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小地主 作者:召南余歌
孩子拿着鱼桶围着田埂哇哇乱叫,在田里抓到鱼的也很得意,大声地叫着自己的弟弟妹妹把桶拿近些,不一会水就又浑浊的什么也看不清了,一群人在田里真正成了浑水摸鱼,但是他们的技术显然不错,仍然能抓到。
看着他们抓的这么热闹,一些到田里去的大人也过来瞧了瞧,看见自家的孩子顺便骂上几句,大多是说弄得像泥猴一样,回去肯定得挨骂,听上去更像是纵容。徐凌远看见就站在他旁边的族长,就跟他打了一声招呼,接着二人一边看一边闲聊了起来。
“族长,听说这些地都是准备育秧苗用的?”徐凌远问族长,因为他记得在他家乡,水稻并不是这么在灌水的田里培育的,而是在旱地上进行的,只是需要培育出一块略高的、湿肥的苗床,然后覆上一层塑料薄膜,出来的秧苗肥壮,而且受气候影响较小。
“是啊,但愿这一阵子天好,要不然还得补育,那就影响稻期了。”族长看着田里的孩子,有些感慨地说。
“那可不可以在旱地上育秧呢?”徐凌远觉得这里的气温好像要比他家乡高些,旱地育秧也不是不可能吧?
“旱地育秧?徐少爷你别生气,我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水稻水稻,离了水还能活吗?就像小麦一样,你必须得把它种在旱地上,一旦遭了水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族长听完先是哈哈笑了一会,然后跟徐凌远解释说,好像徐凌远真的是城里来的书呆子,竟然会问出这么没常识的问题。
“我在书上似乎看到过,才这么问的。”徐凌远也只能附和着笑笑说。
“我觉得那写书的肯定也是个呆子,徐少爷你怎么能相信他们的话呢,我们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这庄稼上的事还是不会错的。”族长很是自信地说。
“……”徐凌远无语了,虽然说写书的肯定有呆子,但是您怎么一点钻研创新的意识都没有呢?原本还以为能帮上些忙的徐凌远又郁闷了,看来要让他们相信,只能靠物证了,可是他虽然是地主,但是目前还真没有田可以供他试验,只能等以后再说了,正好也可以先看看水田育秧的效果怎么样。
族长又站了一会就去忙自己的了,徐凌远也拿起阿启带来的筐,到一边的河堤上挖鹅菜去了。
没想到他们的热情那么大,在田里一边抓鱼一边玩,田都被他们踩的平了许多,直到有人大声喊着回家吃饭,才依依不舍地从田里出来。抓到的多少不一,有的只有几条,有的约有十多条。
徐凌远见阿启拎着鱼桶,就帮他拎着几乎装满了鹅菜的筐,打算一起回去。没想到阿启却先去拔了一根茎很长的草,用它将五六条鱼窜在一起递给他,然后接过自己家的筐。
徐凌远先前还不明白阿启想干什么,这回看见他给自己鱼,就想拒绝,可还没等他说话,就听阿江在一边生气地问阿启:“大哥,你为什么把我们的鱼给他?”
“他帮我们挖鹅菜了。”阿启举起装鹅菜的筐说。
“哼,他自己愿意挖,又不是我们叫他挖的,我们自己不会挖吗?”阿江还是觉得用鱼换草不划算,“他想要鱼不会自己去抓吗?”他此时肯定忘了这些鱼都是阿启自己抓的。
“给你,我们只是逗你玩呢,拿的动吗?”徐凌远赶紧将手里的鱼递给阿江。
“下午我再给你抓。”阿启用身体将徐凌远隔开,对阿江说完就准备走,可是这话明显不能让阿江满意,他还站在原地撅着嘴瞪着徐凌远。
“我不要,等天暖了,我也能下去抓。”徐凌远还在尝试着将鱼递给阿江,对着这个一直不太喜欢他的小孩子,徐凌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难道就是是因为自己和阿启关系好,应该不至于吧?
“小阿江,别这么这么小气啊,你要是舍不得我可要了啊。”说着往他家装鹅菜的筐里扔了几条鱼,连筐递给徐凌远后,伸手从阿启手里的筐里抓了两大把鹅菜,直接放在鱼盆上边。边走边对徐凌远说
:“下回帮我挖吧,我也给你鱼。”后面跟着一群起哄的,挖鹅菜对他们来说真的太无聊了。
就这样一闹,不愉快反而都没有了,都急着回去向大人献宝去了。
第16章 十六、抢鱼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样,一群孩子出了村就往秧地里跑。一些稍大一些的孩子忍不住也下去了。
昨天的那几块田已经在为育秧做准备了,所以他们今天去的是昨天新犁过的,而且估计就今天一天,所有的秧地都会被犁完,也就是说他们最多也只能再抓明天一天的鱼。和昨天的情形基本上完全一样,只是多了几个因为比较小在里面滑倒的,只能在大孩子的呵斥中跑回去换衣服了。
徐凌远蹲在田埂边看了一会,就在他准备去河堤上坐一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水渠靠近河堤的一侧,被河堤上垂下来的草遮着的阴影里,有东西动了一下,水上起了一圈波纹。
他先以为是岸上掉下来的土块造成的,可是又有点不像,于是他趴下去仔细看了看,原来在草的阴影里有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鲤鱼,它的背部是黑色的,所以不注意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但是靠近了就很容易,因为它的鳍和尾部带有红色,此时它正不断地吞吐着水,很安静的呆着,也不游走。
虽然徐凌远不下田抓鱼,但是不能说他对抓鱼没有兴趣,他在看清楚的那一刻,似乎比阿贵他们还兴奋,他往四周看了看,只看见了放在河堤上的柳条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步越过水渠,往河堤上跑去。
“小秀才,别忘了帮我也挖一点啊!”正往田边的桶里放鱼的阿贵以为他又挖鹅菜去了,大声地对他说。
“我不是挖鹅菜,阿贵、阿启,你们的筐借我用一下。”徐凌远边拿他们的筐边说。
“你不挖鹅菜要筐干吗?”阿贵不解地问。
“抓鱼,我在水渠里发现一条鲤鱼。”徐凌远一边轻轻地往水渠边走,一边告诉他们说。
“是吗?我看看。”他们从昨天到今天抓到的都以十厘米左右的鲫鱼为主,还有一些别的徐凌远不认识的鱼,但是没有鲤鱼,而且是这么大的。徐凌远都觉得自己挺幸运的,他们一听说就也围了过来。
徐凌远也不管他们,拿着两个筐按照他先前的想法,在离鲤鱼大约一米的地方,将前后两个方向都用筐堵住,大小还真的挺合适的,这样就将鲤鱼限制在了两米左右的地方,然后他趴在靠近河堤的一边,试图用手抓住它。周围围了一圈看他抓鱼的。
抓鱼也是需要技巧的,通过实践徐凌远算是明白了。就在这个不算宽,水也不深,而且只有两米长的水渠里,围观的孩子看热闹似地看着徐凌远折腾,因为鲤鱼在水里有点滑,而且发现危险后用力挣扎,大约过了五六分钟,他差一点就打算脱鞋下去的时候,才把它抓上了来。
结果他还没起身,手里的鱼使劲一蹿,擦着他的脸窜到了河堤上,幸好河提挺宽,不害怕它直接跳到河里去,而且后面还围了一圈人。徐凌远站起来转身去抓,却没料到被一个瘦小的男孩抢先了一步,徐凌远记得他叫阿山,是一群孩子里鬼主意比较多的一个,徐凌远没有料到是这种情况,只能愣了一下看着他。
“这条鱼是我的喽。”阿山见徐凌远没什么反应,就拿着那条鱼高兴地说。
“……”徐凌远又有些郁闷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这里的孩子都是各自抓各自的,谁抓到算谁的,但是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说?自己白忙活了这么半天?虽然一条鱼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看什么看,谁让你们不抓,我抓到的就是我的!”徐凌远没有说话,刚才围观的人都看着阿山,他有些不自在地说。
“阿山,那条鱼是小秀才的,你赶紧给他。”看着阿山将鱼往自家的水盆里放,阿贵有些不赞同地对他说。
“凭什么给他?谁让他抓不住,谁抓住就是谁的,你为什么就帮着他说话。”阿山反驳道。
“鱼本来就是他抓上来的,你刚才不抓,鱼也跑不了,你这根本就算是抢。”阿贵作为孩子王还是挺有威信的,他的话让阿山有点为难地看着手里的鱼。
“我不管,我又不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阿山还是舍不得手里的大鱼,而且觉得如果他还给了徐凌远,那多没面子。
“那待会你盆里的鱼蹦出来了,我要捡到的话就是我的,你答不答应?”阿启有些气冲地问他。
“凭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城里的少爷嘛,你就这么帮着他!”阿山听阿启这么说,也赌起气来
“是谁你也不应该抢人家的鱼!”阿贵坚持道。
“就是,抢人家的鱼还有理。”不知是谁在一边嘀咕了一句。
“你们就帮着一个外人吧!”阿山听到后,气的脸都红了,恶狠狠地看着一句话也没说的徐凌远,突然将鱼使劲向他一扔,说了句:“谁稀罕一条破鱼!”然后就自己跑到一边抓鱼去了。
徐凌远看着扔向自己的鱼,下意识地用手去接,结果没想到就这么巧,鱼背部的鳍在徐凌远的左手食指的指腹上,划了一道两三厘米的口子,也不一定有多深,但是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看着还是挺严重的。
“阿山你完了,你把小秀才的手弄流血了,回去你爹又要打你了。”
“就是就是!”
“要吊房梁上打喽!”
“……”
看到徐凌远滴着血的手指,一群人起着哄喊道。
“没事,就流一点血而已,很快就好了。”徐凌远用右手将流血的手指紧紧攥住说,为了一条鱼,本来就挺乱的了,这下更让人头疼了。
“是他自己笨,没接好,这也来怪我,不就是一个小口子吗?当谁没有过,你们尽管去告状,大不了不就是挨一顿打么!”正在抓鱼的阿山更气愤了,一副无所谓了的口气。
“没事,你们赶紧去抓鱼吧!”徐凌远有点头疼地说,看到地上的鱼眼皮都快开始跳了。
众人见他并没有生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便都又去田里捉鱼了。
“小秀才,你没事吧。”阿贵看着他被攥着的手指问,见已经不流血了,就也去捉鱼去了。
徐凌远刚才之所以一句话也没说,是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说鱼是阿山的,自己不要了吧,害怕阿山不领情,而且对帮自己说话的阿启也不好;说鱼是自己的吧,他总不能去欺负一个小孩子。他们可以随便说,但是自己这个伪小孩,是做不出来的,只能选择了沉默。
其余的人都去抓鱼了,他一个人站在河堤上,看手指已经不流血了,也就不太在意了,就打算去河边洗一下右手,将上面沾的血洗掉,左手他是不打算洗了,虽然这里的水质好,但是细菌什么的肯定还是有的吧,还是等回去了再洗比较安全。
他刚到河岸边,还没有下去,就看见在河岸半坡上拔一种草的阿启,他似乎意识到了阿启拔它干什么,所以就没说话,自己也下去了。
阿启刚拔下那棵草,见徐凌远自己下来了,就把草的比较嫩的茎和叶在手里搓碎,等搓出汁了,就一起敷在徐凌远的伤口上,虽然不认识这种草,但是还真的挺管用的,敷上后,伤口的地方感觉有些清凉,疼痛也缓解了很多。
“谢谢,这是什么草啊?”
“傍水生。”阿启一边去水边洗手,一边说。
“名字叫傍水生吗?因为它只长水边?”徐凌远以前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这种草。
“嗯,我们划伤了都用它。”阿启边洗手边说。
“哦,挺管用的。”徐凌远说着也来到水边,将右手放到河水里去洗。
由于手背上也沾了血,左手还敷着草药不好动,徐凌远只好将手往水边的水草上擦,可是泡在水里的草有点滑,效果不是很理想,徐凌远刚打算在干草上擦,蹲在一边的阿启看他不方便,便很自然的拉过他的手帮他洗。
这让徐凌远感到有点不自在,尤其在看到两人对比明显的手后,更是有一种丢脸的感觉。因为阿启的手很明显的是男孩子的手,手掌比较宽,可能经常干活的原因,触感有些粗糙,手指劲瘦有力,反观他自己的,白皙修长,看着比阿启的手小了许多,但是如果只看手的话,完全是一男一女才对,可是他人也比阿启矮了许多,长一双大手可能也不协调,徐凌远想到这自己差点笑了,人家看自己不方便好心帮忙,他却在这里想些乱七八糟的,要是小孩子都想阿启这么好说话该多好,他感叹道。
原本就剩手背没洗干净,阿启擦了几下就干净了,看他的左手没法洗,二人就回去了。
“耽误你抓鱼了,待会阿江又该对我不满了。”徐凌远说着便想到了阿江那张气鼓鼓的小脸。
“没什么。”阿启一点也不在意。
“对了,你的筐还在水渠里呢,要不然你试试用筐捞鱼吧,水又不深,应该比用手好吧?
”徐凌远想到还卡在水渠里的筐,对阿启说。
“嗯。”阿启也有些意外地说,他们以前似乎真的没有想过把柳条筐当成鱼网来用。
阿启回去真的试了试,是挺好用的,有时一下可以捞好几条小鱼,这些用手是不太容易抓的。其他孩子见了也纷纷用起筐来,没带的则赶紧让家里的小孩回去取,秧地里更加的热闹了,更好的抓鱼方式让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原本应该在和他们一起抓鱼的阿启,为什么会和徐凌远在一起呢。
第17章 十七、写信
用筐果然比用手高效多了,只一个上午,他们就把几块秧地几乎地毯式的捞了一遍,抓的鱼自然也比上回多,但是下午就没得抓了,只能去河堤上继续挖鹅菜,等着正在灌水的秧地。
他们昨天一天都只顾着抓鱼,结果在天快黑时还在地里挖,不挖够回去是要挨骂的,人要吃饭,鸭仔和鹅仔也不能饿着。最后徐凌远还是把那条鲤鱼带回了家,阿姆听说是徐凌远抓的,很是高兴,可是一看见他左手上的血和伤口,听他说是抓鱼时不小心弄伤的,就又开始唠叨了起来,说徐凌远不应该像村里的孩子一样乱来,要是长生跟着去也不会这样。徐凌远安慰了她几句,见没什么效果,就先回屋了。阿姆见徐凌远不听,就又去和红英说去了。
说起长生,自从徐凌远说过他可以回去后,反而往城里跑的不是那么勤了。每天喂喂马、帮阿姆到镇里买买菜之类的,徐凌远也不让他跟着。昨天徐凌远让他到城里去多买一些纸和墨,到今天中午还没回来,才又成了阿姆埋怨的对象。想到城里,他就想起了来看过自己的徐思远,虽然答应过回去看他,但是他回去也没什么事,而且虽然说是关系拉近了些,但是让他一下子和这个陌生的弟弟亲近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徐凌远抓回来的那条鲤鱼中午就被端上了饭桌,徐凌远吃完午饭,被阿姆强迫着在床上睡了一会午觉,就在她的唠叨声中出门了。
下午一群孩子一边看着不断灌着水的秧地,一边挖鹅菜,这回挖的很是积极,仿佛是要把以后的全挖够了,这样就可以自在的玩了。徐凌远帮阿启挖了一段时间后,就一边歇息一边教阿启认字,阿启虽然不像徐思远那么聪慧,也许是基础太差,基本上徐凌远说什么,他就边听边记,很少像徐思远那样刨根问底,但是态度很是踏实,徐凌远教他的他基本上都能记住,徐凌远教的也挺轻松。
傍晚回家后,长生已经回来了,并和他说,徐思远问他为什么没有回去,还给他写了一封信,就放在他的书桌上。徐凌远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进屋了。东西已经被阿姆和红英收拾好了,窗前的书桌上果然放了一封信,徐凌远拆开一看,字写的很是端正规矩,只是令徐凌远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个看着沉默寡言的弟弟写起信来,却是很不惜笔墨,写了三张纸。徐凌远对着红英点着的灯,将信看了一遍。
信的内容大概是:上次来看见徐凌远很是高兴,他原本还想再来,但是因为去书院所以没有很多时间,而且他娘不让他来打扰徐凌远,说徐凌远养好病后自然会回去看他,他想着徐凌远也是答应过他的,可是徐凌远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去过,他很喜欢和徐陵远交谈,而且说有一个自称是徐凌远同窗的人去过他家。总之除了最后一句,徐凌远觉得这封信的内容,就是徐凌远为什么没有回去看他。
徐凌远看完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个徐思远有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他们以前的关系也并不好,为什么这么在意他这个大哥呢?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小孩都主动给自己写信了,自己没有一点回应也不好,于是决定饭后也给徐思远写一封信。
谁知道就在他们开始吃饭的时候,阿山和她娘来了。阿山的一只胳膊被他娘拉着,低着脑袋也不看人。他娘一进来就对徐凌远说,她是晚上才听说阿山胡闹的事的,这件事是阿山不对,听说还把徐凌远的手弄伤了,在家里时阿山他爹已经打了他一顿,现在过来给徐凌远道个歉。但是阿山始终头都没抬一下。
“您也别说他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不会抓鱼才会这样的,我们平时在一起玩,他们都挺照顾我的,也没把我当外人看。”徐凌远对阿山他娘说。觉得这样让人来道歉太严重了,虽然人家是诚心的,但这本来就是小孩间的一点小矛盾,这样一来恐怕以后谁都不敢跟他玩了。
“徐少爷你是明理的,可我们也不是不讲理。阿山这小子平时就总闯祸,怪不了别人,平时和村里的孩子野也就算了,你到这里来不久,本来就该让着些,他做了错事还不认,这总是不对的。”阿山的娘边说边向一边的阿山飞眼刀。
“都在一起玩,一点争吵也不是什么大事,您这样做可能以后就没人敢跟我玩了,而且阿山都挨过打了,就这么算了吧。”徐凌远接着劝说道。
“是呀,这位大嫂,我们家大少爷往后还要在这里住下去,也不能说总当个外人,孩子们一块玩哪能没个磕碰的,没多大事就算了吧。”原本还有些气愤的阿姆,看着一边有些可怜的阿山,也帮忙劝道。
“婶子,我们家少爷是个没脾气的,您这样倒让他为难了,您也别生气了,坐下歇歇,我去给您倒杯茶。”红英见阿山他娘有些动摇了,就边说边去拉她坐下。
“这怎么使得,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回去了,徐少爷,以后这小子再敢胡来,你就和我说,看他老子不好好修理他!”阿山他娘见众人这么和气,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拦住要去倒茶的红英,拉着阿山就要走。
“嫂子吃饭了没?要不吃完再回去吧。”阿姆说。
“不了不了,家里饭也好了,还有几个劳心鬼在家里,不麻烦了。”阿山他娘连忙推辞说,这个朴实的母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麻烦您了,红英去把长生上次带的点心拿一些来吧,算是我和阿山和好了。”徐凌远这才注意到阿山的腿好像有点瘸,看来被打的挺重的。
“这怎么像话,本来是来认错的,怎么能拿你们的东西,我们这就走了。”阿山他娘坚持不肯拿,拉着阿山就往门口走。
“拿着吧,看这孩子被打的挺重的,就当是回去哄哄孩子。”阿姆也发现了阿山腿上有伤,有些怜惜地说。
“打都打不好,哄着还不上天了!”阿山他娘一边很铁不成钢地说,一边看了阿山几眼,应该也是心疼的。
阿山他娘最终推辞不过收下了点心,带着阿山回家了。徐凌远将他们送到大门口,等他们走到路上时,阿山突然回头看了站在门外的徐凌远一眼,徐凌远虽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隐约看见他的左脸明显有些红肿,本来一件小事却变成了这样,徐凌远决定以后多和那群孩子们沟通沟通,这样的事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于是接下来吃晚饭的时候,这件事就成了谈资。
吃完饭后,徐凌远坐在书桌前想了一会,不知道该写什么,最后决定把刚才发生的事写下来,重点是突出自己抓鱼时的笨拙,以及阿山他娘的明理,说明自己在这里过的挺愉快的,至于回去看他的事,徐凌远只能说有空了就回去,至于什么时候回去,他真的没有什么主意,他是不想回去的,那个家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只好先这么应承着。
徐凌远第二天一早把写好的信交给长生,让他下次进城的时候带回去,不料长生接了信,刚吃完早饭就套上马车回去了,徐凌远也没说什么,自己也跑去看阿贵他们抓鱼去了,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顺便去和阿山和好。
徐凌远他们往秧地去的时候,阿山带着他的两个弟弟走在最后面,脸上的伤还是很明显,腿倒是好多了。可能其余的孩子都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所以今天倒没有人对阿山的形象感到奇怪,只是在他们和徐凌远描述他挨打的情景时,徐凌远往他那里看了看,他也看了眼徐陵远,但是默默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到了田里,大家基本上都用起了筐,有时候一筐抓到的多,就直接倒在地上让小孩去捡,最后一天大家都很积极。徐凌远依然站在河堤上看,当阿山卷起裤腿时,他的小腿上还有淤青,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抓鱼的速度。
用筐自然抓的比较快,但是鱼是有限的,还没到正午,他们就几乎抓不到鱼了,于是慢慢地都上来休息了。众人正在比谁家抓到的鱼多,阿贵突然说他想起了一个笑话,于是就把从族长那里听来的东西和大家说了一遍,原来是徐凌远说的旱地上育秧苗的事,徐凌远听了并没什么反应,可其他人却都笑了起来,阿贵更是挖苦徐凌远道:“你怎么不说冬天还能种红果和黄瓜呢?”红果就是番茄,徐凌远家的菜园里种的就有。
“……”徐凌远心里想着现代的温室大棚,却什么都没说,因为说了也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傻子。”虽然阿山的声音不大,但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这时都看着徐凌远,虽然他们都觉得阿山说的没错,但是他俩昨天刚结仇,今天阿山就这么说,不知道徐凌远什么反应。
“你娘说我可以去告状的。”徐凌远笑着对他说。
“随便你告,我才不怕呢。”他嘴硬地回了一句。
“哦,那就算了。”徐凌远不在意地说。
阿山看了看他,也笑了,这场不愉快就这么过去了。中午回去的时候,阿山还硬是塞给了他几条鱼。
第18章 十八、意外(一)
上午就把鱼抓完了,下午只好接着挖鹅菜。徐凌远依然像往常一样,等阿启挖够了以后,就教他写字。他教完后就在一边看阿启练习,阿启却突然问他旱地上是不是真的能育秧。徐凌远以为他们都把它当笑话听的,没想到阿启会这么问。
“应该可以的,只是比较困难。”徐凌远想了想跟他说,在现代有既透光,又保温防雨的塑料薄膜,当然方便,但是这里可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那么种?”阿启听了接着问,既然很困难,那就在水田里育好了。
“呃……因为那样育出来的秧苗可能更好吧,而且不用担心风雨的影响。”徐凌远给他解释道,在塑料薄膜里,当然不怕风雨了。
“你会吗?”阿启听完很感兴趣地问徐凌远。
“不会,我只是在书上看过。”徐凌远说,他的确不会,他只是给他爷爷做过帮手,知道详细的流程,但是从来没有自己做过,所以也和在书上看的差不多吧。
“哦。”阿启听完就又去练字了。
“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话呢?”徐凌远好奇地问,阿启总是让他感到有一些特别。
“你不会骗人的。”阿启一边练字一边说,“骗人也没好处。”
“……谢谢。”徐凌远原本还想问他,他怎么知道自己不会骗人,但是想了想还是没问,就像自己一开始就觉得他好说话一样,大概也是一种感觉吧,不管怎么样,有人这么相信他,他是很高兴的。
“?”徐凌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徐凌远为什么向他道谢。
“你相信我,我很高兴。”徐凌远告诉他说。
阿启又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又低头去练字了。
徐凌远没想到长生这次会回来这么快,当徐凌远像往常一样回家的时候,长生已经在院子里提水了,他看见徐凌远,就告诉他说徐思远又给他写信了。徐凌远听到后,就进屋去看信了。
徐思远这次写的信更长了,信上先是说收到徐凌远的信很高兴,然后用了很大的篇幅,来表达他对于抢鱼事件的看法。但是他们兄弟俩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徐凌远是想向他描绘自己在这里的生活乐趣,可是徐思远的信上最关注的却是那条鱼。那条鱼先是让人惊喜,后来又引发争端,再然后又和解了,从这一条鱼身上,引发出他对于如何看待人生中的得与失的思考,虽然因为他的年纪还小,阅历有限,思考的很表面,但是大致意思还是表达了出来,并问徐凌远怎么看,然后又说他很赞同徐凌远的处理方法,并希望徐凌远即使不回去看他,也能够经常给他写信。
徐凌远觉得他这个弟弟真是读书的好苗子,小小年纪,随便的一件事就能上升到人生观的高度。看到他在信中说让徐凌远评价一下他的见解,徐凌远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了想就给他讲了《塞翁失马》的故事,至于他看完信后,会不会又思考出什么,在油灯下写了半天的徐凌远是管不着了。
第二天徐凌远把信交给长生的时候,特意跟他说不用送的那么急,可是徐思远虽然没有催着徐凌远给他回信,但是却催着长生给他送信,而且长生也表示他愿意送,徐凌远也就不管了。
就这样,徐凌远给徐思远写信成了他晚上的消遣,虽然不是每天都写,但是基本上隔个两三天长生就得跑一趟。他们基本上就是徐凌远讲一个寓言之类的故事,然后徐思远写一下读后感,顺便表达一下对他这个大哥的崇敬之情,因为徐凌远总是能讲出从来没听过、又很有道理的故事。
这天一早,长生吃过饭后又准备去送信,阿姆和红英也想去城里置办些东西,就一起出发了。徐凌远因为要给他们开门,下午就和阿启呆在院子里,教他在纸上练字。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等阿姆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像在外面跟人打了一架似的。尤其是长生从马车的车厢里抱出一个男孩,那孩子头上虽然包了一块布,但是仍有渗出的血迹,很明显是真的被别人打了。一时间徐凌远也顾不得问他们怎么回事,赶紧就让他把孩子又抱回马车上,他和阿启也上了车,见阿姆母女没受伤,就让他们留在家里,然后赶紧到镇上去看大夫了。
在路上的时候,徐凌远才发现怀里抱着的竟然是阿明,他和阿启都感到很好奇,但不管是谁,现在也不是问清楚的时候,要紧的是先把人治好了。
诊治后,大夫告诉他们阿明只是昏迷了过去,并不是太严重,但是流血较多,需要补养一段时间,否则的话可能会留下些问题。听他这么说,徐凌远才放下心来,只要人没事就好。然后让他给长生也看了看,大多是皮外伤,伤处很多但都不是很严重。徐凌远让大夫给开了一些药以及用得上的补品,然后让长生看着阿明,自己和阿启去抓药,路过成衣店时,顺便买了两间衣服,带回去好给阿明换。
等他们往回赶的时候,阿启本来要抱着阿明,徐凌远没同意,徐凌远在来的时候身上就蹭上了血,不好把阿启的身上也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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