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he Me蛇与莎乐美 作者:牯壮壮
第 59 章
“我也不知道,她猜到的吧。毕竟我跟每一个前台护士都说过,要是一个叫S wchester的人来找,就让他上五楼。”Lucfer心情似乎不错,说话的语气都有种轻飘飘的笑意在里面。但S听得出来,他那叫人心生不快的悲悯也在,这悲悯就好像……Lucfer看着人类只当他们是低自己一等甚至几等的生物,就像他看他们一眼同他们说话就是施予他们恩赐一般。
Lucfer将S领进他的办公室。这里面也安静极了,干净极了,消毒水的气味如同点缀,S突然感到一丝冰冷的压抑。Lucfer让S坐到沙发上,他亲手煮了一壶咖啡,味道并不怎么好,不过他想S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
腾起乳白色雾气的热咖啡在这冷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这并为缓解S内心的压抑,相反让他更加难受起来。不知为何,他很排斥这个叫Lucfer的人,心里对他有着难以言明的抗拒。可他又非常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可以总括所有问题的答案。
好奇心驱使着他。
“你为什么肯定我一定会来找你?”S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而这个疑问还能继续分解成千千万万个问题,假如他能得到它的答案,也就能得到所有困惑的解答。
“因为无论怎么伪装,你还是与众不同。”Lucfer笑得很温和,说话的声音轻得像风,“你需要同类。”
S的手指下意识地紧握了一下滚烫的咖啡杯。他被烫到了,手猛然缩回。
“我跟你不是同类。”他断然否认,“特效药对二期和三期变异的病毒没用吗?”
“我不清楚,我对药物研发方面没什么深入了解。”Lucfer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如果你问的是那些感染儿童的事,我知道。几天前新闻称他们康复的时候,你有没有跟那些实验品一样感动得落泪?你现在失望了?绝望吗?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反正你是绝对安全的,感染‘人类’的病毒不会感染‘禽畜’。”
又是这种悲悯的语气。
S狠狠皱紧眉头。
“那你的家人呢?你不担心他们吗?”
“家人?哦……家人……”Lucfer露出一个叫人捉摸不透的表情,非喜非怒,似乎有些怀念,却很冷淡,“他们死了,不值得让我再多操心什么。”他说着看了S一眼,“我知道你还有个哥哥,你是说你担心他?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不具价值的残次品,你哥哥也一样。我可以给你一个预言,或者忠告,揣好你的枪,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哥哥他也会变成他杀得最多的东……”
“闭嘴!”S从沙发上滕然起身,愤怒地瞪起双眼,全然不顾礼貌地打断了Lucfer的话。他的胸膛夸张地起伏着,粗重的气息从他的鼻腔里呼出,双颊因为怒意而变得通红。
而面对他的愤怒,Lucfer丝毫不以为意,他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咖啡,悲悯回到眼中,继续说道:“如果你是来问我有没有药物能治好这种病,我只能告诉你,暂时还没有,或许今后会有,但实验品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他们只能一边挣扎一边等待,直到绝望。而更加简单便利的阻止病毒进一步蔓延的方法,我想你已经知道了。生存还是灭亡,对实验品来说,这是一个问题,对我和你,对禽畜来说,却不是。”
胎生不会感染病毒。
阻止病毒蔓延的方法就真的非常简单。
S立刻就懂了Lucfer的意思。
“我是想让你帮我,所以才会耐心告诉每个前台护士你的名字,我想我已经表现得很诚恳了。”Lucfer说着,再次看向S的眼神里却已经没有了悲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深沉冷静的狂热,像一匹处心积虑想夺回领地的孤狼。
那眼神让S反射性地伸手摸向腰后的枪。Lucfer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起来,盯着他眼睛的那双要看进他摇摆的灵魂里。
“你融入不了他们,还努力想假装出已经融入的假象。你没被鄙夷过吗?没被孤立过吗?没被那些所谓的规定侮辱过吗?”他将视线移向S胸前的标识,那只是一块小小的胸牌,不起眼,没有写字,有的只是一个蜷缩在梨形子宫里的胎儿的形象,“他们把你从母亲的肚子里挖出来,把这样的你扣在你胸前,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换上怎么样的衣服,那个你始终在你胸前,裸露着,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再让所有人继续鄙夷、孤立、侮辱你。你是下贱的禽畜,大概已经习惯,所以才能假装所有人都对你亲善。”
尖锐刺耳的话语一字不漏地涌入S耳中,那些他亲历过的,他觉得不公的、可笑的、让他受到侮辱的,此刻如同一部漫长的默片在脑中飞速播放着。他确实憎恨着自己胸前这个令人反胃恶心的标识,也厌恶那些将他视作异类的人,可他依然努力地想融入进整个社会里,他想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没那么与众不同,因为他想跟De一样。
而最终的结果却是,异类还是异类,甚至De也因为他变成了另外一个异类。
这个世界的确叫人郁愤失落。
像恶心的泥淖。
S憎恨过旁人的冷漠,憎恨过他们对胎生的苛刻和歧视,可当他看到和他一样的这些为钱卖命的佣兵们抱着感染病毒的孩子们冲出任务区,他觉得或许这个世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令人作呕那么无药可救。
“看来我和你都想错了。”S慢慢放下按在枪托上的手,“抱歉浪费了你不少时间。”他说着,扭头离开了Lucfer的办公室。
46
回去的路上,S一直想着Lucfer的话。他突然非常在意起自己胸前的那个标识——他从前不是不在意,而是刻意让自己不去在意它当中蕴含的其他含义,他从不会让自己再多想哪怕一秒关于这标识传达出的那种赤裸裸的轻贱。
只是从Lucfer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感觉这个简单又直观的符号突然就被具象化了,就像有人往他前面递上一个带着血的、富有弹性的子宫,这器官里还蜷缩着一个尚未完全成型的胎儿,他面前的人笑嘻嘻地告诉他说这里面的就是他,他势必一生都会这么裸露着,他的出生将永远不被尊重。
谁都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
S无数次想过,想过他作为一个非胎生儿的出生,跟其他人类一样,在人造子宫里待上十个月,在育儿师手中发出一声哭声,在育儿所里待到两岁才被父母接回家抚养。他无数次想过自己成为千万普通人中的一个,没有与众不同,没有特立独行。
可他就是以一种不同于其他的方式出生,他根本记不清待在母亲怀抱里是怎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母乳和牛奶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他更不可能知道他出生那天,他的父母看着小小的、还睁不开眼睛的他幸福地相拥而泣。
但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出生,因为他的不同,造就了他的家庭的不同。正如任何“得”都将以“失”的形式获取代价,S永远失去了“普通”的权利,可他却得到了旁人无法得到的东西。
那是……他无法定义的。
所以他既痛恨着自己不得不佩戴的标识,却又心情复杂地感激着它。
他不知道Lucfer究竟是如何成功隐瞒了他胎生身份的,那太困难了。一个人是怎么样,几乎从他出生起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以他的指纹、声纹或者虹膜签署的所有协议与合同里,而这些协议与合同背后牵涉了囊括学历证明、工作经历、犯罪记录、银行账户、医疗保障、社会信誉等庞杂的系统,假如只是篡改其中的某一项,关联其他项时很容易就会被戳穿。
但坐在车里思考这些问题也是徒劳,S叹了一口气。
回到房间时,De似乎已经醒了。床上还是一团糟,浴室的门关着,里面传来了水声。
S惴惴不安地换了衣服,悄悄掏出枪塞回了自己的枪套里。是时,洗完澡的De光着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面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面问他刚刚去哪里了。
不能撒谎了。
从北方回来之后,他们的活动范围就小得可怜,来到隔离区之后更是,基本没有了私人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必须全天候待命不说,以往勉强还算热闹的酒吧街和商业街也日渐萧条,即便外出也找不到合适的去处。
“Sy?”
“我去见了一个人。”
S的回答让De颇有些意外,他想不出在这里还有什么S能见的人。虽说人情冷淡,但普通人之间还是能有那种算得上君子之交的淡漠交情,可S几乎没什么朋友,更何况这里还是隔离区。
“别告诉我说是听说小学同学怀疑感染病毒,所以你去了一趟医院。”醉酒过后的感觉很差,头痛让De心情有些恶劣,况且他还没从早上的压抑情绪里走出来。他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翻出了S买的巧克力。
“嗯,我去了一趟医院。”
正咬着巧克力的De闻言,还以为自己的信口胡诌竟说中了,瞪着眼睛诧异地扭头看向S。那块巧克力就这么顶在他口腔里,让他的右颊往外突起成一个小包。
看着De的样子,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安的S没忍住笑了起来。De瞪了他一眼,大口咬碎嘴里的巧克力囫囵咽下肚里。
S把他去医院找Lucfer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De,包括胎生不会感染、特效药针对二期和三期变异的病毒疗效不明等也如实相告。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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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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