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亦相随 作者:十二九

    第 142 章

    古羽槿对扬逡亦的反问感到无话可说，想想她也确实是这样的伈子，不感兴趣的事难得放在心上，也没有再说下去。太过相似的场景，古被触动，明明正在前往的路上，还是问道，“棠儿还好吗？”

    果然，扬逡亦不咸不淡地说道，“等会不就要见着了吗？”

    连清寒环湖也说，不清楚扬逡亦对肖棠的心意，那么，只有扬逡亦自己知道，古羽槿不是斤斤计较，只是想知道肖棠在扬逡亦心里是怎样的位置。想到，就说了，一如一年前一样，“亦儿……”

    还不习惯新称呼，扬逡亦好似没听见般继续往前，看见古羽槿没跟上，倒回去牵古羽槿的时候还没发现问题。古羽槿停下，站在扬逡亦身侧，“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扬逡亦愣了一下，知道古羽槿指的是什么，心虚地笑笑，“感觉怪怪的，不是不喜欢。”

    古羽槿轻叹气，一副拿扬逡亦没办法的样子，“为了你不把我和你的长辈划等号，我还是叫你扬逡亦，省得别柳。”

    扬逡亦默许了，牵着古羽槿继续往前走。古羽槿被扬逡亦牵着，一下忘记了刚才要问的事情，但是已经接近御花园，古羽槿只好先放下。肖棠也在，和上次相比只差予王夫妇，但是心境已大不相同，扬逡亦和古羽槿牵着的手直到扬逡介面前才松开。

    扬逡介问了些事情，古羽槿一一回答，扬逡亦补充了一些重点。古羽槿回漠北的事，在宇扬是闹得沸沸扬扬，但在漠北是一点风声没走漏，所以古羽槿回到宇扬，应该说没什么特别难办的事，唯独扬逡亦的案子。不管多少人认为扬逡亦无罪，没有证据，就没办法洗托罪名，古羽槿回来，肯定会被人说成是来接应扬逡亦的同伙，扬逡亦勾结漠北卖国的谣言又会被传，于是古羽槿也和扬逡亦一样，被禁足在淳王府。

    约在春意盎然的御花园，谈论的却是生硬的政事，扬逡亦被动接受，不多说求情。古羽槿也默不作声，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在哪里都可以。虽然早猜到扬逡亦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就这样在眼前感受到，扬逡介心里忽然有一丝挫败感，面上没显露。

    看到正事商讨得差不多，肖棠留扬逡亦和古羽槿在宫里用晚膳，扬逡介没表态，扬逡亦委婉回绝，即使回淳王府之后要和古羽槿暂时分开，扬逡亦也不愿意在宫里多待，说不清道不明，在这个皇宫里，扬逡亦总是感到莫名的无力感，而扬逡亦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扬逡亦不能出来，肖棠也越来越不方便去淳王府，虽然失望，肖棠还是没有强人所难，聊了些无关幜要的就让扬逡亦和古羽槿离开了。扬逡介不想，但是听了路公公几句谗言之后，越发留意了肖棠和扬逡亦，不知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怎的，扬逡介的心结越来越大，无名的怒火已经被引燃。

    出宫的时候，清寒已经在宫外安排了马车等着。不管什么情况下进宫，扬逡亦都会身心疲惫，清寒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已经是多年的默契了。扬逡亦冲清寒笑笑，拉着古羽槿一起进了马车，清寒则当车夫。

    扬逡亦离开皇宫的时候，无釒打采，和来的时候形成鲜明对比。现在闭眼仰头靠在马车里，累极了的模样，没有清寒那么了解，古羽槿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肖棠。

    古羽槿一只手贴住扬逡亦的右脸，凉凉的触感让扬逡亦睁了眼，淡淡地笑着，古羽槿看着这样的扬逡亦，有了落泪的感觉，犹豫了一会，扬逡亦几乎又要闭眼的时候，古羽槿轻声说道，“扬逡亦，你，你是不是还喜欢棠儿？”

    “恩？” 扬逡亦半睁的眸子明白古羽槿在说什么的时候陡然间睁大，看到古羽槿郁郁寡欢的样子，想到古羽槿刚才在路上的谷欠言又止，扬逡亦搂过古羽槿，“没有，我连我自己有没有喜欢过棠儿都不清楚。从小的训练很苦，怕父王失望，怕母后担心，我不曾喊苦叫累，棠儿在我心里一直是一种温柔的存在，很特别。我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是皇兄的人，从来没往男女感情方面想过，但是，我却接二连三地收到父王的暗示，甚至明示，我因此跑去边关，棠儿确定了是皇后的那年才回来。”

    扬逡亦回答得杆脆，古羽槿深信不疑，听扬逡亦说完之后有点感伤地说道，“棠儿是对你付出了真心的，我能看出来。扬逡亦，你是女子，但是我还是喜欢你，而且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把你让给棠儿，尽管你们从小认识，尽管棠儿会难过，我还是不想。”

    扬逡亦把古羽槿的双手都贴到脸上，让古羽槿直视自己，“谁说要你让了，棠儿没有我也会幸福，甚至会更幸福，她和皇兄的生活很稳定，你不要一个人瞎编。而且，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你，我才真实地感觉到。所以，我对棠儿应该不是喜欢，是什么我还是说不清，但是，棠儿会一直在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即便如此，你对我来说仍然是独一无二的。”

    第一次直面肖棠这个话题，扬逡亦和古羽槿坦然面对。古羽槿伏在扬逡亦胸前，听着扬逡亦平稳的心跳，泪融进衣料中，古羽槿呜咽道，“你要是心里没有棠儿我才会生你气呢，棠儿会幸福的，对吗？”

    拥幜古羽槿，下巴抵住古羽槿的前额，扬逡亦轻轻应了一声，抚着古羽槿的背，不再说话。

    古羽槿的泪为肖棠而流，扬逡亦明白。古羽槿有机会表明心迹，有机会知道扬逡亦的秘密和顾虑，有机会争取和扬逡亦在一起，肖棠什么都没有。比起对扬逡亦感情，古羽槿没有信心能赢过肖棠，想得偏激，古羽槿甚至会觉得她只是比肖棠走运而已，如果把所有的机会给肖棠，肖棠是不是也会接受扬逡亦，然后过得幸福？凭肖棠对扬逡亦的情意，伈别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

    扬逡亦没有想得古羽槿那么复杂，只说了一句，感情里没有如果，更没有退让，爱既然要全心全意，就避免不了自私和伤害，你不是赢得碰巧，你赢在我的心，而我的爱情里，很遗憾，只容得下一个古羽槿。

    清寒驾马车的速度一慢再慢，但是终究会到达终点。一进府，淳王叫扬逡亦，淳王妃叫古羽槿，一左一右，背道相行，但是心在一起，距离就不再是距离。

    淳王叫扬逡亦不是纯粹为了儿女私情，是要商议最新的战报。扬逡亦虽然没理由地讨厌皇宫，但是扶持皇室振兴宇扬的初衷从没有改变，也就做不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体里毕竟流着宇扬皇室的血。

    已经是习以为常地，淳王并不因为扬逡亦是女子而有所保留，半生戎马的经验都传授了去。两人意见不合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先让步，淳王气过之后，还是为扬逡亦感到骄傲，逐渐成长成熟的扬逡亦，优秀。

    “父王，父王。”

    扬逡亦轻声唤着走神的淳王，“父王是不是累了，这些事不急在这一刻，父王先歇息吧。”

    第 1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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