷刷刷――”破空之音。

    独孤祁先前越看越是惊讶,可越到后来他的眉心便愈发的紧缩起来,等到轩辕痕的身形快到了极致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折了一根竹枝蹂身而上。

    独孤祁的步法虽及不上轩辕痕的飘逸大气,却自成一路。

    稳,一个字却足以形容他的风格,绝对的稳,稳中求胜,稳重求升。

    但当他力惯竹枝,对着轩辕痕出剑的时候,谁又都能看出来他与轩辕痕的武功确实是一脉相承。

    一样的招式,一样的气势,然而,因为人不同的关系,轩辕痕的剑带着霸气,而独孤祁的剑带着柔缓。

    不同于轩辕痕炫目的亮银,独孤祁的剑罡是极其舒适的蓝色。

    然而当两股剑罡相撞的时候,独孤祁的剑莫名其妙的多了一股凝滞之力,轩辕痕刹时觉得手中的剑重了很多,竟有种身处泥淖的感觉。

    瞬间,亮银色的剑罡便弱了许多,反倒是那蓝光乍盛,像是要冲破整个竹林一般泛出厉芒。

    轩辕痕情急之下改削为滑,想要将手中的剑脱出独孤祁的箝制,在他的努力下,那剑尖便也逐渐脱离了蓝光最盛之处。

    “叮――”的一声,轩辕痕重新将剑掌握在了自己手里,轻轻舒了一口气,轩辕痕重又拔剑而起。

    这次他却不再像是先前那般,而是将手中的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倒像是形成了一股气墙,爆喝一声,轩辕痕腾空而起,那股气墙也随之向独孤祁席卷而去。

    气墙周围的竹叶有许多都因这股突如其来的压力而化为齑粉,独孤祁面上却毫不变色,轻轻一笑,他整个人竟凭空旋了起来,看似难破的气墙也因为这股涡旋的力量而瞬间被打散。

    被震出去的反倒是轩辕痕,不过他自也是过人,未及落地便稳住了身子,终究还是丝毫无损帝王之仪。

    轩辕痕自嘲的一笑,对独孤祁抱了抱拳。

    “师傅还是更胜一筹啊!”

    然而独孤祁却不像以往那般一笑以对,反倒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陛下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绝对肯定的语气,让轩辕痕不由得有些慌乱。

    “这……”轩辕痕却无从开口。

    “无极门内功心法的根要是什么?陛下不会忘了吧。”

    “‘圆’。”不错,无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而后千千万万,无穷无尽,总结下来,便是一个“圆”字。

    圆,无处不在。

    圆,即是“谐”。

    第三十一章 深宫秘客(下)

    圆,无处不在。

    圆,即是“谐”。

    而对于谐之道,古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一说,万法自然,皆为利器,拈花折叶,均可伤人于无形。

    无极门的内功,讲究的是天人合一,抱元守一,以一生万,周而复始。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所谓天人合一,便是一个“圆”字。

    “痕儿,你今日太过冒进了!”三年前,轩辕痕登基之后,独孤祁便再没有称呼过他的名字,此情此景脱口而出也足见他们师徒感情之深了。

    看着轩辕痕有些困惑的样子,独孤祁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徒弟果然是有了什么烦心事了,不然,以他的资质,断不会如此。

    “帝王之道本当合乎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然为帝者自也是凡人之躯,故而均有贪欲,为师教导你不求你无欲无求,却盼你处事圆融,为苍生造福。”

    “你霸气天成,本就是那欲念深重之人,然命途多舛,故而冷情冷性,为师亦盼你政事之余能多几分笑颜。”

    “可你眼下却心浮气躁,于武之一道甚至也是急功近利,尽管技巧熟练程度远远比去年见你更胜一筹,然而这武道之上你却不进反退。”

    “依为师之见,陛下还当多加体悟才是!”

    轩辕痕被独孤祁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自己这一年行事上确实走的是霸道一路,从先前连根拔除太后一党到后来惩治宦官一派再到清洗朝堂上下。

    手段绝对是血腥狠辣。

    微微叹了口气,轩辕痕周身原本凌厉的气场刹那间舒缓了许多,对着独孤祁抱拳做了一揖,帝王的眼中满含着感叹。

    “徒儿受教,多谢师傅教导。”

    “痕儿,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有烦心事,可否说给为师听听?”

    “这……”轩辕痕略加思索,便接着道,“此事还需等徒儿深思熟虑后再向师傅禀明,忘师傅海涵。”

    尽管独孤祁思想并不像别的武林宗师那般保守,可卓然的事情,终究还是不适合在此时此景之下提及。

    “恩,你自有你的苦衷,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迟,也罢,时间不早了,陛下也早些歇下吧。”

    “师傅这回能留几日?”终究还是盼着能有个人能陪陪他,卓然不愿,轩辕痕便也只好指望这个师傅了。

    “这回也待不了几天的,听天祈说似乎在蜀中有侬儿的踪迹,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去确认一下。”

    越天祈是独孤祁的大弟子,也是无极门公认的下任宗主的最佳人选,独孤祁不在无极门的时候,多倚仗他处理门派事务。

    轩辕痕原本已要离开,听到独孤祁的话,身形一滞,犹豫了一下,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师傅这么些年总会在三月中旬到这紫泉宫待一阵儿,徒儿倒也不曾问过,如今却想斗胆一问,师傅那恋人……可是吴淑妃?”

    独孤祁浑身一震,略一迟疑,却还是开口道,“就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不错,吴侬在入宫前本就是我的未婚妻。”

    叹了口气,独孤祁的眼神有些犹豫,那些封存已久的往事再次被挖掘出来,终还是伤入肺腑。

    “你也知道,无极门的惯例是弟子在十六岁的时候出门历练两年,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结识了侬儿。”

    “她是江南吴家的小女儿,多才多艺,温柔体贴,为人却又豪爽真性情,这样的女子,谁能不心生仰慕。”

    “私下里来往了几年,正当我们一起去到吴家,想求得长辈认可时,却被告知因为武林想要和朝廷定下盟约,故而要送侬儿进宫为妃,君令难违,侬儿终究成了那一个契约的牺牲品……”

    他这一开口,轩辕痕原先的猜测一下子被证实了大半,果然,十年前遇见独孤祁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师傅倒也是性情中人,要换了别人只怕早就死心了。”

    “那倒是,可我这性情中人到最后还是牵累了她。”要以往听到轩辕痕的话独孤祁估计还会高兴的应个声儿,可此时心下却只有黯然。

    “老死在这宫里,对于吴淑妃可不是什么好结局。”轩辕痕一撇嘴,反正要么是死,要么就像母妃一般在这巨大的牢笼中慢慢腐烂。

    他还是情愿想吴淑妃那样奋力一搏啊!

    “我时常进宫找她相会,自以为做的小心,可百密终有一疏,最终还是被你父皇抓住了踪迹。”

    “师傅你也够可以的了,吴淑妃可是长占圣宠达十年之久啊,对于父皇,那可是个异数!”细细算来,独孤祁竟在这警卫森严的皇宫里神出鬼没了足足十年,轩辕痕不由对其刮目相看。

    对于轩辕痕的惊叹,独孤祁只苦笑了一声,饮下一口冷酒,他又接着道,“而后,便是那夜,我结识了你们母子。”

    那是轩辕痕还只有十一岁,当他看到那个中箭受伤的英俊大哥哥时,终究还是把独孤祁带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助他躲过了搜查。

    也幸亏他当机立断,否则现下只怕已经没有独孤祁这个人了,妒忌心强的先帝可是命人在箭头上涂满了剧毒的。

    幸而母妃长于医道,不然……

    轩辕痕不由有些后怕,他对独孤祁的感情,绝对是既当成师傅又当做父亲一般敬重的,真不敢想像年幼的自己若是离了独孤祁的教导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到独孤祁讲完了自己的事,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一夜居然便这么过去了。

    看着轩辕痕有些疲惫的面容,独孤祁有些歉意。

    “今儿还有早朝,快回寝殿更衣去吧,下朝之后回寝殿补个眠,也不用来我这儿了,我马上也要歇息一下的。”

    “恩。”应了一声,轩辕痕便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紫泉宫。

    “主子您这是去哪儿了,看看着满身夜露的!”托着龙袍的德煜原本在曜辉殿门口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左右徘徊,这时见到轩辕痕便似见了救星一般。

    一大早来伺候皇帝梳洗上朝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问遍暗卫却也没人知道轩辕痕的去向,焦急万分却瞧见轩辕痕自己回来了,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紫泉宫的客人来了,朕去会一会。”轩辕痕此刻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德煜也和颜悦色了许多,让德煜有些受宠若惊。

    “快早朝了,主子梳洗一下赶快更衣吧。”

    “知道了。”

    将湿冷的里衣换下,轩辕痕自德煜手中接过龙袍自行穿上,草草用了些点心,便匆匆离开了曜辉殿。

    早朝上无非是说些各地报上来的琐事,轩辕痕听得无聊,却突然瞧见凌扬难得的来上了朝,莫非是有什么情况……

    果不其然,等那一众文官歌功颂德完了之后,凌扬这才俯身道:“禀陛下,臣昨日接到边关信函,似乎西狄有所异动。”

    “哦?”轩辕痕立马坐直了身体,西狄自从圣德皇帝时被驱逐之后便一直蠢蠢欲动,向来是轩辕皇朝军事上的巨大威胁。

    台下众多官员一听西狄异动便立马大惊失色,轩辕皇朝多年没有大的战事,只怕这些官员早就不知道何谓沙场争斗了。

    西狄人个个骁勇善战,一旦开始战争,绝对不是小数目的死伤能结束的。

    “让边关那里再盯紧些,一有情况立刻八百里急报知会京畿,户部清点一下国库的情况,给朕一个切实的数目,兵部也要开始准备征兵的事宜,别等别人都打到家门口在手忙脚乱。”

    轩辕痕的眼睛紧紧盯着被点到的一众官员,直看得他们冷汗淋漓,绝不敢玩忽职守。

    “大将军的病可要好些了?”轩辕痕转而看向称病不朝已久今日却意外来上朝的大将军裴矩,语气中难得的温和让一旁的宰相绷住了一张脸。

    自从上一次裴矩暗中解决了关于卓然的谣言之后,轩辕痕对于这位跋扈的老将军的看法倒有些改变。

    原本的敌意渐渐变成了一种不甚明了的感觉。

    “多谢陛下关心,臣已好的差不离了。”裴矩目光灼灼的看着轩辕痕,似乎有什么期待。

    思索了一下,轩辕痕有些明了了。

    “裴卿务必要好好保重身子,凌扬没经过大场面,真要有战事,还要靠老将军挂帅西征啊!”

    裴矩的眼神瞬间像被点亮了一般,轩辕痕也露出会心的微笑,看来,裴家的威胁并没有原先想的那么需要担忧,武官出身的终究还是向往沙场点兵的快意。

    那么,似乎也没有必要这么顾忌裴家了。

    散了朝,凌扬很有默契的跟着轩辕痕到了御书房,却见德煜欲言又止的样子。

    “德煜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子青也不是外人。”

    “是阙华殿那边,卓公子夜里起了高热,现下热度退了点儿却是吃什么吐什么,凌公子开了方子药煎好了也是喂进去就要吐的,这样下去……”

    “什么?!”轩辕痕有些诧异,昨天似乎也没让卓然受伤啊,而且事后又做了清理,怎么还是病了……

    “主子可要过去看看?”

    “还是不了,”卓然现下最不想见的只怕就是自己,苦笑一声,轩辕痕又道,“让紫音多照看着点,卓然最亲近的就是这丫头,药不停的喂,总有一点能喝进去的,别吝惜药材。”

    “还有,让御膳房做些软烂清淡的食物,不管怎么样,让他吃一点。”

    说罢便拖了一旁有些呆滞的凌扬进了御书房,德煜却也被这番嘱咐弄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看看呢……”他又哪里知道,轩辕痕此刻只想冷静冷静,见了卓然,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

    “青龙是怎么跟你说的?”见凌扬还在发呆,轩辕痕不由有些恼上心头,却又不知这火是从哪里来的。

    “他的信笺上说西狄最近有粮草大批调动的痕迹,而且有小股军队在边界出没……”

    “那许是错不了,看来这场战争难以避免了啊……”轩辕痕有些感慨,他并不好战,如果有选择,他真的不希望危及民生。

    “这场仗若是败了,后果难料啊!”西狄人向来好屠杀,而最令人痛恨的便是“屠城”一项,边疆一旦陷落,只怕是滔天浩劫啊!

    “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让朕好好静一静。”挥手遣退了凌扬,轩辕痕又回想起昨晚独孤祁的话。

    “帝王之道本当合乎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然为帝者自也是凡人之躯,故而均有贪欲,为师教导你不求你无欲无求,却盼你处事圆融,为苍生造福。”

    “朕……也想为苍生造福啊……”

    第三十二章 生死一线

    寒流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帝都,一时间,整个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层银白,大雪飘然而下,覆盖了怒放的花,原本已恢复活力的溪流一下子又冰封了起来。

    三月,倒春寒!

    紫阳宫里,宫女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火盆和其他御寒器具,斜卧在一旁软榻上的德妃一边饮着雪江给自己端上来的热汤一边心有所感。

    果真如自己先前所想,今年的这场寒潮来得太过凶险,不知道一下子又会冻死多少无辜百姓……

    “娘娘,当心!”一旁服侍的雪涧见德妃手中盛着汤的碗有倾斜之像,便知道自家主子又在神游天外,忙出声提醒。

    “先前让你办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索性将手中的汤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德妃便转而向雪江问道。

    “回娘娘,已安排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改日去阙华殿瞧瞧那人的身体状况,如果恢复得不错的话便直接送他走吧……”似乎是在跟雪江说,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语。

    突然德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道:“这寒流来的奇怪,还是再等几天吧,现在出宫去实在是冷。”

    那回见卓然的时候,德妃便觉得眼前的男子虽然清丽绝伦,却始终太过单薄,叫人心疼不已,现在一想,当年哥哥带他回家的时候,那人显然是没有这么瘦的,不知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听说那日之后又大病了一场,如今只怕更是瘦削了。

    “也不知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德妃的担心不无道理,卓然的身体状况已经差到了极点。

    先前不断地呕吐不过是因为心理难以接受在轩辕痕身下呻吟的自己,可现在,却着实是因为抵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寒冷。

    凌落的药终究还是没有起到作用,身体的调理本就不能急在一时,先前那几副药不过是让卓然短时间内能感到温暖,却终究治标不治本。

    而目前,卓然的身体甚至已经虚弱到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药,看着床上的人快要咳出血来的惨状,凌落异常地烦躁。

    自从卸了内力,卓然那天生就虚弱的体质立马便让他吃足了苦头,原想先用药稳着再慢慢调理,可偏偏帝王色欲熏心竟然他泄了元阳,故而当日便起了高烧,烧还没退便又是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寒。

    幸好紫音浅眠警觉性又好,一察觉变了天便急忙查看卓然状况,而后及时通知了自己,不然,只怕眼前犹自残喘的人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凌落想起当时的危急便不由后怕,若是晚了一点……

    “唉――”长长叹了口气,却让一旁服侍的紫音紧张地转过身来。

    “凌落你叹什么气?难道是公子……”说着说着,眼泪竟已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一张笑脸梨花带雨倒让凌落也不知所措起来。

    “没……不是你想的那样……”慌乱地安慰过紫音却发现自己的话真的没有什么说服力,阙华殿大且空旷,火盆早就不济事,便重又让宫女太监们烧上了火墙地龙,然而身上捂了几层被子的卓然依旧是抖个不停。

    凌落想帮卓然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真的已经是无计可施,所能做的不过是维持这么一个现状,半死不死的吊着卓然的命。

    如果……如果有内力的话,或许他的情况会好一点。

    凌落的眼神忽然一亮却又想起卓然此时的身体连药都经受不住更何况是恢复内力时的那种巨大的冲撞之力呢,只怕是要命丧当场的。

    颓然坐倒在一旁的凳子上,凌落苦恼地挠着头发,只希望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凌落……凌落你说话呀,别吓我,公子会死是不是……”紫音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直看得殿内每个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姑娘别哭了,公子现在相信的只有姑娘一个,若是姑娘倒下了,公子就更加不肯吃药了……”宫女云清无意中说出的话却硬生生地止住了紫音的呜咽。

    强打起精神,紫音逼出一个笑脸道:“让姐姐们见笑了,云清姐姐说的是,紫音受教了。”

    一旁的凌落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明知道紫音是因为敬重怜惜卓然才会这么在意他,不过自己爱的人心里一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却着实让他堵得慌,即使那人是卓然这般的人物也是叫他嫉妒的。

    突然惊觉自己的小儿女心态,凌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卓然明明还病着,自己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而那厢卓然的咳嗽却突然猛烈了起来,死死地扒在床边,面色惨白到了极点,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来一般,凌落见状立刻起身将他身上的胸腹上的针收了几根,而后一大口淤血自卓然口中喷出。

    “这淤血吐出来要好一些。”拍了拍依旧在剧烈喘息的卓然为他顺了顺气,凌落重又将那几根针捻搓着置回了原先的位置。

    紫音则是体贴地将卓然嘴角的血痕用湿布抹去,卓然浅浅一笑,却已然虚弱到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公子还是歇会儿吧,一直咳着都没怎么睡着。”替卓然掖好被角,紫音终究还是见不得卓然苍白的样子,红着眼睛便跑了出去。

    看着紫音匆匆离去的情景,凌落又是一声长叹,卓然不解地看着他,眼中尽是疑惑。

    凌落苦笑,而后道:“你应该有数吧,你自己目前的状况。”语气中没有半点疑问,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卓然,似是想要把眼前的人看穿一般。

    卓然撇头避过那诘问的眼神,嗓子里逸出的声音若不可闻,怕是连那蚊吟也比不过,飘渺的似乎随时要消失一般,“是啊……一清二楚……只怕是强弩之末……”

    “唉!都怪我学艺不精!!”凌落懊恼地把头埋在掌间,而后,那指缝间竟缓缓渗出一滴泪,足见其悲痛。

    卓然勉强勾起一个笑,又道:“没什么的……天意如此……”

    “不!我从不相信什么天意,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话虽这么说,凌落眼睛却死死盯着地上那滩血迹,暗红中带着几丝墨黑,一看那淤血凌落便已一清二楚,卓然那是伤寒入腑,再加上他旧伤复发、先天不足,除非有内力护住心脉,否则药石罔救。

    然而,卓然的一身内力,早就被一颗散魂牢牢地封在了奇经八脉之中。

    凌落的哀伤竟也慢慢地侵袭了卓然,他原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大限将至却又开始依依不舍起来,自己死了小宇要怎么办,程予墨又该如何自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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